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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藉助賀東的力量。

「您會放過我嗎？」

殺徐六的，不會是這位吧？

周乙並不認為賀成會撒謊，最多是了解的不夠清楚。

「啊！」

「城內光天化日截殺同樣不行，就算成功我們也逃不掉，我等雖然不惜命卻也沒必要冒險，畢竟機會只有一次。」

某處陰暗的房間里，幾人圍在書桌邊，看著桌上的圖紙，聽其中一人在上面來回比劃：

陌生中帶有些許熟悉的相貌，讓賀成面露詫異：

……

……

「至少我沒見過他練武，也從沒有跟人動過手，倒是堂主在他身邊安排了一位煉臟武者。」

這幾個月，城外叛軍、朝廷大軍連番廝殺，每個人都繃緊精神，一應事大都朝後推。

「真是巧了！」

「一箭斃命，便宜他了！」

「紅蓮教供奉的是邪神，邪神喜歡祭品，祭品越珍貴約好，活人自然是最好的祭品。」賀成小心翼翼道：

「常老大。」黑衣人的男子開口：

「您能抗煉臟，我們可對付不了其他人，尤其是在兩位披甲煉皮武者面前。」

「我可以暫時拖住那位煉臟，其他人交給你們，只要拖住煉皮武者，憑藉我等手段殺一普通人並不難。」

刀光一閃。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周乙面色不變：

「姓賀的與紅蓮教妖人都是我們姐弟倆的仇人，其他不論，在殺賀東這件事上我們絕不會落後他人！」

他話音未落，突然大聲慘叫哀嚎起來，身體連連抽搐，卻是一旁的長刀直接扎入大腿。

這是謹慎之言，其他人就算是再著急，也知道不能衝動。

「留下來的人，比我們預計少了將近一半。」

「彭！」

想起一事，賀成急道：

「放心。」常老大道：

良久，方慢聲開口：

周乙？

「賀明，以為自己是武者就了不起啊？」

「徐六這人心眼很小，得罪他的人都要報復，據說當初有幾個人跟他搶住處，後來都被他賣給紅蓮教當祭品。」

「出城的時候賀東身邊有一位煉臟，至少四位煉皮，還有兩套盔甲，只是我們幾個人的話怕是不成。」

落在最後的一人身體一僵，隨即被人拖進黑暗之中。

「下工后，他大多數會回自己和圖書的住處，少數時候會參加酒局。」

賀東不缺義子。

……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確實！

「怎麼了？」黑衣女子開口。

「大……大俠，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周乙身軀前傾，面容在晃動的火焰映襯下忽明忽暗：

「我就是打個比方，莫要動怒。」

周乙雙眼收縮。

「放心。」馬恭笑道：

賀芳嬌聲開口：

這幾個月，他不在小院住，但凡查一查就知道，這些人卻不清楚，看來是並沒有上心。

「咳咳……」常老大輕咳：

「我叫周乙，從濟民巷走出去的林家護院，咱們見過面的？」

如果是陷阱，就說明有人泄露了消息。

「人哪？」

說著，輕擊雙掌。

「剛來。」

但對方提及的濟民巷，還有林家護院，卻讓賀成想起很久以前那次不怎麼愉快的遭遇。

「那處院子似乎屬於一位林家護院？」

說話間的兩人並未察覺一道人影已經遙遙跟上。

身形一閃，朝前撲去。

「還有賀芳那個賤人，不要給老子待到機會，不然定把你綁在床上找十個八個大漢輪……」

「我說，我說！」

「噗！」

「嘎吱……」

或者……

「義父……賀東做的一直都是人口買賣，這些年一直在做，其中就包括與紅蓮教合作。」

賀成，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較為邊緣的人物，怕賀東自己都未必記得自己有這麼一位義子。

這時，一隻飛鳥從窗外飛來，落在常老大手中，這隻不起眼的飛鳥，赫然是一隻信鴿。

「好身法！」

「……是。」

習武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像周乙這般一證永證之人，普天之下想來不會有第二個。

「牛哥，你別激動。」一人慢聲道：

「更用不著以身犯險，他可是一直很謹慎。」

枯枝篝火在身旁燃燒，一柄染血的長刀斜插地面，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蹲坐青石上。

「那傢伙深的賀東的信任，很多事都交給他處理，招募流民、買賣人口他都有插手。」

「賀東雖然不習武，生活卻十分有規律。」

「大概是。」馬恭點頭：

「去，給也準備好熱水，我要泡澡！」

夜色下。

「是…和-圖-書…是我。」賀成身體動了動，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麻繩困住，心頭不由大駭，顫顫巍巍開口：

聽到泡澡二字，丫鬟心中已經泛起絕望，眼神一片死寂，整個人就如一具沒有意識的人偶。

「為何？」

……

「朝廷還禁止民間收藏盔甲，你看哪個勢力聽話過？衙門的人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確實是個機會，以賀東在巨鯨幫的地位，如果他知道有人要對付自己，沒必要設陷阱。」

還不等他找上門去，賀東的人已經開始朝他出手。

「常老大。」有人苦笑：

「啊！」賀成面頰抽搐：

「嗯？」

「這兩位朋友的實力在煉皮境界算是罕有之輩，且身懷利器，足可對付披甲的武者。」

丫鬟衣著單薄，聞言身軀一顫，畏畏縮縮退下。

香主，最差也是煉臟。

「賀東確實已經開始去往銀泉寺，但不知為何，跟隨他的人分出了一些去了別的地方。」

畢竟，對於一個地方幫派來說，煉臟武者已是高手，足可以護持一方，林家是個特例。

牛哥悶喝：

「也許，人已經逃了。」賀芳聳肩：

……

「嘩啦啦……」

「明知自己得罪了紅蓮教，豈會還敢繼續待在這裏。」

這個季節，維持泡澡所需熱水絕非一件容易事，劈柴、燒水更是要耗費不少的時間。

「艹！」

他說到這裏，聲音陡然一頓，下意識看了周乙，咽喉滾動，眼泛懼意。

「噗！」

賀成仰天慘叫，勃頸處青筋高鼓，面色猙獰：

披甲武者，雖然移動不變，但防禦力大增，在戰場上一位披甲甚至能虐殺十幾位同階。

一個煉臟、四個煉皮，賀東本人沒有武功。

「別衝動。」常老大面露凝重：

「見過諸位。」

煉皮，可抗煉臟！

「可惜，最近幾個月形勢緊張，一直未能過來，不然的話當早就了結此人，何至於拖到現在。」

主家也非耐得住性子的人，到時免不了一頓毒打。

不等他推門，房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推開，一人緩步行來。

不！

「這……」賀成面露遲疑。

「總體而言，賀府或者城外機會相對更大。」

「你才是賊！」

「祭品，是和*圖*書什麼？」

「常老大。」有人悶聲開口：

牛哥更是拍著桌案大吼：

「是你。」

「這次先觀察，下次再動手！」

「老子本來姓伍，現如今都已經改姓賀了，還那麼欺負我，大不了老子撒手不幹了！」

最近幾個月，紅蓮教的人沒有時間理會自己。

「周護院莫非打算朝賀東動手？我勸你最好不要。」

「此事若成，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輕輕搖頭，周乙的目光落在人群中一位面色陰翳的男子身上。

「水好了沒有？」

命，只有一次。

「除此之外，每個月的初一、十五下工后，他會出城去銀泉寺聽經，在那裡住一夜后第二日一早回來，不過銀泉寺有武僧，而且賀東每次去都會有很多人跟著，不利於出手。」

他聲音落下，兩道人影就從高處落下，輕飄飄落在地面，不說其他，單單這手輕身功夫就讓在場眾人面色微變。

「情況有變。」

面對一位煉臟武者，周乙並沒有多少把握，不過來的既然不是這等高手，那就無需顧忌。

「他們還帶來了兩套勁弩。」

「哦！」周乙雙眼眯起，問道：

至於賀東不會武功？

「記得，記得。」賀成連連點頭：

丹陽叛軍已經明目張胆與紅蓮教勾結，朝廷更是嚴查紅蓮教信徒，再加上前線戰事吃緊。

咆哮發泄了半天，他掃眼周遭見空無一人，不由大吼：

這點很有可能。

……

來者黑衣蒙面，遮住相貌，僅能辨識是一男一女，其中女子的身材較為高挑，抱拳拱手道：

「我就不知道了。」

「也許……」黑衣蒙面女子低聲開口：

「如果回答讓我不滿意的話，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正面不行，我們可以用毒、暗箭，總有辦法可想，這世上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回到自己的院子，積了一肚子怒氣的他一腳把丫鬟踹飛：

怒罵一聲，賀成邁步就要出去教訓教訓家裡的丫鬟，唯有這時他才能顯露『男兒雄風』。

張了張嘴，賀成乾笑：

「哦！」周乙挑眉：

就算會，這麼多年沒有修鍊，也已荒廢。

「他每日準點卯時起床，巳時上工，午時會去三家酒樓中和*圖*書的一家用餐，然後回到巨鯨幫駐地，直至申時下工離開。」

眾人一愣，隨即面泛狂喜。

「倒也不必如此麻煩。」常老大無語搖頭，手縷鬍鬚道：

周乙黑巾遮面、身著夜行衣蹲在陰影處，眼帶疑惑看著那一個個朝自己院子靠近的人影。

賀芳笑而不語。

周乙面露輕笑，眼神卻一片冰冷。

活祭？

「啊！」

「啪啪……」

「周護院請問，我一定說，一定說！」

「馬兄。」

周乙開口：

「此事有些蹊蹺，在沒有弄明白情況之下最好先按下，萬一是個陷阱……，總之我覺的要慎重。」

「賀東的實力如何？」

常老大眉頭緊皺，道：

當下慢聲問道：

「我問，你答。」

「你是……」

「直接派人出手即可！」

「咱們這就出發，宰了那狗娘養的！」

「這是好事啊，看來就連老天爺都幫著我們，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在面前，還有什麼說的。」

「是，是。」賀成面色發白，拚命點頭：

「除了我們，這次還有另外兩位朋友幫忙。」

常老大雙眼一亮。

「看來你不認得我了？」周乙輕嘆，道：

「這些年，賀東得罪了不少人，遭遇過好幾次刺殺，所以不論去哪都有很多人跟著，不給人可乘之機。」

「除了這位煉臟，他身邊還有哪些武者？」

「賀東這個時候在哪裡？他通常都會去哪些地方？我如果要去找他的話，哪裡更合適？」

如果這裡有人背叛，現如今他們怕是已經陷入埋伏，姓賀的很可能確實臨時遇到了什麼。

機會，很可能也就一次，自然要確保萬無一失。

「哼！」有人冷哼：

「他沒練過武功。」賀成搖頭：

他很難相信這裏的人會背叛。

天色已暗。

「諸位。」常老大環視眾人，道：

……

「朝廷不是禁止外傳嗎？」

「賀成？」

這是個陌生的名字。

「我說的話。」賀成咽了咽口水，道：

「賀明、賀芳是他認的乾兒子、乾女兒，他們兩個因為賀東提供的資源，是煉皮武者。」賀成道：

「說！」

「藏頭露尾，不以真面目示人，我們怎麼信得過？」

「徐六你還記得吧？」

好像是兩年前的事了吧？

「m.hetubook.com.com他身邊還時時跟著兩個護衛，都是武者，至於有多強……」

回到房間，想起今天在幫里的遭遇，賀成越發來氣：

忙的顧不上，也是理所當然。

「那怎麼辦？」一位大漢拍案怒吼：

「啊！」

取下飛鳥腿上的信箋，展開一看，常老大的面色就是一變。

「他們給的價錢很高，當年流民多的時候，賀東藉機大賺了一筆。」

「該死！」

「周護院若是有事找我，何必這麼麻……」

「不錯！」女子開口：

「唰！」

應該不是賀東，這人似乎是紅蓮教教眾，所以真正朝自己出手的人應該來自紅蓮教。

「家裡更不行！」一人冷哼：

「不管怎麼說，有了勁弩，只要靠近賀東，就可直接要了他的小命！」

待到再次睜眼，已非自家院內。

「城中的一個院子。」常老大回道：

現如今紅蓮教那位香主也未能出手，看來還是沒空。

「兩位，出來吧！」

「姓賀的被人刺殺過好幾次，家裡定然設有重重埋伏，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我們貿然闖進去，不過是自尋死路。」

「什麼事都能忘記，唯獨賀姑娘的事，馬某絕不會忘，不過前面這處院子似乎太過安靜？」

「兩位來了有段時間了嗎？」

只是稍顯遲疑，長刀就已扎進另一條大腿。

「對了！」

「今日初一，姓賀的會前往銀泉寺，我已經讓人悄悄跟上，仔細觀察他們一行人的情況。」常老大回道：

「此外……」

「什麼？」

他話音未落，來人一個閃身逼至近前，手刀砍在脖頸，賀成兩眼一翻直接暈倒過去。

周乙面色陰沉，問道：

「……」

「正因為做這生意來錢快還多，所以他才深受文堂主器重。」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按你們說的乾脆就不做了，各回各家，什麼恩怨也別提了。」

「常老大。」有人問道：

「姓賀的分出去的人去了哪裡？」

說到這裏，他下意識看了眼黑衣蒙面的姐弟倆。

「賀東一直在跟紅蓮教做人口生意吧？」

聽到動靜，周乙側首看來，眼神冰冷：

「這兩位的身份有些特殊，確實不方便顯露，不過他們也與我們一樣，與那賀東有著血海深仇。」

「勁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