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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感覺這位史公公也有打量自己。

董笑顏感激的說道：「上一次京城之行，就曾經蒙前輩恩惠，消除煞氣。想不到這一次，仍舊有這等福分，實在是……愧不敢當啊。」

風印能夠真實的感覺到，一絲絲煞氣，自董笑顏的身上，頭上，被他虛空攫取，收入手掌，點滴收納，有如涓流入海，迅速消失不見。

董鐵松都沒想到，這出了名難說話的史公公居然一口答應了，而且還是一下子兩個！

董笑顏笑了起來：「史前輩可莫要折殺晚輩了，前輩到此有話吩咐便是，晚輩恭領教誨。」

是了是了，錯非有天劍雲宮這等穩居當世前三甲的大勢力，何能掐斷天下偌多勢力的聯合追尋，這麼算下來，風神醫跟天劍雲宮之間的關係羈絆，或者比預想中的還要更緊密。

董笑顏看了一下自己身邊的風印，仍自恭敬的回答道。

但這對於收取煞氣的人來說，卻絕不是什麼好事。

「您請講。」

良久之後。

「好，沒問題，陛下跟公公的心意，誠意，我便代神醫收下了。」

那是從前了，你們一大家子都在追殺人家啊。

只有少數人知道，這位絕世高手，就是平日里永遠佝僂著腰的大內總管史公公。

此念一生，自然而然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他笑了笑，道：「小宮主遠來秦都，吾大秦雖擁一國之富，亦難有甚物能入小宮主法眼，也就老奴的這點伎倆，便是小宮主自己不提，老夫也會主動提出來的。畢竟，這件事情對我來說，並非難事，不過舉手之勞，稍稍損耗幾分元氣而已。」

雖然從一開始，這位史公公進來之後，非止打量自己一人，而是將雲宮一行人打量個遍，但絕大多數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甚至這種打量，直到此刻仍在繼續。

那自然是修為精進遠遠超過別人的。

而這種人的表相特點則是……在別人看到他們的時候，會情不自禁的感覺這個人很兇，很不好相處，偶爾路左相逢，照面看一眼，心裏便會下意識的犯怵。

為了自己男人一生，丟點臉面受點窘迫算得了什麼。

史公公凝眉打量了風印一眼，笑道：「董公子勿憂，我修鍊的乃是天殘地缺之術，早已註定無子無孫無家人，而這天殘地缺縱然修鍊到至高處，也無法登頂紅塵武道，雖然修途難望大道，卻也因此不會有天劫煉體。所以收取煞氣，便不會有什麼尋常修者的那般損害；雖然此舉不免折損我本身元氣，卻有利於修為磨礪精進。以老奴的這副殘軀，最多百年之後，將屍體付之一炬，也就完全消散，不存於世了。」

心裏卻是想到，將來若是能為這位史公公做些什麼，那就儘力而為，就當是自己的回報了。

「……」

偏偏那個時候，多半是修者此生遭遇最兇險的一刻，因而隕落者，不勝枚舉。

縱使他一直低著頭，但是神識卻並沒有半點放鬆。

先皇與史公公幾可說是總角之交，原本不允和-圖-書這般決絕，終究奈何拗不過這位史公公的堅持，只好聽之任之。

誰配？

而手上一旦沾染了人命，因而滋生煞氣只會比起殺戮牲畜的更加明顯。

因為他是太監，註定沒有子孫後代，自然不虞這種顧慮。

他一言未竟，旋即又再沉吟起來。

自己本就因為相助董笑顏拔出煞氣之事，跟雲宮淵源極深，若再進一步加強友好度，只會令人情更甚！

「嗯……小宮主看樣子在京城也待不了許久。當初董雲心前輩駕臨帝都，他老人家對老奴有極大恩惠，老奴固然早存投桃報李之心，卻更深知雲宮家大業大，難有什麼雲宮都難以解決，卻要老奴越俎代庖之事，這才有了上次為小宮主拔除惡煞之事……」

風印深知，人情債最是難還，就他本身而言，尤其不願欠下任何人的人情債。

這種氣息，便被喚做煞氣，而在我們生活的周圍，便不乏有這種人的存在。

這老東西改了性子不成？

「這些年來，雖也曾延醫問葯，卻少有療效，於此，大家都是很頭痛，天幸有神醫現世，更是對我大秦頗為親厚……」

風印心中不禁嘀咕，難道這位史公公，竟然冒大不韙，為人消除煞氣？

董笑顏咳嗽一聲，道：「公公親來，誠意昭然，但我與神醫分別日久，實在不敢代神醫承諾什麼，但此事兒我定會在下次見到神醫的時候，幫陛下將話傳到。」

史公公笑了笑，道：「禮不可廢。」

史公公低眉順目道：「小宮主應承幫忙遞話，便是老奴此行不虛，多謝小宮主成全。」

行走江湖，難免殺生。

現在再想要求人家治病、給葯，結果如何，可就很不好說了！

他同樣明白這份機緣的意義，一如董笑顏一般，明知不妥，卻沒有出聲制止。

用最淺顯例子作比方的話：大抵就是經常殺豬的人，以屠宰作為謀生行當的人，尤其是在狗肉店做屠宰的人，他們的身上都會存在有一種莫名的氣息。

風印還感受到，此老的身上縈繞著一種疑惑的感覺氛圍，揮之不去。

董笑顏說著說著，俏麗臉龐漸生紅雲，卻是羞窘得紅了。

這位史公公，這一趟前來，就是專門向天劍雲宮示好的。

卻聽見史公公即時咳嗽兩聲，生生打斷了她的話。

董笑顏急忙拉著風印盤膝坐下，心中不免雀躍。

史公公眼神隱秘的在董笑顏臉上轉了轉，然後又在風印的臉上轉了轉，隨即收回視線，沉吟了起來。

終於，董鐵松出聲道：「咳咳……前輩，上次有勞您為我家小宮主拔除惡煞……咳咳，不知……咳咳……」

「咳！咳咳！」

只可惜這位史公公天賦特異，天生男兒女相，身蘊陰柔之氣遠勝尋常男子，而戰場征戰的武學多以至剛至陽為主，武道修為自然難有多大進境。

惡煞，從某種程度來說，便是相當於人們所俗知的『業障』。

這對於行事向來光明磊落的憨憨來說，自然是很有點不好意思的。

便是和*圖*書董鐵松這位堂堂雲宮長老都對之不能不心生尊敬。

話說回來，當今之世擁有拔除煞氣手段已是寥寥無幾，而願意為人拔出煞氣卻可能就只得史公公一人，這份機緣在前，就算明知不妥，董笑顏卻還是說了出來，只為了風印，為了自己的那個他！

不同於江長海這等不解風情的傢伙，史公公可是一眼就看出來，那斷斷不是看自己親哥哥的眼神。

風印對自己修行的化靈經功法極具自信，能夠拔出煞氣，湮滅因果自是大佳，但若因此欠下太多的人情，就沒必要了。

「還請兩位盤膝坐下，心放冰清。」

另有一種說法，修者雷劫乃是自身功德劫數顯化，也就是生平因果業障越多者，遭逢雷劫越是兇險，因為修行者無論是否能夠渡過雷劫，煞氣都會在那個時候消失。

相對的，修者秉著對煞氣業障的忌憚，竭精思慮的想要拔除煞氣，無數能人異士的無數次嘗試，倒也有所成效……

「多謝史公公玉成。」

而修者身上的煞氣，混雜著那些身死之人的不甘，往往會在那種時候，集體爆發，形成反噬。

平白收別人好處，豈是自己的作風。

再之後，董笑顏偶爾看向風印的眼神，更被這老傢伙收入眼底。

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太監，瘦骨嶙峋，滿頭白髮，一柄拂塵，抱在懷中，搶步上前，臉色極盡卑微的開口道：「殘缺之人，拜見雲宮小宮主，小宮主安康。」

旁邊董鐵松與身邊的董笑顏都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不好意思。

「所以，陛下想要托董姑娘問句話……神醫什麼時候能降臨京城？或者是……是否有甚靈藥，可以治療這些頑疾傷損？」

而從認知角度來講，舉凡是手上染了生靈血腥的，便會產生煞氣，亦或者就是所謂的業障糾纏。

董笑顏神情有些奇怪了起來，道：「還請公公直言陛下的意思為何？」

史公公道：「陛下春秋鼎盛，修為深厚，自無不妥之處，然宮中老太後年事已高，後宮也有多位嬪妃因為生產而致令身體虧損……」

這就有些不大對勁了。

還有董笑顏在岳州與風神醫幫忙的事情……

自覺想通全盤的史公公雖然聲色不動，但心下卻已經是大喜過望！

但是為了風印，董笑顏感覺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所以，也豁了出去。

而且他的這種做法，已經用了不止一次，用獨特秘法，收取殺人之後的煞氣，自然也就無因無果。

史公公能夠擁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心中的一份睿智又豈是尋常人能夠比擬？

老傢伙不動聲色，仍在沉吟。

外界傳聞，秦國另有一位不遜色于青冥大尊的絕世高手，常年隱身大內。

他抬起頭，看著董笑顏的臉，道：「小宮主這段日子以來，煞氣增加不少，雖仍靈光透頂，難免明珠微塵，對於運勢心境有所影響，不利於彼時的天劫洗禮，老奴這就為小宮主和令兄拔除煞氣。」

大內總管史公公ｗｗｗ.hｅｔｕｂｏｏk.coｍ•ｃoｍ，這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他可不是江長海這等只在江湖打滾的武道大老粗，他大半輩子的時間都是在皇宮中渡過的，而做的最多工作，莫過於察言觀色。

史公公開口了。

而另一項顧慮的煞氣過多，禍及後代子孫，傷損陰德。

而且還是才剛答應了給人家幫忙的當口，跟著便即提出來要求，頗有幾分「挾恩圖報」的嫌疑。

不過舉手之勞，稍稍損耗幾分元氣而已，您這也忒謙了啊！

對這位史公公來說，仍舊沒有影響。

當初可是跟隨先皇身經百戰，身上創傷無數，在戰場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的。

聽到董笑顏的冒昧要求，這位老太監心裏首先想到的就是不對勁。

她微微的咬咬嘴唇，道：「我……我大哥……天賦資質盡皆不在我之下……若是史公公肯幫忙，相助拔出我大哥身上的煞氣……不知公公，意下如何？此番，只拔除我……我大哥一人的煞氣就可以。足感盛情了。」

「公公此來，必有用意，還請直言。」

以董笑顏今時今日的修為實力，自然知道相關煞氣的利弊得失，就算史公公有拔除煞氣的手段，也不忌憚後果，但對其本身仍是有點影響的。

「宮主之前在岳州之時，與那風神醫交往甚密，想來交情甚篤；而神醫遠在岳州，左近便是三國交戰之地，咱們大秦皇家無法長途跋涉……畢竟時值天下亂局之刻，貿然出京危險至極。頗有鞭長莫及之憾，縱然有所求，也是徒嘆奈何。」

還有就是，誰是董笑顏的情郎？

「姑娘所言不錯。」

眾人：？？

萬一我們當真了呢？！

董笑顏忍住心中的荒謬情緒走向，道：「所以……」

「反正我無兒無女，將來墳前也沒什麼香火……最終落個與天同塵的收場，所以這煞氣不煞氣的……卻也無妨。別人在乎，而我，卻是不用介懷。」

大內皇宮，早已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異國雲端高手的屍體。

而史公公手下的秘密調查團，也是大秦王朝震懾百官的最強利器。

董鐵松咳嗽一聲，似是想說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但見史公公低眉垂目，繼續說道：「所謂緣法天定，自有因果，老奴彼時相助小宮主乃是一緣，而今小公主去意已定，將行未行之時，老奴卻至，才讓小宮主有此請託，便又是一緣。此番躬逢其盛，因緣際會，想必是天數早定，老奴豈會推辭，左右這樁事對於老奴來說也不算什麼大事，便出手這一次，幫小宮主和這位董公子……同時拔除惡煞便是。」

於是從那之後，皇宮裡也就多了一個自己的鐵杆兒兄弟……大內總管史公公。

對大秦親厚？

董鐵松和董笑顏都以為他要拒絕，因為這句話的意思有點那種，我已經幫過你們了，恩情已經報答過了，難道還要幫，一幫再幫嗎？

這緣由肯定不是因為大秦大內總管的身份，而是這位史公公，本身就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這董平川即便和*圖*書不是風神醫，自己卻也沒更甚損失。

作為曾經親身嘗試過拔出煞氣好處的她，自然深知其中好處，裨益之大難以形容，這次再得機緣，更是拉著風印一起沾光，憨憨感覺自己很幸福，很高興，空前的大滿足。

「嗯……老奴奉陛下之命前來，還給小宮主帶來一點心意。此外，還有些許皇宮珍藏，還要煩請小宮主轉交風神醫，區區物事，不值一笑，只是一點心意，一點誠意。還望小宮主，莫要推辭，相助轉交。」

而史公公凈身之餘，全情投入修行天殘地缺之術，竟是天生契合，進境之速，難以想象。

風印看到這位史公公眼看著就要告辭，不由得松下了一口氣。

事實上他一進來就感覺董笑顏與那董平川近乎相攜而出，眉目之間，氛圍殊異，就已經很不對勁了，這也是他那麼注意風印的根本原因。

風印輕輕嘆口氣。

可這種作法，無異會令自身渡劫難度大大增加，基本沒什麼人會那樣做；

那分明就是看情郎，可是董笑顏的情郎……怎麼會跟在其身邊？

而隨著煞氣的被抽出，風印還能感覺到，董笑顏身上的修為靈力，更顯純凈精粹，隱隱有一種聖潔無瑕的味道。

所以這項其他高深修者絕不會考慮的手段，落在這史公公身上，反而不是什麼難事！

而聽到這裏風印也全盤都明白了。

殺戮越多，這種煞氣所累積的越濃重，在面對天劫的時候，所要承受的反噬自然越大越凶。

原來如此。

「不知道此舉對前輩影響到哪裡？」

董笑顏咳嗽一聲，臉上多了幾許不好意思，恭聲道：「上一次承蒙前輩恩澤，笑顏實實是受惠良多……」

這種說法看似玄奧，實則卻是真實存在，因果糾纏羈絆，豈能輕易可以投機取巧的？

「有勞前輩掛懷了。」

史公公目光凝注在他臉上，輕聲道：「這位董公子的氣息中正平和，少染紅塵煙火氣，怎地身上煞氣，竟然比小宮主還要多，還是多的多的那種多，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嗯，與其說是因為害臊，倒不如說是感到慚愧才更貼切。

這話一出，董笑顏眼中也是亮了一下。

史公公臉上現出悲苦之色，卻非是心情導致，而是他天生就這麼一副悲苦臉色，道：「陛下有一件事，讓老奴特意來找小宮主問詢清楚。」

「舉手之勞而已，您太客氣了。」

所以修行愈高深者，對於自身煞氣、業障也就越忌憚。

前後不過十幾年間，就修鍊到了雲端境界，這樣的修行進度，幾乎可說曠古絕今！

聽到董鐵松的話，史公公的白眉軒動了一下，竟現遲疑之色，旋即抬頭看了看董笑顏。

誰有那樣的資格？！

隨即，只見史公公一隻手虛虛的伸出，已是運功動勁，開始操作了。

史宏針。

這等本事，堪稱是能人所不能，獨步天下。

後宮妃子們，哪怕是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乃至眉毛稍微動一動，他都能品出些滋味兒來。

而隨著煞氣的持續收取，ｈeｔubｏｏｋ.ｃoｍ•cｏｍ史公公身上自帶的那股子陰鬱之氣，卻也是越來越見濃郁。

這豈不說明，是天劍雲宮在幫風神醫湮滅信息！

事實上，越是卓有成就的大修為者，越對這種煞氣敏感，更可以以自身修為為媒介，將目標之人人身上煞氣吸納到自己身上。

史公公低眉垂目，道：「應該的，天下靖平，四海安穩，有姑娘和……令兄的一份功勞，煞氣隨身，總是對氣運有所影響的，老奴也不過是近一點綿薄之力而已，何足掛齒。」

那麼這個年輕人……嗯？嗯？

風印問道：「若是……影響太甚，只為顏顏拔除就好，我在這方面，沒太高的追求。」

殊不知史公公現在的一顆心裏面，早已經翻過了千百萬個念頭。

在安平大陸江湖上，這種東西更是每個武者修者的身上都有，都存在。

更有甚者，他的修行進度始終也沒有減慢減緩的跡象，這許多年下來，正自向著九色至尊級數踏實前行。

他苦笑一聲道：「因為若是留著屍體，恐怕將來難免會化僵而出，為禍世間。所以……」

而他的手下，有誰有任何異心，都會被他在第一時間察覺。

董笑顏有風印不斷傳音提醒，自是大包大攬。

「那就生受前輩恩惠了。」

收取煞氣雖然有壞處的，但對於這修鍊天殘地缺的人來說，在元氣受損的同時，卻因其磨礪而精進修為。

而這種東西，通常來說，是無法消除的。

他迅速串聯手頭上的線索，包括風神醫自離開岳州之後，就此再無痕迹，任天下各大勢力如何搜索尋覓，仍舊沒有任何線索……

這下子，風印算是徹底的明白了。

登時就愣在原地，頗有幾分手足無措之感。

但若萬一便是的話，那麼今天這個人情，可就大了，獲益良多！

風印心中一動：惡煞？這玩意竟然能拔除？

換言之，這位史公公為之付出良多，這次還饒上了一個自己，這欠下的因果可就更多了。

對於這位巔峰存在，即便強如天劍雲宮，也不敢有絲毫怠慢，聽聞其到來，即時擺出陣勢相迎。

董笑顏看到史公公良久不說話，以為史公公不好意思直接開口拒絕，不由一笑道：「既然公公……」

實則是在想，這事兒，絕對要做，絕對不容錯過，就是不知，是否能將這份人情，最大化。

「咦？」

因為就算知道自己渡劫無望，想要以此做人情，換取蔭庇子孫的機會，卻也會因為自身身上煞氣太多了，折損壽元，且身死之後，煞氣隨之入土，仍舊會影響後人氣運。

各國無數次陰謀刺殺，盡皆在大秦皇宮大內折戟。

武道修鍊者，在未來登頂的時候，也就是基本認知中修為的最後一步，突破九色至尊那個程度的時候，便會有雷劫降落。

之後也是機緣巧合，他偶然接觸到了天殘之學，卻如同打開了另外一扇門，自請入宮，引刀一快，就此盡卸陽元，成了無根之人。

難怪歷朝歷代皇宮大內高手無數，只要存在史公公這種人，就能消解因果煞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