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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虎平淡的回了一句，這些人並不重要，他已經快忘記了。

「以你的身手，是怎麼進監獄的？」

她沒有起身，只是緊緊盯著洞口，弩箭蓄勢待發，火光映照在臉上，添了幾分血色。

人影又往前走了兩步，進入了火光籠罩的範圍，顯出了身形。

洞外的山谷中，橫七豎八的散落著豺狗的屍體，一眼望去，不下二十條。

凶虎不甚在意的搖了搖頭，人命在他眼中，與豺狼虎豹沒有半分差異，眾生平等。

一道人影緩緩走進山洞，從黑暗中走來，看不清形貌。

石嵐莫名的感覺一陣荒唐。

為了逃命，分量不輕的食物，已在路上丟的差不多了。

沉默了片刻，石嵐抬手撥弄了一下火堆，起身來到了那條豺狗身邊摸了摸。

「那你為什麼又從燕京跑到了雲海？」

心頭湧起的不安，讓石嵐下意識扣下了懸刀，弩箭瞬間離弦。

「或許吧，記不太清了。」

說到這裏，凶虎的眼中充斥著駭人的殺機。

凶虎的面hetubook.com.com色恢復了平靜，跟著站起了身，他沒有去攙扶石嵐，只是遠遠的站著。

「我知道。」

看清來人面貌，石嵐面色一怔，脫口而出。

石嵐抬頭望了一眼，沒有出聲，凶虎的存在讓她很沒有安全感，一個看上去精神不太穩定的恐怖殺手在身邊，沒有人能放鬆警惕。

處理傷口的方法，還是太過草率了，雖然止住了血，身體還是有些吃不消。

「你的仇人么？」

「一個該死的人，我還沒找到他。」

石嵐長舒了一口氣，隨口問道。

石嵐愈發疑惑，她不認為自己跟眼前的這位，有過什麼交集。

「你怎麼出來的？」

想起剛剛凶虎的話，石嵐的面色有些發木。

一道黑影橫飛進洞，重重砸在岩壁之上，血花四濺。

石嵐扶著岩壁走出了山洞，看清洞外的情形后，微微一愣。

很顯然，他意識到了自己笑起來好像不是很討人喜歡。

凶虎的神色恢復了平靜，看上去高深和圖書莫測。

「你殺了多少人？」

但在石嵐的心裏，此刻已經給他打上了腦子有病的標籤。

箭矢離弦的瞬間，石嵐壓低了弩身，準星偏移了些許，射向了來人的大腿。

石嵐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晌后，她敗下陣來，挪開了視線。

凶虎理了理長衫的衣擺，嘴角剛剛揚起，又平復了下去。

心中大概有了數，石嵐掙扎著站起身，她如今的狀態，不太適合再留在這裏了，需要及時就醫，不然左臂會留下暗傷。

凶虎看了一眼石嵐的手臂，默默站起身，走向洞外。

緊繃的神經放鬆后，左臂之上傳來的劇痛，愈發明顯，她的體力早已到了極限。

說著，凶虎又咧嘴一笑，看到石嵐又皺起眉，笑容緩緩收斂。

還是熱的……

「屍體上扒下來的，囚服不好看。」

「因為沒有地方去。」

石嵐靜靜等了半晌，見沒了下文，腦袋裡不禁冒出幾個問號。

一陣冷風吹進山洞，讓迷迷糊糊的石嵐瞬間驚m•ｈetuｂooｋ•ｃom.ｃｏm醒，四肢有些無力，抬手摸摸額頭，一片滾燙。

「不是，這種人經常會出現，我已經習慣了。」

來人一身囚服，剃著板寸，雙眸狹長，天庭開闊，滿身凶氣，聽到石嵐的話，他裂嘴一笑，寒氣森森。

「我在那裡，只是因為我想呆在那裡，不是它困住了我。」

呼——

石嵐的目光有些複雜，她不清楚這些村民中是否有良善之輩，但至少有一部分人，罪不至死。

身前不遠處的火堆依舊在燃燒著，燒的很旺，凶虎不知何時已經回來，坐在了火堆邊。

腹中的飢餓感，讓她回過了神。

凶虎又補充了一句，神情極為嚴肅。

這片山脈中，即便藏著的毒販再多，也不可能會有兩百多人，死去的人，村民恐怕佔了很大的比重。

凶虎察覺到了石嵐情緒的不對，很是疑惑。

石嵐望向凶虎的眼神逐漸奇怪，眼前這人八成是有什麼大病，不類常人。

「我叫凶虎。」

「他們本來就會死，我只是把這個結果m.hetubook.com.com提前了。」

「你昨夜殺了兩百多個人？」

凶虎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

「我沒數，但比昨晚死的豺狗多十倍。」

男子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收斂了臉上奇怪的笑容，在火邊盤膝坐下，將弩箭放到一邊，雙手置於膝上，語氣認真道：

石嵐皺眉，緩緩向著岩壁蹭去。

「我不能說。」

見到凶虎變色的表情，石嵐心中起了些好奇。

「殺誰？」

呼——

咕嚕……

看了一眼凶虎身旁的弩箭，石嵐沒有刺|激他，將複合弩扔至一旁，靠上了岩壁。

「你不能死，也不應該生氣。」

某種程度上而言，這些人是因她而死。

「我是來找你的。」

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起，弩箭被一隻布滿老繭的寬厚手掌牢牢攥住，停在了半途。

石嵐輕吸了一口冷氣，不足五米的距離，徒手接下弩箭，實非人力所能及。

「我來這裏，是為了殺人。」

只是因為沒有地方去，僅此而已。

「7532？！」

石嵐揉了揉額頭，這是意料之中www.hetubook.com.com的事。

「你在煩惱，為什麼？」

吱——

凶虎回答的很認真，讓石嵐感受不到一絲敷衍，十分真誠。

石嵐吐出口中的木棍，咬牙拉開弩弦，裝上了箭矢。

「找我？為什麼？」

腹部肉眼可見的塌陷下去一大塊，落地后已經無法起身，掙扎兩下便斷了氣。

凶虎的話，讓石嵐的手微微一頓。

發現石嵐蘇醒，凶虎抬起了頭，淡淡開口。

山洞之外響起一連串的悶響，混雜著陣陣輕聲嗚咽。

「他們都已經死了。」

「你的衣服……」

「？」

雖然她感覺自己也很奇怪，總是做出一些自己都覺得恐怖的事，但她認為自己起碼是個正常人。

身上的囚服已經不見了蹤影，換上了一身粗布長衫，那一份跋扈的凶氣散去了不少。

「嗯？」

石嵐定睛望去，是一條體長近米，渾身赤紅，尾巴棕黑的豺狗。

豺狗通常三五成群，想來死於凶虎手中的，不下數十人。

「怕你不高興，或者突然死掉。」

「有很多人在找你。」

「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