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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

見狀，石嵐也不再多言，踏上御天梭，瞬間消失。

在這裏，她還有牽挂。

「恭送宗主。」

石嵐擺了擺手，起身走向廳外，如今雲煙星外的法陣，對於她而言，已是形同虛設，雖然只是一道化身，但進出了那麼多次，法陣的破綻在何處，她再清楚不過。

「不過去了一趟雲煙星后，他便與我分道揚鑣，不知所蹤，還要請人去找。」

太古時期，凌陽尚且處於鼎盛，除卻最為強盛的古神一族，三族也都有大帝存世，半神族氣焰最盛之時，更是九聖凌空，但無論是哪一族的大帝，都未曾去想過開拓凌陽界，即便是半神族。

見到石嵐后，竹熙陽微微一愣，有些出乎意料，隨即躬身行禮。

竹熙陽陷入了猶豫當中，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中天域，帝宮。

「我開始有些好奇石嵐的未來了。」

「留名當真如此重要麼？」一時間，柳雲崢有些迷惘。

……

確定了人選，石嵐便直接開啟了天衍宗深處，與穹羅界之間的傳送法陣，帶著一眾弟子，踏入了穹羅界中。

「他居然還活著？」

這是雲煙星的通行令牌，當年域外戰場之後，石嵐便去了域外，一直沒能來得及歸還。

說到這裏，太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頭道：

聞言，柳雲崢仔細考慮了片刻，頷首道：「是個好孩子。」

「自然去過，否則也和*圖*書拿不到劍帝的道果。」石嵐頷首道，如今回頭再看那一場考驗，無虛給她放的水，足以填滿無垠海。

當初她融入歸雲界的天道，許了阿七一生平安，兩人之間的因果已斷，沒有必要再牽扯，她沒有那個時間去滿世界找一個如今毫不相干的人。

皇道領域，對於她而言，自然不可能全無吸引力，但一旦跟著石嵐離去，此生能否有機會返回凌陽，就要打上一個問號了。

「你我站在時空長河的風口浪尖之上，身前是凌陽，身後便是萬古成空，做自身力所能及之事，便已足夠。」

老者正是白家老祖，白皓，在天人境九重圓滿卡了四千余載，原本即將壽盡，靠著十余年前那場變故，僥倖踏入皇道領域之中，延續了壽元，也令白家正式重返人皇世家之列。

天梭並未遮掩氣息，剛出現在天衍宗上空，身處紫竹林中的竹熙陽便放下了手中的古籍，下一瞬，就站在了石嵐面前。

臨出門之際，石嵐回頭又問了一句。

太始緩緩張開雙臂，擁天入懷：

自玄王宮離去后，石嵐回家呆了兩日，本想直接踏上返程，半途中又想起了白未央，這才轉頭來此拜訪。

「石嵐，你可曾進過歸雲界？」見石嵐如此說，白未央輕鬆了不少，開口問道。

「阿七？」石嵐腦海中一轉，很快反應過來，略感詫異：

「人間所求和_圖_書，要麼長存萬古，要麼青史留名。」

「多謝宗主……」

太始微微搖頭，轉身離去：

御天梭遠比石嵐想象的要強大，直接就帶著她踏入了雲煙星中，法陣甚至未曾造成絲毫阻礙。

「叫我石嵐即可，無雙王不過是個封號。」石嵐搖頭，做人不能忘本，她不至於得了個封號，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半個時辰后，石嵐便選出了一部分要帶走的弟子，有些弟子出自雲煙星的各大世家，不舍故土，自願留守雲煙，對此石嵐也沒有強求。

一片茫盪山脈上空，顯化出了一道瑰麗天梭，纏繞著星輝。

這一枚通行令，已經完全沒有了作用。

「不必多禮。」石嵐擺了擺手，見竹熙陽已踏入天妖圓滿之境，不由隨口問道：

終歸是劍帝傳人，加上是她曾經的上級，對於她而言也是數十載未見了，臨行之際，多少也該來看一眼。

「凌陽是我的故土，無論如何，我都要保全凌陽人族，只要凌陽人族尚且存世，萬古之後，依舊會有人頌念我名，如此人世一趟，便不算白走。」

「為何？」柳雲崢神色一動，這一點，實際上困惑他許久。

「因為看不到未來。」太始淡淡開口：

下一瞬，御天梭便出現在了十萬靈山上空，天衍宗依舊鼎盛，不乏元嬰境的修為波動，其中甚至有十余道化神境的氣息。

「人心多變，ｈtｔps://m•hetuｂｏｏｋ•ｃoｍ.ｃoｍ在道途中失去本心，再正常不過。」柳雲崢神色有些複雜：

聽到這裏，白未央也未再說什麼，取出了一塊玉牌，遞向石嵐。

「你對於石嵐的看法如何？」

「也有人依舊不甘心，想殊死一搏，才會有了如今的幾個大世界，這是在逐漸積攢底蘊，直至能力挽天傾……」

「如今，我好似能理解幾分了……」

主廳之內，石嵐坐于客位，白未央與一名白髮老者陪坐於一旁。

「不過我大抵是見不到了……」

「老夫還有些雜務要處理，暫且失陪，望無雙王見諒。」

目送傳送的光芒消失，竹熙陽不禁輕吸了一口氣，眼底有些複雜。

斜陽西落，落霞輝煌，暮色漸沉。

白皓並未久留，寒暄了一陣后，便離開了主廳。

「你自己留著吧，如今我已用不上了。」

太始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若非白未央此刻提起，她幾乎已經將其遺忘了。

天妖圓滿的修為，待在如今的凌陽，皇道無望，無疑是有些憋屈了。

「雲崢，你可知自古以來的凌陽大帝，為何沒有似大世界那般開疆拓土，延續己身壽元？」

中天域，青雲府，白家祖宅。

只可惜這種程度的傳送法陣，只有在距離稍近一些時才有作用，無法橫跨大宇宙，否則石嵐往返凌陽，根本不必如此麻煩。

望著眼下的神州，太始語氣縹緲，帶htｔｐs://ｍ.heｔｕｂｏoｋ•cｏｍ.cｏm著一絲從未有過的慨嘆：

沉默良久，柳雲崢詢問道：「帝君，您如今想要的是什麼呢？」

「我已無進取之心，在雲煙星獃著，照看山門，已是心滿意足。」

「我在她這個年紀，若是能有這份修為，莫說凌陽，就是整個大宇宙，只怕也不在我眼中了。」太始嘴角浮現出一絲淡笑：

凌陽不容異道，仙道最多修行至化神，無法合道，此行她準備將雲煙星之上，一部分到了境界的弟子，直接帶離凌陽。

「……」

「無論做出什麼改變，都無法逆改大勢，最終的結果，都是諸天崩塌，萬界破滅，古史起落已成定局，無法逆改。」

「我正好去一趟雲煙星，你可要與我同行？」

「自己考慮清楚便好。」

「跟我走如何？不說成帝做祖，當個妖皇應當沒什麼問題。」

石嵐沒有多勸，直接發出了一道調令，召集了宗門內所有元嬰境之上的弟子。

這一段太古時期的秘聞，只記錄在人族史冊當中，即便是在太古時期，也沒有多少人知曉。

「我便不去了，過些時日再說吧。」

如果真有緣，或許日後還能有再見之日。

……

「不必了。」

「那你可曾見過一個叫阿七的人？他好似認識你。」

「人需要目標，否則自己都會迷失在道途之中。」

千載？萬載？亦或是百年。

歸雲界與凌陽界的時間流速差異極大，阿七不過是個m.hetubook.com.com凡人，習武天資也只能算是一般，按照時間推算，應當早已壽盡。

「以前，我很難理解，為何會有人貪眷紅塵，留戀世間，即便活過了百萬載，依舊在想盡辦法延續壽元，哪怕失去曾經有過的底線。」

幻星域，雲煙星。

一眾天衍宗弟子圍在傳送法陣不遠處，眼底有著一絲羡慕，能跟在石嵐身後修行，無疑意味著平步青雲。

白未央微微搖頭，目光微黯。

……

高樓之巔，太始斜靠於飛檐，俯瞰九域大地，眸光悠遠，柳雲崢側身立於一旁，目光明滅不定。

「溫良，卻不愚善，傲骨內蘊，又無凌人之驕狂，只是不知她這份本心，能撐多久。」

聽到這裏，柳雲崢已經體會到了其中的意思，以大帝之尊，與其苟活到世界盡頭，死於橫禍，不如給自己留一份體面。

「天地異變，您是否早已知曉了。」

對於這個問題，柳雲崢也不好評判，沉默以對。

久別重逢，白未央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稱呼石嵐，不免有些尷尬。

沉吟了片刻，石嵐緩緩搖頭。

「不僅活著，而且如今修為不弱，相當於天人境圓滿，你可要見他？」白未央頷首道：

……

太始的神色一片平靜，看不出絲毫喜怒：

都是天衍宗弟子，她不可能放任這些弟子不管。

活了這麼多年，早已看清了人情世故，石嵐與白家並無交情，只是與白未央有些私交，他在此地獃著，也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