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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方澤到現在為止也有點懷疑這是白老爺子為了騙自己出去，虛畫的大餅。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來到了白玉城以後，順便試驗一下。

半天後。

「他們雖然永生不死，但是卻只是物質層面的不死，他們本身有著壽元的限制，伴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消磨，他們的靈魂將會變得越來越殘破不堪；記憶越來越混亂、稀少；性格越來越極端暴虐。」

第二計劃就是曾經白老爺子和方澤科普過的：在人族大勢已去，註定失敗以後，人族半神們會選擇主動離開現實世界，去到域外，像其他世界的半神那樣潛伏起來，耐心積蓄實力，等待新的界域戰爭開啟，爭奪成為真神，逆天改命的機會。

就這樣，很快，六位半神依次走進了房間，又走了出來。然後沉默的離開了議會大樓……

不過奇怪的是，他們沒動作，聯邦一方也沒有任何動作，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出手勸架。這個變故讓半神們感覺有點不解的同時，心裏也不由的「咯噔」一聲，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而此時，面對眾人的目光，何為道卻是靜靜的坐了一會，然後拿起了自己面前的水杯，默默的喝了一口水。

沒了「外人」，其他州的幾位議長還有軍事基地的長官全都紛紛把目光投向何為道，想要等他宣布幾位半神的選擇。

半神一方，即使是一直沉穩的李皇在那一刻瞳孔都不由的微微收縮，面上多了許多凝重。

說到這，他掃視了一下在場的半神們，「你們有可能活下來。」

「我們沒有了退路，但你們還有。」

聽完他的話，會議室再次一片安靜。

所以，即使他含怒出手，在場的人卻全都見怪不怪。畢竟……自從聯邦成立以後，只要開會有他在，會場隨時都會演變成全武行。大家早都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白老爺子好像對方澤的表現很滿意，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一邊背著手踱著步，一邊說hetubook.ｃｏm.ｃｏm道，「既然答應了你，那麼我的承諾肯定是要兌現的。所以，放心。你慢慢聽我說。」

「公開做出選擇，容易引起一些誤解，或者對其他人施加壓力。所以我提前做了這個裝置。」

聯邦一方好像早已經料到會發生這種事，神情中沒有任何的意外。只是目光帶著些許哀傷和尊敬的看向何為道。

緊接著，暴怒的司馬家老祖突然間就被固定在了原地，宛如一尊雕像，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方澤睜開眼，他已經再次來到了那個純白的空間。

聽到他的話，半神們再次集體沉默了。

如果讓他們選擇，他們其實更願意維持現狀，在現實世界待到人族勝利或者失敗，不得不做出選擇的那一刻。

方澤聞言點了點頭。

「所以，如果各位想要提前執行第二計劃，那麼我們也願意配合。」

當司馬家老祖的手將要抓到何為道腦袋的那一刻，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何為道卻是緩緩的吐出了一個字，「定！」

至於為什麼回到現實世界以後，要先來時光花園，主要是方澤的這次域外之行是白老爺子的建議，那麼方澤在回歸以後，理應也向白老爺子「彙報」一下。

而作為整個司馬家血脈的源頭，司馬家老祖當然就更不會控制自己的脾氣了。這也導致他的火爆脾氣在整個東部管轄大區都是出了名的。

他的想法很好，藉著詢問突發問題，來測試眼前的這位白老爺子到底有沒有神智。

「只要大家還是聯邦的一份子，還認自己是人族，那麼就要堅定的執行下去！」

而聽完了何為道的話，半神們不由的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各自的眼神中看出了猶豫。

之所以只用了半天時間就到了白玉城，並不是因為方澤的速度快，而是因為白芷配合的好。

相比上次來到這裏，這個空間好像縮小了一些，而白老https://www.hetubook.com.com爺子好像也衰老了一些。

而這時，白老爺子也緩緩說道，「古人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

冰冷的水流靜靜的沖刷著方澤的身體，就像是時光帶去了所有的污垢一般。慢慢的，方澤很快就像上次一樣身體變得越來越輕盈，靈魂也越來越放鬆。

伴隨著他說出的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那一刻，整個會議室里突然多了一種玄之又玄的法則氣息。

「你們只需要把你們的選擇投入到火盆，我就會知道你們做出的選擇。」

所以他試探的問道，「老爺子，您猜我這次在域外，實力提升了多少？」

「這樣，你們全都可以做出真正符合自己心意的選擇。」

他目光深邃的看著何為道，就那麼看著，片刻，緩緩開口道，「合道境界？你竟然和白擎蒼一樣，達到了這個境界？」

早在離開域外的時候，方澤就和白芷聊過了：他想要從靈界山一路跑回西達州，路程太遠，耗費的時間也太長了。所以在同一個世界轉移位置，最簡單的方法還是使用超凡能力：御駕親征。

「而這……其實用咱們老祖宗的話來說，就是：不朽。」

白老爺子繼續道，「而從半神的狀態和弊端，其實我們也可以大致推出真神的生命形態：實力永遠處於巔峰，時間將無法再對他的靈魂、記憶、性格產生影響。他也不再需要為生命的延續而奔走。」

「他們只有靠不停的休眠，或者毀滅一個又一個世界才能勉強維持著自己的靈智。讓自己不至於成為一個怪物。」

「待會，各位可以一次走進隔壁房間。那個房間里沒有任何監控設施或者人員，只有一個火盆。」

這個話題果然成功的吸引到了方澤。所以方澤也顧不上試探，連忙凝神靜氣拱手道，「是的。這也是我這次來的目的。所以……請老爺子賜教。」

聽到方澤和_圖_書的話，白老爺子的目光在方澤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翻，然後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不錯。果然去外界歷練一番以後，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見到他這個樣子，聯邦一方的人連忙慌張的想要去扶他，或者給他遞手帕。但是何為道卻是不在意的擺擺手，就那麼用袖子擦了擦滿嘴的鮮血。

「這本身就是一種病態的循環。」

他目光移向李皇，直視著李皇的龍顏，目光堅定，沒有任何的猶豫。

說到這，白老爺子轉身，看向了方澤，然後說道，「你這次前往域外，見識到了半神和尊者，應該也知道了信仰之力和信仰之力的妙用吧？」

當初司馬進也是因此和方澤產生的衝突。

待東部管轄大區僅存的這六位半神離開以後，整個會議室只剩下聯邦一方的人。

「既然所有人都可以犧牲，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能犧牲呢？！」

司馬家老祖可不是個普通半神，他的實力在東部管轄大區的所有半神當中，實力排在前幾。是強大的登天巔峰半神。距離絕顛半神也只有一步之遙。

畢竟，離開家鄉，離開現實世界；去荒涼的域外潛藏不知道多少歲月；為了長生斬殺血脈子嗣；每一項都不是半神們願意在這種時候就接受的。

這實力甚至要比絕顛半神還要恐怖！

聽到李皇的話，何為道臉上扯出一個笑容，他張嘴剛想要開口，但是卻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裏湧出。

然後他看向李皇，目光深沉的說道，「所以，李皇，我的誠意夠足了吧？」

「雖然不知道這是否是一個巧合，還是古人真的有達到真神境界之人。但這卻恰好符合我對半神還有尊者的一些觀察。」

但是這時，何為道卻好像看穿了眾位半神的心思，他捂著嘴，激烈的咳嗽了兩聲，然後補充了一句，「沒有第三個選擇。」

然後他一邊分發給在座的半神，一邊緩緩說道，「我知道各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關係也都非常的好和_圖_書。」

聽到何為道的話，在座的半神再次對視了一眼。

而且……現在半神一方已經被何為道逼上了絕路，早就想藉著司馬家老祖的手發泄一番。所以看到司馬家老祖動手，他們頓時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看到一樣。

這麼想著，來到了時光花園以後，方澤也就毫不猶豫的脫|光了衣服，然後邁步走進了那個小水池，一路走進了時光瀑布。

「而且，你們也承載了咱們人族最後的希望。」

這樣的安排，給方澤節省了差不多了三四天的路程。

聽到白老爺子的話，方澤愣了一剎那，然後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麼。

結果現在，何為道卻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就定住了他？可以隨意宰割！

就這樣過了足足有一分鐘，從開會開始就自始至終沒有說過話的管轄大區議長駱宿緩緩睜開了眼，他渾濁的眼神看了看對面的半神們，然後用蒼老的彷彿要入土的聲音緩緩說道，「我知道諸位和我們還是有一些不同的。」

片刻，不知道過了多久，大議長緩緩站起來，輕輕拍了拍何為道的肩膀，然後把手背在身後，佝僂著腰緩緩的離開了會議室。

白玉城，白家駐地。

結果，誰知道白老爺子卻根本不接方澤的試探，而是直接換了個話題，「我上次見你的時候，有承諾，等你從域外回來，就告訴你一些成為真神的方向和秘密。」

而事實也是如此。

反正他在域外的收穫已經足夠多了，有大餅血賺，沒得到這個大餅也不虧。

至於半神一方，此時已經被完全驚住了！

一時間，會議室里一片詭異的安靜……

這麼說著，他臉上的表情收斂，目光中好像多了不少棉花，「其實我對於真神之路的猜想和半神的狀況有關。」

於是，兩人大致算了一下時間，定在了分開后的第三天早晨，在白玉城的白芷召喚方澤，到時候方澤可以直接靠著這個能力傳送回西達州。

「你這次前往域外和_圖_書，如果沒有偷懶，那麼勢必已經和很多半神的分身、真身接觸過了。所以你應該也都發現了，半神其實都是殘次品。」

「這次戰鬥，我會陪著你們一起去。」

司馬家的血脈能力本來就是越憤怒，實力越強。這也導致司馬家的族人從來都不會去故意控制自己的脾氣。

方澤在白芷現實世界分身的陪伴下，來到了時光花園。

一分鐘后，見沒有一個半神主動做出自己的選擇，何為道再次咳嗽了兩聲，然後掏出了幾套寫著【壹】和【貳】的紙條。

「而我。」說到這，他頓了頓，「不論勝負，百分百會死。」

而見到白老爺子，方澤也連忙走上前去，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說道，「老爺子。我從域外回來了。」

「在這次戰爭期間，乃至準備期間，我們會犧牲非常多，非常多的人。因為，如果我們不去做這最後的努力，我們整個種族，幾十億的同胞都將犧牲！」

「而且，這是命令，是任務！」

那一刻，整個會議室再次陷入了安靜……

片刻，他放下了水杯，緩緩的說了八個字，「他們全選擇了留下。」

再加上他那越憤怒越強大的能力。可以說他是除了李皇和死去的陀耶州叛變半神珈藍厚德之外，整個東部管轄大區最強之人！沒有之一！

在他身後，何為道仰頭，悠悠的長嘆了一聲……

……

說著，他又看向了已經掙脫了定身，但卻站在一旁，眼神複雜看著他的司馬家老祖，「你沒有了血脈，不死不滅，更會百分百活下來。」

和上次一樣，因為白老爺子的表情太生動，對話太流暢，所以方澤根本無法分辨眼前的人到底是一個記憶投影還是一縷靈魂。

當然，更重要的是……方澤可還沒忘了在他第一次和白老爺子對話的時候，白老爺子曾經說過，等方澤從域外回來，就告訴方澤成為真神的方向和秘密。

「你們要知道，咱們面臨的是一場什麼樣的戰爭！是一場一旦失敗就會滅族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