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諸神秘寶永恆笑語
她笑的越來越虛弱，但卻就是停不下來笑聲。
筆直站在階梯外的周白榆，就像是一盞燈火。
但饒是如此，老人說話的時候，但凡有情緒湧現，也只是不斷發出笑聲：「哈哈哈哈哈……我知道離開這裏的辦法……」
每一個進入b區的人，都在承受著一個a區之人宣洩慾望的代價。
密密麻麻的笑聲從世面八方湧來。或許他們不是要看這個血肉|具在的年輕人攀登階梯。
周白榆雖然感受到了慾望的折磨，但身體卻沒有明顯的變化。
就好像她曾經天真的以為——羅贊大人能夠利用神力，變出一城堡的食物。
她想要發出哭聲，想要大叫著宣洩這種疼痛。
但他不在意了，生命的最後，他只希望這個人類，便是自己等待的那個人類：「在被歡笑統治之後，也有如你一樣沒有沉淪在歡笑之中的人……這裏曾經也是有英雄的。」
在人們獲得快樂的時候，恐懼悲傷憤怒會不斷被諸神秘寶剝奪。讓人沉浸在歡樂里，最後淪為只會歡樂的奴隸。
他們是多麼渴望流下眼淚，多麼渴望在痛苦中發出一聲凄慘的哀嚎。
彷彿天堂本就是地獄，地獄本就是天堂。
他曾經以為魔物對人類的剝削，葯童這種存在，就是極限了。
每個人的臉上的眼窩，都沒有一絲光明，每個人的肚子，都貼到了背上。
「是關於階梯的，它可以，帶你離開這裏……」
天空中那些肥皂泡，將光芒折得五顏六色。
有人追逐肉|欲，玻璃屋子滿足了他們的需求，有人追逐食慾，美食城堡帶給他們快樂。
無論面對怎麼扭曲的折磨，都只能發出「哈哈哈哈」的笑聲。
……
可她辦不到啊，她只能用牙齒脫落的嘴，發出刺耳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們曾一度以為，在泡沫之上，有著艾歐大人才能引入的，最為幸福的國度。
「救救我哈哈哈哈，我好難受啊，身體好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們對食物，溫暖，陪伴，睡眠……的種種渴求，形成了龐大的慾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大概是他在b區這麼多年來，頭一次因為想笑而笑。
他們飢餓時，無法用難過的情緒表達自己的飢餓，只能發出笑聲。
一直以來，都是強撐著一口氣，為的就是不讓自己死不瞑目，為的就是等待一個人，如同當年那個背負著所有人的悲痛憤怒，創造出登天之梯，去敲鐘的男人。
她想要大聲嘶吼，就像人類面對痛楚時，會發出叫喊一樣。
姜璐還在發出開心的笑容，但身體的虛弱，養分的流失，慾望的折磨下……
這些慾望，便是諸神秘寶永恆笑語的「神授經驗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波露克更是殘忍的將a區與b區做了某種特殊的連接。
也是在這一刻，黑暗之下，守在階梯旁的一名老者，發出了沙啞的笑聲：「A區用歡樂麻痹人的意志。B區用歡樂鞏固它們的統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和在人類飢餓的時候想要填飽肚子，在空虛的時候，想要有人作陪，其實是一樣的。
狂歡的地獄里，沒有一個人是開心快樂的，笑聲不是歡樂的結語，而是痛苦的循環。
在波露克的設計下，在諸神秘寶永恆笑語的作用下——
同樣的，在這個人縱容自己慾望，和玻璃屋子裡的女性們纏綿悱惻的時候，姜璐依舊和他發出了一樣的笑聲。
不明所以的m.hetuｂｏok.cｏｍ.com她，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痛苦，表達恐懼，她只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可她還是在笑。
同時，這些慾望，才是美食城堡里，食物的真正來源！
周白榆萌生出了劇烈的恨意。
但更多的，是睏乏。
姜璐的確記得，她在艾歐大人的指引之下，一路上不斷隨著踩著階梯往上。
讓周白榆的氣場，與所有隻能歡笑的人截然不同。
這便是快樂的本質，快樂的根源——慾望。
在a區的美食城堡里，就有一個人，與姜璐彷彿進行著某種綁定。
「姜閑霧我好睏，在白天的時候我很餓，從來沒有那麼餓過……現在又冷又困，但就是沒辦法睡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多麼炙熱的眼神！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憤怒吧！這就是憤怒吧！哈哈哈哈哈哈，真好啊……」
這也使得，周白榆承受的痛苦與絕望，並不如其他人那般強烈。
彷彿是看到了周白榆眼裡的決意，老人笑的更加開心。
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對於食物，對於禦寒的衣物……對於那些滿足生存的最基礎的需求慾望，是如此的強烈！
「我們到底在高興什麼呢？」
「且聽我最後的故事吧，年輕人……」
他們像是喪屍一樣，歪歪斜斜，踉踉蹌蹌的走著路，嘴裏發出「哈哈哈哈」的笑聲。
是一個美麗的女人。
她的皮膚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枯，身體里所有的養分，都在不斷外溢。
她從來不知道一件事，這個世界，一切都是等價交換，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
這裡是活生生的人間地獄。
最為譏諷的是，活在b區的人們，只能夠發出笑聲。
她真的以為這是祝福。卻不曾想，這是惡毒的嘲弄。
那些惶恐已然淪為一種永遠無法填補的慾望。
只在一瞬間，當那扇門旋渦一樣的門消失的剎那間，姜璐便感覺到無盡的疲倦與疼痛襲來。
他們痛苦時，同樣無法用對應的情緒表達自己的痛苦，只能發出笑聲。
她意識到自己不該笑的，可不知為何，身為人類的她，彷彿只剩下笑容。
比如為那些險些誤入歧途的孩子，講解自己曾經走過的彎路。
就好像創造黑夜的諸神秘寶【太虛之夢】。【太虛之夢】作為黑夜裡的至寶，卻需要不斷吸收光。
他很清楚，當自己終於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就是這口氣耗盡的時候。
回憶起這裏的日子，原本是恐懼也好，是憤怒也罷，他們都只能帶著虛弱的笑聲趕來。
可她並不知道，人生往上的路程，不總是越來越好。
只有在深夜的時候，在所有人都睡下的時候，其他的慾望才不會那麼強烈。
但本質上，無論是長期穩定，還是轉瞬即逝，無論是知足常樂，還是自我安慰，哪一種快樂的背後，都是慾望的滿足。
直到此刻，姜璐還沒有明白，巨大的飢餓感，空虛感，疼痛感，到底是如何而來的。
而是他的雙腿——被截斷了。至於他的雙臂，實在是過於枯瘦，以至於第一眼過去，周白榆以為老人並沒有手，只是漂浮在手部的兩根衣帶。
「哈哈哈哈，但我還活著！我還活著！哈哈哈哈！我知道的，我一定會等到一個人！像當年的那個英雄一樣！他一步步走上台階！」
他之前始終想不明白，波露克剝奪悲傷，憤怒，恐懼的意義在哪裡？
諸神秘寶【永恆笑語】，比起同為諸神秘寶ｈtｔps://ｗｗｗ.hｅtuｂｏｏk.coｍ.ｃｏm的【太虛之夢】，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此——
當她看到那扇旋渦般的門的時候，艾歐用一種命令的語氣說道：「感謝你在A區的歡笑，姜璐，我的好孩子，前往B區后，繼續保持歡笑吧，你的笑聲，會成為我們最喜歡聽的樂章。」
越來越多的人，聽到了老人的笑聲，開始一瘸一拐的靠近，他們的速度很慢，因為他們的身體很虛弱。
其強大之處在於，一旦結契之後，可以利用【永恆笑語】，製造一個溫柔的陷阱。
他此刻面臨一個極為重要的抉擇。
但她的腹部只有無盡飢餓感，雙眼布滿血絲卻就是無法入睡，身體寒冷到了極點，耳中全是喧囂。
他們無法睡覺，無法進食，無法彼此依偎取得溫暖，笑聲是他們唯一的表達，也是彼此之間的相互折磨。
她太虛弱了，只能抱著姜閑霧的大腿笑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當周白榆出現，當老人的沙啞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時——
當人們因為慾望滿足而得到快樂時，快樂會不斷驅逐其他情緒。
……
可在無盡之夜裡，他再次感受到了魔物對人類的「物盡其用」。
深夜。
他閉上雙眼，思考著到底該怎麼做。
焦紅的土地上，巨大的神像已經露出了它真實的面目——
周白榆的拳頭越發握緊。
隨後輕柔的將姜璐安置在一旁，盤地而坐，周圍的人，也都一點一點，緩慢聚集過來。
憤怒無聲無息的擴散著。
……
但姜璐的狀態，恐怕未必能在下一次還繼續聯繫自己。
缺失了歡笑之外所有能力的人們，在b區里就像是畸形的怪物。
時間倒回到白天。
比如在神殿里，為其他人指點迷津。
他活著的意義，便是保護弱者，弱肉強食，是自然法則，但文明的建立，則必然是需要強者對弱者進行守護的。
但當他真正抵達這裏后，所有的謎題，他終於想通了！
這一切都已經在他們滿足慾望，得到快樂地過程里，被盡數剝奪。
但魔角與尾巴，讓周白榆意識到這並不是人類。
人類受到驚嚇的時候，會想要尖叫出來，人類在遇到至親離世或者自己遭遇磨難孤獨時，會想要放聲大哭。
但此刻，他看到了b區的中央，也有一座巨大的神像。
內心的慾望不斷膨脹。
周白榆驚訝地看著那名老人。他之前都沒有注意到，居然會有這樣的一個人。
當他浴血奮戰，挑戰了普通人無法做到的事情，他會沉浸在一種更為高級的快樂里。
他們還是忍不住要來看看。
到了夜裡，那些白天堆積的慾望並沒有就此消失，姜璐依舊又痛又餓又空虛。
在a區的某個人陷入了美夢中發出歡樂的笑聲時，同樣發出笑聲的姜璐——從來沒有一刻，如此渴望著睡眠。
巨大的先遣值花費，讓A給予周白榆的東西，都是他身為生存與進化之神的智慧結晶。
她為什麼要讓這些人只剩下笑容？
多麼歡樂的笑聲，在這樣的地方，像極了樂觀之人在苦中作樂。
事實上，他已然回憶起那種熟悉感是什麼了。
她已經沒有了半分那個元氣女孩的模樣。
這樣的狀態下，如此衰老之人，居然還能活著。
不久前他終於明白了——
因為他等的那個人，終於出現了。
他們被陷入了慾望的黑洞里，所有的慾望都無法滿足，笑聲只會讓他們的存在，顯得更加畸形醜陋。
歡樂之國b區和-圖-書。姜璐抵達這裏的時候，看到的是彷彿被燒紅吃赤色土壤。
人們會抗拒黑暗，但不會抗拒歡樂，甚至會主動追求歡樂。溫柔陷阱永遠是最讓人難以防備的。
這是含著何等強烈的決意？
像是被人砸碎了所有的牙齒，像是被人用鐵拳轟凹了眼窩，更像是被人抽幹了血液，吸幹了骨髓一樣。
「姜閑霧，救救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不是幻覺，而是實實在在的痛苦，她的皮膚開始不斷出現缺口，血液就像是咬破了表皮的蟲子一樣，不斷鑽出她的皮膚。
這讓周白榆有些疑惑。當然，不管是魅魔也好，欲魔也罷，哪怕自己和彌黛爾關係不錯，但對人類做出了如此惡行的，也必須要剷除。
姜璐的表情變得錯亂起來，絕望藏匿在笑容底下，就像兩種不同的顏料交織在一起，混合成了一種未曾見過的色彩。
如果長期無法宣洩出負面情緒，人內心的慾望就會不斷膨脹。
那時候的景象，總是會在老者眼裡一遍遍播放。
周遭所有人的人類，都像是被微弱火光所吸引的蟲蛾。
通過異化姜璐的杯子，讓姜璐擁有了召喚周白榆的權利。
他們早已絕望透頂，就如同他們的身軀一樣，已然乾涸腐朽。
周白榆想要弄清楚一切，可這就意味著，他可能得前往b區。
他們已然像是地獄的餓鬼一樣，渾身的血液已經結痂，嘴巴始終張著，忘記了身為人類的語言，只是機械的發出笑聲。
在周白榆看來，波露克更有可能是欲魔才對。
只是她感覺到的，是無盡的空虛。
終有一日，他要將先遣世界那些蹂躪人類的魔物，殺個乾乾淨淨。
疼痛讓她的臉上變得扭曲，那笑容要多畸形就有多畸形。
當與姜閑霧失去聯繫后，姜璐內心惶恐不已，可她無法將那份惶恐宣洩出去。
但不得不說A或許立場複雜，可作為一個中間人A是合格的。
腳步聲，笑聲，血肉在赤紅底面蠕動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形成了無比恐怖而又悲哀的伴奏。
他們悲傷時，由於被被奪走了悲傷的權利，還是只能發出笑聲。
在姜璐發出笑聲的時候，a區的某人也發出了笑聲，但那是食物在胃裡分解時滿足暢快的笑聲。
這個時候，最為折磨眾人的慾望，便是困欲。
他的身體彷彿埋在了赤紅色的土壤里一樣，但他並沒有埋進去。
但這個世界，任何建立在泡沫之上的事物，都只會比泡沫更容易破碎。
身在b區的人，永遠無法滿足自己的慾望。
當旋渦消失后，世界彷彿是莫比烏斯環一樣，只要不斷往前走，就能走過之前走過的地方。
他們有些是聽過老人講過的那個故事的。
偶爾會有人因為聽到陌生的，有力的笑聲，回頭看一眼，發現是新面孔，發現對方那畸形的表情后，便又轉過頭，繼續漫無目的的走著。
觸目驚心的黑暗，全部藏匿在b區里。
可他想了想，既然命運讓這些人成為了自己的隊友，那麼自己就該相信他們。
頭髮開始變得油膩，小麥色的皮膚失去光澤，小虎牙開始一點一點，從越發乾涸萎縮的牙床上脫落。
與其說是其他情緒消失了，倒不如說是——被諸神秘寶【永恆笑語】給吸收了。
B區。
這些對種種歡樂之外情緒的渴求，都化作了慾望，被諸神秘寶【永恆笑語】所吸收。
不僅僅是姜璐，每一個b區的人，都承受著相似的絕望與痛苦。
整個世界，偌m.ｈｅｔｕｂoｏｋ•cｏm•cｏm大的b區，數萬人里，只有周白榆，雙手握著拳頭，怒意盎然。
那個男人……就差一點就成功了啊！
老人的身體彷彿早已流幹了血液，枯瘦如柴。
才來這裏不久的，還能夠一瘸一拐地走過來，那些待在這裏很久，卻最終沒有死掉的，則是如同螻蟻和蟲豸一樣，蠕動著軀體，爬過來。
白天的時候，姜璐餓到前胸貼後背，她發出哈哈哈哈地笑聲。
老實說，周白榆其實是有些害怕b區的景象的。
但一如既往，她發出了「快樂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今，站在這個歡聲笑語的地獄里，看著這些連悲傷和憤怒都不能表達的，尊嚴被踐踏在地底的人類時……
他們的慾望，都會化作【永恆笑語】的神授經驗。
慾望也同時是另一個事物進化的基石——諸神秘寶【永恆笑語】。
她渴望食物，渴望睡眠，渴望溫暖的擁抱，渴望安靜。
在b區，他們恐懼時，由於被剝奪了恐懼的權利，只能發出笑聲。
身為人類的他們，明明曾經擁有這些的，可如今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所以面對巨大的悲傷襲來時，才會有「哭出來就會好了」的說法。
「年輕人，你似乎……不一樣啊，哈哈哈哈，要不要聽一個故事？」
他才終於感受到了那種痛苦。
抵達b區后，周白榆終於解開了一個困惑。
見到波露克之後，周白榆始終在想著，那種熟悉感由何而來。
這裏沒有出口。
所有的美好與歡樂，也都有著它的對立面。
「別害怕，我馬上就會來拯救你的。」
他已經看到了姜璐臉上那種錯亂。
那個時候，姜璐還不知道自己面臨的到底是什麼。
她很痛苦。
但在魔族盛會裡，他刷新了魔物對人族生命的漠視。
那個時候，周白榆猜測，這裏的一切都和欲魔有關。
「波露克那個膽小鬼，為了防止我爬上階梯，為了防止我去敲鐘哈哈哈哈哈哈，她讓艾歐打斷了我的腿！哈哈哈哈，哈哈哈，讓羅贊吸幹了我的手臂，血肉骨，都被磨去了很多！」
在a區另一個人舒服的休息，感受著陽光穿透肥皂泡，落在身上的溫暖時，姜璐則感覺身體如同針刺一般痛苦，同時無比的寒冷。
這裏的一切彷彿都表明，一旦進入b區，可能就如同無光之國的二重夢一樣，痛苦不已，淪為為諸神寶藏提供「經驗」的道具。
回憶帶來了劇烈的情緒。
他們只是想要看看，老人口中的憤怒，到底是什麼樣的？
但夜晚，a區的人不再滿足於其他慾望時，總歸會為b區的人帶來一點空間。
時間只過了十幾秒，周白榆卻覺得有些漫長。
醜陋而刺目的色彩，那個有著小虎牙的少女，此時以一種醜陋的、渾身是血的姿態，發出更為醜陋的笑容。
辦不到。
通過土電話傳來的畫面，周白榆看到了無數人如同姜璐一樣，發出絕望的笑聲。
周白榆舉目望去，四周的每一個「人」，比他黑夜夢魘里，見過的囚犯們還要扭曲畸形。
逆轉末日的道路，也不可能是一個人的獨行之路。
a區的人在大快朵頤的時候，b區的人就會瘋狂的飢餓。
神像不再被包裹著，而是呈現出了魅魔的形體。
看著這個世界的美好，他會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重要性，存在感。
無盡的空虛，飢餓，睏乏，疼痛，全部襲來！
他陷入了掙扎之中。因為他有些害怕b區，也有些害怕a區沒有了自己以後，會出現更多問ｗｗw.ｈｅｔubooｋ.coｍ•com題。
……
看到的是無數瘦骨嶙峋不成人形，只剩下一張皺皮包裹著骸骨的人類。
真實的疼痛讓她整個人鮮血淋漓。
a區每一個人的歡笑，都建立在了b區之人的絕望上。
還有人追逐更為高級的東西，當肉|欲和食慾已經無法為他們帶來更高的體驗，就有了精神上的追求。
曾經在A博士那裡，得到了抑制腐敗藥劑的他，對腐敗，扭曲，污染，都有了一定的抗性。
當周白榆終於抵達b區的時候，當那一刻，他強制與某個人建立起了連接的時候——
永無止境，永遠遭受折磨，永遠站在快樂的對立面。
周白榆一直放心不下，總覺得「北區」工作的幾個夥伴，他們的工作過於有針對性了。
快樂的本質，其實就是心裏的慾望得到滿足。介於轉瞬即逝的快|感和長期穩定的幸福之間的那種感受。
這一切，身在a區，不曾真正來到b區體驗，是永遠無法知曉的。
他最終抬起頭，就像是賭徒終於押注：「姜璐，聽我說，你是可以通過這個杯子，邀請我前往b區的，現在你按照我說的做。」
「波露克是魅魔？這怎麼能是魅魔呢？」
周白榆看著老人臉上綻放笑容的枯皮，想著這個老人，大概是又心酸又憤怒吧，假如他沒有淪為歡笑的奴隸。
這些情緒存在的價值，其實也是滿足人們的慾望。
姜璐也發出哈哈哈哈地笑聲。
a區的人們的慾望得到了多大的滿足，b區的人們的慾望就會有多大的缺口，不，是數百倍上千倍的缺口。
他的身體如果在b區待得太久，也會逐漸被扭曲的規則吸干，淪為諸神秘寶【永恆笑語】的「經驗包」。
這是一件讓人難以防備的諸神秘寶。
周白榆緩緩點頭，他將面容變得無比醜陋的姜璐抱起，一步步靠近老者。
……
這也是為什麼，姜璐在深夜裡才能聯繫周白榆。
創造歡樂的【永恆笑語】，則需要吸收歡樂之外的情緒——恐懼，憤怒，悲傷。
但b區的人，做不到這一點。
多麼歡樂的地獄，多麼刺耳的笑聲。
當他說出我還活著的時候，大概是想要咬著牙嘶吼出來的，可是老者辦不到，只能發出笑聲。
「撞響那口鍾！」
但他們不相信有那個人。
「我在擔心我的隊友們，但我應該相信他們的。」
她是多麼的醜陋啊。
同時，在巨大的魅魔神像旁，同樣有著蜿蜒而上的階梯。
老者笑了很久，他的生命力所剩無幾。
兩個世界的笑聲，是如此的同步。
波露克那雙眼睛，就是自己理想中女性最漂亮的眼睛。
當姜璐終於進入了心心念念的b區后，映入她眼中的，不是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天堂。
思緒的最後，是醒夢無常與和光同塵的臉。
所有被剝奪了其他情緒的人，徹底淪為了歡笑奴隸的人，便會被送往那個地獄般的世界——b區。
因為她失去了那種能力。
還有人喜歡守護。
老者看著周白榆的臉：「真好啊，哈哈哈哈哈，這不是幻覺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幻覺！不是幻覺，哈哈哈哈哈哈……」
這和周白榆內心的一些猜測有些衝突，她怎麼能是魅魔呢？
「每一個進入這裏的人，我都會觀察，哈哈哈哈，觀察他們夠不夠資格，帶我們離開！」
「哈哈哈哈……」
聽著姜璐的求救，周白榆腦海里所有的東西都貫穿起來了。
這裏的一切，也都與「慾望」有關。
笑聲之下，周白榆內心的憤怒驟然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