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葉文娟堅持著，「南哥，我……我想給你洗了，哪個是洗腳的嘛？」

向南笑起，「二姐，你別老想著過去啊，人吶都得往前看，上面政策的同樣是會跟著時代改變的，你沒看現在街上，這小攤小販都比前幾年多了多少？見到投機辦管了嗎？就是管，也就是象徵性抓幾個，真要全部抓，他們抓的過來嗎？」

「往哪走？你說的倒輕巧！」

向南看著面前嬌羞的姑娘，忍不住搖頭輕笑，給她拉到一旁坐下，道：「小娟，你來的正好，我今兒剛從京城回來，給帶了些京城的特產回來，你帶回家給你爹媽，還有你哥都嘗嘗。」說罷，把一旁的軍綠手提包給拿過來，把一些特產拿出來。

向小雨愣下，隨即道：「這哪是隨便能開的，你傻了？這可是犯法的，讓投.機辦抓了，沒準都要進去坐牢。就是能開，你以為動動嘴皮子，這就能開了？

向南勸阻道：「小娟，不用了，一會我自己洗就好，你坐下來歇歇，喝口水的。」

「行了，我都記著呢」，向小雨把手裡包給他，道：「自己路上注意安全！」

剛看你辦了幾件正當事，這又迷糊上了？」

「去你的！」

「自己開？」

葉文娟幾步來到向南面前，臉上都是欣喜和喜悅，臉蛋微紅，吱唔著，「南哥，你……你回來了。嗯，那個，我……我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有……有些想你了。」說蛋最後，頭都和圖書是埋到自個胸前，不敢看人。

向南道：「我是聽王主任之前說過，但是現在上面還沒下正式的文件，但肯定有這事兒，也是遲早的事情，我這先給你吱個聲，回頭要是有消息了，你給我公社那邊打個電話，這開裁縫鋪的事情我來給琢磨、琢磨。」

二姐，你說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二姐！」

向南道：「自己的人生規劃啊，有沒有想過？總不能一輩子在街道辦的裁縫鋪打臨工吧？」

屋裡就剩向楠和葉文娟兩人了，都沒說話，氣氛有些尷尬，也有些曖昧。

……

把這傢伙給推開，來到炕邊，把手裡的包放到一旁，一屁股坐了下來，兜里掏出煙，一人來上一根，點上，抽口道：「這邊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二姐，昨兒跟你說的事可別忘了，有消息，就給我打電話。」

「嗯，知道了！」向南點點頭，然後上了火車，過了一會，火車鳴笛，濃煙滾滾，列車啟動，再次踏上了回陝唄的路程。

「哎，你們聊吧，我出去打桶水去！」許亞軍站一旁，狗糧吃個飽，都要頂到嗓子眼了，這兩人！直接把他當空氣了，一點沒考慮他的感受，挑了灶台邊的兩個水桶，出了窯洞。

向小雨點點頭，「行，我知道了，要有消息，我給你打！」

「那當然！」

葉文娟欣喜，「亞軍哥，真的啊？」許亞軍點下頭，側過身，小姑娘迫不及和圖書待的進了窯洞，向南坐在炕上，見姑娘進來，也是起身，笑著道：「小娟，找我有事啊！」

「嘿……」

向小雨給說得有些心動，確認道：「你……你說的這個事兒到底靠不靠譜？我在街道辦的裁縫鋪上班，也沒聽說讓自己創業這事兒啊？」

向南無語，右手拍下大腿，自已討個沒趣。

第二天一早，火車站月台，老媽、老爹、大哥、二姐、小妹，家裡人都來送行了，這回沒有了胖子，這小子都還裡頭蹲著呢。他老媽紅著眼圈，給好一番叮囑，念叨了一通，他這都是點頭應著，在上車之前，又把二姐叫到一旁。

許亞軍擺了擺手，道：「我什麼料子自個清楚，去年都沒考上，今年別人都是在抓緊複習，我這初中都沒畢業的，怕是指望不上了。

向小雨抿嘴笑起，「媽她那是高興，你之前不在飯桌上給保證的信誓旦旦，這要真有萬一，怎麼辦？你自個想辦法吧！」說罷，起身去了院里榆樹下自己的房間。

向南道：「二姐，你也不用太難過，高欄這條路走不通，咱可以走別的嘛？」

向小雨幾分傲嬌，「你二姐我在街道辦裁縫鋪，怎麼說也做了幾年活了，這些肯定難不倒，你到底想說什麼？」

向南沒好氣，「陪個毛，勞資對男的不感興趣，你要是個女的，我倒可以考慮考慮。」

向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瓜，笑著道：「我是你哥和_圖_書，謝什麼！」

「我還沒講完呢！」

向小雨道：「就算你說的對，別人是別人，咱也不能做，咱爹媽什麼性子，你還不了解？但凡有些危險的，絕對不會去做。」

「什麼機會？」向小雨一臉懵。

沉默一會，葉文娟道：「南哥，你剛回來，一路回來，肯定累了，我……我給你打點水，洗洗腳吧！」說著，就要去拿放邊上的臉盆，「南哥，這哪個是洗腳用的啊？」

許亞軍坐到一旁椅子上，抽口煙，道：「能有什麼事，唉……你都不知道這些天我都怎麼過的，連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晚上睡覺一人躺炕上，靜悄悄的，就是睡不著，想想以前大家都在，苦是苦了些，再怎麼有個說上話的，現在……」

這時門外有動靜傳來，是個女人聲，「亞軍哥，南哥他回來沒有啊？」

向南道：「二姐，你呢，也二十好幾了，自己就沒什麼想法？」

向南也點下頭，又說道：「這事兒啊，先別跟咱媽講，咱媽那嘴……哎，我都不好說啥了，咱大哥那機械廠工作，雖說問題不大，但凡事都有個萬一，這萬一沒了，話卻說出去了，到時怎麼辦？」

向南道：「二姐，你做裁縫的手藝怎麼樣？縫縫補補，做些簡單的衣服、褲子應該沒問題吧？」

向小雨給聽得一愣一愣的，「那……那真要按你說的這樣，可以開裁縫鋪，這後面的店鋪、布料、縫紉機等這些，這需要www.hetubook.com.com的東西多了，也不是說上幾句話就能夠完成的，哪有這麼容易，萬一虧了……」

不去裁縫鋪還能去幹嘛？」

向南沒好氣，「撒開，撒開！趕緊的，誰讓你不跟著一起回的，沾我一臉鼻涕水，靠！」

向小雨聞言，臉色有些黯淡，「我能有什麼規劃，咱家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年恢復高考，我本來可高興了，不過轉念一想，咱家這……就是考上也沒用。

兩人隨即哈哈笑起！

再說了，我要考上大學，可就剩你一人了，你怎麼辦？孤零零的，我得留下來陪你，對吧，呵呵！」

向小雨把收拾好的包放到一旁，衣袖擦了把額頭汗水，走過來一邊凳子上坐下，道：「什麼事說吧。」

屋裡兩人一聽這聲，都知道是誰了，許亞軍對向南道：「南哥，找你的，你離開這段日子，人姑娘三天兩頭來。」語氣里滿是羡慕，說著，起身過去給開門。

向南道：「現在返城知青越來越多，很多回來的知青，就等著街道辦給安排工作呢，你說這哪安排的過來？

向南無語，「自個創業啊！自己開裁縫鋪，到時你和咱媽到自己開的裁縫鋪上班，街道辦還多了兩個臨時崗位出來，你覺得街道辦會不支持？

向南彈彈煙灰，道：「別整得這麼悲傷，你有這功夫，多看點書，考上大學不就能離開了，總比你天天在這唉聲嘆氣來的強。」

「什麼意思？」向小雨疑惑道。

葉文娟和圖書看著面前琳琅滿目的禮品，有些別說吃了，見都沒見過，心裏甜蜜蜜的，這是南哥專門送給她的，嬌滴滴道：「謝……謝謝南哥！」臉蛋羞紅，真是嬌俏可愛。

向南無奈，「你就是想得太多，沒你這麼來的，這鋪子都還沒開起來呢，你就想到要虧損了。咱可以慢慢來嘛，誰都不是一生下來什麼都會的，只要你有這想法、決心，裁縫鋪肯定能開起來的。」

到唐平時，已經是第三天的中午了，許亞軍見向南回來，激動的上來抱住他就不放，眼淚汪汪的，「南哥，你可回來了，我都要想死你了！」

至於你說的犯法，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咱這是響應上面、街道辦的號召，自主創業，說大了就是為國家分負擔，咱爹媽就是再擔心害怕，可以把裁縫鋪掛到街道辦下面，那這就算是集體戶，公家單位，有這麼塊招牌在，犯什麼法？

窯洞外，葉文娟一身灰色衣褲，腳下一雙千層底布鞋，俏生生站在門口，兩條又黑有粗的麻花辮，發梢各綁著倆紅頭繩，置於香肩兩側，精緻的臉蛋上掛著笑容，見許亞軍出來，脆生生喊著，「亞軍哥，南哥他……他回來沒有？」

我之前聽王主任講，街道辦有意讓這些知青自己創業，這不就是咱的機會了。」

向南道：「二姐，你就沒想過自個開個裁縫鋪，自己當老闆娘？」

許亞軍也是笑著點頭，「小娟，今兒你來對了，你南哥剛剛到，快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