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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道：「蕭科長，那我問你，你們局裡下派你去下面的建築公司，是不是你這科長的位置，到時會有其他人頂替？」

向南道：「王叔，現在是不忙，但咱得未雨綢繆起來，到了年底后怕是要忙碌起來了，到時再準備就有些倉促了。

「這個……」

向南繼續道：「蕭科長，我不瞞你，我原先是在陝唄下鄉插隊當知青的，去年才剛回來，等街道辦安排工作，那不現實，所以只能自己創業，一年不到光景，不也是被我闖出一番天地來。

蕭騰聽的似懂未懂，說道：「你這意思是讓我辭職？然後自己干工程？」

向南笑起，「我可沒那意思，柳月以前是老師，出點事被學校給開除了，家裡有個生病的母親，一個姑娘，無依無靠的，廠里正好缺個財務會計，就給叫過來了。」

向南兜里掏煙遞根上去，給點上，然後自己，抽口道：「王叔，有沒有想過，把機械廠的工作辭了，到服裝廠這邊來幫忙。」

向南點頭，「蕭科長，這我知道，我說的是額外的掙錢機會！」

蕭騰此刻心裏權衡著利益得失，其實心裏已經有了決定，他確實被向南這番話語給說動了，與其窩窩囊囊過完後半輩子，真還不如放手搏一把，最壞結果就是工作丟了，要是成功了，那自己也就是一老闆了，不求每年掙萬把，就是有個幾千來塊，他已經很滿意了。

王大民彈彈煙灰和_圖_書，笑起，道：「你啊，把事兒想得太簡單了，公家單位上班和自個創業，有利有弊，這事兒我再看看吧，再琢磨琢磨！」

向南攤攤手，笑著道：「蕭科長，我想這人任何時候都不會嫌錢多的，你說對吧？」

回到服裝廠，挺長時間沒過來的王大民在辦公室等著他，柳月給兩人泡了茶便出了辦公室，王大民喝口茶水，看著小姑娘離去的身影，道：「你小子是不是對人姑娘有意思？這小姑娘長得模樣可不差，跟你倒是蠻配的！」

再說了，自個當老闆多舒坦，不用看別人臉色，想幹嘛幹嘛，悠閑自在，不挺好。」

蕭騰追問道：「你就這麼肯定能掙錢？萬一虧了呢？」

還有向老闆，我就是在房管局上班的，搞工程建設這塊我多少還是了解些的，你想自己包工程干哪是那麼容易的，不說其他的，光人員這塊就不好找，一般人員還真就不行，怎麼得懂點建築工程的知識，掌握點經驗和技術，不然隨隨便便找些人，什麼也不懂，萬一出個事，別說掙錢了，得賠個傾家蕩產，搞不好人還得跟著進去。」

「但你有資源，有身後建築公司一大招牌，這就足夠了」，向南道：「蕭科長，眼下這環境你是清楚的，私人個體戶他難啊，就是我那服裝廠都是掛靠在街道辦下面，我這要搞工程，那就更不用說了。

「那你這要我幹什麼和圖書？」蕭騰疑惑，「你這人員、資金都有，不就可以自己幹了，沒必要拉上我啊？我這沒人沒錢的！」

向南見這位瞻前顧後，猶豫不決的模樣，也是頗高無奈，但也沒辦法，眼下他要想承包工程，搞建築這塊，還就得靠面前這位。

蕭騰放回兜里，點著頭，正事談完，也沒再多留，出了茶館，兩人道別番各自離去。

沒再這上多說，問道：「王叔，你這幾天幹嘛去了？都沒見人！」

又是想了好一會才道：「那個向……向老闆，這畢竟不是什麼小事，我得跟家裡面商量下，到時再回復你好吧？」

蕭騰點頭，「你說的這種情況，我們局裡有不少，每月給你點生活費，完了讓你自謀生路去，這就跟離職下崗沒啥兩樣。

向南場嘆一聲道：「生意場上哪有說萬無一失，一點沒風險的，老話說得好，這風險越大，往往它的回報也是最為豐厚的。

向南點頭，聳聳肩，「這都是給逼的，你沒工作怎麼辦？我這都二十好幾了，總不能在家啃老吧，這人啊，你不給自己逼一把，你都發覺不了原來自己有這麼大的能耐！」

向南道：「不是辭職，嗯……怎麼說呢，就是你這編製還在單位，工資可能就是那點基本工資了，給你一些生活費，完了單位其它任何事情你就不用操心，算是編外吧，明白我意思吧？」

「蕭科長！」

蕭騰好奇道：「向和_圖_書老闆，你不是搞服裝廠的嘛，怎麼對建築工程也有興趣？」

「你……你說得是真的啊？」蕭騰詫異，他只知道向南開服裝廠掙了不少錢，至於之前怎麼個經歷，先前酒桌上可沒聽他說起過。

我這一年掙的錢，蕭科長，你得幾年才能掙得回來？」

向南一聽，心裏不由一喜，聽這語氣，這事兒多半是成了，不枉他這一番口舌，道：「沒問題，蕭科長你回去跟家人好好商量商量，我給你留個我這邊的電話號碼，到時給我打電話！」從隨身包里拿出紙筆，寫了號碼給了對方。

最關鍵這承包工程項目，那可不是說去菜市場買菜那麼簡單，人家業主方肯定得看你是哪裡的建築工程公司？有沒有相應的資質？你說我這帶上一幫人，完了什麼也沒有，人家能把工程項目交給你來？這肯定不可能的對吧！」

王大民怔下，吐出口煙圈，道：「你知道我坐上現在廠助理這位置，用了多長時間嘛？那可是數十年的時間，好不容易爬到這位置上，想就這麼放棄了，說真，我還真有些不舍。

王大民道：「去南方出了趟差，這算是開了眼界了，我以為咱這畢竟是在首都，大城市，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對吧！可跟那邊一比，哎呀，真是……那種感覺我也說不上來，怎麼說呢，就是開放吧！

向南笑起，也沒隱瞞，直接道：「蕭科長，我不瞞你，我對眼下建築和-圖-書工程這一行還是挺感興趣的，有意想進入其中，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今兒碰巧在酒桌上遇到了蕭科長你，我這不就不請自來了，呵呵！」

再說了，這服裝廠眼下也不忙，你不還給找了四個小年輕，能給搭把手，我這過來能幹嘛？」

向南笑起，問道：「你們這趟出差是幹嘛去？」

蕭騰聽向南這一番說，算是明白了，沒有急著回答，低頭沉吟好機會，才是抬頭說道：「掛靠房產局下面的建築公司倒是不難，給點掛靠費就能解決，只是……怎麼說呢，我覺得這事兒還是有些不靠譜，這萬一掙不到錢，我這工作又是丟了，兩頭都落不到好，往後生活都是玩麻煩……」

蕭騰面色糾結，有些被向南說動，但還是無法做出決定來，這畢竟不是什麼小事。

向南點頭，依舊堅持道：「蕭科長，我覺得這對你來說是個不錯的機會，人沒有可以找嘛，總能找到的，就看你自己有沒有那決心了，對吧！」

你剛說的人員，這你一點都不用擔心，我這就有，出個五六十不成問題，而且都是經驗豐富的木工、水泥工、瓦工等。至於項目工程的前期投入，資金上的問題我也能解決些，問題不大……」

蕭騰道：「向老闆，你就跟我直說吧，我這人笨，實在聽不明白你這講的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那大街上那些個年輕姑娘，露著白花花的大白腿，這胸口也是露了和圖書老大一塊，那倆玩應都是……我們幾個出差的，看得臉都紅了，人家都是習以為常。」

「那肯定的！」

只能再次勸說道：「蕭科長，你剛也說了，你這工作沒準以後就被單位給辦辭退了，既然如此，還不如拼一把，你是想著窩窩囊囊過完往後的日子呢？還是咬牙拼一把，活出個樣子出來。」

蕭騰這會算是聽出點別的東西來了，看著向南問道：「向老闆，你這一心想讓我辦編外自個出去包工程，怕是還有別的意思吧？」

向南道：「蕭科長，我要是你，就撇開公司自己單幹，自己去外頭承包建築工程，這掙的大頭可就都是你自個得，你說是不是掙錢的好機會？」

說罷，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道：「怎麼樣，蕭科長，這事兒考慮考慮？」

蕭騰道：「你不知道，到了我這年紀，上不上、下不下的，在局裡也沒個什麼關係、背景，上面領導也不受待見，就只能把我打發到下面去了，這往後也搞不好，工地里的職位都要丟，有什麼辦法呢。」

「那邊有個機械展銷會，廠子里一些產品拿過去展覽、推廣、銷售」，王大民說著，卻又是搖頭道：「跟南方那些個廠子比起來，我們這不管質量、樣式，還是價格方面，都競爭不過人家，人力物力，來回的路費、吃住，花銷不少，這訂單卻是沒接到幾個，唉……我這帶隊過去的，臉上也是無光，這事兒算是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