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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羽聽聞東帝一番話，心境瞬間清晰許多。

杜羽不由地心想——若是此刻遇到危險，自己豈不是完全沒有了自保能力……

杜羽這下才認識到，雖然「傳音員」的體質比「操作員」要常見，但也是千里挑一，更何況有些人看起來心術不正或者缺點明顯，根本無法聘用，選來選去，只選出了一男一女，而「輔助者」的情況好一些，已經選出了七個人了。

按照小七的辦法，面試變得簡單多了，由原先的提問方式，改為了考試。

曲溪問。

「是啊。」

「是啊，本帝聽說你這裏忙的熱火朝天，所以來探望一下。」

「俗話說，『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但其實在大多人的心中，『魔』更容易成，這條路的收穫也更讓人滿意。」

「唐玄奘取的是『真經』，走的是『八十一難』，若只是去天竺的凡間，又怎麼會騎著龍馬，帶上孫悟空、豬悟能、沙悟凈這般人物？」

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嗯？」

杜羽趕忙站起身來相送。

東帝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所以世人有所求的時候，便『敬神』『拜神』，若神沒有回應，就『怨神』『罵神』。可對於『鬼』，人們通通都是敬而遠之的。」

「我就打個比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曲溪跑了過來。

若是有誰的傳音能讓傳說中的葉公聽到，便可直接通過面試，成為「傳音員」。

杜羽試探性的問道，雖說玉帝和東帝長相相同，但東帝ｗww•ｈeｔｕｂook.ｃom.ｃｏｍ常年在這陰曹地府，看起來面色有些蒼白，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真是受寵若驚了。」

東帝笑了笑，說道：「我身為地府大帝，自己整日忙得不可開交，能來看你一眼都已經是忙裡偷閒了，你若真讓我留下，我也為難的很。」

「你是說何所以？」

杜羽聽著東帝的話，若有所思。

「原來是這樣嗎？」

「怎麼說？有請下一位嗎？」

杜羽說：「就算出了差錯也頂多是個丁級，就用這個傳說試試吧。」

「本帝這次來就是找你隨便聊聊，你是個聰明的人，應該有自己的打算。」

東帝微笑了一下，對杜羽說：「時間也差不多了，本帝該回去了。」

杜羽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天竺的天上是什麼啊？」

「兄弟，挺忙的啊？」

「哈哈哈哈哈。」

「唉。」

「問題在於這個人把八個傳說一字不差的都寫出來了……」

「也不全是，我有一個朋友，因為我差一點入了魔，我想多了解一些。」

小七說道：「咱們拿出一個屏幕，讓面試者試著對傳說里的人傳音，若是傳說里的人能收到，便證明這人可以成為『傳音員』，不行的，就直接讓他離去，另外再準備幾個傳說題目，如果能默寫出來，就成為『輔助者』。」

「這……」

杜羽趕忙點頭，然後推出來一台設備，設備里正播放著「葉公好龍」的傳說。

「之前的傳說管理局有將和-圖-書近五十個員工，這一次至少也要達到之前的標準，才能夠保證傳說管理局正常運轉。」

杜羽一邊跟著曲溪往前走著一邊問道：「八個傳說里不是默寫出兩個就可以通過嗎？」

有了硬性標準，招聘工作可以分三路進行了，過了半天時間，通過考核的人數居然僅僅只有個位數，望著庭院外面烏泱泱的人群，杜羽又厚著臉皮拜託沈師和謝錦，讓他們一起幫忙，最後一咬牙，把嬰寧和戰其勝也叫出來了。

東帝說完之後扭頭問道杜羽，「若讓你選，你願意做『神』還是做『鬼』？」

「天竺的……天上？」

「我倒有個辦法。」

杜羽喃喃的說道。

東帝說：「『天竺』的『上面』，是有『大日如來』坐鎮的『西方極樂』。」

他又搖了搖頭，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別了別了。我感覺我也根本不會面試。」

東帝說完之後壞壞一笑，低聲對杜羽說：「對了，我和你說的這些話都是大不敬，傳出去我就倒大霉了。」

杜羽迅速在腦海中回憶著世界地圖，很快有了答案，「巴……巴基斯坦？」

「世人見到『神』和『鬼』都會下跪，可一種是心有所圖的參拜，一種是發自內心的畏懼。」

「有個人來應聘，但是需要你來看一下……」

「杜羽，你可能需要來看一下。」

杜羽聽到這句話才終於放下心來，他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對了，東帝……你了解『魔』嗎？和*圖*書」

「那……人呢？」

杜羽趕忙揮手，「可別了，領導，你是不知道我這裏現在多麼難管理，來的人各個都比我強，我的人設馬上就要崩塌了。」

「正如本帝所說，『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西天的這些僧人們，應該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了解『魔』，若你感興趣，可以去問問那個天竺僧人。」

杜羽微微眯起了眼，想起那位天竺僧人的名字叫做「瓦讓」。

為什麼總是在危險關頭才想起小鍾離呢？小鍾離和自己非親非故，卻屢次為自己拼上性命。自己這樣的想法，不會太自私了嗎？

杜羽沒想到東帝忽然跟自己玩起了哲學，不由得有些語塞。

東帝沉默了一會，說：「俗話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若『拿起屠刀』呢？」

東帝微微一笑，又說：「聽說你這一次『交流』的對手裡，有來自天竺的僧人？」

杜羽微微張大了嘴巴：「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東帝點點頭，又說：「鬼若得了『道』，便成了『魔』。仙若有了『欲』，便成了『魔』。」

杜羽笑了笑，說道：「要你這地府最高領導人之一的東帝前來探班，會折壽的啊。」

「我也就是客氣客氣。」

杜羽回答道：「可是人人怕『鬼』，卻沒有人怕『神』。」

「這有什麼好看的？」

「折壽？」

杜羽說。

因為招聘規模的擴大，杜羽又搬出了一個設備，上面播放著「東郭先生與狼」這個無關痛癢的傳說m.ｈｅtubook.coｍ•cｏｍ，他的工作比較清閑，只需要在屏幕前守著，讓人一個一個地過來傳音。

東帝又被杜羽逗笑了，「兄弟你真有趣，本帝說的『上面』，是真正的『天上』。」

杜羽聽后微微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這和『魔』有什麼關係？」

東帝笑著在杜羽身旁坐下來，「于情于理，你是我的恩人。不要說來探望你，就算來幫你工作，我都義不容辭。」

「是啊，忙死了都，咦？」

「哈哈。」

「你知道『天竺』的『上面』是什麼嗎？」

「啊？」

「是『西天』。」

杜羽眉頭一皺，不明白東嶽泰山大帝的意思，但仔細思索了一下這個問題，覺得有趣。

杜羽知道曲溪負責的是「默寫傳說」的「輔助者」招聘，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可看到她那為難的樣子，彷彿遇到了棘手的麻煩。

東帝被逗笑了，「你一個死人還在乎折不折壽？」

「啊！」

而「輔助者」的考試題目如下：四大創世傳說「盤古開天」「女媧補天」「羿射九日」「共工怒觸不周山」。

「好好好，這樣好。」

杜羽一愣，扭頭看去，卻發現東嶽泰山大帝身穿便服，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身旁。

杜羽搖搖頭，說道：「如果來的人各個都有家族背景，咱們這面試還怎麼進行啊？」

「發生什麼事了？」

「你要留心這個人。」

東帝轉身剛要走，又回頭遞給杜羽一枚玉珠，說道：「若是哪一天你感到傳說管理局有危險，便摔碎這枚和_圖_書玉珠，本帝會第一時間趕來幫忙。」

一個人緩緩的在杜羽身旁開口說道。

「這個傳說無關緊要。」

「是……東帝？」

杜羽忽然想到，「那不是唐僧去取經的地方嗎？原來他去的不是天竺的凡間嗎？」

杜羽小心翼翼的接過了玉珠，送別了東帝。

東帝認真的看著杜羽，說道：「倒不是說他有多麼危險，只是本帝覺得，你要的所有答案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以上八個傳說能任意默寫出兩個的，但凡劇情正確，人名無誤，便可成為「輔助者」。

杜羽趁著空閑，走進自己的內心世界查看了鍾離春的情況，她依然面色紅潤的躺在那裡，已經過去好多天，她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東嶽泰山大帝沉默良久，然後開口問：「兄弟，你知道為什麼世人不害怕『神』，而害怕『鬼』嗎？」

杜羽好說歹說，又讓沈師送了楊雨幾件法寶，才終於送走了這個姑奶奶。

「說的也是啊，『神』可比『鬼』厲害啊。」

「上面？」

四大愛情傳說「牛郎織女」「梁祝」「白蛇傳」「孟姜女哭長城」。

「世人害怕『鬼』，是因為『鬼』的修為再低也會害人。世人不害怕『神』，是因為神的仙階再高也會護人。」

杜羽趕忙點頭，說道：「知道知道，我絕對不會傳出去的。」

東帝緩緩站起身來，說道：「佛家向來與世無爭，這個天竺僧的真正目的應該不是為了和咱們國家『比拼』而來，本帝猜測，他的出現定與『何所以』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