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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時間」的問題，杜羽緩緩的伸出了一根手指：「第一個我，是你給我看的幻象，他有父母，有學歷，和我有著不同的人生。」

這些畫面瞬間鋪滿了天空，碎片之間由一個個石頭通道相連，而每一個畫面上，全都是杜羽。

杜羽說道：「你能給我看這麼多幻象，能讓幽姒在世間遊盪這麼久，如果有這麼多功夫去找一個新的『時間』，又為什麼不親自履行『時間』的職責？」

果然，他漸漸的發現那天上的傳說大部分都是自己從未經歷過的。

「時間」點點頭，「我喜歡看你『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樣子，你總以為自己掌握了一切，卻始終都在我的掌握中，包括你現在腦海中所想的事情，我也猜得八九不離十，我是絕對不可能幫你的，若你想要救回你的朋友，讓時間倒退到大戰之前，你便要自己成為『時間』。」

彷彿與杜羽所經歷的那場「大戰」一樣，但又不完全一樣。

「時間」點點頭：「我好像知hetｕbｏoｋ.ｃｏｍ.cｏm道你的想法了。」

難道真如他所說的？

大量的碎片來了又去，不斷的在杜羽面前盤旋著。

杜羽被「時間」的聲音震得耳朵嗡嗡直響，他彷彿把這三十三萬年積累的怨恨全都吼了出來。

在「時間」的操作下，他們全都舒展開來，成為了一個個畫面。

這一切都是那麼的荒唐。

過了很久，「時間」才慢慢的冷靜下來，開口說道：「你……有你要救的人，我也有我要救的人……咱們各救各的……別給對方添麻煩……」

杜羽苦笑了一聲，「我永遠也逃不出去，是嗎？」

「時間」一扭頭，頭上最後一縷長發也墜落了。

他再次揮動手掌，滿天星河飛舞。

話罷，「時間」頭上的長發竟然也開始緩緩脫落了。

「什麼意思？」

「時間」搖搖頭，開口說道：「錯了，我說你是『這一輪迴』第四百六十四個，而我……」

杜羽只感覺此刻天旋地轉，彷彿一切的事情都和-圖-書幻滅了。

杜羽咬著牙說道：「這是我們三個的博弈，對嗎？」

「沒錯！第三個我就是現在的我，而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第一代』杜羽。」

「就算是百年千年又如何？」

依然是另一場「大戰」。

「什麼？」

「我的兄弟司黃，正在用性命保護『八方鬼錄』，他們也在等我回去。」

「時間」愣了很久，揮了一下手，另一塊時空碎片飛來，整個場景又變化了。

當這些碎片全部鋪滿天空的時候，此地已經亮如白晝。

無論是「倩女幽魂」還是「四大天王」，這天上的碎片幾乎涉及了所有傳說。

杜羽微微的顫抖著，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一切。

「不錯。」

「七百多個輪迴……每個輪迴當中四百多個我……」

杜羽站起身，疑惑的看著「時間」，問道：「你要救誰？」

杜羽咬著牙，慢慢的掙脫著「時間」的手：「你個瘋子……放手……」

杜羽靜靜的聽著「時間」說的話，頭腦當中和圖書一片混亂。

「你是說……你曾經見證了四百六十四個我的人生？」

「也不是那麼絕對。」

「時間」沒有回答，卻向遠處招了招手。

杜羽不可置信的看著「時間」，他所知道的一切彷彿都被顛覆了。

「時間」笑著說。

「什……」

此刻的天上依然有數以億計的「線」正在盤旋，若不是畫面停止，這一切都會化為泡影。

「時間」搖了搖頭，「並不是你不殺『聖』，就會成為『時間』，而是我讓你成為『時間』，你才會成為『時間』。」

時間……是一張網。

「我的血肉長在了石頭上！我動不了！我死不了！我逃不了！」

「時間」聽完這句話，瞬間就將杜羽撲倒在地，他不斷的拽著杜羽的衣領，大聲喊著：「杜羽！三十三萬年啊！我在那個石凳上坐了三十三萬年啊！」

「我……已經見證了七百一十三個輪迴。」

「第二個我，是『屏幕』中的我，那個經歷了孟姜女、劈山救母和神筆馬良的我。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就是我所認識的『聖』。」

他抬起頭來，儼然就是杜羽的模樣，只見他用著年輕的聲音緩緩說道：「杜羽，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你以為自己很聰明，你試圖打破你和『聖』的閉環，可你從未想過，你所做的一切我也曾做過。而我對你說的所有話，我所做的所有事，就是確保你可以成為『時間』。」

「時間」頓了頓，認真地說道：「你是這一輪迴第四百六十四個杜羽，前面的全都死了。」

杜羽喃喃自語的說著，他只感覺自己像是在做一場恐怖的夢，夢中他所見到的所有人，都是自己。

這一次場上的幫手有杜羽曾經見過的宙斯、波塞冬、雅典娜等希域眾神，有一眾英倫的惡魔，還有大量的奇珍異獸，更有一個在「刑天」傳說中一直纏著杜羽的那個「女鬼」。

杜羽微微思索了一下，很快就有了答案：「三個。」

杜羽一愣，「你是說……無論是『聖』還是『何所以』……都是你的棋子嗎？」

「時間」的聲和*圖*書音不斷的變得聲嘶力竭：「你說我不履行『時間』的職責？這世上有誰會枯坐三十三萬年？有誰？」

離他們最近的地方，有一個看起來化形不久的虎妖，此刻正趴在地上，死死的保護著「八方鬼錄」。

「時間」笑了笑，說道：「杜羽們的發揮不太穩定，有時幾十代就能塑造出你，有時幾百代才能完成。但無論怎樣，我都會親自考核『成果』，只可惜啊……三十三萬年才讓我見到真正的你。」

「哦？為什麼是三個？」

杜羽瞬間語塞，抬起頭來驚恐的看著天上的那些碎片，「四百六十四個我……」

「第二個呢？」

杜羽一愣，「難道我還有的選嗎？」

是一張由眾多個自己交織的網。

只見一大團「星雲」緩緩的飛來。

「時間」輕輕揮手，讓整個空間再度變回璀璨星河。

「原來如此……若我殺了『聖』，我就變成『聖』，若我不殺『聖』，我就會變成時間……」

「我好像沒說明白。」

「杜羽，我問你，你覺得這世上有幾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