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霧之都的殺人者
第076章 工作日就要好好上班
初身上的那一身黑袍可不適合出現在這座城市的街頭。
沙發上的是一套男式警服，這是勞倫斯以前的衣服，他的身高和初差不多，所以應該也可以給初穿。
房間里傳來了一陣起床的聲音。
「使徒初，遵從召喚而來，聽后差遣。」
這根本就不像是會發生在現實中的事，而且作為代價，罪惡這種東西也太過虛無縹緲了。
……
他昨晚睡得很晚，因為初的到來，讓他有了一個計劃，一個非常大胆的計劃。
他換著的是一套警官制服，說來可笑，在來了這座城市之後，他幾乎就再也沒有穿過制服了。
他在這份契約里看似是強勢的那一方，但事實上他隨時可能會變成弱勢的那一方。
……
「是。」初神情平靜的回答道。
這違反了他從小接受的一切理念，眼前的一幕根本難以用常理和邏輯來形容。
而這些能力正是他現在迫切需要的，足以改變這座城市的力量。不需要依靠那些他厭惡的勢力，只需要通過眼前的人就可以做到。
昨晚勞倫斯讓她在那裡休息，誰讓這個小房間里只有一張床呢。
一把裝進了自己的槍袋裡，一把遞給了初。
這時，勞倫斯終於看清了這個被他和圖書召喚來的東西的樣子。
通過了解，他明白了作為使者，初擁有著正常人遠不能相比的能力。
當那個人形被霧氣塑造完整之後，黑霧逐漸散去，人影從霧中走了出來，覆蓋包裹在它身上的黑色的物質緩緩褪去。
「嗒。」
他拿起了桌上的手槍，握在了手裡。
勞倫斯還沒有可憐到要讓一個少女睡沙發的地步。
「警察局大樓。」勞倫斯正了正自己的帽檐說道。
他側過頭來看向外面，今天的霧之都依舊大霧瀰漫。
「把衣服換上，然後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你的任務很簡單，保證我的人身安全就可以了。」
「我們要去哪？」
但他已經迫不及待了，撥開這座城市的迷霧的那一天。
他抬起頭來，對著洗漱台的鏡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勞倫斯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用了三個小時的時間，在同初的問答里基本的了解到了這個召喚的大概情況。
食指最後敲了一下，勞倫斯似乎已經做下了決定。
他已經受夠了那種無力的感覺了，他已經受夠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平民被槍殺，他已經受夠了自己保護不了任何人。
那塊黑色的石頭居然真的召喚
和_圖_書出了一種未知的東西。
她不知道召喚者為什麼要用那個奇怪的黑色物件（手槍）指著自己，不過看起來那應該是一種武器，她似乎有一點印象，在她很久遠的記憶里。
他沒有辦法徹底了解這份他簽訂的契約，這會讓他有一種難以掌握的感覺，他很討厭這一種感覺。
簡單地漱了一下口，捧了兩把冷水敷在臉上，他感覺自己清醒了一些。
她是一個人，一個少女，黑色的短髮，黑色的眼睛，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
這個自稱使徒的少女低下頭，用沙啞的聲音對勞倫斯說道。
但是勞倫斯並不介意出賣自己，這是他與別人不同的地方，如果能夠達到他的目標的話，他不介意出賣自己的所有東西。
所以，這份契約很可能會有欺騙性，初要帶走的東西也遠不止什麼罪惡。
第二天的清晨。
如果能夠改變這一切的話，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陽光穿過紗窗照進了老舊的出租屋裡，空氣里飄蕩著灰塵。
而今天，他就要準備開始這個計劃的第一步了。
掛在牆上的時鐘已經走到了凌晨兩點。
他感覺自己的腰有點疼，畢竟睡了一個晚上的沙發，這確實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
從洗手間里出來之後，勞倫斯從自己的衣櫃里拿了兩套衣服。
初問道。
將其中一套丟在了沙發上，他自己拿著一套，對著房間里的一面鏡子開始換了起來。
系好了領帶，勞倫斯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兩把手槍。
而沙發上，勞倫斯卻舉起了手槍，槍口正對著少女。
是初醒了過來，走到了勞倫斯的身後。
「呼。」
他在思考，思考這份契約的利弊。
他抬起頭來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初，滄桑的面容上，目光堅毅，也壓抑著一些扭曲的執著。
他沉聲問道。
同時，勞倫斯感覺到了自己的腦海里出現了一份像是契約一樣的東西，而他顯然已經在這份契約上籤下了他的名字，無法悔改了。
看了一眼似乎還沒有起來的初，勞倫斯站了起來，走進了洗手間。
用手遮擋著照在臉上的陽光，勞倫斯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洗漱台里的流水聲，和冰冷的臉頰都在告訴他這一點。
初的到來讓他看到了一種希望。
勞倫斯看著眼前的黑霧之中人影逐漸成形，極力地保持著自己的鎮定。
就像是那些神話故和-圖-書事里惡魔與人類簽訂的契約一樣，一開始，人都會以為自己是得利的那一方，可到最後他們都會被惡魔一點一點的被吞食乾淨。
但是無論怎麼說，這件事都太過離奇了。
可是偏偏，他沒有辦法拒絕這份契約。
黑色石塊碎成的粉末從他的指間滑落，然後散成了一縷縷難以看清的，黑色的霧氣在他的身前開始匯聚。
勞倫斯吐了一口氣，淡藍色的眼睛平靜而專註地輕合了一下。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勞倫斯絕對不會相信此刻自己眼前正發生著的事。
勞倫斯沒有回頭，一邊系著領帶，一邊指了指沙發上的另一套警服說道。
水跡從他的臉頰滑落，他注視著鏡子里在自己淡藍色的眼睛。
初看了一下沙發上的衣服，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袍。
那霧氣越來越多，越來越濃重，到最後幾乎佔滿了這小小的房間。
勞倫斯透過鏡子看到了初身上的變化，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釋然了，在初身上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他想他都不會意外。
至於初，她還躺在勞倫斯的床上小憩。
「所以，你的任務是完成我所有的要求，然後帶走我身上的罪惡？」
它們交纏在一起，向著一個中心聚集，慢慢地和-圖-書勾勒出了一個人形，黑色的人形。
不得不說的是，這個邋遢的中年人在穿上了黑色的警服之後還頗有一副警察的樣子。
昏暗的房間里，勞倫斯舉著手裡的槍，皺著自己的眉頭看著眼前的少女。
勞倫斯坐做在沙發上，他看著初，放下了自己手裡的槍。
初並不是很懂怎麼使用這種武器，但是既然勞倫斯遞給了她，她也就接了過來，學著勞倫斯的樣子，將手槍裝進了自己的槍袋裡。
初也許就是他一直在等待著的那個機會，而他，或許就是被選中的人。
沙發上，勞倫斯醒了過來，他的頭髮有些亂，下巴上的鬍渣顯得更加的唏噓了。
這座城市裡的警察就是一個笑話，迷霧已經將正義掩蓋的毫無蹤影。
「你是什麼東西？」
「那麼，初，我的要求是，幫我改變這座城市。」
接著，她身上的黑袍蠕動了起來，在幾秒之後變成了警察制服的模樣。
今天，是工作日。
因為他完全不了解這份契約，不能明白它的真實性，他不了解那種神秘的力量，無論是初還是初背後的東西，對於他來說都是未知的。
雙手交叉在身前，他的眼睛低了下來，盯著桌面，右手的食指微微顫抖著，輕敲著自己左手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