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霧之都的殺人者
第089章 殺人鬼與殺人者的第一次見面
路邊的路燈低著頭，用昏沉微弱的光線照著街道，一隻飛蛾拍動著翅膀在路燈的旁邊盤旋著。
初聲音沙啞的回答道。
雖然她本身並不想殺人，但她遵從任務，而且絕不違背。
初對這個女人有一點印象，在幾天前她見過她。
兩個人相互沉默著，半晌，初開口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當然，初是不懂什麼叫做居民素質就是了。
夜晚寂靜無聲，霧之都的夜色總是和薄霧重合在一起，顯得深沉神秘。
但是這座城市裡會在夜晚殺人的人，並不只有她一個。
路燈的燈光外，一個人慢慢地走了過來，她的身影漸漸被照亮，露出了她的樣子。
初的回答把女人逗笑了，她抿著嘴巴笑了一下。
一個殺人的好人，這個說法無論怎麼看都有一些可笑不是嗎？
她確實見過，這個女人就是幾天前的那個被混混打劫的妓|女。
說完，她轉身走開，默默https://wｗｗ.ｈｅtｕboｏｋ•coｍ.coｍ消失在了夜晚的街道里。
她只負責殺死犯罪，只此而已，其他的她都不會管。
飛蛾像是被驚動了，在半空中繞了一圈，然後向著遠處飛去，甚至放棄了它本能追求的光明。
它不像一個人，它也確實不是一個人。
在她看來，自己只是一個下賤的女人，可能初根本就不屑同她說話。
接著，一陣淡到幾乎看不清的黑霧從她的手指上溢散了開來，融入了城市的薄霧裡，黑霧讓迷霧的顏色加深了一分，不過在夜晚，也沒有人能夠注意到這一點點顏色的區別。
自從接受了勞倫斯的要求之後，每天晚上初都會出現霧之都的街頭。
那是一個有一些顫抖的聲音，應該還帶著一些恐懼。
這時街道的盡頭走來了一個人，邁著緩慢的步伐走到了路燈的下面。
他的裝扮和初很像，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和_圖_書，不同的是，他的臉上帶著一張面具，一張白色的微笑面具。
一陣涼風吹過街道，捲動了披在初身上的黑袍。
此時的女人低著頭站在初的面前，身子有一些顫抖，應該是初的樣子還是讓她有一些害怕。
但是每一個霧之都的居民應該都聽說過它，它是流傳在這個城市裡的都市傳說，夜晚的殺人鬼。
女人抱著自己的手臂，張了張嘴巴，卻沒有說出話來，似乎是在猶豫該怎麼說。
初抬起頭來看了看天空，今晚的夜還很長，她也許還有很多人要殺。
黑霧完全散開，初放下了手來，應該是有了什麼收穫，她邁開腳步準備離開。
初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人，對方的打扮讓她有些在意，但是她沒有去管。
在她要離開之前，一個人卻叫住了她。
站在路燈下，初抬起了頭來，她對著夜晚的霧氣伸出了一根手指。
大概是霧之都的居民素質還有待和圖書提高吧。勞倫斯是這樣說的。
初的腳步停住，回過了頭來。
那是一個女人，她的雙手抱在身前，緊張地看著初，小心地走來，然後停在了不遠處。
畢竟她是一個性工作者不是嗎，至少所有的人都是那樣看待她的。
兩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帶著微笑面具的人愣了一下，但愣過之後，他回過神來，似乎是微笑著對著初點了點頭，然後走過了初的身邊，向著剛才女人離開的方向走去。
路燈下的人停住了腳步，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來看向了飛蛾飛走的方向。
所以她只是留下了一聲感謝就走了，甚至不敢等待初的答覆，對於她來說這些就夠了。
「最近有很多人都在打聽你的消息，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你自己小心一點。」
她來找初，從一開始就只是想要表達一下感謝而已，她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初離開了街道，在路過一個轉角的時候，和圖書又是一個人同她擦身而過。
和其他的都市傳說不同，它是真實存在的，而且大多數的人也都相信這一點。
於是路燈照亮了它的臉頰，它沒有臉，它的整張臉都是一片漆黑，看不見五官，只能看出一張臉的輪廓。
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的很多人見到她都會直接轉身逃跑，自己問他們問題，他們也只會一個勁的發抖，別說回答了，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下午的時候下過一場小雨，街道上石板還殘留著未乾的水跡，反射著這座城市淡淡的燈光。不過，在迷霧的籠罩下就連這燈光也是模糊的。
通過這個方法，初幾乎能夠感知到這座城市裡發生的所有事情，即使是在最偏僻的街道里，只要霧氣能夠到達的地方，她就能夠感覺得到。
「你是一個好人，至少要比這座城市的大多數人要好。還有，謝謝你上次幫了我。」
上一次的巷子里太黑，她沒有看清楚初的模樣和圖書，而現在她切實的看清了，初的樣子就和傳聞中一樣，渾身漆黑，連五官都被遮蓋在黑色里。
初的出現讓這個城市裡本來微妙的平衡和穩定被打破了，所以他們想要處理掉初。
她是在地下酒吧工作的，這幾天幾乎所有的客人都在談論初，想要找出初的身份，他們要做什麼，女人也很明白。
她其實是不該來的，遇到這種情況，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她還是來了，因為初救過她一次。
「請等一下，可以嗎？」
事實上她已經找了初好幾個晚上了，只是今天晚上才遇見而已。
街道上，初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其實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說她是一個好人，她是背負罪惡的使者，就連身體都是由罪惡塑造的。如果她是一個好人的話，那這個世界上應該就沒有罪惡了吧。
過了一段時間，女人像是下定了決心，終於看向初，開口說道。
「沒關係，我也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