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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是你打發時間的方式？」初找了一個相對乾淨的地面坐了下來：「數時間。」

她徹底的脫離了人的感官，變成了另外的一種東西。

池水邊的時間彷彿沒有止境，初只能看著池水上漲又退去，忍受著自己喉間的乾渴。她感覺的喉嚨像是已經被烈火熏干，口舌也似枯萎，她多麼想要喝一口冰涼的池水，以至於一次又一次地嘗試，卻依舊無法觸及半點。

……

「嗯，我剛好下班路過這裏，就順便來接你一下。」女人溫和地笑著，摸了摸女生的頭。

「還不錯。」聲音這樣說道，天知道它從誕生到現在數了多少個年頭，大概連它自己都不記得了，總之就是很多就是了。

如果她不叫八神成蘭的話。

在高一入校的第一天，她就把騷擾她的三個不良學生用物理的方式送進了醫護室，之後，就是這個惡魔女高中生的傳說的開始。

「那一起去買吧。」

「嗯。」聲音算是承認了下來：「可以這麼說。」

早晨的陽光很好，或許春季的陽和圖書光總是如此，不至於炎熱也不至於陰沉，只是剛好的明媚。照著房屋，路燈，電線杆，還有停留著的飛鳥。

她自然是聽到了兩個男生的對話，但是她也已經習慣這樣的言論了。

「效果怎麼樣？」初仰起頭來對著天空，在荒原的時候，她也確實需要一個打發時間的辦法。

聽說有一次同校的學生在公園後面的空地里見到過她，她正把兩個混混打倒在地上，手裡握著一根滴血的棒球棒。

誰讓她是八神成蘭呢，她在這所學校里根本就沒有朋友，因為所有的人都覺得她是一個不良少女，要麼畏懼她，要麼厭惡她。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麼？」

原因無他，就是她造就的一系列成蘭事件。

女生嘟著嘴躲開了女人伸過來的手：「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我都已經高中生了，你還每次來接我，我同學會笑我的哎。」

這一系列的事件使得八神成蘭成為了西城高中默認的不良頭目，也使得她受到了更多外校不良的騷擾，不過她每次都會加倍奉和圖書還就是了。

於是初惡去感知，重新聽到了風聲吹過耳畔，區別在於她用惡聽到的聲音如此的不真切，就像是她隔著一面牆壁去偷聽外面的聲音一樣。

當她最後一次嘗試的時候，池水又一次退去，她的雙眼裡神志渙散，側臉無力地埋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覺。

在後來的兩年裡她受到過一系列的不良學生和混混的報復，但無一例外，所有人都被她送進了醫院。

好久，初才明白過來，她是連荒原上的風聲都聽不到了，她的聽覺也被拿走了。現在的她似乎已經完全的脫離了人的本質。

「568、569……」

默默地看著初數了一會兒，聲音估計也覺得這樣太無聊了些，有了離開的打算。

兩個男生正聊著天，這時，他們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腳步聲，他們回頭看去，立刻臉色發白地閉上了嘴巴，站到了牆邊，把路讓了開來。

被問的男生懶洋洋地回答道，似乎是對這樣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

……

初沒有回答聲音，只是繼續用低沉平hetubook.com.com靜的聲音數著，數著她似乎沒有盡頭的生命。

路過兩個男生身邊的時候，少女橫過了自己銳利的眼睛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戰戰兢兢的樣子，淡淡地「切」了一聲，無聲地走開了。

一所高中的走廊里，兩個男生正閑逛在走廊上聊著天。

說著，初旁若無人地開始數起了時間，準確的說她的身邊也確實沒有什麼人。

「這樣。」初點了點頭：「那我也試試看。」

「媽媽，你怎麼來了。」

身為一個學生的同時，她也是這所學校中眾多的不良學生中的一員，更重要的是，她還是這所學校所有不良學生心中一致默認的頭目。

她輕嘁了一聲，拿著自己的包，轉身獨自走開。

八神成蘭，就讀於西城學院高中部，高二學生。

「好久不見，使者。」天空中，聲音出現，它難得的算是對初先打了個招呼。

「切。」

她依舊能看，能聽，能言，能聞，但是那都不在是通過她自己了，而是通過糾纏在她身上的惡。

「呵呵，我知道了，和-圖-書下次我會注意的。」女人笑著看著自己長大了的女兒，眼裡帶著一欣慰。

……

為什麼世界總是那麼不公平？

第三十天的時候，初在荒原上醒來，她沒有在感覺到口渴，身邊重新變成了那一無所有的荒野。

他們聊著是昨天的成蘭事件，當然，成蘭並不是一個事件的名字，這個名字的主人也是這座學校的一個學生，只是因為她引發的事件實在是太過於多了，以至於有關於她的事情都被學生們叫做了成蘭事件。

學生們紛紛湧出了校門各自回家，一個女生見到了一個等在校門前的女人，小跑著走上了前去。

「等到有新的任務的時候，我會再來找你的。」

說道晚飯，女生的眼睛亮了起來：「漢堡肉。」

「哎，你聽說了嗎，成蘭那個傢伙，昨天又和東高的幾個混混打了一架，甚至把一個打進了醫院。」

「也沒有，很久吧。」初用惡發出的聲音沙啞地說道。

有的人生來就擁有一切，而有的人，生來就失去了所有。所以，人們才會嫉妒。

校門前的角www.hetubook.com.com落裡，八神成蘭看著那一對母女走遠，低下了自己的眼睛。

——嫉妒的發言。

「好！」

血色的土地踩在腳下沒有半點實感，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她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又或許，只是荒原原本就沒有什麼聲音。

又是平淡的一天過去，日暮的黃昏淡紅色的夕陽照在城市的街道上，學校也到了下課的時間。

「啊，畢竟那個八神成蘭嘛，惡魔的女高中生。」

從他們身後走來了一個女生，一米六齣頭的身高讓她看起來有一些嬌小，身上穿著黑色的制服，黑色的長發隨意地扎在一起垂在身後，隨著她的腳步微微搖擺。她的皮膚白皙，五官也很精緻，身材雖然發育的不算很好，但也可以算是可愛的那一個類型，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一個很受歡迎的女生才對。

「嗯。」聲音沉默了一下：「確實不算是很久，我才剛數到第十年，你就回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隨著初帶回了越來越多的惡，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富有情感了，至少，它會說寫出了任務之外的別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