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凋零的世界
第0159章 驚魂夜·終焉
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收回。
聞言，女人白了陸離一眼，沒好氣道：「什麼叫差不多，把你手裡的那把破劍舉起來，讓我照照。」
無奈之下。
「女神……」
不過，他顧不上多想，趕緊追問道：「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問我為何不恐懼？」
這一刻，陸離只覺得自己的智商急需充值，自言自語半天，啥反饋都沒有得到。
「咳咳，你不是瘋子、可以溝通！為什麼晾了我一晚上？」
只要內心不畏懼惡靈，就不會被傷害嗎？
砰砰砰——
最後一句，陸離猛地提高了聲音，像是在恐嚇。
「你還準備繼續這樣無聊下去，不斷恐嚇他們，亦或者……」
與此同時。
砰砰砰——
陸離立在門框處，心中悵然若失。
那兩個今天才來報道的倒霉蛋新人！
「嗯，差不多了。」
現在，額頭處骨茬子與血肉混成一團，房門仍然完全無損。
它們僅僅是徒有其表罷了，需要從人類身上汲和-圖-書取負面情緒，才能發展壯大。
陸離低頭彈了下煙灰，心情複雜。
陪她耗了一晚上，什麼好處都沒撈到，換誰都會內心不平衡。
想到這裏，陸離默默轉過身來。
再不濟，也能通過觀察微表情，分析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各種念頭在陸離腦中翻騰。
無名女孩也在注視陸離，牙齒咬住他的手指，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頭顱突然升起，並張開嘴，咬向陸離的手指。
「它們才……」
整整一夜，終究沒能打動這位高冷女神，小丑竟是我自己！
長夜漫漫，折磨人啊！
女人原本摺疊扭曲的四肢開始翻折、複原，不多時，一雙素手伸了過來，將頭顱取回。
除了魔音灌頂。
磕了個寂寞。
在此期間，背景樂一直沒停，紅眼男磕了整整十個小時的頭，依然沒有停止的跡象，不說話、不移動。
需要確認……需要確認……
面癱男……無名女……
唉……又來……
什麼和_圖_書都看不出來！
而女人調皮了一下。
「天一亮，我就該冒充醫生去查房了，你要是再不說話，那就只能等下一次天黑了。」
可惜，已經死了。
另外必須提一下的是，由於手機沒地方充電，得留到關鍵時刻再用，陸離連遊戲都沒得打。
莫非這就是舔狗的滋味？
黑色迷霧讓陸離不得寸進，只能待在第九層，準確來說，活動範圍僅限房間周圍，連迴廊都不能出。
恐嚇？
「兩位，究竟是誰殺了你們。」
陸離似乎抓到了什麼。
陸離晃了晃煙盒，捨不得伸手再拿，吐出一口濁氣，低語道：
很奇怪的心態。
靈感一閃而過。
在陸離的注視下，它最終還是滿臉無奈地回到了自己該去的地方。
這一幕，夜裡上演過不止一次，陸離早已習慣了，反正也不疼，也就由她去了。
她似乎並非惡靈。
「那群醫務人員，亦或者其它病人？」
「作為回報，你會告訴我真相，對嗎？」陸離立和_圖_書刻提出要求。
雖然被折磨了一夜，但陸離還沒徹底昏頭，他目前處在神鷹聯邦最北端的冰凰州。
不過，與其說是抵抗，倒不如說是……調皮？
這一夜快要過去了，幾乎無事發生。
「表演了一晚上，想要表達什麼？」
見女人依舊沒反應，陸離搖了搖頭，自顧自地說道：「這次科洛弗精神病院一共招了三個人進來，那兩個倒霉蛋也住這一層，今天到。」
這時，一道宛若天籟的聲音從身前傳來：「面癱男，你是感覺不到恐懼嗎？」
而正前方，一道黑影落下。
隨後，鑽進了失靈的水龍頭中，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待反應過來后，陸離竟然沒有生氣，甚至還有一絲竊喜。
眨眼之間，無名女孩來到了陸離一開始住的屋子裡，飛過書桌時，將冰冷的飯盒掃落在地。
因此，自始至終，陸離一直盯著女人絕美的臉龐，無比認真。
幾乎是同一時間，陸離化為一道黑影，跟著那團水霧寸步不離，
和圖書試圖弄清她究竟要去哪裡。
修長白皙的脖頸上，頂著一顆略顯歪斜的腦袋，頭髮披散著，遮住大半張臉，有些凌亂。
陸離進房間端了個椅子出來，一身正裝，連領結都打得好好的，就這麼坐在那裡，跟兩個惡靈乾耗著。
這是從第一個世界【霧都殺機】中學來的技巧，先用尋常話題麻痹對方，然後突然拋出核心問題，猝不及防之下，交談者就會賣出破綻。
戛然而止。
最多，時不時地看一眼息屏時鐘。
整個過程中，腦袋彷彿有了自我意識，輕咬著陸離的手指，以示反抗。
「裝歪了，有點不協調，你再往左邊挪一挪。」
「要開始工作了。」
站在旁邊的無名女孩或許猜到了陸離心中所想，沉默了一下，接著抬起頭，沒好氣道：「滾吧，今晚我還來找你。」
造型挺別緻——
話落，糾纏了陸離一夜的她，身影漸漸變淡，聲音也變得細不可聞：
陸離厚著臉皮，看著無名女。
「這樣？」
嗝哈哈——
太陽升起。
不堪折磨的陸離還是沒忍住，取了一根煙出來，點燃之後，問出了發自靈魂的三個問題。
可是，這種無證據推理，能否站得住腳，尚未可知！
上午八點十五分。
「面癱男，小心那些穿著白大褂的惡魔，以及披著圍裙的嗜血怪物。」
快要日出了……
地板上，黑霧不再繚繞，它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紅眼男同樣結束了工作，仰起頭，面朝陸離，亦步亦趨，緩緩退到當初藏身的牆角，最終與之融為一體。
四月初，日出時間會比其它地區晚，哪怕天氣再好，也得等很久才能看到陽光……
「殺了他們？！」
朦朧光束從木板縫隙間照了進來。
見狀，陸離都懶得搭理這傢伙，抬起頭，看了一眼吊在天花板上的無頭女，又伸手攔住想要偷襲自己的腦袋。
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