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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倫敦開始的詭異劇場

作者:神秘的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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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風起黃巾 第0309章 洗牌

第八卷 風起黃巾

第0309章 洗牌

少帝臉上浮現出笑意,正欲開口,忽見前方旌旗蔽空、塵土遮天。
在士人看來,十常侍是裹協國本,可少帝更覺得是保護,亂軍洶洶,見人就殺,根本不管皇家威儀,更不管剛駕崩的天子。
當然,非要挑毛病,那肯定也有,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下意識地往牆角靠了靠,只至於半個身子都被羽林衛擋住了,透出一股拘謹。
在來的路上,他已想好腹稿:丁公聽聞望氣師的箴言之後,擔心會應箴,特意派遣他們入京,暗中保護天子,並且為了不觸犯漢律,准許三人掛印辭官。
近兩百人的部隊慢慢朝南方走去,由於是匆促從密道逃出,少帝身邊沒有坐騎,而崔毅莊上也只有瘦馬一匹,所以陸離和潘明主動讓出神駒,交給兩位殿下騎乘。
「不錯,將軍可比前漢冠軍侯。」
司徒王允、太尉楊彪、上軍校尉蹇碩、左軍校尉淳于瓊、右軍校尉趙萌,一行人眾,前來迎駕。
張讓知火候差不多了,同樣勸道:「兩位殿下,蹇碩與曹芳麾下有四千忠信可入宮護衛。」
由於陸離一行人主動將武器、甲胄放在院外,少帝內心稍稍安定,支支吾吾道:「爾等來保駕耶?爾等來劫駕耶?」
如此,少帝與董侯兩個稚子,再無不回宮的理由。
下意識地,張讓看向站在盧植身旁的陸離,暗中觀察:英武不凡,定是軍中後起之秀。
而史侯年少,沒有想得這麼深,只知道陸離一行人待他甚好,心中不禁生出幾分依賴。
此話一出,姜勝與王黎愣住了,終於明白他們跟特優生相比,差在何處了,場面話一套接著一套,到哪裡都混得開。
一旁,自覺充當小弟的姜勝懶得廢話,直接將其推開。
尚書盧植則微微皺眉,少帝年幼不假,遭遇的人禍也是百年難遇,怯懦、抗拒可以理解,奈何有董侯在旁襯托,顯得平庸了。
不過,房間內眾人,卻因少帝堪稱糟糕的表現,反應不一。
話落,趙雲、張遼、荀彧三人打馬從草叢中走和圖書出。
這個時候,少帝止住哭泣,與董侯一同向陸離行禮:「將軍不遠千里而來,乃我漢室之幸。」
「特來保駕。」潘明拱手。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昨夜的兵亂太過駭人,使兩位皇子多次生出漢室將亡、遍地豺狼的感覺。
陸離正要回答,卻見盧植正在審視自己,隨即收斂心神,肅聲道:「國家養士四百年,仗節死義,正在今日!」
敘話之後,陸離等人一路步行,朝山腰處走去,事實上,兩撥人都敢肯定,兩位皇子就在此處歇腳。
「當時,丁都尉為將軍請功的奏摺送至朝中,那些酸儒紛紛不信,說要派使者去徹查,最終還是本侯力排眾議,向先帝擔保……」
此外,更加痛恨太傅袁隗一黨,竟膽大包天到帶兵闖宮。
剛一進門,莊主崔毅迎面而來,問閔貢緣由,不多時,盧植入內,疑慮盡釋,引眾人入大廳。
儘是亂臣賊子!
「陛下駕崩,國不可一日無君,望殿下還都,以安臣民之心。」
黑鬃馬見主人待這個少年如此恭敬,懂事地伏在地上,等少帝坐穩之後,不斷打著響鼻逗他開心。
然而,盧植看都沒看他一眼,徑自跪下,向驚魂未定的兩位請罪:「老臣來遲,望兩位殿下恕罪。」
果不其然,在聽到這些說辭后,張讓瞬間來了精神,起身大步行到陸離身前,一手拖住微微隆起的肚子,一手搭著他的肩膀,語氣和藹道:「英雄出少年,本候雖在京城,但也曾聽聞將軍之名,斬殺谷蠡王、平定白波黃巾。」
這嘉瑞是最高等級的瑞兆,指天子出行遇到五靈,即,麒麟、鳳凰、龜、龍、白虎。
「盧尚書。」張讓揖手行禮。
古人崇尚祥瑞,其中大體分為五種,即五個等級,古稱:麟鳳五靈,王者之嘉瑞也。
這位皇子自幼由董太后撫養長大,早把將董家視作自己的外家了,若他登基為帝,董卓這個姓董的胖子不就能厚著臉皮攀親戚了嗎?
事實上,這處會客之地已被m•hetubook•com•com一隊氣勢不凡的軍卒團團圍住,其間,有十余名寺人來回穿梭,跪進飯食。
大漢風雨飄搖,太需要一樁神跡來振奮人心、挽回形象了,少帝乘此馬入城,可使百姓安心。
一聽人提及國都,少帝眼中瞬間淚水漣漣,語氣堅決道:「孤不回去。」
在大儒盧植眼中,整座邙山是由各種顏色構成,以灰紫色為主,密密麻麻,幾乎佔據了視線,並且還不斷向外溢散,其次是灰紅色,零零散散分佈在周圍,最後是灰綠色,偶爾能看到幾處,全部分佈在山腳處。
張讓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試探道:「這位將軍究竟是誰的部將,怎如此面生。」
董卓在朝中沒有什麼威望,更不是士人,入京把持國政,完全是名不正、言不順,但董侯繼位就不一樣了。
前後共五句話,四句是吹捧,誇讚陸離少年英雄,然後拉關係,最後引出甲兵一事,無疑是想用這種快速轉移話題,套出幾句話實話出來。
很顯然,董侯被無視了,哪怕他身份同樣尊貴,並受先帝喜愛,但奈何長幼有別,不僅是以袁隗為首的士人集團,還是盧植這等純臣,都心向史侯。
一個是按照寺人的提示,搜遍附近,只剩下眼前這座莊院了,另一個則會望氣之術。
「……」門僮趕忙擺手,而後又指了指耳朵、喉嚨。
十常侍中的另外幾人紛紛出言附和:「將軍正值壯年,能辭官來雒陽,乃我大漢之幸。」
董侯劉協無奈,以言撫慰兄長、閔貢,陸離暗中稱奇,沒想到後世的亡國之君、漢獻帝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定力。
其中一人年紀稍長,應該就是即將繼位的史侯,即漢少帝,他知曉有人前來迎駕,故而顯得有些毛躁,表面上看是在享用飯食,但實際上頻頻因外界的動靜而左顧右盼,給人以輕佻之感。
「老臣府中有家兵一百,皆為青壯,可作殿下護衛。」閔貢趕忙表態。
河南中部掾閔貢只覺得慚愧,這是臣子的過錯。
除此www.hetubook.com.com之外,隨著大將軍被殺、兩宮流血,局勢又有了微妙的變化。
最重要的是,一個邊將哪有資格在這種問題上隨意置喙。
「不知將軍此番入雒帶了多少武士?」
反正陸離覺得,董侯看起來確實比少帝更適合成為天子,而且此舉說不定可以拉攏董卓——
此時此刻,山莊之內紅光衝天,如同赤烏從天上墜落一般。
此話一出,少帝與董侯心中更是感動,漸漸恢復少年本性,話也開始多了起來,經常問些陣戰之事、并州風貌。
也許是陸離先前那句【仗義死節,正在今日】引得盧植認可,他收回視線不再打量,上前與少帝、董侯敘話。
然而,陸離的回答又一次讓十常侍失望了,他搖了搖頭:「末將與丁公有心報國,但亦知無詔不得帶兵擅離駐地的條律,此行只有三人。」
張讓似乎有些不甘心。
默默保護兩位皇子安全的尚方監渠穆瞥向側翼,大喝:「什麼人!?出來!」
身為馬的主人,潘明和陸離二人義不容辭地接過了這項工作,手持韁繩,如同護法神將一般走在前方。
只口不提大將軍何進。
見其面色坦蕩,張讓便知所言非虛,內心喜憂參半,喜得是并州刺史丁原懂禮節、知進退,可堪重用,而憂得是回宮之後,誰來保護他們。
少帝眼尖,遠遠地望夾雜其中的中軍校尉袁紹,笑容逐漸凝固。
而這些改變全是由天外神石帶來,它使得天地萬物皆有的氣。
「陸將軍,那匈奴單于的兒子谷蠡王,究竟是何模樣,孤聽說他們飲毛茹血,若父親死了,妻妾便由兒子繼承,與我漢家禮數相悖。」
盧植等人同樣如此,但與陸離不同,他們心中更多的是心酸,堂堂儲君竟要如此,身為臣子,說一句顏面掃地、無地自容,真不為過,尤其是光武皇帝的陵寢離此地不遠,此時此刻,這位中興世祖或許正在天上看著他們!
「將軍高義,比之袁紹、袁術之流,勝出何止萬籌。」
「就沒有家兵、私曲https://www.hetubook.com.com隨行?」
念頭急轉之時,張讓又笑道:「本侯這也算得上慧眼識英雄了。」
這時,姜勝出言刷了刷存在感,他期待少帝一高興,隨口封自己一個千石大官。
千乘萬騎赴北邙!
灰為死氣,而紫是皇室宗親的象徵,紅象徵三公九卿,綠最次,一些品級不高但對國有功的人,皇帝特意批准其入葬邙山,以享哀榮。
「殿下,末將來牽馬。」
一時間,君臣皆哭,一老一少恨不得抱在一起。
黑鬃馬高達八尺五寸,可稱為龍,舉世難見。
如今一看,世間仍有忠信之士。
張讓又問。
當然了,這想法也僅僅是在腦海中一閃,且不說驅狼吞虎所帶來的弊端,光是盧植、袁隗這一關,就過不去。
陸離急忙單膝跪地。
此情此景,二王氣度如何,高下立判。
昨天夜裡,他只救下何太后一人,心中甚感慚愧,而今看到少帝與董侯並無大礙,終於鬆了一口氣。
現在何進死了,知道內幕者無非是袁隗、袁紹等人,而眼下這種情況,從他們口中吐出的話,兩位皇子怕是半句都不敢信。
而今,尚書盧植、河南中部掾閔貢前來迎駕,這皇城肯定要回,而南北兩宮慘遭屠戮,守卒、寺人無人倖存,回宮之後,誰來負責戍衛?
為何未曾見過?
與此同時。
聞言,中部掾閔貢放聲慟哭,心中愈發責怪自己無能,致使先帝嫡傳血脈流落民間。
正因為如此,此景落到閔貢眼中,成了一種嘉瑞——
然後搖身一變,成為天子的舅舅,而本朝「大將軍」一職,向來由天子舅氏擔任,比如竇武、何進。
「蕞爾匈奴,也配與我漢家相比?」
坦白來說,少帝的親舅舅是大將軍何進,現在本該痛恨十常侍才對,但昨夜兩宮流血之事,著實讓他知道,關鍵時刻誰才靠得住。
巳正,陽光熾盛。
可惜,陸離沒什麼好隱瞞的,坦然道:「唯三人爾。」
可是,張讓這記性,著實讓人佩服,他賣出去的官職,從地方縣丞到一州刺史,沒有五千,也有m.hetubook.com.com三千,竟能記住一個邊將……
「宮省之內,有羽林諸中郎將坐鎮,兩位殿下放寬心。」說到這裏,盧植看了看護在周圍的百余名衛士,補充道:「老臣府中亦有兩百家兵,皆是昔年平定張角之亂的虎士,可作殿下護衛。」
見狀,陸離抬眸,視線穿過人牆,望見兩名少年,臉色略顯蒼白。
盧植、閔貢懶得搭理他。
論起武力,張讓不如蹇碩,但察言觀色以及過目不忘的本事,使他穩坐十常侍之首。
回宮無異於引頸就戮,與其這樣,倒不如相信武人。
河南中部掾閔貢沒有客套,直接出言詢問門僮:「兩位皇子何在?」
「兩位殿下折煞末將了,還請放心回宮,有臣等在,定不會讓昨夜之事再復。」
不遠處,聽到劫駕一詞,河南中部掾閔貢急忙叩首,痛哭道:「老臣死罪,未能護住殿下,而今勤王之師已在路上,請還都。」
至於張讓等人,自然是得意,天子本就欲立董侯為帝,只不過礙於朝中大臣紛紛反對,只能作罷。
反倒是跪坐在下方的董侯,雖然年紀略小,卻顯得更為莊重。
「多謝侯爺美言。」
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但並不像張讓說得這麼高尚,陸離面上不顯,心中忍不住吐槽道:一個揚威將軍的官職,明碼標價,一千五百萬錢,少一分都不行,而丁公從別駕升至刺史,前前後後更是送了三千五百萬錢,外加兩匹金馬,才如願以償。
而陸離心道一聲機會來了,面色平靜地迎上張讓,答道:「原并州揚威將軍陸孟明。」
哪個有排面的人家會用失聰、失語之人充作門僮?
再者說,哪怕十常侍知道陸離等人來雒陽的初衷是誅殺自己,也不會在意了,因為,昨夜的宮變已讓閹黨名存實亡,保住性命才是正理。
同時視線不自覺地飄向尚方監渠穆,眼下蹇碩不在,唯有此人能給他帶來安全感了。
事實上,真正促使這位常侍開口的是盧植,他是沙場宿將,一身威名只弱皇甫嵩半分,再加上又是當世大儒,發起怒來,袁隗都要發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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