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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

陸離將外套脫下，搭在手臂上，然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是一間紅木包廂，地方不大，能坐四個人，而他面前，擺放著一份來自紐約的報紙。

陸離低語，駕駛著馬車從東朝西走，數著門牌號碼。

奇茲韋爾街。

不遠處，是一家明顯帶有東方風格的兩層木質房屋，布滿了灰塵與蛛網，但卻時不時有客人進出，他們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像是木偶一般。

隔著三千英裏海洋和兩百三十英里陸地，寄來一份報紙。

除此之外，包間桌子上還放著一盒雪茄，旁邊的牌子上寫著：

3號竟然是同行，一家偵探事務所。

可惜，陸離對鋼琴曲沒什麼研究，他只是覺得很好聽，假如那位來歷神秘的姑娘想藉此表達什麼，大概是落了空，純屬拋媚眼給瞎子看。

另一名流鶯一臉后怕，「說實話，那麼大個子，我還怕咱們兩個會吃虧。」

「好，本店有報紙，您可以去那邊看。」

2號是一家建築公ｍ.hetｕｂook.cｏｍ•ｃoｍ司。

「準備吃點什麼？我們提供各種咖啡，只要市面上有，就一定能做出來，也提供食物、甜品。」

「管他呢，反正錢都給了。」

「要是這傢伙有錢的話，咱們幹完這一票，最近就別出來了，世道變得越來越危險，到處都流傳著恐怖流言。」

坦白來說，遍數整座城市的咖啡館，都找不到第二家提供這種服務的店。

陸離在四十八號前停了下來，那裡有一間裝修雅緻的咖啡屋，面積談不上大，但卻很有格調。

另外，在把薩度之劍留給杜克以後，陸離身邊暫時沒有順手的武器，因此，他索性問文森特老爺子要了一套警用裝備，而對方很熱情，連作用堪比燒火棍的手槍都發了。

「好久不見，溫斯里。」

晚間的街道格外清冷，換做其它街區，偶爾還能看到人影，但這片區域例外，居民早已搬走，轄區警員也不敢出門，哪怕教會那邊發放了驅魔三件套——

牌匾www.hetubook.com.com上的字模糊不清。

大玻璃窗、拋光地板，以及用顏料和碎石組合出的牆畫。

正想著，耳邊傳來音樂聲。

「先生，不是您邀請我們過來的嗎？」一名流鶯快速反應過來，把手伸進溫斯里的襯衫，摸著他的小腹，然後一路下滑，笑吟吟道：「難道您想在路邊來？這聽起來可真刺|激，不過得加錢。」

她大概在開心，開業到現在，終於有一名客人主動上門了。

聖水、鍍銀匕首、十字架吊墜。

很顯然，這是一家由漂亮女孩經營的咖啡館，服務熱情、周到，可能是顧客的問題，竟然只有自己一個。

由於陸離沒有指定飲品，因此，這位先生就端來了一杯傳統英式咖啡，當著客人的面，往裡面加了兩塊方糖。

天，我在神志不清時都幹了些什麼？

「可他衣著還算體面。」

暖氣開得很足。

此刻，他就是一名上門享受晚餐的客人，「麻煩你再幫忙搭配一些熱食，我食量比較大，最好hetubook.com.com四個菜。」

當然，這些東西陸離身上也有，假如放在過去，它們同樣會對狼人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但今時不同往日，可能比方打得不恰當，但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泰……和……

最後才輪到咖啡。

溫斯里朦朦朧朧，他睜開睏乏的眼睛，嘟囔了一聲，像個醉漢一樣。

在金融城，男人們認為，跟雪茄店連在一起的咖啡館才最舒適，而這家咖啡館的招牌上就畫了一根雪茄。

甜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傢伙不會那裡不行吧。」

按照道理來說，咖啡館應該是這樣的景象：不管是包廂，還是大廳里，都坐滿了客人，四處傳來刀叉敲擊的聲音，以及舒緩輕柔的音樂聲。

當走到一家小旅館外面時，溫斯里清醒了，他感覺自己情況很糟糕，頭重腳輕，眼睛也十分乾澀，可大腦還是能夠思考。

「很多破落的中產也都這樣。」

看到這一幕，兩名流鶯的臉色立刻變得煞白，架起「肥羊」就跑。

而兩個女人在https://m.hetubook.com.com大街上來迴轉了十幾分鐘，大半夜，路上行人稀少，偶爾有幾輛馬車從身側經過，也是匆匆忙忙，根本不敢放緩速度。

沒過一會兒，兩條鱗光閃閃的三文魚出現在面前，像銀色小丑。

「您好。」

女孩微笑，用甜蜜的聲音回了一句，接著，蹦蹦跳跳走進了后廚。

就這樣，陸離別著轉輪槍，駕駛馬車在街道上晃悠，每棟臨街的房子，都空蕩無人，唯有昨夜留下，至今仍未散去的血腥味在鼻尖縈繞。

正在打量牆畫的陸離抬眸望去，看到了一個漂亮姑娘，金髮藍眸，約莫十七八歲，談不上成熟，仍帶著少女特有的稚氣。

幾分鐘后，兩個流鶯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望著男人踉踉蹌蹌遠去。

接著，香煎比目魚、炸鰻魚，帶著融化黃油的龍蝦，依次出現。

1號是一家私人診所。

即便教皇看見了，都不會產生這種大不敬的念頭，只會覺得他是傳遞上帝旨意的聖徒。

沒有月亮，只有散發著朦朧光亮的路燈，將四周照成橘黃色。

和-圖-書高跟鞋與地板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兩個女人結伴離去。

事實上，溫斯里並沒有懷疑流鶯的說法，因為，他想到了自己剛才竟然在泰和樓吃紅燒肉，要知道，那地方已經廢棄很多年了，老闆更是早已因病亡故。

三先令一支。

「唉，別抱太大希望，這條街已經廢棄很長一段時間了，很多無家可歸的窮人喜歡來這裏對付一晚。」

一頭被上帝祝福過的狼人，可以隨時釋放聖光，怎麼可能會被歸為黑暗生物？

噠噠噠。

「可以了。」溫斯里一把抓住她的手，沉聲道：「你們走吧，錢我照給。」

黑夜籠罩著大地，窗外漆黑一片。

顛簸、磕絆。

「街角咖啡館……街角……街角……」

兩名為生計所迫的漂亮流鶯，將溫斯里從地上架了起來，眼前這個男人昏迷在了路邊，她們在心中盤算著，究竟能從對方口袋裡掏出多少票子。

「一杯熱咖啡，兩塊方糖。」陸離並未急著做什麼，隨手將獵鹿帽掛在櫃檯鉤子上。

「哦？日期只遲了二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