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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它們去吧……

「主人，仙路漫漫，你可要勉勵啊……」

噸噸噸……

它第一次帶小弟喝酒吃肉，結果自己卻成了小丑——

可是話從這傢伙口中吐出，還是算了吧，它只想躺著成仙，因此，才叫主人勉勵，往後好渡自己。

陸離當即拒絕，看著擺出划水姿態的黑鬃馬，沉聲道：「讓這傢伙漲漲教訓也好。」

對於它而言，烈酒其實跟水差不多，也就多了一點味道而已。

靈王法眼偶爾掃過那裡，道童看起來樂在其中，在監獄頂層的隱蔽處打坐修鍊，時不時有幾縷雷光閃動，想必是雷法有了進境。

「不用。」

瞬間，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畢竟牛肉可是上等滋補之物，有官府看著，尋常人家這輩子都嘗不到滋味。

為了讓它們兩個喝得盡興，陸離特意叫人上了六大缸烈酒，每個缸子容納兩個成年壯漢都不成問題。

反倒是牛魔，陸離越看越喜歡，性格穩重，對自己人還大氣，連自身傳承都肯傾囊www.hetubook.com.com相授。

事實上，這也是侯府酒窖中的大部分存貨了，幸虧河南侯陸詡並不嗜酒，只是偶爾小酌幾杯，否則，往後還得派人去酒市採買。

悶在房間許久的師弟也帶著小蝶姑娘出來活動，唯獨漢羽道童，仍守在大獄附近，提防姦邪用什麼下作手段暗害傅天仇。

「喵嗚。」

後者，他在盛唐休假時嘗過，驢肉火燒，確實稱得上美味。

清風、月池終於起床。

牛魔感動，沒想到小夥伴喝多了也沒有忘記主人。

不過，年輕人吃點苦也沒什麼，權當是磨練心性了——

而且，哪怕是玄貓也能夠聽出其中的勉強，喵喵叫了兩聲，發表完意見，繼續躺在陸離懷中撒嬌，給他表演小爪子開花。

話音剛落，神志模糊的黑鬃馬忍不住打了個酒嗝，瞬間，周圍瀰漫著一股彌久不散的酒味。

高湯做底，加上鮮活河蝦，以及用香料處理好的羊肉餡，那滋味……

「俺也不知道自和-圖-書己這麼能喝，要不運轉妖力，幫它解酒吧。」

「好酒量……喝……」

「喝！」

先前是它主動邀請牛魔，加上這並非斗酒，不好使用妖力——

廚子不解。

玄貓擬人化地皺眉，頗為不爽的喵嗚了一聲，往清風懷裡擠了擠。

月池看著翻著肚皮躺在太陽底下的黑鬃馬，不禁問道：「這是在做噩夢嗎？」

妖力一轉，再多久、度數再高，那也瞬間被蒸沒。

由於無所事事，陸離開始琢磨起了吃喝，越來越有向老饕發展的趨勢。

「哞。」

牛魔如同鯨吞般，大口一張，兩道酒柱盤旋著飛出大缸，進入嘴中。

只見四個蹄子不斷划拉著，像是在游水，又像是做噩夢，在抗拒什麼。

坦白來說，這是陸離的問題，明靈王歸位意味著整座城都處在他的監視之下，漢羽留不留在那裡，都不會影響大局。

黑鬃馬沒有這種神通，就抱著大缸往嘴裏灌，一邊狂飲，還一邊仰頭打酒嗝，明顯是喝多了。

沒辦法，和圖書死要面子活受罪。

但眼下這種情況顯然不合適，先不說浪費糧食這個問題，要是在新收的「小弟」面前露了怯，往後還怎麼自稱大哥？

然而，不用陸離回答。

不遠處，黑鬃馬有些上頭。

「沒事……沒，知道上臉嗎？有些人酒量很好，但一喝酒，臉就會紅，但不影響後續發揮，我跟這個……這個差不多，喝！」

況且，哪怕是水，這麼大的量下肚，也足以讓人腹脹而死幾十回。

倘若再給黑鬃馬一次機會，路過那間鄉野牛棚，它絕對會斟酌許久，再決定要不要過去看看。

……

黑鬃馬蔫壞蔫壞的，換做旁人說這話，陸離心裏還多少有點感動。

絕對要帶走好生培養。

「府上不讓煮牛肉，扔掉怪可惜。」

「姐夫，它怎麼了？」

而前者只是世人臆想出來的美味，究竟是蒸、是煎、是炸，根本沒有定數，更別提滋味了。

玄貓格外擅舔，附和了陸離一句，大概在它眼中，龍是水裡游的，水裡游的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魚，貓吃魚，沒毛病。

無奈之下，黑鬃馬硬著頭皮喝，反正以它的血統、道行，也不用擔心喝出胃穿孔，頂多睡個長覺，到時候再起來，依舊神清氣爽。

與此同時，它應該是夢到了什麼，又打了一個酒嗝，嘆息道：

唯獨牛魔這憨貨真信了，等黑鬃馬的飲酒量追上自己，又繼續牛飲。

陸離收回視線，在心頭低語了一句，開始專心逗弄玄貓，顯得格外清閑。

「要不咱們帶回去分了吧？」

畢竟，該他做的事已經全部做完，接下來就是順其自然，等待普渡慈航坐不住，主動出招了。

牛魔有些不太好意思，在地上划拉許久，道：「俺也不知道它這麼……」

估摸著，是想給黑鬃馬留點面子，改寫道：

牛魔是個實在牛，輕鬆喝完兩大缸烈酒之後，掃了一眼身側，忍不住抬起爪子，在地上划拉了幾下。

前幾天自家公子以及那位馬大爺還頓頓無牛肉不歡，以至於郊外農莊的耕牛，每天都要失足摔死一頭。和圖書

玄貓翻白眼。

然而，卻起到了反作用。

天上龍肉，地上驢肉。

整段劃掉。

清風與月池面面相覷。

就在後廚幫工高興之際，陸離放在手中的碗，三十隻鮮肉小餛飩盡數祭了五臟廟，舒服地長出一口氣。

「往後真想嘗嘗龍肉，滋味應該很棒。」

喝酒如飲水。

正因為如此，陸離不求它頓悟，一夜之間就變得穩重、踏實，但總得慢慢成長，讓人看到進步吧。

現如今，牛進入了侯府的禁食名單，幾個幫廚看著桌案上的兩隻大牛腿陷入沉思，過去許久，才有人開口，試探道：

正午。

「公子，兵馬司左千戶來訪，說有急事，片刻都耽誤不得，您看？」

「要不算了吧。」

正想著，門房甲兵的聲音自廳外傳來。

剛好，今天大醉上一場，往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也就不逞強了。

大清早喝酒，也虧黑鬃馬想得出來。

「哞。」

馬兒性格活潑，加上靈智剛開沒多久，未曾經歷太多磨鍊，某些方面表現得幼稚一些，完全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