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焰尾流星（黃金）】

拿到了小火球，他就該出去了。

否則，後續的結局，可能不會太美好。

在那之後，遠方又有狂風吹來——或許並不能稱之為風，那更像一條柔軟但堅韌的皮鞭，它抽打著騰起的浪花，就像抽打陀螺那般，使浪花從左往右開始旋轉起來，卷地海洋里，忽的出現一枚巨大的漩渦。

【不用謝！】

是的，他確實與別人有所不同。

「為什麼？」

你個大海，幽怨個錘錘！

尾巴，斷了。

林恩抬眼望向面前的海洋。

怎麼回事？

長達三千多年的人類文明歷史，居然全都被掌握在一個擁有意識的存在中。

林恩腦袋一歪，滿臉懵逼。

這一刻，就算是林恩，臉色也不免微微有變。

教室內，林恩睜開眼。

再度睜開眼，林恩環視四周。

不是生氣，也不是憤怒，硬要形容的話……有點像女孩因為男友忙於其他事物沒時間陪她而產生的小情緒？

至於開心……可能是因為第一次做好事便收到了真誠的感謝，從而發自內心地感到喜悅？

當林恩寫出這句話的時候，海面忽的又開始躁動起來，但這一次，並不是由遠方的風所驅動。

既然不能從虛數之海身上挖掘東西，那就從他自己出發。

【是。】

又等了wｗｗ•heｔｕboｏｋ.ｃoｍ•ｃoｍ一段時間，覺得虛數之海應該不會給予自己回復后，林恩搖了搖頭。

或者說，幽怨？

火球魔法，全是關於火球的魔法！

【是。】

【強力躍擊（青銅）】

【連發大火球（白銀）】

這一眼，卻令他呆住了。

「你是，虛數之海嗎？」

林恩只當自己看不到，露出個微笑后，便準備離開。

「……」

這種東西，真的是神靈贈予人類的禮物嗎？

可虛數之海，它不是人啊！

最低黑鐵，最高黃金，但無一例外，全是有關火元素以球形態釋放出去的魔法！

「那啥，能再給我點關於召喚師的知識嗎？」

十幾米高的海浪就像結了冰似的，凝在了空中，旋即若無其事地在天上打著轉，好似想要討食的小狗搖著的尾巴。

林恩倒也不著急，只默默站在原地，但過了很長時間，面前的沙灘依然沒有反應。

「啪嗒——」

「謝謝。」

……

環視四周，所有人的視線都凝滯在他的身上，而且看這情況，好像還盯了不止一會兒。

「我要出去了，感謝您的饋贈。」

還是說，雖然有著意識，卻不能像人類那樣，很好地將自己的情緒描述清楚，表達出來？

海洋忽的暴動起來，于海平面上捲m.hetubook.com.com起層層疊疊的海浪，那些海浪足足有十幾米高，騰起之後，甚至還能定型十幾秒鐘，而後又猛地拍下，炸出更大更高的浪花。

你好？

「算了，沒有回復就沒有回復吧。」

林恩茫然地感受著突入而來的情緒。

而是……不開心。

當沙灘上出現文字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瞬間有萬般思緒流淌而過，但最終，只留下一個令人細思極恐的念頭。

「……」

林恩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觸碰那些氣泡。

「……」

難道要去窺探它的背景？它是如何創造出來的？它的存在有什麼意義？

在人和人的交談中，再怎麼不熟，也能通過「你在哪兒工作呀」、「你是在哪裡讀書呢」、「你今天怎麼這麼好看啊」等一系列像是查戶口似的問題來開啟話題，繼而為雙方建立了解的契機。

現在，林恩就算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是誰的傑作。

我相比于其他人，難道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能吸引它嗎？

而既然是客人，提出一些不算不合理的請求，主人自然也樂意滿足。

當風波平息后，林恩睜開眼。

為什麼它會主動滿足我的需求？

【小火球（黑鐵）】

但令人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在這場風波中遇到什麼危險，所有的海和*圖*書浪都避著他的位置落下，漩渦甚至都沒給他帶來一絲眩暈的感覺，強風拂過他因為緊張而閉上的眼，甚至感覺有些軟綿。

【是。】

實驗是他自己決定做的，做了，就不能像葉公好龍那般，不敢直面實驗的結果。

打個不太好聽的比方，其他人都是「無禮的闖入者」，唯有林恩，是真真正正的「接受邀請前來做客的客人」。

林恩小心翼翼地問著，沒多久，虛數之海便給予了回復。

因為，他就在漩渦的中心。

【大火球（青銅）】

如方才那般，過了有一會兒，沙灘上才再次出現文字，似乎像是長久未曾啟動的系統，需要一定的反應時間來對輸入的信息做出反饋。

【校準（青銅）】

當林恩念頭落下的下一刻，他的身體，忽的繃緊。

緩緩伸出手，林恩輕輕觸及那些氣泡。

凝視著那一行文字，林恩再次問道。

且不說虛數之海自己知不知道，就算它敢說，這種話題，真的是人類敢參与討論的嗎？

只是，還沒等林恩檢查腦海中的有關信息，突然感覺周圍的氣氛稍微有些不太對勁。

如果不是以靈體狀態出現在虛數之海中，相比林恩的脊背之上早已冷汗涔涔。

拿著最低等級的小火球回到沙灘，林恩在手上寫道。

「這……」

當林恩和圖書為虛數之海為什麼會對自己生氣提出疑問后，卻沒有像方才那般，得到它的回復。

而就在海浪即將拍下的那一刻，林恩忽的想到了什麼，悄然回頭。

此時的他周身沒有任何海水存在，無數大大小小的氣泡在彷彿是他能在風波中保持平靜的保護傘，為他撐起了一片歲月靜好的隔離帶。

林恩對最後的猜測保有懷疑態度，不過他也沒時間去求證了。

現在的他彷彿已經進入了一片蔚藍的世界，周圍空空蕩蕩，除開海水外，就只有一些微小的氣泡正在向上攀升，到最頂出時，轟然炸開。

林恩把視線從海浪上挪開，然後小心翼翼地寫到。

事實上，憋氣的動作是多餘的，因為在現在的狀態下，他根本沒有呼吸，閉眼也沒必要，反正這些海水也不是真正的海水。

「都是武技，沒有魔法……所以說，要戳多少個氣泡才能找到『小火球』之類的魔法……」

雖然最後是被狼狽地沖了出來，但無論如何，他還是成功地拿到了意料之外的東西。

他沒有發現，身後沸騰的海洋已經再次揚起數十米高的海浪，好似想要打砸些什麼東西，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十字斬（青銅）】

人們把它當做知識的倉庫，欣喜地取過它推送來的每一條「有利於自己」的技能，認為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種人性化的功能太過方便，可他們真的想過，自己的選擇，是不是虛數之海經過特意安排后而給出的唯一選擇？

他是以虛數之海可以理解的語言，事先詢問一遍，再通過它的邀請，進入其中。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不能慌。

「你剛剛……在生氣嗎？」

其他人進入虛數之海的方式，都是找到虛數之海的【門】，然後推開它，強行進入它的內部，可他，不一樣。

【……】

「這……」

他並不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在社交場合上也能遊走地遊刃有餘，但那是建立在與「人」交流的情況下。

生澀的回復令林恩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將話題繼續下去。

再次深呼吸，林恩思緒流轉，忽的有了想法。

是自己的問題觸及某個禁區了嗎？

——那是身體對即將到來的危險，做出的應激反應。

站在海邊，林恩下意識憋了口氣，然後閉上眼，潛入水中。

現在，可還在上課呢。

深吸口氣，林恩盡量維持著自己平靜的表情。

他可沒忘記，自己進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生我的氣？」

這一次，林恩看見的不僅僅是沙灘上的文字，還有肉眼可見的「開心」。

為什麼它會這麼開心？

林恩覺得，他可能沒那麼好。

【……】

林恩想著想著，心裏忽然有了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