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不，沒事。」

「這就是我的目的。」

「哐當——」

艾琳與愛麗莎對視一眼，見她點了點頭，便回應道。

「一位見習法師憑藉智慧，或許能夠創造出一門強大的術法，但以他見習法師的能力，是不可能將其釋放或展現出來的。」

「是『唯一。』」愛麗莎低聲答道，「為什麼從古至今，沒有任何一位人類掌握的實力能夠超越［皇帝］？為什麼神靈會是世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

「我不會問你你準備研究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艾琳微微眯眼，「但是，你似乎，並沒能讓他與你合作的籌碼存在吧？」

最多最多，就是聽一聽曾經的傳說，而不是像面前的少女這樣，去深入研究。

愛麗莎也偏過頭，與她對上視線，微微嘆了口氣。

「他們，都是世間『唯一』一份，而他，也是『唯一』——起碼在我所觀察到的世界中，是這樣的。」

艾琳臉色微微一僵，旋即緩緩收起微笑。

「沒有。」愛麗莎搖搖頭，說，「但我能感受到，你有一種欲將我除之而後快的慾望藏在心中，這可能是源自你內心最深層的慾望，或許你自己都沒有察覺。不過，我ｍ•hｅtｕｂook•coｍ•ｃom的嗅覺，比較靈敏。」

「……」

「不會很久的。」愛麗莎說，「憑藉智慧，人類確實擁有無窮大的成長潛力，但在到達某一個階段前，他們的上限，都是固定的。」

「想得到什麼，就必須得付出什麼，我自然知道這件事，所以，我並非沒有準備，只是在等待。」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幫他突破這份瓶頸？」

「你待在他身邊的目的，是什麼？」

但此刻的愛麗莎卻沒有看她，而是看著另一邊的艾琳，在對上視線的時候，眨了眨眼，囁嚅嘴唇。

雖然這或許可以用「見到同類」來解釋異常，但艾琳心中卻總有個聲音在告訴她，愛麗莎的目的，絕不止於此。

「……」

「例如，我可以察覺到你身上關於慾望的氣息，但是，卻沒辦法感受到他所擁有的慾望。」愛麗莎輕聲說，「這隻有兩種可能。」

「我想做的，只是通過他，找到我的『唯一』，達成我正在研究的項目的目的。」

「因為［皇帝］，是人類當中最初的開拓者，也是唯一的開拓者，在所有能分辨是非的生物，甚至包括神靈的眼和*圖*書中，［皇帝］，就是用來形容人類的形容詞；神靈至高無上，是因為他們每一位都是神靈都是唯一，掌握著獨有的特殊能力也是僅此一份。」

「待在他身邊的目的嗎？」愛麗莎凝視著少女的眼睛，說，「他很特別。」

又是一段聲音傳來。

「等待？」

「不過，我覺得，與其擔心他的安全，不如擔心下你自己。」愛麗莎目光落到艾琳偏灰的發色上，輕聲說，「你要是死了，他應該會傷心的吧？」

她現在，完完全全地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艾琳臉色微變，下意識縷過頭髮，似笑非笑道：「謝謝您的關心，我還年輕，身體健康，暫時還死不掉。」

「嗯呢！」少女拿著幾件衣服，在愛麗莎邊上比劃著，「這件衣服，應該屬於『正式又沒那麼正式』的範疇吧……我倒是挺喜歡它的，剛好我父親最近也要帶我去參加一場拍賣會，我覺得，它應該挺合適……」

「你知道，最強大的力量，往往代表著什麼嗎？」

「不，我是在為我自己。」

包括父母的意外去世，包括因為成績特別被萊茵學院特招，連她出售給別家店鋪的魔法道具的每一件都能ｈｔtps://ｗwｗ.hｅtuｂｏｏk•coｍ•ｃｏm清清楚楚地找出來。

「不用道歉。」愛麗莎平靜道，「所以，你的問題，是什麼？」

愛麗莎歪了歪腦袋，說：「如果他要參与進來的話，或多或少會有點影響——誰也不敢保證某件事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就算是煮一碗沸水這樣簡單的事，也有可能掉進來塊天花板的碎屑導致實驗失敗。」

從出生到現在，她所經歷的每一件事，都在情報上事無巨細地表明了。

「來了。」

而調查的結果是，愛麗莎的背景乾淨到令人沒辦法找到任何一絲污點，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通人，唯一的異常，可能就是從來不與陌生人交流，也因為天賦異稟和獨特的行為方式而被眾人排斥的她，卻與被林恩走的很近，甚至願意成為同桌。

看著少女像是真的想認真為她答疑解惑的模樣，艾琳沉默了一會兒，問。

艾琳似笑非笑道：「那這一天，你或許得等挺久了，在我看來，他的成長潛力，可是無限大的啊。」

艾琳隨手取過一件衣服，不經意間問道：「剛巧，我最近，也收到了一份拍賣會的邀約。」

「一，他沒有慾望；二，他擁有的慾望，超過了我所m.hetubook.com.com能察覺的範圍。」

「不，我只是擔心他會因為意外事件受到干擾，影響本該平緩的行為方式而已。」愛麗莎淡淡道，「那樣一來，會影響進程。」

愛麗莎，絕對不是普通人。

「如何特別？」

一聲物品跌落在地的聲音打斷了她們之間的沉默。

「菲……妮克斯同學。」艾琳側過腦袋，看著愛麗莎，問，「你……有沒有什麼比較中意的款式。」

「僅憑這一點，我便十分希望，他能主動參与我正在進行的研究。」

這一次倒不是溫妮，而是另外兩人中的一位。

雖然她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一位什麼樣的存在，但顯然，一位普通人，是不可能去探尋［皇帝］與［神靈］們的事情的。

「不，我有。」愛麗莎的聲線依舊沒有任何一絲起伏，「等價交換，是鍊金學中最重要的一條法則，而這條法則，顯然在人與人的交往之中，也能共用。」

「那個……」

「脆弱的身體，會限制人類的發展，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是……什麼？」

艾琳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但她知道，那些資料，全都可以撕掉了。

「難不成，你認為以容貌……」

那位hetubook.com.com少女探著腦袋看著兩人，小聲問道：「卡蘭小姐，還有這位……小姐，您有挑好嗎？我這裡有幾件中意的，要不要來試試？」

愛麗莎沉默了一會兒，摩挲著衣服的布料，輕聲說。

「等待他對於自己的力量不滿意的那一天到來。」

她的話語中帶著疑問，似乎是準備等待愛麗莎做出回答。

這一刻，兩位女性之間爆發出了驚人的默契性。

在第一次見到愛麗莎的時候，艾琳就已經調查過她了。

艾琳眼中忽然閃過一絲茫然，不知道話題為什麼突然轉到這方面去了。

她問道：「我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如果你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我會盡量回答你的。」

「作為人類，第一點，顯然是不可能的，那麼，便只有第二種可能性了。」

「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與您一同前往？」

聽到這話，艾琳眉頭皺得更緊了。

頓了頓，她再次抬頭。

艾琳緩緩回神，微笑著回應了一句，而後看向愛麗莎，低聲說：「我是位戰士，對於研究什麼的，並不精通。我只想知道，你會不會影響他的安全。」

兩人齊齊將視線望向臉色稍微有些尷尬的溫妮。

「抱，抱歉……」

「那還真是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