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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請留步

作者:攜劍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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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聽,這是誰的腳步 第144章 你們是恰好路過的么?

第三卷 聽,這是誰的腳步

第144章 你們是恰好路過的么?

「有句話叫:距離產生美。我要是在洛陽,你還不得防著我哪天把你給賣了啊,現在的世道,你這麼想我不怪你。我走了啊,青徐之地拿下來以後,你派人來跟我交接便是了。別想太多了,皇宮的狗洞記得堵住,要是別人潛進來就不會像我一樣跟你喝酒聊天了。洛陽城裡和洛陽城外,想殺你的人多得數都數不過來,你好自為之啊。」
「如此便好,那老夫這就放心了,祝劉都督在青徐之地剿滅叛亂,得勝歸來。到時候老夫再與都督開懷暢飲!」
比如說,大軍埋鍋造飯!
他已經知道,後來洛陽死那麼多人,跟費穆此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這次要是不讓對方吃個啞巴虧,那傢伙估計還以為他劉都督是泥巴捏的呢。
元玉儀么?
簡單來說,就是既能戳又能射!
石娘子目瞪口呆的看著這支原本「徒有其表」的大軍變得武裝到了牙齒,瞬間瞭然為什麼剛才劉益守對她的態度十分不屑了。
「對面可是費穆都督領軍?你們是恰好路過此地的么?」
他現在一聽到元玉儀三個字就渾身不自在。聽說元玉儀在學醫什麼的,正好要找人試藥,源士康有種不好的預感。
于謹悄悄的抹了下額頭上的冷汗道:「我還以為他會扮作馬賊呢。」
劉益守瀟洒的轉身便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擺了擺右手,御書房門外守候的源士康提起佩劍就跟在他身後。
虎牢關到洛陽之間一馬平川不好埋伏。獨孤信等人之所以可以埋伏,那是因為昨夜是晚上視線不好。假如今日費穆在路邊埋伏著,只會貽笑大方!
二人從洛陽城東門而出,就看到于謹帶著兩千步卒已經整裝待發。他們在城門外旌旗招展,盔甲明亮,看起來非常醒目,一點都不隱藏行跡。
石娘子氣得直跺腳,冷哼一聲就走了。
只要有勇氣,對抗騎兵的時候只要能拖入僵局,那麼勝利的天平往往就會翻轉。
塔盾下方的凹槽,正好可以插到平板車上的四周。背後的握m•hetubook.com•com把,亦是可以用木棍撐在平板車上的對應位置。
劉益守也走了出來,對著費穆拱手行了一禮。
于謹指了指某個推著平板車的士卒,那平板車上明顯堆著東西,將搭帳篷的毛氈蓋住,然後用麻繩捆好,看起來頗為神秘。
「費都督費心了,我麾下軍士訓練有素,軍容嚴整,可堪惡戰。相信沒有哪個蟊賊不開眼的來挑釁我們。」
那是一種「你還太嫩,一邊涼快去」的深度鄙視。
不過劉益守依舊沒有下令點狼煙。
對方領隊的人似乎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衝鋒的速度減慢下來,最後完全靜止。兩支大軍在狹窄且毫無迴轉的官道上,隔著床弩的射程對峙起來。
當然,如果找不到這個契機的話,那麼黃昏時快到虎牢關,天將黑未黑的時候,就是對方發動進攻的時候。
「沒必要把目光放在元子攸身上,更沒有必要跟元子攸去糾纏一些沒意義的事情,格局啊,不能太小了。」
「主公,元娘子(元莒犁)是很好,但主公不可因為美色而……」源士康還想再說什麼,劉益守長嘆一聲道:「魏國大難將至,元子攸還能活幾年都難說,就不要再為難一個將死之人了吧。」
「或許,他之前認為我們已經是死人,所以不需要偽裝吧。」
一路無話的走了兩個時辰,正好到了午飯時間。劉益守和于謹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費穆到現在還不行動,一定是在等待某個契機。
「于大哥,可以開始了。按計劃,將那些平板車展開吧,圍成一個圈,只留東面一個小缺口。我猜費穆沒有人偵查,大概是不想打草驚蛇。他們一定是看炊煙作為攻擊信號的。」
「費穆真是連裝都不想裝一下了。」
看到源士康一臉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劉益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看你最近好像都很閑,你要不要教元玉儀學點劍術強身健體?」
「來了!」
在於謹的指導下,那些盔明甲亮的軍士m.hetubook.com.com,解開平板車上毛氈的麻繩,原來裏面裝的全都是一個又一個以往沒見過的塔盾。
費穆會說他只是帶著部曲「恰好」路過的,就是元子攸知道了也只能幹瞪眼。
當然,其實他們也可以不用裝這麼慫,但是劉益守加碼的話,費穆也一定會加碼。你留下的人太多,費穆會做什麼?
劉益守看著西面空空蕩蕩的官道,若有所思地說道。
組合方式雖然很新,但這種機動性很強的床弩,其實百年前劉裕玩卻月陣的時候就已經玩過了,根本不是什麼新鮮東西。
「源士康,讓親衛隊生火,不是點狼煙啊,別弄錯了。」
元子攸也是藉著劉益守的手段,去削弱隱隱將自己架空的世家大族。當然,至於那些世家大族是打的什麼主意,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比如說,弘農楊氏就提前知道了梁國北伐僅僅只有七千人。
這樣看來,費穆此番襲擊的隊伍,規模就不可能太大,而且極有可能是純騎兵,來去如風那種。
不止是源士康,其實洛陽城裡很多勛貴現在都是用這樣的目光去看待元子攸的。於是當劉益守提出跟元子攸「五五分賬」的時候,對方几乎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所以費穆會採取什麼行動,其實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人家可能會在洛陽城外就動手了!當然,那樣就是兩敗俱傷,畢竟是小動作,費穆也不能大動干戈。
劉益守搖搖頭,微微一笑,對源士康的怒火不以為然。
精銳騎兵,不宣而戰,將劉益守等人全部殺死後,再招呼步軍前來搬運就完事了。至於借口那很簡單啊,截殺劉益守他們的,是「馬匪」「盜賊」,跟他費穆有什麼關係?
用一句比較好理解的話來講,就是元子攸乃是個「徹頭徹尾的精緻利己主義者」,這讓心中崇尚大義為先的源士康所不齒。或許,元子攸若是真能像爾朱榮那樣殺出一片天地,他或許還會高看對方一眼。
劉益守看著對方的俏臉,一副很有https://m•hetubook•com•com氣勢理所當然的樣子,於是不屑擺了擺手道:
「那必須的,這批兵器盔甲是魏國為了平息葛榮叛亂而趕製的,沒想到爾朱榮太厲害,都沒用上,自然是便宜了我們。」
黑色甲片在太陽光下閃爍著亮光,奔襲而來的騎兵數量比劉益守想象得要少,不過看起來精銳程度卻是大大的超乎意料。
這樣也行?
「姐夫,你可不可以……」
這樣的平板車還有好多,讓劉益守這一行人看起來像是押送財寶的輔兵。
于謹領命而去,正在這時,那位石娘子,悶不吭聲的走到劉益守身邊,有些急切地問道:「虎牢關到洛陽咫尺之遙,你這軍中又無步槊拒馬等物,還在此地點火造飯,難道不能一鼓作氣去虎牢關再吃么?」
劉益守讓源士康喊了個話。
費穆拱手笑著說道,只是臉上的笑容非常勉強,因為劉益守麾下那些操作盾車的人,矛頭都是對著他的。
劉益守對源士康交代了一句。
「此女我看著特別眼熟,絕對是出自北地邊塞的名門,只是不知道是誰家的。但是我很肯定,她絕對不是你跟我說的鄴城人,我似乎早年間在北地見過她。」
「那在下就先謝過費都督了!」
甚至可以說劉益守這個人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雖然這麼說很沮喪,但實際上就是,元子攸知道劉益守連殺都懶得殺自己。
費穆一甩馬鞭,拍馬便走。他麾下的精銳騎兵前隊變后隊,很快就消失在劉益守等人的視野當中。
源士康連忙擺手道:「主公,馬上我們去青徐之地,估計會有不少惡戰。主公的衛隊雖然不一定要衝鋒陷陣,但也難保不會浴血奮戰,哪裡有時間管這些事情啊。」
于謹面色肅然道:「估計費穆今天等著我們在。」
「賢弟,你找來的官軍二手盔甲和兵器都很新啊。」于謹一看到劉益守來了就調笑道。
可是,這條陣線,可以給盾車後面的士卒以支撐下去的勇氣!
劉益守笑著說道。
「老夫就是費穆,聽聞劉都hetubook•com.com督押送一批軍資去虎牢關,如今天下不太平,老夫特意帶麾下精銳來護送都督一程的。」
他摘下頭盔交給親兵,露出一張蒼老而堅毅的臉。
于謹輕嘆一聲道:「行吧,今日依計行事對吧?」
劉益守緊握拳頭說道。
劉益守眯著眼睛看著從西邊揚起的漫天塵土,只有騎兵高速前進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陣勢。他用平靜的語氣對於謹下令道:「所有人床弩上弦,但不可射擊。有違令射擊的,斬立決!通知源士康,準備點狼煙,我下令就馬上點火!」
劉益守毫不在意地說道。至於爾朱榮為什麼沒來拿,一句話:被高氏兄弟悶棍打疼了,來不及去洛陽找元子攸「攤牌」。
只看對手是什麼樣的類型,是什麼兵種組合,是怎麼在用兵!
御書房裡,元子攸得知劉益守要走,有些不捨得。無論他從前有多麼討厭這個人,然而現在他明白了,在所有恨不得他元子攸快點死的人里,劉益守是排在很後面很後面的。
「不過這一位,只怕跟賢弟身邊的那些娘子不太一樣,你要多留心些。」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劉益守微微點頭說道:「她說她是石娘子,那她就是石娘子。她說她是鄴城人,那她就是鄴城人,不需要想太多。」
「對,我們如此招搖的在城門外這麼久,費穆只要是眼睛沒瞎,一定注意到了,今日我們就來個引蛇出洞。」
「你召集所有木工趕製的東西,就是這些玩意,到底行不行啊?咱們以前沒用過這種啊,就是南邊也沒聽誰用過。」
于謹在劉益守耳邊沉聲說道,他看著石娘子就覺得似乎很有印象,只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
「對了,獨孤信派人來說,彭樂已經押送那批貨進了虎牢關,路上什麼也沒發生。」
這種平板車上的玩意,也如同斗獸棋中大象吃老虎,老虎吃貓,貓吃老鼠,老鼠又可以吃象一般,並不是無敵的存在。
「在下還有軍務,看到劉都督安好,在下就安心了,告辭!」
劉益守連忙拉著石娘子跑到和*圖*書一輛「盾車」後面。其實大軍操作這玩意很是生疏,盾車亦是沒有用鐵鏈拴起來,未必能經得住衝擊。
一根又一根短矛,從塔盾上方的孔洞伸出,而平板車正中的位置,正好是……一架「新式」床弩!射擊用的短矛,從塔盾上最大的那個洞伸出來,與其他防備馬匹衝擊的短矛同款。
聽劉益守這麼說,于謹微微嘆息,無奈點點頭。怎麼說呢,他們這一隊人,看起來就像是對騎兵毫無招架之力的輔兵。
「我是軍中主將,這支大軍是我的兵馬,我對這裏所有人負責,死活都是我說了算。你一介婦人,就不要對我指手畫腳。這不是床笫之間,你想怎麼玩就能怎麼玩的。床上的玩法你熟,戰場上你還是個嫩嫩的小雞,一邊獃著去。」
哪怕把臉抹黑了,可那妖嬈可人的身段卻抹不黑。成熟美女的迷人風韻,如同陳釀的好酒,那是游娘子等十多歲青澀年紀所欠缺的。
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元子攸無力地跌坐在龍椅上,內心空空蕩蕩的,像是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卻又說不太明白。
走在隊伍的最後面,于謹悄然對劉益守說道。
「賭一把,沒法子了。咱們手裡只有兩千人,但是,虎牢關里可多的是人!只要堅守半個時辰,獨孤信等人看到狼煙,一定會趕來支援的。」
源士康看不慣元子攸是應該的,因為他是元詡的親信,元子攸一上來就給自己老爹上廟號,等於是把皇帝的宗廟給改了。雖然源士康不會為元詡這個死人跟元子攸拚命,但心裏卻極度鄙視這樣的人,覺得元子攸甚至比爾朱榮還要可惡。
劉益守嘆了口氣說道。
很快,那支全身黑甲的具裝騎兵中,就出來一位騎著黑色高頭大馬的主將,領著兩個親兵,來到劉益守等人面前。
「你!」
走到洛陽宮外,源士康一臉不解問道:「主公跟元子攸這種貨色還客氣什麼?他現在實質上就是個階下囚而已吧?」
于謹對他使了個眼色,指了指披著紅色大氅,在眾多丘八中如怒放玫瑰一樣醒目的石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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