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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請留步

作者:攜劍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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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第610章 大棋局上決生死(完)

第十四卷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第610章 大棋局上決生死(完)

似乎是為了出一口憋在心中的惡氣,高歡忽然突發奇想,他扯著嗓子,對著城樓高喊道:「劉益守你這個縮頭烏龜!本王就在這裏,你敢不敢出城與我一戰!就你和我,一對一!誰輸了誰就投降,免得士卒們拼殺死傷無算。」
站在懸瓠城東面遠處的一處土丘上,高歡凝視著被汝水三面環繞的這座河南重鎮,有些感慨的嘆息道。
既然軟的行不通,那就直接來硬的吧!
黑壓壓一片,從懸瓠東門內衝出百余精銳騎兵,將高歡所在的隊伍衝撞得四散逃逸!令人猝不及防!高歡被亂軍裹挾著退去,身邊的親衛好幾個都落單倒地,被踩踏到血肉模糊!
「是么?」
「都說說看吧,怎麼破城?」
「不,你們不懂,懸瓠的那個守將,他一定不是劉益守。如果劉益守在,一定會用尖酸刻薄的話與我對罵,絕對不吃嘴上的虧。你是沒有見過那種伶牙俐齒,不知道那張能把活人說死的嘴巴有多厲害。話說回來,術業有專攻,劉益守指揮守城,不可能如此機敏,各種細節都瞭若指掌。」
這是最後的一戰,高歡可不敢麻痹大意。
劉益守善於用兵,眾所周知。可是有傳言說他手無縛雞之力,一如那個當年打穿魏國的陳慶之,甚至連健壯點的女人都打不過。
司馬子如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連元修這個人高歡都快忘記了,怎麼會對元修的前任小弟記憶猶新呢?所以當他得知是王思政給自己難堪后,一臉不可思議!
高歡麾下眾將士皆是如此高喊,讓懸瓠城頭的梁軍恨得咬牙切齒。
一番折騰之後,他總算是把命撿回來了。
比如有謠言說南梁權勢熏天的吳王,其實是個病秧子,走路都會喘氣的那種。
城下魏軍聽到這話肝膽俱裂,那支騎兵趁機橫掃汝河南岸,然後城內亦是衝出不少手持大斧的步卒,將城池周邊的浮橋全部砍斷!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命運的奇妙,當真是「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拚」。是你的,終究還是你的!
不過高歡運氣不錯,落水后很快就被薛孤延的親兵救起,沒和_圖_書來得及等到梁軍砍斷浮橋繩索。
面對這種愣子,高歡一點辦法沒有。老硬幣套路雖然多,可也得對面能聽得進話才行啊!
這次是專門被調過來守懸瓠的!
攻城開始后,東魏軍一邊用雲梯登城牆,目的不是為了上城牆,而是為了掩護推動「火車」前進的士卒慢慢接近城門。
「高王,上次水淹奇雒城,如今可以故技重施。」
帥帳內,高歡裹著一條毛毯瑟瑟發抖,喝了好幾碗薑湯,這才感覺知覺恢復了些許。
古代守城,可是個技術性極強的工作,絕非靠蠻力便能守住城池的。
然而很快,高歡就明白為什麼劉益守要把王思政派到懸瓠來了。
懸瓠的城門乃是銅包木結構,可經不起烈火焚燒的折騰。東魏軍不計傷亡的掩護,最後還是讓眾多「火車」當中的一台,靠上了東城城門,並開始劇烈焚燒起來。
對破城有奇效。
薛孤延疑惑問道。
劉益守不在懸瓠,換了別人當守將,萬一那個人是個二五仔,投了東魏怎麼辦?
「回高王,末將觀懸瓠牆上旗幟分佈,估計城內守軍不多。若是我們用獅子搏兔之力,將其拿下,應該不在話下。」
薛孤延言語粗鄙,一番話頂得司馬子如面紅耳赤。然而不可否認的是,薛孤延的話確實是說到點子上了,懸瓠城的優勢也是在於此。放水沖城這一招對這座精心選址的城池來說,完全是洒洒水,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潰兵們瘋狂向汝水上的浮橋上奔去,剎那之間,不少士卒都因為互相推聳而落水,甚至就連高歡也不小心掉入汝水之中。
很快,連夜搭建的浮橋也全部完蛋,此番折騰可謂是瞎忙活了一場,只在懸瓠城下「瀟洒走一回」,啥也沒撈著!
「懸瓠城內的守將,不是劉益守。去查一下,是誰在守城!將來被本王逮到,要將他千刀萬剮!」
嗯,城池規模比預計得要小多了,更是與洛陽那樣大得離譜的巨城完全不是一回事。然而,城池地勢的險要,卻又是始料未及的。
高歡沉聲問道。
高歡輕嘆一聲說道。
然而和*圖*書王思政的回答卻異常簡單粗暴,他直接下令把信使給剁了,甚至整個見面過程都沒有說一句話,也不讓信使說一句話。
王思政見狀,果斷下令。於是城樓上的梁軍趁機大喊道:「高歡已死!高歡已死!」
他們在梁國建康的探子已經飛鴿傳書送來了消息,劉益守確實帶兵出征不在建康了,這一點有很多消息渠道可以證實。
他就是欺負劉益守不可能出城跟自己單挑。
同時被部下和敵首祝福,高歡大概也是頭一位了。
事後王思政還讓人將使者的屍體與那高歡那封親筆信直接拋下城頭!
高歡算準了劉益守絕對在城裡坐鎮,也算準了劉益守絕對不敢搭腔跟自己對罵!士氣可鼓不可泄,兩軍的交鋒,其實從架設浮橋的那一刻便已經開始了!
不過他還算機靈,死死抓著浮橋的繩索,一會沉下去,一會浮上來,喝了不少水,那樣子看起來異常狼狽!
懸瓠大名鼎鼎,可惜高歡一直未能得見。如今是第一次親臨一線觀摩,確實與想象中的樣子頗有些不同。
「啊嚏!」
高歡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他的話引來軍中一陣鬨笑。
高歡有口無心的應付了一句,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關鍵時刻,脾氣火爆的薛孤延可不慣著這位高歡的「老兄弟」了,他站出來駁斥道:「此一時彼一時,奇雒城是人工開鑿的護城河引水,河道狹窄,故而水攻可以得手。懸瓠乃是利用汝水天然環繞,無論怎麼水攻,汝水都是從北往南流走了。你能水攻破懸瓠,我便當你兒子,你讓我做什麼我做什麼!」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敢相信,當初劉益守幾句話便讓爾朱榮斬了侯景!所以他很確定,喜歡用腦子解決問題的劉益守,不可能懂得如此精細的「微操」。
隨後,東魏軍在懸瓠城外東面凸出不遠的地段,壘起土山,高歡在山上紮營,便於隨時觀察懸瓠城內情況。
這種行為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似乎是在故意激怒高歡一樣!
巨石從天而降,將懸瓠城東門內部的門洞堵住了!東魏和圖書軍好不容易燒掉了城門后,沖入狹長的門洞,卻發現出口已經被巨石堵住,完全無法通行。只得退出門洞,狼狽逃回本陣。
當初元修身邊的小弟,但是看不慣元修的各種浪蕩做派,尤其是與堂妹亂|倫的畸形癖好,於是被劉益守收買后鎮守青徐下邳。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像王思政這麼粗冷硬的守將,高歡還真是第一次見。問都不問便直接把使者給砍了,還在城頭拋屍,連基本禮儀都不顧了。
東魏軍這波折損千余精銳,就連高歡都狼狽落水,晦氣到了極點。
可是薛孤延等了很久,高歡也沒有把心底里想的事情說出來,薛孤延只好悻悻退下,準備攻城事宜,親自督辦搭建浮橋。
然後今天就被懸瓠城守將教做人了。
高歡微微點頭,不置可否。手下這種鼓舞士氣的話,聽聽就好了,作為最高指揮官,可不能被手下牽著鼻子走。
只不過他沒有證據罷了。
高歡面色陰沉的吩咐道。
「高王,您如何知道守懸瓠的人不是劉益守呢?有傳言稱此番河南之戰,是劉益守親自挂帥出征的。」
要不然,高歡落水身亡這種出人意料的結局,劉益守都不知道要怎麼去收場。目前東魏軍還很有餘力,在高歡意外身亡,大局崩潰在即的情況下,高歡麾下眾將若摒棄雜念一心帶兵逃回河北,還真的很有可能被他們辦成!
「你可有把握?」
「此計可行,那便依計行事吧。」高歡微微點頭說道。
然後就將使者趕走了事。
高歡得知此事後,只能鳴金收兵,暗叫可惜。王思政之果決,超乎他的想象,這一位根本就沒打算投降,甚至連生存的希望都放棄了。
薛孤延很是自信地說道。
這事似乎也傳遍了大江南北,而且還被東魏這邊的有心人惡意醜化過。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高歡總覺得劉益守好像故意拿這個王思政噁心自己。
麾下眾將,皆有封賞,人人有份!
麾下眾將都是面面相覷,他們之前都感覺懸瓠也不過是依賴汝水的一座普通城池而已,它出名是因為所在的地方很緊要,而不是這www.hetubook.com.com座城本身很了不得。
「劉益守,滾出來!」
懸瓠是如此重要,劉益守有什麼理由不守在這裏呢?只有劉益守親自坐鎮,才能保證他手下的部曲會拚死護住懸瓠啊!
「劉益守,滾出來!」
所謂火車自然不是劉益守前世在鐵軌上跑的那種交通工具,而是一種對敵人進行火攻的木製戰車。
汝河作為直接的護城河,可比普通城池挖掘出來的小溝要寬了一個數量級!
第二天,薛孤延便在汝河上架設了八九座浮橋。高歡換上普通士卒的軍服,在親兵的暗地保護下,渡過浮橋來到懸瓠城下一箭之地外觀摩。
專攻城門!糧倉!營壘!
要麼贏了金腰帶,要麼死了鳥朝天,這種豁得出去的狠人,高歡亦是無可奈何,再次召集眾將商議破敵之策。
……
司馬子如建議道。
關鍵時刻,王思政拿出最後的預案,放下了早已預備好的「落石」。
小小的一個懸瓠城,已經讓他感覺到焦躁與棘手,也是時候解決這個麻煩了。(本卷完)
所以高歡不介意在這裏多待幾天。
「這就是懸瓠么?」
今日之狼狽,可謂是他出道以來第一次!也是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高王,陳慶之當年攻考城時,曾經在河道上建浮動的水寨,直接用水寨靠到城牆上。如今懸瓠城的地勢,可以用這樣的辦法。」
奇雒城被大水沖毀,算是毀掉了梁軍十分重要的一個戰略據點。但是,無論怎麼玩,不攻下懸瓠,就拿不下整個河南,這一點是從古代被人反覆證明過的事情。
這裏就是此番魏軍南征的最後一戰,攻下懸瓠,梁軍便為之奪氣,懸瓠東面陷入孤城不守境地的新蔡,亦是難以保全,梁軍在河南的防線已經被打穿,全線退出河南便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可想而知,如果水攻真的可以對付所有的城池,那還用得著辛辛苦苦的攻城么?以後大家只要忙著攔河築壩就能無往不利了。
這是高歡久經沙場而鍛鍊出來的直覺。
第一次試探,高歡命人將勸降信射入懸瓠城內,信上說:只要王思政投降,便可以封侯拜相不在話下,甚和-圖-書至可以讓他當河南都督,把整個河南都交給他管理!
正在這時,懸瓠城東門突然大開,東魏軍完全沒想到敵軍居然敢開城門,一時間都愣住了,忘記了結陣自保!
薛孤延等人慶幸高歡沒死,劉益守事後得知也是慶幸高歡沒死。
東魏軍攻河南,跟老硬幣劉益守一樣,也是藏著絕招沒使出來的。自玉壁之戰後,高歡吸取攻城不利的教訓,研製了一種名叫「火車」的攻城器具。
高歡無奈嘆了口氣詢問道,這些天眾將都被那個王思政搞得灰頭土臉的,就連之前豪氣萬千,說要一日破城的薛孤延,也憋著一口氣不說話了。
「火車」是將木頭、鑊(釜)、爐子、猛火油這一類可燃物放在木製推車上,然後點燃再用人力推向敵人的營壘或者城門,用以縱火焚燒敵軍設施的火燒木製推車。
區區梁軍,守城是什麼水平,他之前就領教過了。只要沒有水軍掩護,那些人就是妥妥的弱雞!裡頭全是水,乾貨根本沒多少的那種。
眾將都下去準備,繼續攻打懸瓠。再次打造攻城器械,打造汝河上的浮橋。幾天之後,高歡終於從各種渠道而來的消息比對后證實,劉益守確實不在懸瓠。
古代的城池,基本上都是靠水而建的,因為沒有穩定的水源就沒有穩定的人口規模。沒有水,自然就沒有形成聚居地的可能性。
「劉益守,滾出來!」
那樣一來,反倒是劉益守前後瞎忙活,各種準備都餵了狗。
這次守懸瓠的守將名字有點陌生,叫王思政!
聽到這話,眾將都是若有所思,感覺司馬子如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有陳慶之這個「珠玉」在前,他們也犯不著整些幺蛾子。
「高王,如今梁軍士氣低迷,我軍連戰皆勝,士氣正旺。不如我軍今日便開始在護城河上搭建浮橋,明日便三面齊攻!可一戰而下!」
如果是劉益守在這裏,頂多嘲諷調侃使者一番,回一句:白日做夢。
薛孤延對著高歡抱拳行禮道,身上的鐵甲摩擦出「蹭蹭」的響聲看起來很是激動。
這個王思政,簡直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讓人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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