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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葉有說過，如果把我們的經歷比喻成遊戲，那麼前往學校就是一個任務。假如不完成任務的話，會不會受到懲罰？我不知道，可就目前來看，即使完成了任務也得不到什麼獎勵。

男人正打算用手槍對付最後一個病人，卻見雪緒不知何時也下了車，手裡拎著一把鐵板手，迎著病人沖了上去。

聽見我故意這麼說，青葉露出了更加消沉的神態。

轎車猛地加速，衝出了毀壞的校門。

「雪緒，他們是你的朋友？」男人一邊駕駛車子一邊隨口提問。

別墅周圍也都是房屋，這附近一帶都是居住區域，此刻在路面上走動的人很少，只有三個病人遊盪。他們注意到了轎車，就接近了過來，試圖攻擊我們。

「我有自己的渠道。」男人簡短地敷衍。

我覺得她根本沒把這番話往心裏去。

「為什麼不和我們聯繫……」青葉非常困惑。

「遊戲公司？」我突然想起青葉是比我更加年長的社會人了。

「你們……」雪緒嘟囔，「我知道了啊。」

「嗯，寧海你對遊戲感興趣嗎？」青葉問我。

「什麼都沒有呢。」青葉輕輕地坐到了我的旁邊。

雪緒笑了一下，也換上了自己的拖鞋。

「好大……」青葉看著周圍。

接著，男人駕駛車子去了不遠處的車庫；而雪緒則拿出鑰匙，打開了前面的鐵門。

沒聽說才好。

病人拿著一根鋼棍，見雪緒衝過來，立刻就對準她的腦袋狠狠砸下。

「做遊戲很辛苦嗎？」我問。

死人又怎麼會聯繫活人呢？

「謝謝。」青葉禮貌地道謝。

「是我就職的遊戲公司的名字。」青葉振作了起來，「我負責的是角色設計工作，不過我才剛入職不久，所以只能做村民之類的。」

「Rance10。」我替青葉作出了回答。

相較於本地醫療團隊對紅眼病的無能為力，美國醫療團隊卻是進展順利，新聞就是這樣宣傳的。

兩人同時露出了「哇，這是什麼玩意啊」的表情。

儘管她偶爾神經很粗的樣子，可在這種地方倒是講究。

「因為……我是遊戲公司的社員啊。」

「沒關係啦。」雪緒顯得特別自信，「我好歹也是練過劍道的，這種小角色一httｐs://ｍ•heｔubｏoｋ•ｃoｍ•com下子就能撂倒。」

嗶。

「你這句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雪緒無言以對。

男人一手抓住方向盤，另一手操縱檔桿，重重地踩下油門踏板。

抱著以防萬一的心態，我問了一下青葉，她作出了否認的回答。

我主動地鬆開了青葉的手。

雪緒敏捷地避開了這一擊，迅速竄到病人身後；接著她甩動鐵板手，猛烈敲打在了病人的後腦勺上面。

「這也不一定吧？」雪緒不服地說，「科技也是一直在進步的，遲早有一天……」

「紅眼病是無法治愈的。」駕駛席上的男人姑且解釋了一句。

我想了一會兒，回答：「沒聽說過。」

電視只播放出了一片雪花。

「很辛苦……不過，大家都非常照顧我。只要跟大家在一起的話，就算工作量再多我也心甘情願。」青葉十分有動力的樣子。

換好拖鞋之後，我們來到了一處寬敞明亮的客廳。

「沒……沒聽說過啊……」她給自己找了一個解釋，「對了，寧海你是中國人吧，那麼沒聽說過也很正常。嗯嗯，是很正常的。」

「小子，幹得不錯。」男人站在車子另一邊，投來了讚賞的目光，「不過，下一次就別把腿抬得那麼高了，很容易被人掀倒。」

我們面面相覷。

「沒錯，他們到死都無法恢複原狀。」男人十分平靜地說出了殘酷的現實。

我感到她對我的道謝是真心實意的。雖然這是我期望看見的一幕，但是它卻為我帶來了少許的負罪感。

「等下再去看看網路還能不能連上吧。」我拿出了黑色手機，「也不知道第三人是什麼情況。」

沙沙沙……

「嗯，青葉是我的朋友。」雪緒從副駕駛席上探出腦袋，看向後排的我，「不過這位男生嘛……你是青葉的男朋友嗎？」

「沒關係。我這個人雖然做的菜很難吃，但唯獨在切菜一事上特別有自信。」我說。

轎車衝到了一條公路上。

「不是說市政府雇傭的美國醫療團隊正在研發特效藥嗎？」她問，「我在新聞上看到的，他們說研發進度已經獲得了重大突破，特效藥的成功研髮指日可待。」

雪緒沉默了一www.hetubook.com.com下，接著說：「你說得對，停車不需要那麼長的時間，難道……」

「嗯，戰鬥的事交給我們就好。」我說。

青葉一下子就慌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她的真實身份是遊戲公司的角色設計師，可在這個世界的她的身份卻只是一名高中女生，兩種身份是相衝突的。

「我去給你們泡茶，你們先在客廳裏面等一下吧。」她先走開了。

我坐到了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打開了對面的大屏幕電視。

再播放下去也只能傳出煩人的聲音。沒辦法，我關掉了電視。

「但是……」我話鋒一轉，「你之前提到的遊戲視角對我很有幫助。如果你沒有那麼說，我是想不到這一節的。謝謝你。」

我望了一眼車窗外。

「嗯？」雪緒對青葉的反應感到不解。

「那不過是虛假宣傳罷了。」男人不屑一顧地冷笑，「他們先是宣傳本地醫療團隊的無能，再宣傳美國醫療團隊的實力，以此令民眾信服。因為如果只是一味地報導好消息是無法減弱市民們的恐慌情緒的，所以市政府就拿出了失敗信息，讓市民們覺得這是真實報導；之後就以此作為後續宣傳的鋪墊，再充分利用民眾的媚外心態，讓市民們錯以為紅眼病真的可以治愈……」

「青葉你在做遊戲嗎？」她把托盤放到了沙發前的茶几上，「你可從來沒跟我說過啊，究竟在做什麼遊戲？」

這時，雪緒端著托盤走了過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EagleJump？那是什麼，老鷹跳躍？不，因為名字裏面帶Jump，所以說不定與漫畫有關……

「誒？」青葉很驚訝，「不，我只是隨便一說……而且，把現實比喻成遊戲什麼的，實在太離譜了……」

看來她聽見了我們談話的末尾。

這裡能夠解圍的人就只有我了。

雪緒啞然，隨即問：「但是，老爸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青葉的神色稍微明亮了起來。

「嗯，是啊。」雪緒點頭。

「也就是說，現在外面那些人都……」青葉複雜地望向風景飛掠的車窗外。

「我們本來就是陷入了離譜的處境，用離譜的視角看待眼下的處境又有什麼不好？」我緩緩地否認和*圖*書她的不自信，「你提出的想法是有價值的，我願意相信。」

之前，為了防止青葉在混亂的走廊上與我失散，我特地抓住了她的手掌，直到現在都沒有鬆開。這可不是我想占她便宜，是真的忘記鬆開了；而她似乎也在緊張之下忘記了這件事情，甚至抓得比我更加用力。雖然我是很歡迎漂亮女孩和我牽手，但是現在這樣的確顯得我太輕浮了。

在武術圈裡面有著踢不過膝的規矩，就連我這個外行人都有所耳聞。這是因為人的雙腿既是移動的關鍵也是平衡的基礎，高抬腿狀態的人難以移動，也容易被打破站姿平衡；然而這種常識對我並不起作用。我的移動和平衡都能用念力代勞，因此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各種姿勢踢人。

不知不覺又把她當成了比自己幼小的女孩。

青葉眨了眨紫色的雙眼。

「是——」雪緒拖長了聲音。

「原來如此。」

「如果我一開始就遇到了病人，也許就去不了學校了吧。」青葉露出了沒有自信的表情，「到現在我也是一直都被保護著，沒有起到幫助……」

青葉也下了車，幫忙勸說：「我也覺得最好不要隨便接近他們比較好……」

「話說回來……」青葉四處張望，「雪緒你的爸爸是去停車了吧？」

「給，拖鞋。」雪緒從玄關的鞋櫃中拿出了兩雙還未拆封的嶄新拖鞋，「我們家很少有客人來，所以給客人準備的拖鞋也用不上，現在總算有機會用了。」

雖然我對遊戲只是「多少會關注一下」程度的感興趣，但如果是有名的遊戲公司的話，我就算不能做到如數家珍地統統介紹一輪，可只要聽見名字，起碼多少會有一丁點印象才對；而EagleJump這個名字我可是連一粒米大小的印象都沒有。

「不用不用。」雪緒擺手，「怎麼能讓客人動手做菜呢？我自己來吧。」

我走下車，抬腿踢中了一個病人的腦袋。在念力輔助的效果下，這一記高抬腿踢直接就將病人踢得暈厥過去了。

「誒？」青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誰知道呢。」

男人並不回話。

「沒聽說過。」雪緒說。

穿過了別墅前的小庭院，我們進入了屋內。

「啊，對了，差點https://m.hetubook.com.com忘記正事了。」雪緒對我們說，「快要到午飯時間了，我給你們做午飯吧。你們喜歡吃什麼？冰箱裏面還有很多食材，我給你們做。」

「EagleJump是什麼？」我姑且問了一下。

「下次就不要這麼冒險了，太危險了。」他皺起了眉頭，「而且你這樣做我很難瞄準，萬一子彈打到了你該怎麼辦？」

病人渾身一僵，無力地倒下去了。

另外兩個病人來到了距離車子很近的位置。

「第三人？啊，是阿爾馮斯·艾爾利克吧。」青葉也想起了這一號人，「他一直都沒有來學校呢，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什麼問題。」

在用話語鼓勵青葉的同時，我也自省了一番自己的心境。我究竟是怎麼想的呢？我之所以會鼓勵青葉，並不是因為我真的全心全意地相信她。就算青葉是有魅力的異性，並且有著看上去不會做壞事的性格，她對我來說也只是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天的陌生人。我鼓勵她的動機，七成是真的相信她的設想，三成是企圖趁她消沉時博取她的信賴。動機不純這個詞就是為我作出的這種行為而準備的吧。

我也看到過這一條新聞。

「那麼，你有聽說過EagleJump嗎？」青葉又問。

「寧海你也不要冒險啦。」青葉緊張地看向我。

「遠親啊……我記得你之前說自己叫寧海？青葉居然有在中國的遠親，真是意外。」

「我來幫忙吧。」我從沙發上站起來。

「嗯，真是廢物。」

「趕快進屋子裡吧，不然等下又有戰鬥了。」男人轉身彎腰進了車子里，「我先去停一下車。雪緒，你帶他們進屋。」

看青葉的樣子，她似乎沒有一開始就遇到病人。

男人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可他為什麼還沒有回來呢？」青葉有點擔心的樣子。

此刻的公路上也是一片混亂，到處都是互相碰撞的損壞車輛和遊盪的紅眼病人。我們乘坐的轎車正在以限速以上的高速經過路面，在靈活地避開了廢棄車輛的同時，也蠻橫地撞飛了攔路的病人們。只過了一會兒，我們就與學校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

「嘿嘿，幹掉了。」雪緒炫耀地對我們比了一個V字。

途中，有一個感染紅眼病的學校保和*圖*書安擋在了前方，卻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撞到一邊，根本不顧及保安是否會被撞傷撞死。這種作風，再加上之前的手槍，令我在揣測他的職業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往黑道方面思考，身邊的青葉似乎也想到了相同的事情，面部表情顯得稍微僵硬了。

「危險就是危險，下不為例。」男人寸步不讓。

「等等，雪緒！」男人失態地大喊。

這時候，三個接近過來的病人已經有兩個被我們無力化了。

「我是青葉的遠親。」我對雪緒這樣回答。

EagleJump，似乎不是什麼有名的遊戲公司。

「不是嗎？」雪緒很會察言觀色，「可是，你們的手不是從剛才開始就牽在一起嗎？」

青葉好像受了打擊。

十幾分鐘之後，轎車來到了一棟別墅的正門口。

「這個、這個……我做的是……」她露出了糾結的神色，既不想撒謊又不能實話實說的矛盾情緒都寫在了臉上。

「也許他來過學校，只是沒有和我們聯繫而已。」我說。

青葉還沒來得及追問，雪緒就先提問了。

她這種狀態應該怎麼形容呢？我記得自己有聽過描述這個的詞彙，對，好像是叫社……

男人下了車，掏出手槍，射穿了其中一個病人的小腿，帶出一片血花。

「謝謝你。」她小聲地說，並且對我露出了微笑。

我連續切換了好幾個頻道，全部都是這樣，什麼都播放不出來。

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算是感興趣吧。雖然不是特別感興趣的那種，但是多少會關注一下。」我說。

這個傢伙忘記我會超能力了嗎？

說是這樣說，但雪緒還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這樣撞他們，真的沒問題嗎？」青葉不安地問。

「說起來……」我轉移了話題，「為什麼一開始的你會想到要用遊戲解釋現在的處境？」

其實我對此有一個設想，那就是……萬一，第三人也和我一樣，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立刻就遭遇了一個紅眼病人，並且被其殺害，那麼不與我們聯繫也情有可原了。

我能看出來，她很擔心被轎車撞飛的病人們，但是站在被救助者的立場上，她對於這件事情沒有多少發言權。

「說得對。戰鬥是大人的事情，你們孩子不需要冒險。」男人贊同了青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