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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是超能力者

作者:吃書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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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死者蘇生(九)

第085章 死者蘇生(九)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再向夏目撥打過去。
我聽著他的敘述,同時看著眼前的墓碑。理查德·威廉姆斯,這居然是一個如此可恨的男人嗎?醫生說得越多,聲音中蘊藏的情緒也越多,像是用蓋子將煮水的鍋蓋住,蒸汽一刻不停地頂開蓋子,而蓋子就好像顫抖一般不斷開開合合。
白井接通了。
就目前來看,醫生的嫌疑依舊沒有得到解除,特別是在知道夏洛特被製作成了屍體人偶之後,他的嫌疑還升了一級。為了挽留死去的戀人而動用禁術使其重新行動的故事可不少見,也符合一個剛剛失去了心愛|女|人的男人的心理,但假設他的犯案動機是這個,那麼咒殺夏洛特的兇手就很可能是其他人了——畢竟既然他是為了愛情而使用那種法術的,又怎麼會殺死夏洛特?當然,如果一定要假定盜墓者、斗篷人、下咒者都是同一人,並且都是他,也不是不能編織出合理的理由,但我需要的不是臆測,而是真相。
沒過多久,我離開了墓園,走在林間的小徑上。
她啞然了一會兒,問:「你沒事吧?」
忽然,被困在半空中的女孩傾斜了自己的身體。
……
我抓准了這個時機,重重地踢在她的腹部上,將她踢得離地騰空;下一刻,我放出念力,強迫她懸浮起來,不能落地。
不過我終究不是第一次戰鬥的新手,雜念很快就被我壓制了下去。
雖然不知道犯人是誰,但其目的卻可以猜測:他或許是想要殺死正在尋找犯人的我。這麼說來,白井和夏目也很危險,搞不好眼前的屍體人偶已經去找過那兩人了。
其實他自己也符合那段描述。儘管在發現夏洛特遺體被盜走時表現得陰沉無比,可從小鎮居民的評價來看,他平時也是一個非常和善的男人。
「明明也是治病的醫生,卻落得這種下場,真是諷刺。」醫生好像並不為父親的死感到悲傷,「不過,這也是活該。」
「只是心血m.hetubook.com.com來潮罷了。」他似乎在迴避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能夠說這些的對象,也就只有你一人而已。」
女孩再次揮臂攻來。
我停下腳步,拿出黑色手機,向白井打去電話。
「但是,事實不是這樣的。世界上有沒有那種完美的男人我不知道,可至少這傢伙絕對不是。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施虐狂,因為內在腐爛,所以才會用漂亮的外在裝飾自己。」他的語氣增加了少許波瀾,「在結婚之後的最初一段時間,他還會壓抑自己,然而隨著時間推移,他的本性就逐漸地暴露了出來:他開始對自己的妻子使用語言暴力,不久后升級為毆打和性暴力。只要生活中稍有不順心,哪怕不是妻子的錯,他都會拳腳相加。因為他自己就是醫生,所以即使打出了問題,他也能自己收拾。之後他就連一般暴力都不滿足,開始運用藥物進行與拷問無異的施虐。他還自學了心理學,試圖用『糖和鞭子』來『馴化』自己的妻子……」
老神父、老神父……突如其來的戰鬥令我的思緒有點雜,我開始混亂地懷疑犯人會不會是老神父。
電話接通了,我們說了幾句。他也沒事,女孩似乎只襲擊了我一個人。本來我想問問老神父怎麼樣,但他好像沒跟老神父在一起。
我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偵探,而是在生存劇本中掙扎的調查員,為了達成目的,當然是可以不擇手段的,可倘若醫生不是犯人,那麼非但會讓那兩個有著正義感的隊友心生反感,還會多出一些我們都不擅長的善後工作,而且……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拷問一個連是不是犯人都不知道的對象。
「是嗎?」他有點心不在焉。
「沒事,我把她擊退了。」我回答。
他的語氣稍微平緩了下來。我無言地傾聽著,心中冒出了一個疑問:他為什麼突然跟我說起了往事?雖然寧海和他是摯友,此刻也不是交淺hetubook.com.com言深的情況,可按照他的態度來看,他以前似乎從未與寧海談過這些事,為什麼現在說出來了?
她被固定在了我的四米外、離地半米的位置。
我收起思考,向這人看去,隨即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話說回來,你來墓園是有什麼事嗎?」他換了一個話題,「來看夏洛特?」
她要殺我?
「你是夏洛特嗎?」我問。
「正好,我應該離你不遠。」她說,「我們在墓園門口集合吧。」
聽他的口氣,接下來他估計還會再接一個「但是」。我想起了白井曾經提供給我的關於他的情報:他的父親——理查德在三年前與自己的妻子發生了一場家庭糾紛,之後就離婚了,由此可見這對夫妻的婚姻生活並沒有小鎮居民們想象中那麼幸福美滿。
「為什麼突然和我說起這些?」我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追逐只持續了十秒不到。她的速度比我更快,很快就消失在了樹林間。
「老神父在你那裡嗎?」我問。
「等下再說,我再確認一下夏目那邊。」
我沿著來時的路線返回了小徑,再從小徑走到了墓園的正門前。
經過十幾秒鐘的單方面迴避,我大致地判斷出了她的水平,隨即用念力絆住了她的右腳。
「只是沒事做,所以到處亂走,然後走到了這個地方而已。」我說出了實話。
我看著他的側臉。
「墓園的附近。」
忽然,小徑的前方,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向我走來。
我立即側身讓開,而她則帶著衝刺時的運動慣性從我的身邊沖了過去,手刀直接打穿小徑旁邊的樹,發出了一聲巨響。
「不在。」她說,「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發生什麼了?」
「活該?」我奇怪地問。
「這傢伙雖然在大城市工作,但是在那之前也有在小鎮工作的經歷,因為醫術確實出色,再加上待人親切,還有一張好皮,並且之後也時不時地幫人看病,所以在小鎮中小有名和_圖_書氣。別人都以為他是一個溫柔禮貌的好男人,而在我的母親與他結婚之後,所有人也都覺得我的母親一定會幸福。當然,如果我是旁觀者,我也會這麼想的。有這麼一個好看、溫柔、有錢、受人尊敬的男人做丈夫,大約是很多女人都夢寐以求的吧?」他不咸不淡地講著。
我意識到了她的打算,立刻讓她遠離樹木,但是她的動作卻快了一步。趕在我之前,她一腳踹在樹榦上,身體驟然橫飛出去,落到了十幾米外的地面上。那不是我的念力可以夠到的距離。我不打算就此讓她逃掉,追了上去,而她彷彿明白了自己的劣勢,不再戀戰,而是向更遠處跑去。
「現在你在什麼地方?」
從剛才開始我就沒怎麼說話,也沒有表現出多少好奇心,反而是他喋喋不休,與其說是在回答我的問題,倒不如說是他自己想要傾訴什麼。
她說自己離我不遠,意思是她也在墓園的附近嗎?可如果我沒記錯,在我臨走前,她應該還在和老神父一起調查殺人案件才對。
許多看似合理自洽的詭辯其實都是先設定結果再補充推論的,如果我先假定了某個人是壞人,那麼接下來就只要從他的生活細節中提取出自己需要的部分再以陰謀論染色就能滿足前置環節,可這沒有意義。先射箭再畫靶子的話,誰都能百發百中。
老神父說過,夏洛特並不是復活,而是被犯人製成了屍體人偶,也就是說她之所以會襲擊我,是因為受了犯人的指示?犯人是誰,醫生嗎?雖然除了醫生之外也有其他可以懷疑的對象,但是我自從到小鎮以來接觸的人很少,此刻也只能想到醫生了。她的速度和力氣都很強,說不定是受了犯人的強化。老神父還提到過,將屍體做成人偶是只需要素材和知識就能辦到的簡單之事,施術者甚至可以在此基礎上強化人偶的強度。
在講完過去之後,他好像就不打算再繼續對話了。
我記得這是醫生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父親的姓名,他在大城市的醫院工作,半年前死於一場疾病。
不如先活捉醫生,再以拷問手段讓他吐出自己知道的所有?
「呃,沒事啊……」她立即反應了過來,「等等,你那邊發生了什麼?」
「半年前,他總算死了。」他盯著親生父親的墓碑,「或許是連上帝都看不過去,給他降下了天罰吧。真是罪有應得。」
「我被夏洛特襲擊了。」
白井比我先到一步,夏目也在一起。
我陪著他站了一會兒。他沉默地看著墓碑,彷彿陷入了心事。
「你沒事吧?」我問。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
論及速度、力氣,她都在我之上,剛才她一招打穿堅硬的實木樹榦就是我無法做到的,而速度的優越則決定了我無法順利逃離,只能被迫迎戰。不過我並沒有處於下風,雖然她的硬性條件在我之上,但是技巧卻太差了,一拳一腳只是獨自孤立地打出來而已,相互之間沒有流暢的銜接,發力姿勢也有問題。隨著戰鬥經驗的豐富,這些東西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以一般人的步距來說,走過十米需要至少十步,但對這女孩來說,她越過十米所需的時間,別人走半步都來不及。或許別人才剛抬起腳,她就已經到了十米外,而此刻她就是以這種速度衝到了我的面前,隨即抬起右手,呈手刀狀向我狠狠刺來。
她的旁邊有一棵樹。
然而這一招失效了,念力形成的刀刃只是突破了她的表皮,緊接著就好像小孩拿水果刀砍卡車輪胎一樣無功而返。她轉身一腿向我踢來,我憑藉直覺形成的反射動作迴避,隨即她再次緊追不捨地攻來。簡單的交鋒之後,我們的戰場從小徑轉移到了樹林間。
過去我在河狸市中對兩個邪教徒做過這種事,那是一場失敗的拷問,不止什麼情報都沒套出來,還讓自己滿手血腥。
「你們怎麼都在這裏?」我看著這兩個人。
她頓時趔趄起來。
何況……以那傢伙的恐怖運動力m.hetubook.com.com,就算突然施展超音速的踢腿動作蹬踏空氣在半空中移動我也不會奇怪。
先解決這場戰鬥,再打電話去問那兩人。我敲定了自己的念頭。
這是一個穿著素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大約十九歲,臉色蒼白,長相與我昨晚在照片中看見的夏洛特一模一樣。在我停下之後,她依舊腳步不停,與我拉近了距離,二十米、十五米、十二米……到了十米的時候,她的速度突然暴增,宛如離弦之箭一般向我衝來。
我又避開了她的攻擊,同時對著她的脖子發動了念力切割。
這樣一來她就束手無策了,不過這招能持續的時間不久,念力的續航時間取決於我的注意力可以高度集中多久,得在這段時間內想出收拾她的辦法才行。可惜的是這招對酒吞童子是無效的,儘管看上去與人類相似,可他的本體卻是身材巨大的惡鬼,其體重並沒有因為姿態的變化而下降。
此刻他正站在一塊黑色的墓碑前。不是夏洛特的墓,而是另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墓。當我走近的時候,他察覺到了我的接近,轉頭看來。我打了一聲招呼,他點點頭,也回了一聲,接著回頭繼續看眼前的墓。我看向墓碑,上面寫著死者的姓名:理查德·威廉姆斯。
「期間……我出生了。」他說,「他並沒有因為我是他的孩子而手下留情,我被迫浸泡在不講道理的毒打與辱罵之中渡過了自己的童年,然後我長大成人,找到了自己的工作,嘗試與他撇清關係……那很不容易,因為他總能找到辦法重新纏上你。好在三年前,一直都逆來順受的我的母親終於幡然醒悟,經過一番努力,與他離婚了。我不知道她是怎麼醒悟的,不過她也有自己的社交圈,說不定是朋友的哪一句話讓她開了竅。總之,她終於提起了勇氣。」
我又向白井打去了電話。
我暫時放下了自己的思緒,向著醫生走去。
樹木一陣劇烈搖晃,驚飛了藏在裏面的幾隻小鳥。
女孩抽出手掌,面無表情地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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