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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得償所願地抵達了冰城的城牆下面。

過了一會兒，那人走到了我的後方一米外。

接著，大約是那群被我教訓過的獵人自知羞恥，沒把事情往外傳，所以管理人也不知道他的情況，被說得生氣了，就狠狠地沖他抽過去一記鞭子，打到他的臉上，留下來了一道看上去特別疼的淤青。

「沒想到那個佐藤會做出這種事情。」薇奈特指的是佐藤被打的經過。

經過了兩個穿著鐵質輕甲的門衛的簡單檢查之後，我們通過寬敞的門洞，正式地進入了冰城內部。

一旦冰城成為戰場，他們的安全必定得不到保障。

「是嗎？我覺得你們有點相似，還以為你可以提前看出來。」薇奈特說。

「然後，重傷的大長老在其他的世界完成了一次轉生，之後經歷十八年，再次長大成人的他使用了某種神秘的魔法儀式……重新回到了這個世界。」佐藤半是恍然半是陰沉地說，「這個『其他的世界』就是我們曾經生活的現代社會，大長老就是我們超自然部的部長，所使用的魔法儀式就是那個所謂的……『惡魔召喚儀式』。」

「如果你在晚上之前還不回來，我就會當作你已經死掉了。」

她給我打來一通電話，提到了自己正在試圖潛入當地的監獄。

「無論如何，如果我們要找到部長，那就必須先找到反抗組織的蹤跡。」我說，「現在我們沒有這個線索，不如先前往冰城看看。」

「但是冰城不是要被襲擊了嗎？」柴崎擔心地說，「我們去那裡真的好嗎？」

到了中午，不擅長收集情報的我一無所獲，薇奈特那邊倒是有所進展。

薇奈特好像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柴崎的視線，轉而看向佐藤，問：「佐藤，你的傷還痛嗎？」

薇奈特也走了出來，留給他們思考的空間。

我並不打算幫佐藤出氣，那是他自己多管閑事的下場。

這第二個理由不像是她這種性格的女孩會說出來的話，估計只是為了說服我而專門想出來的，而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看出來她心目中的我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他所主張的，hetubook.com.com也是我所想到的。如果要說在他的推演中還剩下什麼問題找不到解釋，那就只有「為什麼部長也將我們傳送了過來」這一點而已。

「明明看上去特別冷淡，但是卻會偶爾表現出人情味的地方。」薇奈特露出了微笑。

她也好，青葉也罷，擅長與人交流的人彷彿總是能夠不假思考地說出有著技巧性的話語，這是我做不到的事情。

「我也是。」薇奈特立即附議。

這種籠罩全城的魔法看似可怕，可實際上卻必須依託于大量的人力物力，魔法師本人並沒有那種改天換地的力量。就好像我曾經在洛杉磯生存劇本與頭狼維克多的戰鬥那樣，縱使他有著足以令洛杉磯變成狼人聖地的超級魔法，也無法在實戰中表現出他的魔法水平，只能憑藉著獠牙與利爪與我進行搏鬥。

「這就是魔法的力量……」柴崎自言自語地說，「不可思議。」

薇奈特向前探出身子，抬起白凈的右手，體貼地拍了拍面前的柴崎的肩膀，然後語調溫柔地說：「現在只是推理而已，還沒有完全斷定部長就是大長老。」

「已經好很多了。」佐藤下意識地摸了摸貼在自己的左邊臉頰上的白色膏藥貼。

柴崎……我們對她沒有其他要求，只要別生事就可以了。事實上，她也不是什麼會惹是生非的人，在這方面她還是足夠令人放心的。

如果是，那麼……我又要怎麼做，才能將其拿到手？

柴崎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來一句反對的話，沮喪地低下了頭。

當然，實際上以當時他和我的實力差，他不需要魔法也能輕鬆地收拾我，而我只能狼狽地抱頭鼠竄，最終居然連跑都跑不掉。

方向是身後，距離是二十米，威脅度弱，正在以正常步速接近中。

「怎麼會……」柴崎忍不住說，「有什麼證據嗎？」

我又問：「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

我可不覺得她是擅長審問的人才，或許在這方面她比我都不如。

如果是現代社會，這段看似漫長的距離或許只需要一頓飯的時間就能抵達，但和圖書是在這個落後的異世界，憑藉馬車的速度，我們消耗了十多個小時的功夫才總算到了地方。按照車夫的說法，這還是小鎮和冰城本來就沒有那麼遙遠的緣故。

聞言，就連佐藤也沉默了。

我沒有問她要如何潛入，而是跳過這個話題，直接問：「審問？你嗎？」

「我有特殊的審問辦法。」她對此避而不談。

這個問題，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給出答案。

說實話，這件事還真是刷新了我對他的印象，原來他是這麼有同情心的人嗎？我本以為他是一個更加冷淡的角色。事後我得知經過，也問過他的想法，他告訴我：其實他知道自己這麼做既不理智，也不會起到什麼特別的作用。

「據說在攻佔大雪原的時候，王國方面認為冬民們的大長老是一個十分棘手的角色，若是直接殺死他，使得他轉生成功，反而會讓他成為一個活躍在暗處的恐怖敵人。話雖如此，若是不殺死他，那也容易滋生危險。要知道這個大長老無論是本人的能耐還是在冬民群體中的威望都是不可小覷的。」薇奈特緩慢地說出了最近收集得來的情報，「所以……為了避免這種夜長夢多的狀況，王國方面在成功地攻佔雪原之後，就先是將大長老打成重傷，然後也不囚禁他，而是直接消費大量的物力人力，以三名魔法師為主持者，發動了一個特彆強力的魔法……將他放逐到了其他的世界。」

「你們要不要去，由你們自己決定。」我對佐藤和柴崎說，「我不會幹涉你們的想法。」

話都說到這裏了，以佐藤的腦子，自然是立即明白了過來。

裏面有著人來人往的繁華街道，就好像昨天待著的雪地小鎮的強化版：行人數量更加多，街道更加寬敞，路邊佔著不少攤販，建築物基本上都是石磚堆砌，屋頂的平均高度上升了三分之一。

我意外地問：「我和他？什麼地方？」

之後，我們開始分開行動。

在得到了這一條重要的情報之後，時間到了新一天的中午，我們一行四人都集中到了同一間雙人客房中。我和薇奈特坐hｔｔps://ｗｗｗ.ｈｅtｕbｏoｋ.cｏｍ.ｃom在一張床上，佐藤和柴崎坐到了對面的床，面對面地交流著對於情報的看法和互相的意見。

第二天，早晨。

冰城沒有那些上門勒索的獵人，因此也不需要特地留下來一個人看守防備。

時間回到現在。

我掛斷了這通電話，然後走出人跡罕至的小巷，看向周圍。

這個傷並不是他在當時殺死強盜的時候留下來的，而是今天被人打的。

此刻她提到的「冰城」，其實我在之前也從強盜的口中聽聞過：在大雪原的北邊有一座城市，被施加了讓風雪和寒冷無法入侵內部的魔法。這座城市，就叫做「冰城」。曾經屬於冬民，如今被王國佔據，是大雪原最主要的城市。

柴崎吃驚地看向她，而早已知曉她和我之間的關係的佐藤並沒有因此而意外。

佐藤準備找個地方出售一些隨身攜帶的零碎物品，比如打火機。雖然這在現代社會十分常見，但是在這個世界或許可以賣出一個高價。不過能不能成還要看接下來的過程，所以他打算先自己試試水。

沒過多久，佐藤走出了房間。就像他在最初抵達小鎮時說得那樣，他終於作出了決定，打算跟著我和薇奈特一起行動。

我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巧合，因為調查員的世界不存在巧合。大長老維克多，就是頭狼維克多。就好像鈴奈是鈴奈，田中鈴奈也是鈴奈一樣。

上午，因為旅館沒有廁所，所以佐藤只好出門找公廁解決排泄問題，而在回來的路上，他再次看見了那兩個搬運貨物的冬民奴隸和鞭打他們的管理人。

「我明白了，我會儘快回來的。」她無奈地笑了一下。

下了馬車之後，我們第一時間找到一家旅館，租了兩間雙人房，隨即商量起了之後的計劃。

我回頭看去，只見一道尖銳的寒光在視野中猛地亮起，直奔面門而來。

柴崎很可能也知道自己無法獨自在異世界生存，只好跟隨我們。

是的，這個世界是真實的。我已經不再懷疑這一點。

並且……地上沒有積雪，露出了土地應有的沙黃色。

柴崎勉強地點了點頭和*圖*書。

如果不在這個世界，那麼無論他再轉生千百次，也無法對王國構成一絲一毫的威脅。

共同相處很長時間的部長其實是異世界的冬民大長老這件事實在過於離譜，這讓看上去對部長頗有好感的她難以接受。不過話雖如此，在聽過佐藤的推演之後，她的神色也是相當動搖。剛才那句質問，與其說是想要否認佐藤，倒不如說是想要否認自己心中的答案。

「我也是。」我隨口回應。

「沒有證據。」佐藤十分坦然地說，「但是事到如今，還需要什麼證據嗎？我們可不是警察！你想想看，反抗組織的現任首領是三天前上任的，這與我們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完全一致，再加上那些關於他的外貌、年紀、穿著的描述，還有月乃瀨剛才說的大長老的事迹……有了這些信息，部長發動那場儀式的動機和手段，就完全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釋了。」

忽然，我發覺有一道充滿殺意的視線投注了過來。

然後……經過了一天。

通過城牆之後，我感受到周圍的氣溫出現了明顯的上升，溫差令我產生了「這裏十分溫暖」的心理錯覺。實際上好像也沒那麼暖，大約只是不至於讓水自然地變成冰的水平而已。

據說大長老的名字也是叫作「維克多」。

這一次，或許是管理人的教訓手段過於過分，或許是他自己心血來潮……總之，他居然主動地上去理論了一番。

但是……既然這裡是真實世界，那麼是不是就意味著，部長所舉行的神秘儀式，就是鈴奈正在追求的「跨越世界的力量」？

這種話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會信。

說完，我站起來，走出了這個客房。

我沒有回頭觀察，沒有移動，就像是還在發獃思考一樣，站在行人們來來往往的街道中央，耐心地等待著那個用這種目光注視我的傢伙接近自己。

「我已經決定要去了。」我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人情味？她應該是指我在上次遵守承諾放走強盜的事。但是與佐藤為了奴隸挺身而出的行徑相比較，我並不認為自己有體現出多少所謂的人情味。她的話語讓我感受到和圖書，她只是想在與我的對話中強調我的「良知」，試圖讓我往著更加善良的方向前進。或許她本人其實並沒有那種目的性，只是無意識地用出了這種談話技巧而已。

然後他就沉默下來，不再繼續回答我了。

本來……這件事情，只需要我和薇奈特討論就好，佐藤和柴崎即使知情好像也沒多大用處，然而同樣作為那場儀式的參与者，薇奈特認為這兩個人也有知情的權利，並且只要他們還身懷這份特殊性，今後興許也會有派得上用場的時候。

我和薇奈特準備外出收集情報。

於是他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導致溫差的原因就是很久以前大長老對冰城施加的恆溫魔法。

薇奈特坐了回來，接著說：「據說反抗組織已經在民間放出傳言，說是會在最近對冰城發動一次以攻佔為目標的襲擊。」

「根據我得到的信息，冰城只有一個大監獄，所有的罪犯，無論罪行輕重都會被關押在這裏面，其中也包括了當地的治安部門捕獲的隸屬於反抗組織的冬民。」她對我說，「我打算從裏面抓出來一個冬民，審問反抗組織的情報。」

事情定下來之後，我們也沒有多作拖延，直接就去當地的馬廄租下馬車，讓車夫帶著我們前往此次的目的地——冰城。

將大長老放逐出這個世界的魔法，是不是也能夠被劃分為這一類力量？

順帶一提，過去對冰城施加了這個魔法的人……就是疑似部長的大長老。

「那個反抗組織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胆地放出襲擊預告？」佐藤有些意外，「是因為部長回到他們那邊了嗎？還是本來就有這個打算？」

下一瞬間，殺意猶如火山爆發一般劇烈膨脹。

前方几米外的城牆看上去特別高大，高度大約在十三米左右，灰黑色岩石堆砌成的牆體縫隙中生長著少許的綠色苔蘚類植物。

從被傳送到這個異世界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天，我愈發地感受到了這裏的真實性。雖然薇奈特曾經提出過這裡是幻境的假設，而我如今依舊拿不出這裏不是幻境的決定性證據，但是我的直覺卻在告訴我：這裏就是真實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