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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是超能力者

作者:吃書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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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二人的寧海(十一)

第167章 二人的寧海(十一)

「看來你們早就到青城附近了。」詹妮弗沒有因為演技被拆穿而驚慌失措,臉色平靜如故,「但是,那又怎樣?誠然,我們希望組織已經元氣大傷,但是如果你以為只要這樣就可以拿出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那就大錯特錯。在這裏的只是我們的少數成員,我們還有許多夥伴藏在城中,等待時機成熟。」
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他?是因為加入了黑山羊教,還是因為他所在的世界陷入了靈異災難?
「交出寧海。」男人重複了一遍,隨即說,「寧海是可以戰勝那個男人的唯一兵器,但他不是身為失敗者的你們能夠掌握的。這是為了大局考慮,你們就老老實實地交出他吧。」
然後,時間很快就到了上午。
我想要見到他,當面問他,他到底在想什麼,他到底想幹什麼,他怎麼看待現在的我。
在知道他也是寧海之後,我依然深深地厭惡著他,可同時,我又產生了一股難以抑制的衝動。
她的神態與口吻都有一股波瀾不驚的味道,聽上去十分有說服力,彷彿希望組織真的還有這種底蘊,而之前我所聽聞的弱勢都只是虛假情報。
那人聞言,也不再追問,而是沉默了下來。
但是男人並沒有被唬住,他搖了搖頭,說:「虛張聲勢,這就是你的計策嗎?」
「首領有事,所以由我代勞。」詹妮弗並沒有說出希望組織已經只剩下一眾殘黨的事實。
超市二層大約有六十多人,隨著她的一聲令下,超過一半的人行動起來,在接近電動扶梯口的空地上不成隊列地集合起來。這些人都是靈能力者,儘管多數都是負傷者,可依舊有著不可小覷的戰鬥力。我和言峰也跟著集合了起來,等待詹妮弗的指示。
「只要寧海還在我們這邊,我們就能繼續佔據主動。」最初搭話的人看了我一眼。
「難說。青城是歐美最大的安全區,其他地方往往連數百人的生存都難以保證,其中多數的安全性估計也就我們那臨時據點的程度,能www.hetubook.com.com活一天是一天而已。」有人搖頭,「我們要接觸的外城勢力是複數地方形成的混合勢力,他們對青城的垂涎也不是不能理解。以前我們還能佔據強勢,現在……唉……」
我追求的是心靈的寧靜,是無愧於心,是正直。
一股殘酷的廢墟味道從心中升了起來。
為了排解沉重的心理壓力,與我一起守夜的另外兩人會不時地互相談話,有時候也會向我搭話,只是他們好像都在畏懼自己的聲音會吸引過來什麼,所以都不約而同地壓低了嗓音。我也擔心這一處臨時據點會不會突然受到靈異襲擊,因此時刻戒備周圍的變化。偶爾地,我能感受到下方的超市一層彷彿有什麼恐怖的事物正在沉默地徘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設置在據點外圍的舊印在發揮作用,那事物始終沒有接近超市二層,我也拿不出那事物真實存在的證據,甚至就連我自己都無法確定這到底是直覺偵測的結果,還是自己無端生出的恐懼想象。
「青城就有十萬了,全球加起來不可能只有一百萬吧。」有人反對。
「是虛張聲勢還是確有其事,你之後就會知道。」詹妮弗冷冷地說。
言峰起得很早,他沒有像昨晚那般繼續對我搭話,而是若無其事地待在附近。
到了下午三點多,詹妮弗這才開始指揮殘黨:「開始集合。」
她率先轉身,沿著停止的電動扶梯走了下去。
人們開始陸續地起床。
很快,我們下降到了超市一層。昨晚感覺到的恐怖事物早已消失,我們直接經過遍地垃圾與倒塌貨架的地面,離開了這一處臨時據點。
「你好,我是指揮官詹妮弗。」詹妮弗注視著男人。
我不需要擔心自己無法與他見面。不出意外的話,在這次劇本之中,我一定會有與他正面交鋒的機會。
與外城勢力碰面的時間是今天下午,為了防止長時間暴露在危險地帶下,殘黨打算在下午才出發,前往碰面地點。
和*圖*書我看清了他們的面容與打扮:他們大多數是男性,少數是女性,年紀在二十到五十之間,服飾的色彩與款式各不相同,全部都是靈能力者。
「在災難爆發之前,全球人口大約有七八十億吧。」有人在不遠處隨口搭話,「現在的話……能有一百萬就很不錯了。」
包括我和言峰在內的眾人紛紛跟上。
一夜過去,我依然拿不出有說服力的正面回答。自己到底想要什麼,通過什麼才能滿足自己的心靈,雖然這聽上去不是難以回答的問題,但是在真正地深入思考之後,我卻又發現這不是那麼簡單就能給出答案的。不過,說實話我對思考人生的興趣並不濃厚,也不是非要弄清楚這個問題不可。所以在稍微地碰壁之後,我就放棄了繼續想下去。
「真是狼藉。」言峰在我的身邊用捉摸不透的口吻說,「不知道這裏曾經死掉了多少人。」
這一次沒人說話搭話。
雖然城主也是寧海,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好像並沒有給我這個寧海的風評帶來負面的影響,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沒有。」她直接地說。
她掃視了一遍亂七八糟地站著的成員們,說:「我知道你們都對與其他城市的勢力合作這件事抱有抵觸,但是很遺憾,我們不得不這麼做,因為現在的我們既沒有獨自與城主對抗的力量,也沒有重新恢復元氣的時間了。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然而,城主卻走上了與我截然相反的道路。他的雙手沾滿了血腥,並且不擇手段地滿足自己的慾望。在夢境中,一開始的他明明並不是這種罪孽深重的角色,反而更加傾向於現在的我。
到了黎明,外面的天空逐漸亮起,那股感覺忽然就從心中消失了。
儘管天色已亮,可人們卻依舊沒有熄滅篝火,在燃料不足的時候,人們還會特地往裡面補充燃燒物。起初我以為這些篝火都有著某種特殊意義,比如說會不會靈異都是怕火的,而篝火可以像是舊印一樣驅和*圖*書逐它們,但實際上這些篝火就真的只是普通的篝火,人們之所以會維持它們,只是因為火焰有著某種宗教意義,而人們則願意迷信這一點,相信火焰會驅散災厄。有一部分人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卻也不會排斥自己的身邊有這麼一堆篝火存在。
此刻她所指出的問題,也是我想過的事情。而既然連我都想過,那麼在場的多數人也沒有道理想不到。
但是……不知為何,這些注意都帶著一股難言的惡意,彷彿他們正在盤算什麼對我不利的事情。
「笑話,一直都是你們爭先恐後地要與我們合作,以求日後入住青城,甚至還為了互相牽制而形成了這種混合勢力,現在居然還來與我們談條件?」詹妮弗嘲笑著他。
只見在左方的百米外,有五十多道人影正在向我們這裏接近過來。眾人紛紛戒備,雖然先前在集合時毫無隊列可言,但是他們好像都有著十分不錯的迎敵素質。
「條件只有一個。」男人充耳不聞地說了下去,「交出寧海。」
我立即警惕了起來。
聞言,眾人都向左邊看去。
「夠了,我已經不想再繼續這種沒有營養的對話了。」男人的態度十分強硬,他再次看向了我,「你們這一眾殘黨不是想與我們勢力合作嗎?可以,我是代表人,我可以負責答應你,但是與之相對地,我要提出一個條件。只有你們滿足這個條件,我們才會出手。」
除了離開的人們之外,還有二十多人留在據點內,他們要麼就是負責看守據點,要麼就是不具備戰鬥能力。
一段時間之後,時間到了中午,已經沒有還在睡覺的人了。
「沒錯。雖然我們依舊不知道城主想要做什麼,但是至少可以從他的行動中分析出一些信息。」她看了一眼說話的人,「城主的遺血轉化技術發動一次最少也要犧牲一千五百人,這意味著他一旦開始啟用這項技術,敏感的居民們就都會成為知情人,繼而紛紛逃離青城,而他之前覆滅我們組織的行動也m.hetubook•com•com會成為小題大做的事情,因為反正都要暴露,所以他也沒必要那麼著急對我們下手……然而,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男人追問:「有事,是什麼事?」
男人沒有自報家門,而是先看了她一眼,隨即又看向我,再看向其他人,最後才說話:「我聽說希望組織的首領是馬丁先生,為什麼與我們碰面的人不是他?」
過了一會兒,那些人到了我們的十多米外。
「當然不是。我想你們也都考慮過這個問題,也應該已經得出了結論……答案很簡單,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覺得,只要這項技術使用一次,接下來就沒有再繼續使用的必要了。」她緩慢地說,「要知道這項技術雖然有發動的最低下限,但是卻沒有最高上限。只要他願意,一次性將城中的全體居民統統殺死取血也是可行的。」
話音剛落,他好像用右手握住了什麼,隨即右臂一動,一道寒光就如閃電般快速地刺向詹妮弗的胸口。
「是因為城主的陰謀再過不久就要得逞了嗎?」有人問。
十幾分鐘之後,我們來到了一處十字路口上,不遠處的信號燈早已毀壞,路口停著各色堵塞的車輛,附近的建築物爬滿灰綠色的藤蔓,乾涸的血跡遍布視野能及的各個地方,而明亮的陽光則將這一切照得一清二楚。
詹妮弗走上前去,而這些人裏面則走出了一個穿著暗綠色夾克的壯年男人,看來是他們選出來的代表。
「在你們之中,有些人是對城主有深仇大恨的,有些人是在城中有自己的親朋好友的,有些人是心懷正義與憤怒的,有些人是不願意棲身之地變成地獄,有些人是想要取城主而代之的……」她看著在場的所有人,「雖然大家心思並不相同,但是都有著消滅城主這一大害的共同目標。按照現在的形勢,我們距離最後一戰的時機也不遙遠了,如果我們不能儘快消滅城主,那麼就是城主消滅我們……」她停頓了一下,「都做好決心了嗎?」
詹妮弗的語氣驟m.hetubook.com.com然一冷:「你說什麼?」
「是我們內部的事情,這不是你需要關心的。」詹妮弗面無表情地說,「比起這個,不如先談論一下對付城主的事情如何?我想你們遠道而來,也不是為了要見首領一面吧。」
或許這個世界的寧海意外的是一個有人格魅力的角色。
城外的深夜是恐怖的。
歸根結底,雖然我也嚮往能讓自己快樂的事物,但是從來都沒有將其排在首位過。
「是嗎?看來你是不願意了。」男人用不出所料的口吻說,同時將右手放到腰后,「真是遺憾。」
或許是事先就知曉了我的事情,這些人大多數都不加掩飾地將注意力放到了我的身上。
事到如今,證據的有無其實已經無關緊要,既然城主會做出這等惡行的幾率很高,那麼詹妮弗所說的時間緊迫也就無人能夠反駁,誰都不敢賭城主不會那麼做。
「好了,都先住口。」詹妮弗喊停了幾人的對話,隨即指了指左邊,「他們來了。」
「這個假設有什麼證據嗎?」有人問。
沒有人用話語表達決心,我也沒有東張西望地看別人的反應。只見詹妮弗流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隨即說:「很好,我們走。」
我回憶著昨晚的對話,以及他對我的提問:什麼事物能夠滿足你的慾望?
這是羅普島劇本的記者詹妮弗所沒有展現給我的一面,我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
男人沒有接下這句話,而是用嘴角扯出了一絲僵硬的冷笑,說:「果然,我們的情報沒有出錯,你們希望組織已經被那個男人擊潰了,留下來的只是一些蝦兵蟹將而已。」
回想起來,在屋主事件的時候,我之所以會忍受不住,選擇回頭幫助鈴奈,也是因為如果繼續逃走,肯定會讓自己留下愧疚,讓自己的心靈無法寧靜。如今的我能夠對自己所追求的生活方式形成這種清晰的認識,那時候的經歷無疑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
「你的神智還清楚嗎?」詹妮弗諷刺地說,「寧海不是貨物,是人,他的去留只能由他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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