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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說句公道話而已，只要付了錢，這輛公交車就該把乘客帶到他們要去的地方，你沒權利趕乘客下車。」

一道道傷口從蒼白纖細的手腕破開，鮮血順著皮膚流了下來，幾乎染紅整個手臂。

冷汗順著高中生的臉龐滑了下來，他渾身緊繃，握著某樣東西的手即將抬起。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沒錢買票的傢伙，也敢在這輛車上幫別人出頭？你可知，多管閑事的代價是什麼！」

怨恨在眼中閃過，女孩抿著嘴重新低下頭，把整張臉埋進長長的黑髮里，消瘦的脊背在微微顫抖。

「你在這跟我裝什麼可憐！」售票員鄙夷的冷笑一聲，伸出肥胖的手，一把揪住女孩的黑髮，用力往上提。

售票員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比外面的風更為冰冷。

「還真有不怕死的，可惜了……」石磊露出詫異又意味深長的表情。

所有乘客都嚇了一跳。

臉上是幸災樂禍的表情，沒有要幫忙的意和圖書思，還特意給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我千萬別多管閑事。

售票員的手裡拽著一團長長的黑髮，女孩的頭頂只剩寸長的頭髮。

乘客們的表情，害怕中更多是茫然。

「這是這輛車的規矩！」

「在我的車上，想要強出頭，行啊，那你來替他死！」

我身體後仰，躲過售票員的手。

緊接著，重重的腳步聲在車頂上響起，好像有很多動物，在上面興奮暴躁的動來動去。

「你有什麼資格替他說話？」售票員打量一番高中生，露出輕蔑不屑的表情。

嘭！

呯！呯！呯！

「啊！」

售票員扔掉假髮，輕輕鬆鬆就扣住了男孩的手腕。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所有乘客都愣住了。

手上沒有鬆開半分，男孩的半個身體仍在窗外，不過卻找到機會，用雙手死死抓住窗框。

一連好幾聲巨響，又來了不少重物，車頂被砸出一片凹槽，車身不停的搖搖晃晃。

就在所有乘客都以為男孩hetubook.com.com死定了的時候，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

寒風呼呼灌進車廂。

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聲音，在車廂里急促的回蕩。

售票員盯著高中生清秀的臉龐，忽然笑了。

石磊趕忙彎腰溜到一片，深怕麻煩殃及到自己身上。

驚慌的大喊一聲，她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向那扇打開的窗戶。

「誰告訴你的？」售票員臉色一變，「我們車上沒這個規矩，我想讓誰死，誰就得死！」

「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

女孩難以置信的抬起臉，摸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再看周圍投來的異樣眼神，整張臉都青了。

看得出高中生很緊張，但他仍然鼓起勇氣說道。

「你不能。」高中生咬牙道。

就在這時，車頂之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好像有什麼重物落到了車頂之上，連帶著車廂都跟著晃了晃。

「你不能這麼做，他是付過錢的乘客，你沒有權利趕他下車。」坐在車廂右邊，倒數和圖書第二排的高中生站了起來。

被售票員陰冷的目光盯著，女孩打了個寒顫，僵硬的抬起頭，並不好看的臉上是更為難看的表情。

那幾個中年人露出惋惜又同情的表情，不約而同搖了搖頭。

我心中一緊，不祥的預感在心中瀰漫，什麼東西讓售票員這麼緊張，以至於連教訓我都顧不上了？

「我，我跟你拼了！」

「你這個臭婆娘！我買了票，你不能趕我下車……」男孩驚恐的大叫起來，雙手徒勞的揮舞。

「等等……」

「蠢，這小姑娘太蠢了！」石磊暗暗罵了一聲，「跟售票員幹起來，她有什麼好處？」

售票員一隻手按著男孩，轉過頭，眯了眯眼睛，臉黑的像是要吃人。

男孩像個受傷的動物一樣，爬到了兩個座位之間，縮在了裏面。

我沒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

女孩求助的朝四周看了看以後，往那幾個中年人靠了靠，可他們卻選擇了遠離。

「你不是很能說嗎？怎麼現在不說話和_圖_書了！」售票員似笑非笑，眼神里的寒意能直接把人冰凍。

「你敢躲……」售票員臉色愈發扭曲，手指成爪，氣勢更加兇猛。

高中生驚訝的看著我，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幫他。

只有售票員，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滴下水來。

「我說可以，就可以！」售票員只是淡淡的笑著，像看蒼蠅一樣看他一眼，手上用力。

售票員吐了一口氣，退到了走廊的中央，緊張盯著車頂。

見售票員把矛頭對準了自己，高中生害怕的往後退了退，把手裡的東西握的更緊了。

售票員冷冷的盯著我，肥胖的手攜帶著一股浸入骨髓的寒氣，朝我抓來。

窗戶打開，凜冽的寒風灌了進來。

「你不能這樣做。」

公交車飛速行駛。

大家都是一愣，紛紛扭頭尋找誰這麼大胆。

她，不，或者說應該是他，像是受到極大的侮辱，瘋了一樣的拿長指甲抓撓售票員。

肥胖的手用力，粗魯的把男孩拽了回來，像扔垃圾一樣扔在地上，售m.ｈeｔｕb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票員大步走向高中生。

男孩的尖叫聲撕心裂肺，半個身體都被按出了窗外，寒風將他衣擺吹的老高。

「又是誰？」售票員的肥胖的手停在了高中生身前，高高鼓起的胸脯不停上下起伏，喘著粗氣面目猙獰的對車廂咆哮。

濃濃的血腥味瀰漫在車廂里。

「這班車上怎麼儘是不長眼的傢伙，一個個都嫌沒死夠嗎？」售票員很快就把目光鎖定在我身上，目光玩味起來。

我眉頭一跳。

售票員拽起男孩，把他的腦袋按出窗外。

石磊瞪大眼睛看著我，表情埋怨到了極點。

蒼白肥胖的手伸出，抓向高中生的腦袋。

肥胖的雙手用力，窗戶被關上了，風聲消失，車廂內恢復安靜。

男孩無力的掙扎著，被售票員拽著手一直拖到窗邊。

「又是什麼？」售票員暴跳如雷，仰起頭后，表情卻變得極為難看，「糟糕！」

車廂里又響起一道不和諧的聲音，乘客們再次愣住。

堅硬的腳趾在金屬車頂上刮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