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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不對了？」

我磕了磕煙灰，喝了兩口熱茶。

老闆開始收桌子，在灶台洗洗涮涮。

外面水蒙蒙的一片，只感覺天上地下全是水。

如果是整個小鎮都有問題，那就有點可怕了。

「是我的車。」我眯著眼睛辨認了下，和他一同往前走，再回頭看。

「不用了，我不吃了。先把賬結了吧，一會雨停了，我們說走就走。」

老闆對我眨了下眼睛，瞟了下趴在桌上睡覺的解寶方。

連呼吸都帶著冷冷的濕氣。

明明是大雨天，雨聲嘩啦啦的，卻給人一種特別寂靜的感覺。

「這……這還不簡單，你又不是鎮上的人，不是從城裡來的，從哪來的？」老闆撓了下頭。

「畢竟是墓園，不能離活人住的地方太近。」

像是燙手山芋一般，把外套交還給老闆。

「沒關係，我反正沒什麼事。」我不在意。

一瓶酒見底，他喝了不少，看起來醉的不輕。

「不對？」

我和解寶方打著傘，小心翼翼在和_圖_書雨中行走。

「剛才有個穿紅衣服的人從旁邊走過，你沒看到？」

我也走到門口，朝外看了看。

「那可太好了！」

越是具有挑戰性的直播，收穫越大。

菜只吃了一半，都冷了。

水珠噼里啪啦砸在傘頁上，到處霧蒙蒙的，視線很模糊。

「老闆？」解寶方愣了下，好像很驚訝，連忙起來，把外套還了回去。

我推了推解寶方，他嘟嘟囔囔幾句，眼睛都不睜一下。

解寶方突然停下來，朝前面指了指。

幸好我每次出門都會帶一些現金在身上。

「李老弟，你看啥呢？」解寶方好奇的問。

「風水好不好我們不懂，我們這種鄉鎮上的人都有自己的地，都是等到要辦後事的時候，請個先生算算日子，選個位置，沒什麼人去外面買的。」老闆笑道。

「往那邊開，出了鎮子，再往南十公里左右就到了。」解寶方指路。

小餐館里很安靜，顯得外面的雨聲特別大。

不光不喜歡hetubook.com.com，還很防備。

「這是找你的零錢，點一下對不對。」

我也跟過去。

老闆拿著錢看了看，忽然走到燈光下，把鈔票對著燈看了看。

老闆反應淡淡的，隨手把外套丟到旁邊的椅子上。

水汽朦朧，我沒看清那人影的樣子。

我回頭看了眼。

「雨好像小了一點，老待在這也不是回事，耽誤人老闆做生意，要不咱們找個車回去？」

看動作沒有打傘，在路對面緩緩的走過。

「不用找，我有車。」

我開了霧燈，雨刮器不停的來回，車子緩緩出發。

走出一段距離，前方不遠處，隱隱約約出現一個紅色的人影。

雖然他在極力的掩飾，但還是看得出，他的動作有點慌張。

在小餐館里坐了一個多小時，解寶方才慢悠悠的醒過來。

「那輛車是你的嗎？」

跟老闆打了聲招呼，我們就出了餐館。

老闆又去為我泡了杯熱茶醒酒，挺會待客的。

「李老弟，這是你的衣服和_圖_書？真是太感謝了……」他取下身上的衣服，有些受寵若驚。

解寶方走到門口，望了望外面的天色。

「我聽說墓地就在附近，環境和風水挺好的，咋買的人還不多啊。」我故意道。

不光防備，還要提醒別人小心他。

「還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

我感覺，這個小鎮的人都不太喜歡解寶方。

我迅速把紙條和錢都收了起來，若無其事的回到飯桌。

紅色的人影已經消失了，只有小鎮在雨水中模糊了的街道。

「只是大雨開車不安全，我之前就沒提。現在雨小了些，我開慢點吧。」

「沒錯，謝謝大哥。」

反正誰我都不信任，誰說話我都聽，從中析出自己需要的線索。

「他老在這邊推銷墓地，久了，就都認識了。」

「可能是吧。」我若有所思。

「看起來他是你們這的常客啊，跟你們都挺熟的。」

我拿過錢，幾張鈔票中間夾著一個小紙條。

老闆對我使了個眼色，走到櫃檯後面。

「htｔｐs://wwｗ.hｅtｕｂｏoｋ.coｍ•ｃom墓園？」我盯著他，「咱們不是去公寓嗎？」

我要用手機轉賬，但他卻說這邊只收現金。

「這……是個油漬，實在不好意思，我看錯了，這就給你趙錢。」

「十公里？那不近啊。」

「哦……」老闆頓了一會，又站起來，「要不我把菜給你熱熱，都涼了。」

表面不動聲色，腦子裡卻沒閑著。

到底是解寶方有問題，還是小鎮的人有問題？

「你是他親戚朋友嗎？第一次來吧，他以前可沒帶過朋友來吃飯，一直都是一個人。」

「也算是朋友，不過今天才認識的。說來挺巧的，我想租個房子，他說他住的地方有空屋，帶我過去問問。」

老闆拉開抽屜，扒拉了一會。

老闆也用那種同情的帶著惋惜的目光，目送我離開。

「哎喲，不小心睡著了。」他擦了下嘴角的口水，有些抱歉的對我笑笑。

「他這麼睡，不知道會不會著涼。」

「要說買墓地，那是你們城裡人的事啊，他應該去城裡面推銷嘛https://www.hetubook.com.com。」

「寶哥，寶哥？」

車子就停在小鎮街邊，沒多遠的距離。

我點了一根煙，默默的抽著。

上面潦草的寫著：別和他走太近。

上了車，濕漉漉的水汽被關在外面，空氣終於乾燥暖和了些。

「哥們，要不就在這休息會吧，反正今天下雨，我們也沒什麼生意。」

「沒看到啊！哪有人？」解寶方奇怪的朝四周看看，搖頭：「你看錯了吧？」

老闆為了擋風，關了半扇門，但是的涼颼颼的濕氣還是不停的往店裡跑。

「哎，哥們，你過來看看，你這張錢是不是有點不對啊？」

我疑惑的走過去。

「老闆，你眼光可以啊，你咋看出我是城裡來的呢？」我也笑。

「順手的事兒，不用多想。」

「不是我，是老闆給你披的，擔心你感冒。」

脫掉被雨水打濕的外套，簡單整理下，我啟動車子。

「我找個外套給他披上。」老闆進裡屋拿了件厚外套出來，蓋在解寶方的身上。

老闆過來算了賬，給我抹了零。

外面的雨還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