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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原因。

好像並不是單純的奴役關係，剛才滄溟所說的話，完全不是一個奴隸主會對奴隸所說的話。

反倒更像是一個朋友對於一個陷入迷茫者的開導。

雙方在某些側面端上有過一些交涉，但這些交涉都不是很深刻，也沒有產生過太多的爭執和交集。

十有八九是在飛影身上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實驗，污染了她的血脈，才導致這個糜爛血肉之神，變成了這種特別在乎血脈的狀態。

這麼說許樂瞬間就通透了，他看向飛影。

「認可。」赤霄十分認真地點點頭。

「怎麼用這種眼神？是不是覺得我的這個形態很醜陋？」

在得到許樂的回答后，不止是飛影，連赤霄和滄溟的神色都有改變。

不過他對於滄溟把目標物選為森林，還是有些疑慮的。

「蘿絲和木偶經常遊走在人類世界的邊緣，經常對人類發動計謀，攻擊，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事情。我們時時刻刻的防備著他們，因為就目前看起來，他們兩個的威脅最大。一個代表著引誘慾望，一個代表著陰謀詭計，你們也是這樣想的，對吧？」

森林么，一個許樂看起來熟悉，但又不怎麼熟悉的傢伙。

「是不是感覺很不一樣？和一個智者交談，總是可以洗滌人的靈魂，甚至可以洗滌神的靈魂，你也感覺到了吧，飛影。」

曾經信奉的主，如今已經變成了普通的它么？

不過飛影很快就搖了搖頭：

許樂前世的學生時代，也做過這樣的老好人了，經常給學生時代的失戀哥們開導心態，然後自己當了半輩子單身狗。

許樂點了點頭：

「那你應該也見到吾……它了。」

這裏的它，十有八九是紅月了。

飛影的神名，是糜爛血肉之神，看她的樣子，形態，還有那一身的血色羽毛。

還是那種血肉鑄就的狀態，不過實際情況和許樂之前所看的有些不同。

看著滄溟在那裡原地搓手，許樂這邊倒是有些遲ｈtｔps://m•hetｕｂooｋ•com•cｏm疑起來。

「你認為自己沒有改變，這可以，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狀況一旦公布出去，古音多之子的身份會讓你徹底排除在人類體系之外。沒有人會接受你，認同你，那樣的話，就算你認為自己是個人類，還有什麼意義？」

所以現在滄溟說，目標物是森林，她也是有些意外。

吾，大概率是吾主。

獵殺古音多之子還需要契合度？契合什麼？

不過一個神明級別的生物，好不好看之類，估計她自己也無所謂。

近距離下，飛影的身體更為凝實了一些，許樂看的更真切，仔細了一些。

「是不是口舌之利暫且不說，但至少，我覺得我的話還是對飛影大人起到了一些正面作用。對於紅月，你已經不再尊敬了，對吧？至於之後的事情，究竟是復讎，報復，還是自我證明，其實結果都是一樣的。都會讓我們走向同樣的道路上來。」

那紅月的目的呢？

不用說也知道，這傢伙應該是和血肉生命有著重大聯繫的。

「我知道飛影大人覺得我是古音多，如果這麼算的話，其實我也可以認為飛影大人是紅月。但實際上的情況已經不同了，你甚至都不願意再去提起它。」

想來也是，紅月帶走了滄溟，按理說釋放被滄溟奴役的飛影，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滄溟：……

一個……鳥人？

「呵，想來也不懂的，種族，血脈，力量，靈魂，你們講究這些東西，在乎這些東西。但我不一樣，雖然我也很在乎這些東西，但這些東西對於我來說，始終都只是達成目的工具而已。只要自己的意識形態沒有改變，只要我自己始終認為自己是人類，那我就是人類。」

看著近在咫尺的飛影，許樂微微點頭示意。

但也就如此了。

「我獨我，世間第一等，此間最上乘。」許樂笑眯眯的說道，一點害臊的意思都沒有，就像m•ｈetubｏｏｋ•ｃｏm•ｃｏｍ是實話實說一樣。

是的，鳥人，而不是天使。

一層薄薄的，如同薄膜一般的東西，順著飛影的雙臂順滑下來。

感覺就像是蜻蜓或者蝴蝶的翅膀一樣，只不過一個是昆蟲，眼前的飛影連接著雙臂的血肉。

一直纏繞在面部的周圍。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滄溟，見到飛影質問自己，也同樣笑了起來。

許樂有些感動，不過他還是輕輕把赤霄拉了回來。

「什麼樣的自我評價？」

許樂還是很敏銳的，飛影剛才沒說完的話也很明顯。

「說對了一部分，但不是全對，選擇森林這種不怎麼冒頭的古音多之子，除了他們的警惕性較低之外，還有一些契合度的原因。」

赤霄：……

似乎是感覺到了許樂和赤霄遲疑的目光，滄溟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們還有很多疑惑的地方，不過你們放心，很多疑惑都會隨著我們合作的推進而解除的。接下來，我就要具體說說，我們接下來的計劃了。神明引誘計劃，目標物，古音多之子，迷霧之王，植物的主宰者－森林。」

「看起來，經過一番友好融洽的交談，我們雙方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這對於我們接下來的合作非常重要，我相信，只要我們的目的統一，最終一定可以完成計劃的。」

「放鬆點，或許沒有你想想中那麼糟糕。」

飛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許樂的自我認知讓她有了那麼一丟丟的改變。

廢話，跑路之神從來都不畏懼強敵。

就像是丟掉了一直壓迫於自己的累贅一樣。

這兩個傢伙之間……感覺不太對勁捏？

飛影此時的氣勢稍微減弱了一些，她對於許樂的回答似乎很在意。

突然就有一種直指大道本心的感覺。

真是很謙虛的自我評價啊。

「看來你所見到的神明，不止我一個。」

「沒有了血脈，卻依然遵循自我，你這個說法確實有那麼點意思。」

「沒錯，是神明引誘計劃，和-圖-書這個計劃的關鍵點，在於用神明去引誘古音多之子，而不是在於獵殺。如果引誘都沒有辦法成功，那獵殺這件事情，也就無從下手了。你們說的木偶、蘿絲也是同樣的道理，他們太狡猾了，非常難以引誘，所以才被排除在第一次計劃之外。就是這個原因。」

「當然有問題，你們只注意到了自己，卻沒有注意到，我們能夠意識到蘿絲和木偶的威脅巨大。其實蘿絲和木偶，也同樣能夠意識到自己對於人類的威脅巨大。他們看起來一直遊走在刀劍上，其實根本沒有那樣做，這兩個陰險的傢伙，始終都把保護自身放在第一位。比起其他的古音多之子，木偶和蘿絲對於人類和紅月的警惕性更高。沒有絕對的把握，不排除所有的疑慮，他們往往不可能進行真身降臨，這是他們的思維，性格，導致的結果。」

許樂的問題讓赤霄也是跟著點頭，她最開始的時候，也是把假想敵設定在木偶和蘿絲這兩個存在身上的。

然後飛影在許樂和赤霄面前展現的樣子，又一次產生了新的變化。

滄溟的態度很認真，對待飛影的語氣，也有些出乎許樂和赤霄的預料。

許樂嗤笑一聲，輕輕擺了擺手：

毫無疑問，許樂又是一鼻子灰。

「合作的夥伴么？呵呵，紅月和古音多之間的戰爭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許樂聽到這裏，大概猜到這個飛影想要表達什麼了。

許樂：……

尤其是他說，只要自己的意識形態沒有改變，那他始終都是人類。

赤霄知道許樂的意思，隨即後退了幾步，讓出空間，以便於許樂和飛影的對視。

「算了，等滄溟繼續說下去好了。」

「沒錯，契合度，許樂先生還記得我們的計劃是什麼么？」

「原本我以為你是我們計劃中的誘餌，不過現在看來，飛影大人的身份恐怕不止是誘餌這麼簡單。或許還是我們的合作夥伴。」

唰！

然後許樂又重新扭頭看向飛影，攤了和_圖_書攤手，沒說話。

「是啊，三神都見過了。」許樂如實道。

而眼前的飛影，翅膀聯接著手臂，而且上面的羽毛也不是翅膀獨有，是覆蓋到了身體的每個角落裡。

飛影愣了愣，然後點點頭。

「當然，神明引誘計劃。」

眼見雙方的交談已經進入了一個逐步融洽的階段，一直默不作聲的滄溟這才站出來。

不止是女人，任何雌性生物都是在意外表的。

至於剩下的……基本上不用猜了，大概率是狗血劇情之類。

而且更離譜的是，這種丟掉破鞋的感覺，還挺好的。

他看了一眼滄溟，這個老東西沒幹好事啊！

飛影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複雜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珍視，在乎的東西，被人像丟破鞋一樣丟掉了。

因為人形天使的翅膀在後背上，而且翅膀也是獨立出來的。

但它卻沒有釋放飛影。

面對提問，滄溟這邊不慌不忙地說道：

「哼，口舌之利。」

「古音多之子有7個，實力各不相同，但有些存在應該屬於非常活躍的那種。比如木偶，比如蘿絲這些，它們異常活躍，經常遊走在人類世界的周圍。並且還策劃過襲擊紅月聖殿的計劃。既然是引誘古音多之子，那我們為什麼不把具體目標定在這些傢伙的身上？」

轟！

許樂對森林最主要的了解上，就是吸收它的投影規則，利用在控制噬魂樹上。

飛影：？

飛影巨大的身體突然落向地面，一陣衝擊席捲而來。

這就是一種純純的鳥人形態，絕對和許樂認知中的天使沒有關係。

「是的，但這有什麼問題么？」

重點在於引誘，而不是在於獵殺。

老熟悉這種套路了。

她看了一眼滄溟，突然說道：

「契合度？」許樂不太明白這裏的契合度所指的是什麼。

這還不是結束，隨著她靈能波動的湧現，這些絨毛迅速變化，逐漸長成了更為新的羽毛。

「思路很清晰，語言也很激勵，這樣的傢伙，我勉強認可了ｈｔtｐs://wｗw•hｅｔｕｂｏｏk•com.ｃoｍ，說說吧滄溟，接下來你要做些什麼。」

飛影昂起頭，原本滿是血肉的皮膚一陣蠕動，居然開始長出大量的絨毛來。

飛影：……

吹了許樂一鼻子灰。

飛影俯下身子注視許樂，一旁的赤霄頓感威脅，不由自主的上前了一步，隱隱有把許樂攔在身後的意思。

就滄溟之前的話，還有紅月引導他來這裏，神明引誘計劃應該是紅月主導的才對。

「沒有用的，也沒有意義，自己的評價和意識，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當然沒有，審美這種東西，是一種非常主觀的意見，子非魚，焉知魚之樂。」許樂矢口否認。

「曾經有一位偉人說過，洋裝雖然穿在身，我心卻依然是中國心……這其中的道理你懂嗎？」

女人心，海底針，能用語言安撫對方，那他何必要去激怒呢，得不償失的舉動。

活了那麼多年，許樂自然明白了女人的心思。

俯下身子的飛影很巨大，按照比例來說，她的臉頰有點寬，感覺像是中年女人發腮了那種。

「滄溟，這便是你想要看到的事情么？」

這層薄薄的膜上，還有一些細密的血管。

「當然有用，自我認知和自我評價是三觀很重要的一環，比如我這個人，雖然很謙虛，但自我評價還是很好的。」

許樂沒有立刻回答飛影的問題，而是扭頭看向赤霄：

聽到許樂的說辭，飛影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許樂覺得並不是很好看。

作為當家的，不釋放自己被奴役的部下，這件事情本身就有著很大的問題。

「所以，以紅月神明來引誘蘿絲和木偶，以他們的警惕性格，大概率無法成功？而選擇一些其他的古音多之子，成功率反而會提高，是這個原因么？」

許樂眨了眨眼，就這？就這就這？

翅膀突然展開，那巨大的身體又帶起了一陣風。

「赤霄，你認可我嗎？」

也許你比我強，但你沒我更會跑路……

看來糜爛血肉之神和紅月本身，已經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