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紅月之劫
第七十一章 玄都木偶
你身為紅月體系的三個老大之一，都這個時候了還不下去參与戰鬥就算了，你還威脅一個想參与戰鬥的高層，還是主動辦事的高層。
是的，作為迷惘，他自己都迷惘了。
一些幾乎無法看清晰的藍紫色痕迹，逐漸在他的指縫和皮膚的縫隙里蔓延。
玄都的語氣十分沉重，表達自己意志的同時，也有提醒迷惘的意思。
不過很快，那種不可違背的強大意志，有一次降臨在周圍。
迷惘說著，已經抬起了自己的手掌，紅月之靈開始在她的掌心匯聚，就要將木偶投影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他一個紅月神明需要古音多之子美言幾句，這是何等的荒謬。
關鍵他現在還無法反駁木偶，這更是讓迷惘迷惘的事情。
迷惘深吸一口氣，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才開口：
玄都感覺自己的精神和肉體都得到了洗滌，舒服極了。
「是，剛才是我無理冒犯，還請迷惘大人見諒。」
「算了，還是交到迷惘大人那裡吧，滿月大人參與了黑潮戰爭，我必須儘快下去幫她。」
按照迷惘通常的性格來說，他根本不會去搭理迷惘。
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抓住木偶投影的手指，已經出現了一些紫藍色痕迹。
所以玄都在看到一個被封印的投影時，都會產生這種心悸的感覺。
「幹嘛要這樣凶人家嗎……」
他稍稍等待了一會，等待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然後才重新開口，重複了一下剛才的話：
「你被污染了。」
這個世界上能夠讓迷惘遵從的意志只有一個，那便是紅月。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
不過迷惘還想做一些抗拒，他試圖阻止紅月的危險行為，主動說道：
「我看到你就感覺噁心，聽到你說話更是十倍的噁心，如果你不想讓我現在就把你的頭擰下來，最好不要再說話了。」
玄都的手指微微有些發疼，他突然意識到什麼，扭頭看向手中拎著的木偶。
「沒事沒和圖書事，等我見到了紅月以後，我會好好和它說道說道的，說說你們的忠心，說說你們心中的疑惑。不過嘛，這一切都要等我活下來才有可能，也許我一見面，祂就把我殺了也說不定。」
迷惘的聲音有些冰冷，在他開口說話的時候，玄都已經感覺到了來自神明的殺意。
木偶似乎還要表達一下自己的情緒，可玄都的臉色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即使如今的紅月和他已經產生了很多隔閡，充滿了距離感。
飛羽失蹤，滿月正在下面戰鬥，高甜之上只剩下迷惘一個。
自己被污染，自己的老大還在下面干架，你居然還跑過來威脅我，那我肯定不幹的。
到了此時，玄都才意識到自己真的被污染了，迷惘的殺意情有可原。
木偶的污染足夠隱秘，也足夠強大。
就像是現在，玄都來到了迷惘所在的區域內，但目光中卻沒有迷惘的身影。
「等等。」
連忙講木偶丟下，玄都後退兩步，看向自己的手指。
「作為階下之囚，我不知道你在得意什麼，不過你放心，只要給我一個出手的機會，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古音多的。」
在那種如同監視者的目光下，玄都最終離開了這裏。
嘻嘻嘻嘻……
這個軀體好不容易才恢復的，如果真的被打壞了，他怕是又要丟失一份本源力量了。
而在玄都離開后，迷惘盤旋而坐的身體立刻出現在了之前被丟在地上的木偶投影身旁。
迷惘一直覺得，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但他沒有辦法。
滿月和迷惘之間的關係，也因為飛羽大人的離開而破裂了。
「滿月大人已經離開，這傢伙難道要交到迷惘大人那裡么……」
「是這樣的，它只是想讓我把它破壞掉，它不想見到紅月的神明，畢竟每一個投影都代表著一份本源力量，一定是這樣。」玄都有些自言自語。
雖然玄都對迷惘不怎麼了解，但現在他也不想思考那麼多了。
而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一些改變。
玄都的請求毫無回應，對於迷惘的這種反應和表現，玄都早已經習以為常，所以也不算意外。
紅月三神對於古音多是無法容忍的。
玄都知道，這是屬於古音多之子的隱形威壓。
這便是污染，屬於古音多之子的絕對污染。
但他始終都是真實存在的。
不過玄都很快就醒悟過來，木偶有可能是在故意激怒他，讓他產生心能情緒，比如恐懼和憤怒，從而讓他產生殺意和破壞，親手摧毀木偶投影。
古音多之子乃是萬惡之源，世界的禍害。
迷惘有些無奈的閉上眼睛。
短暫的調整情緒之後，迷惘的聲音徹底變得冰冷起來。
無論是他，還是滿月，都已經無法阻止如今的紅月了。
「可以了，會把它帶到紅月之上，交於吾主，你去吧。」
「我原本以為紅月是一個意志的統合，卻沒有想到如今的你們，已經分裂到了這種程度。嘻嘻嘻嘻嘻，這種事情還不值得笑嗎？」
「你在笑什麼？」
或許話的內容不是這樣，但意思絕對就是這個意思。
實質性的殺意讓玄都如入冰窟，他感覺到了，迷惘是真的對他產生了殺意，如果自己不做出合理的解釋，恐怕下一刻迷惘就會出手。
但迷惘依然無法抗拒紅月的命令。
嘻嘻嘻嘻嘻……
「這是對你將木偶投影帶到這裏來到犒賞。不過我還是需要告訴你，並非我不想參戰，但這高天之上，總要有人來守護。」
留下木頭投影，儘快參与進滿月的戰鬥，才是最重要的。
木偶投影也沒想到迷惘這麼不講理，連交談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就選擇出手。
他們所有神明，天使，都是圍繞著紅月的意志行動。
「等等。」
「去吧。」
迷惘心中有些憤慨，但卻無從反駁。
這些痕迹和他的手指紋路混合在一起，不仔細觀察的話，幾乎無法用肉眼察覺到。
只要距離和-圖-書夠近，觸碰的時間夠久，哪怕是滿月天使這樣強大的存在，也無法規避古音多之子的強烈污染。
聽到木偶那看似隱秘，但又讓人絕對可以聽到的聲音，玄都臉色越來越難看。
只有那種太過於類人，又不是人產生的幽閉恐懼感。
「吾主……古音多之子充滿邪惡，她們來到此地，必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讓它接近您，只會給您帶來危險和未知。眼下的環境，實在不適合冒這種險，望吾主三思。」
總不能讓他這樣的人，去直面紅月吧。
因為那是紅月的聲音。
可不知道為什麼，紅月開始與他們疏遠了。
心能一旦產生了裂痕，那污染就會數以倍記得加速。
「是，遵從吾主的意志。」
「多謝迷惘大人的幫助。」
很快，他就來到了迷惘所在的區域。
完全的不可分辨，無法琢磨。
玄都微微一愣，迷惘態度的突然轉變，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他還是立刻反應過來，開始運轉紅月之靈。
「是。」
污染……
朦朧無跡之神－迷惘，即使在玄都這種紅月體系高層的眼中，也是一個十分神秘又特殊的存在。
木偶的說辭在迷惘聽來有些搞笑。
是紅月三神之一。
可此時的迷惘心中有些煩躁，木偶的笑聲在他耳朵里就如同嘲笑和挑釁一樣刺耳。
對於迷惘來說也一樣，無法抗拒。
想到滿月和迷惘之間的關係，玄都是有些遲疑的。
祂在三神的面前不再巍峨，不再宏偉。
迷惘就是這樣的，你看不見他，聽不見他的聲音，感知不到他的存在，更無法琢磨他的想法和目的。
很多人傳說木偶的實力，是僅次於夜煞的存在。
玄都又看了一眼木偶投影，從對方的身上，他感覺不到一絲絲的誘惑。
「迷惘大人，滿月天使－玄都，求見。」
木偶總是遊走在他的神經分叉路上，挑逗著他的情緒，讓他心態不穩。
如果只是聆聽不到紅月的耳語也就算了，至高意志有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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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毫不在意的躺在地上，發出「嘻嘻嘻嘻」的笑聲。
而木偶居然在這個時候安慰他起來。
「污染？」
所以……就算迷惘這個時候不理會自己，玄都只要是讓迷惘辦事，這個時候都必須要堅持下去。
聽到了玄都的話后，迷惘再次陷入沉默，不過玄都卻在幾秒之後，突然感覺到有一根手指點在了自己的後背。
「吾主的想法……是我們無從猜測的。」
他冷漠的眉宇和木偶投影對視起來，似乎想要用紅月神明的意志摧毀對方。
剝奪五感的迷霧逐漸籠罩，就算玄都是紅月體系的天使，迷惘的殺意依然沒有絲毫減少。
是啊，曾經的紅月內部，只有一個意志，一個聲音。
心中有了決斷，玄都飛行的速度都要比之前更快了一些。
政治鬥爭，權力爭奪，這種事情在任何地方都會有。
想到這裏，玄都的內心略微有些慌亂。
他原本就被木偶投影污染，現在慌亂的情緒，更是讓他心神失守。
所有紅月生物的意志，都很統一，為了紅月而戰也要比現在更加純粹。
「迷惘大人，玄都有重要的事情求見。」
而紅月體系的生物，幾乎完美的攝取了人類世界的體系知識，同樣也攝取了人類世界的人文環境。
「運轉紅月之靈，把污染驅散掉。」
他身為紅月三神之一，紅月體系中，最為強大的幾個存在，現在居然無法聆聽紅月的耳語，這是何等的唏噓。
如今的紅月世界，確實有些支離破碎的意思。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些事情就逐漸改變了，變得不再純粹了。
迷惘的耳邊出現了兩個聲音，其中的一個，讓他停了下來。
紅月的意志不可違背，在很多時候這句話可不止是字面意思那麼簡單。
尤其是在人類世界。
祂開始隱藏自己的形態，改變自己的想法，拒絕傳播自己的和-圖-書意志和能量。
木偶投影雖然是7級的存在，但古音多之子－木偶的本體，卻是實打實的至強8級。
木偶的笑聲在迷惘身邊響起。
你想幹啥？
玄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在他初生之時，那時候的紅月世界並沒有那麼多敵意。
迷惘的勸說不知道有沒有產生作，紅月的意志短暫消散了一會。
更離譜的地方，是這個古音多之子剛才開口跟他說，要在紅月面前給他美言幾句。
靈能激蕩，玄都指間的污染逐漸被靈能驅散，一股舒服的感覺蕩漾在心間。
「把它帶上來。」
「玄都今日來，是為了紅月聖殿，如今黑潮已至，滿月大人已經受到百涯召喚，前往聖殿與蛛后蘿絲激戰。玄都心切，只想投入滿月大人的身側，奈何滿月大人之前已經再三叮囑過我，務必把木偶投影帶回這裏。還請迷惘大人體恤。」
總之，迷惘的能力就像是迷霧一樣讓人難以琢磨，對於玄都來說也是一樣。
玄都有些遲疑，不過事情都已經辦到這個份上了，他也只能這樣了。
捂住額頭，他開始確認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
這一次，迷惘沒有讓玄都等待太久，直接給出了回應：
玄都的意思不算很明顯，但·就是這個意思。
玄都知道，以迷惘的力量來說，肯定早就已經發現他到來了。
在紅月的體系裡，神明是不可冒犯的存在。
他沒有辦法去違背紅月的意志，這個時候，他也只能答應。
離譜的地方，是紅月居然要面見一個整個紅月體系都在唾棄和排斥的東西，古音多之子。
木偶見玄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終於還是閉嘴了。
但玄都根本無法確認迷惘的位置，或許在自己的身後，某個視野的死角？又或者某個視線無法注視到的焦點。
「雖然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來到這裏，但只要我還存在，就不會允許任何古音多來污染這片天空。」
迷惘的表情變得有些迷茫了。
可木偶投影對於這種程度的眼神根本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