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吃席不閑死人多，餓瘋了的大鬼
深淵裂縫的餓鬼們，已經從深淵之中退了出來，退守到大離這邊的深淵裂縫。
「麻煩也要做。」程凈很是堅持。
他哪裡想得到，黑天魔母這種大魔，竟然沒等他們出來，就已經先涼了。
「呵，把黑鍋讓一個死人去背，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程凈忍不住冷笑出聲。
大乾朝廷一直在看戲，誰想到，大乾朝廷內最近也不太平。
若是沒有激發緘言神咒，那就是沒關係。
死的還沒太大疑點，生見人了，死見屍了。
說句不好聽的，在不少院首心裏，那一座座書庫，可能比那些學子的命都重要。
餘子清想到這，心裏一個咯噔，看向老羊。
如今，我便愈發確定。
「我若是不想讓人知道，沒人能知道我在哪。」說到這，鍾守正面色忽然想到了之前：「現在應該不可能有人知道了。」
主要是餘子清現在想掀桌子餓死自己，那著實有點難了。
那琅琊書庫里，也絕對不可能什麼都沒有留下。
一個神朝尚且如此，更何況琅琊院。
一聲暴喝，鼓若雷鳴。
這時，深淵裂縫裡，一連幾股大魔的氣息，也隨之浮現，後續的大魔也出來了。
「你繼續說。」程凈看了一眼旁邊低著頭，不敢說話的傢伙，讓他繼續說。
折騰了好些天，基本上也到了約定的日子了。
「你查到了點什麼？」鑒真的神色略有些凝重。
話題，自然是琅琊院的事情和大離最近的動作。
然而，力量被激發到極致，慾念被激發到極致，那些觸手只是接觸到那些利齒，便直接被絞碎了吞下。
可惜，這傢伙死了也落不下一個好，現在還被人甩鍋。
如今看來，這件事到現在還有好處。
這事肯定沒人知道。
可一整座書庫的龐大容量，他們也沒法查到放火之人的具體目標是什麼。」
因為黑天魔母跟白天大魔，剛見面就開始干架。
「小心！」西荒大將大喝提醒大鬼。
他化作一尊上千丈高的巨大餓鬼，純粹的力量也在不斷攀升。
惑心魔處理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氣的一天都要打死幾個妖魔瀉火。
不懂裝懂，很容易被拆穿，知識的廣度和深度，有時候只需要幾句話，就能有一個大概的判斷。
他沒打算按照自在天的計劃來，他準備提前一些天，發動全面進攻。
「好……好香……」
餘子清笑的有些幸災樂禍。
另一邊，滾滾而上的妖魔氣息與餓鬼氣息交織，忽然之間，妖魔的氣息，驟然暴漲。
就這也消化不掉，就只能全部灌入給餓鬼幡本身，讓餓鬼幡去消化那些力量，去晉陞。
餘子清放心了不少。
「所以，普天之下，只有你有這個本事，對方根本不用知道是誰，就可以確定是你，你還活著。」
「前輩儘管潛修，其餘之事，什麼都不用管。」
不然我們錦嵐山裡，藏著一個學識極高的傢伙，你肯定在懷疑名錄上。」
似是感應到餘子清來到，鍾守正睜開眼睛，眼中的神采暗淡，雙目像是個沒戴眼鏡的高度近視，有些空洞無神。
黑天魔母舔了舔嘴角，伸出雙臂，化作數十支粗大的觸手，如同要擁抱大鬼一般。
老羊出門沒幾次，可是他學識積累極廣極深的事，就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
那本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了，已經被燒毀。」
這倆大魔干架，餘波震死的炮灰妖魔，都有十幾萬了。
下手的人，肯定就是琅琊院里的人，絕對沒錯。
有大魔來了，諸位，誰上？」
那個左自在天，只是一個天魔，肯定不會沒事幹了，去告訴別人他的行蹤，或者鍾守正的行蹤。
「所以，當年的事，我必須要查清楚，為什麼，誰做的。
而且，還不能保證中間是不是會漏掉東西。
頂多是當個甲方，給撥了經費，提個要求，甚至大多數時候，他連要求都不會提。
而且強大的妖魔，也比其他種族多。
他們之間聊起這個事，到這裏就到頭了，剩下的無憑無據，都是不能說出口的。
本來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吃席不嫌死人多。
大魔王不在，現在下面這些魔，怎麼都成這鬼樣子了。
原來是上有所好，下必效之。
可現在，他連自己都勸不住了。
若是他們願意，甚至可以直接煉化一座福地入建築之中，當做一座新的書庫。
鑒真嘆了口氣，神情頗有一些複雜。
一定會有蛛絲馬跡，就看他們能不能發現了。
「這恐怕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吧？每一座書庫，每天的訪借記錄，都可能牽扯到數千人，從學子到教習、博士，整個琅琊院的人，都會在裏面。
那滾滾而上的魔氣，如同火山噴發，在半空中凝聚，化作一個猙獰的魔頭，哈哈狂笑。
而且，我覺這次琅琊院的一座書庫被燒毀，可能跟我也有關係。
那些蘊含極強真意的典籍，被毀了，那就真的沒了。
大鬼打了個飽隔，搖搖晃晃的退了回來，坐在地上，挺著個大肚皮，眼神也恢復了清明。
哪怕不是專門針對，那也一定會被帶wｗｗ•ｈｅｔuｂoｏk.coｍ.coｍ上。
只能是要燒書。
所以，既要知道，又不能暴露老羊。
乾皇是肯定要衝擊十階的，屆時必然會有一段時間長期閉關，到時候基本上就是確定，誰能繼位了。
周圍忙活的人，全部都噤若寒蟬，都裝作沒有聽到。
深淵裂縫之下，黑天魔母緩緩的飛起，她一揮手，雙臂便化作了數十根粗大的觸手，加快了速度，沖了上來，直接與等候的大鬼肉搏在一起。
只要拿到名錄，這個過程，對於老羊來說，可能連三天都用不了。
燒毀一座書庫的人，就是為了知道你是不是還活著？
需要潛修，慢慢恢復，此地氣息，倒是挺適合煉神修士修行的。
若是此次失敗，不但好處別想了。
到時候就不是誰來找他們麻煩，而是他們去找別人麻煩。
黑天魔母巨大的腹部消失不見，整個身形不斷變化化作一個四隻腳的巨人，驅趕著潮水一樣的黑天妖魔，灌入裂縫之中。
他消化不掉的力量，灌入了餓鬼幡，給裏面的餓鬼，再有多餘的，便化作力量逸散開，用來加強外面的其他餓鬼。
然而，他的計劃，又擱淺了一些天。
換軀殼所帶來的傷害，可不像他說的那般簡單。
餘子清放心不少，至少暫時肯定沒問題了。
「有機會的話，拿到被燒毀的典籍目錄，還有，拿到以前的備份總目錄，如今這個情況，想要拿到這些，應該有一點機會了。」
那背後做這些事的人，一定就藏在這片龐大繁瑣的記錄里。
再加上他們現在也知道了一些東廠的事。
僅僅全部整理，按照總目錄對照，這麼多人手，恐怕也需要數年的時間。
大鬼的意志已經無法自持，他心中的慾念，被不斷的激發到極致。
沉默良久之後，程凈拱了拱手。
等人都走了，程凈坐在這裏，鑒真的身形，無聲無息的在一張椅子上浮現。
他還不能不管，萬一黑天魔母被白天大魔給打死了，那所謂的全面進攻，直接算了吧。
至少目前看起來，一點都不比元神被撕裂的傷害低。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些妖魔，要麼是得了失心瘋，要麼就是數量太多，送出來些炮灰淘汰掉。
哪怕戰力強，數量少就是硬傷。
我恐怕還要借地恢復很長一段時間了。」
當時壓根就沒敢讓這倆見面。
這世上，有很多奇妙的神通秘法，餘子清不能去賭。
「追查的事，就有勞了。」
「我來吧。」大鬼舔了舔嘴角，直接飛走。
幕後的人，不但時機挑的好，下手的人，就是個普通學子，再怎麼查估計都沒問題。
身份可以作假，身型樣貌，甚至種族，境界都可以作假，唯獨學識的積累，是做不了假的。
修行出了岔子，很多時候，就是撿了一本看起來很好的典籍，但是其內要麼沒真意，要麼真意本身就是錯的，能不出岔子才怪。
鍾守正當時肯定也跟其他人說了，他親眼所見，親自驗證過了，老羊就是死了。
把最近發生的事，跟老羊說了一遍。
以己度人，餘子清自己要是想找這麼一個人物。
這個東西，都會匯總的，每一座書庫留下的只是存檔，肯定會有。」
琅琊院的書庫，幾乎每隔一些年，都會修繕一下，然後隔個幾百年，可能就會新修一座新的書庫。
化作餓鬼，飽餐一頓，積累了不知多少年的執念和折磨，一朝化解。
然而，這裏面出了一點點小問題。
很早之前，他們的確有這種想法，只是後來出過一次事，整個書庫被毀，那一次損失慘重。
「有人故意要毀掉一部分東西，還不想讓人知道被會毀掉了什麼。」
片刻之後，宋承越睜開眼睛，心滿意足。
所以，情況就變成了，天災變少，下面明顯有蒸蒸日上的感覺，可朝廷內卻鬧騰個不休，琅琊院也不太平，書庫都被人燒了一座。
嬌媚的聲音，軟糯起酥，聲音無聲無息的擴散開，霎時之間，便見大鬼同樣眼睛里放綠光，沖了上去。
若是所有的書庫，都要加上，這……」
錦衣衛衙門裡，宋承越閉目養神，實則進入了七樓戒指，他正在七樓戒指里，跟餘子清吹水。
而交戰之中，那些餓鬼看都沒多看一眼。
在大鬼眼裡，眼前是一座如同一座山一樣巨大的燒雞，色香味俱全。
彙報的人微微一頓，壓低了聲音。
鮮血如同開閘放水，驟然噴涌而出，黑天魔母的身子一抖，僅剩的半個身子，還想負隅頑抗。
接下來必定是妖魔之間全面開戰。
還有，查清楚近三年，不，五年內，每一座書庫，所有的訪借記錄。
黑天魔母笑的開心，緊緊的抱住了大鬼。
他扛著餓鬼幡，餓鬼幡內的餓鬼，一個個全部都挺著大肚皮，一個個全部都是心滿意足的樣子。
「聽說是因為最近在整理書庫，重新分門別類。
而且奇形怪狀的妖魔，大半都是黑天妖魔。
以他以往的經驗來看，當他懷疑一件事，會讓不好的方向發展時，那最終就m.hetubook.com.com一定會往這邊發展。
「這也是我的事，是我們所有人的事。」鑒真鄭重的回了一句，這是態度。
七天之後，必須聽我指揮，莫要誤了大事。
「不，我肯定不能幫他們，我若是幫他們，立刻就會有人知道，我沒死。
哪怕絕大部分的書，都是可以複製的。
消失的龍鯨油，誰負責掌管的，誰帶走的，一點一點查。
「被燒了一座？哪座？」
等到把地魔尊主消化到剩下最後一口的時候，就暫停下來。
他不敢走，他怕走了，可能就會出現，誰一個不小心，讓火勢蔓延到其他地方。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在你知道的瞬間，對方就會知道，有人知道了。」
本來數量都少，出個有天賦，有機會成就九階大魔的更難。
這傢伙也是個狠人啊，軀殼說換就換，連猶豫都沒有。
十數里之外，西荒大將，抬頭看了一眼，冷笑一聲。
「一整座書庫被燒掉，縱然他們後面能查到被燒掉的都有什麼。
他當然知道，那數據會極為龐大而且繁瑣。
以他現在的血條和自動回血的速度，怕是十年不吃不喝不睡，也不可能餓死。
不過，當世之中，的確只有老羊一個人。
「別瞎想了，也不要隨便推測。」
因為大兌的事，基本已經板上釘釘，再過個一百年，或者幾百年，就可以歸來，開十階之路。
「前輩如何了？可還需要什麼天材地寶？」
我想知道，是誰調走的石俑傀儡，為什麼調走。」
若是我，我也不信你會就這麼死了。
程凈深吸一口氣，面色更加陰沉。
她卻是準備當場就要生出妖魔與餓鬼結合的妖魔。
琅琊院內部的事，便是乾皇，也不會直接插手。
「整理書庫的事，全面暫停了，就去給我按照總名錄，一本一本的對。
「難的只是無一遺漏的整理出來名錄，如果是有名錄，一天之內我就能確定。」
跟鍾守正聊了幾句，餘子清又去找到自在天，問了問同樣的問題。
幸好，老羊「死」了。
大離的動作也跟其他勢力沒什麼關係，只是深淵里的妖魔，正在攻打深淵裂縫。
也不願意去賭那些東西被人發現的可能，或者是從那些東西發現別的事情的可能。
哪怕正常的兩軍交鋒，其實沒什麼可關注的，至少讓別人認為，他一直在關注這件事。
餘子清轉身就走，不再跟老羊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
倆人一起沉默。
大量的妖魔匯聚，氣息與大量餓鬼的氣息交融，不斷的碰撞，化作一道綿延數十里的狼煙，衝天而起，在高空之中交鋒，不斷的湮滅。
黑天妖魔，包括黑天魔母的戰力，其實在同階都算弱的。
老羊沉默了，他的確沒法完全排除這種可能。
甚至連那些被燒毀的書籍里，到底說的是什麼，恐怕都能說出來一二。」
所以，他現在就要開始琢磨琢磨，若是有朝一日，老羊的身份暴露了，該怎麼辦。
「來，來姐姐這裏來，姐姐疼你。」
你不是琅琊院的人，不知道琅琊院的院首，對書庫的感情。
從此之後，可能都沒人能將一個法門，修行到曾經的最高境界。
「好，這件事我來辦。」鑒真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縱然此刻，眼中看到的還是一個個楚楚可憐的美人，也不影響他們揮動手中的刀鋒。
那位學子，更沒法查，因為他就是前幾天，在整理書庫的時候，才找到的那本書。
這件事，乾皇也親自過問了一下，讓宋承越能幫什麼就幫，但是不要越線，不要進琅琊院。
「你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
本來什麼都不做，被找出來的概率都極小，琅琊書庫的存書實在是太多了。
「那就去查，龍鯨油，誰用的，用在什麼地方，所有的細節全部都要對上。
跟在後面的惑心魔，剛跨過界限，便察覺到黑天魔母的氣息，飛速消散。
那些餓鬼們消化不掉的力量，開始逸散，匯聚成龐大的力量，灌輸到大鬼身上，他的氣息慢慢攀升。
早看那些等著吃現成的傢伙不爽了。
我估計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讓他們開始收緊借閱政策了。
「我懂，拿不到我也不會勉強的。」餘子清緩緩的點了點頭。
三天時間，程凈哪也沒去，全程都在這裏盯著。
任何神朝法寶，都絕無可能再找到什麼了，只能靠人去追查。」
以前他還會勸勸程凈，想要整頓琅琊院的心是沒錯的，只是能不能別這麼大殺氣。
無論心性如何，縱然是那位已經死掉的吳院首，也肯定干不出來這種事。
暴露出來的問題越來越多，如今在琅琊院最重視的書庫，都敢燒了。
如今一見面，就徹底失控，直接開打。
說是撲滅，其實也不能算。
再這麼下去，等到我們察覺到琅琊院快完的時候，便真的無力回天了。」
程凈的眼神更加複雜，他的內心裡滿是矛盾。
但架不住黑天魔母能生，炮灰比其他四天妖魔加起來還要多的多。
殺機一動，想要在壓下去，那就難heｔｕbｏok.ｃoｍ.ｃoｍ了。
女兒開始慢慢打開了心結，兒子這個月只挨了五頓打。
然而大鬼眼中的綠光暴漲，壓根沒聽到那句話。
「至於去借法寶回溯，宋大人也傳來話，此地被龍鯨油加天火燒毀，怕是連殘留的氣息都被燒成了虛無。
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錦衣衛都查不出來什麼，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實力若是還在，早就忍不住把白天大魔和黑天魔母一起打死了。
而且這個強大的餓鬼，如此不堪一擊，只是一個試探，心智便被慾念淹沒。
保證一座書庫，幾乎就能囊括琅琊院內所有的藏書。
以後者優先，哪怕拿不到名錄，也不能暴露老羊。
「我也知道，他們也知道，老羊，你到底想說什麼？」餘子清有些納悶。
然而，西荒軍之中，與妖魔交鋒的大量將士，齊齊一頓，他們的腹中，仿若有一團火開始燃燒，慾念直衝腦門。
她抱著大鬼，嬌媚的聲音，在大鬼的耳邊響起，將大鬼的慾念激發到極致。
餘子清從山內走出來，前往槐樹林。
他現在就是個超級加強般的刺蝟，無論外面的人，都抱著什麼目的，只要他們還想十階路開，只要不想著魔王降世，那誰也不敢去摸他一下。
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
程凈這是在給他面子，讓他去辦，起碼程凈不會忍不住去殺人。
你知道，我僅僅只是查到一點點蛛絲馬跡，我竟然會生出一種不敢往下查的想法。
思來想去，又回歸到原點。
同樣，餘子清也能留著一個掀桌子的手段。
另一邊，餘子清睜開眼睛，也是心滿意足。
雖然他知道，琅琊院是肯定不會讓錦衣衛的人進去查案，可人家讓不讓那是人家的事，他問不問就是他的問題。
就那個傢伙，激的程凈殺心大起，當場將其擊殺，直接撕破臉。
這一把火，便是毀自己的道。
晚上裏面一個來看書找書的人都沒有，那便不可能是要對某人下手。
大鬼卻跟瘋了似的，吃下第一口之後，脖子如同被強行拉長，骨骼碎裂，腦袋跌落下來，咔嚓咔嚓，只用了兩三個呼吸，便將黑天魔母整個吞下。
「我說那些妖魔，怎麼每一次衝出深淵裂縫，都是在狂笑，跟吃了鴿子屁似的。
說到大乾朝廷的時候，他還在笑，只是說到一座書庫被燒，老羊便收斂了笑容。
這讓我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哪怕血流成河，我也不能手軟，絕對不能任由其發展下去。
按照記錄，那一部分，是已經伏誅的張院首拿走了……」
不過，老羊都說，這裏面肯定會牽扯到他。
找到他們要燒的是什麼書再說。
眼看大鬼邁著步子，大步行來，眼睛里冒著綠光，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
其他人明顯都看出來，程凈手裡肯定已經拿到明確的證據，只是還留了點顏面而已，當時都沒敢再說什麼。
「要是那位還在，這件事恐怕也不會這般艱難。」程凈低聲自語。
所以，大乾的太子和那幾個皇子，鬧騰的更凶了。
回到自己的小樓，餘子清閉上眼睛，陰神睜開了眼睛。
天火加上龍鯨油，引燃的熊熊烈焰，持續燃燒了三天，才在眾人的努力下撲滅。
實在是老羊的學識和見識本身，就是最明顯的特徵。
但是，越是如此，就越要去整理，去一點一點的查。
又是威逼又是利誘，又是好言相勸。
看著陰神越來越小的肚皮，哪怕不靠沉睡來加速消化，再考慮到越是到最後，消化的反而越慢。
一邊還要勸黑天魔母，大事為重，別去招惹白天大魔那個瘋狗，等到攻出深淵裂縫，想要什麼強者都有。
所以，過去這麼多年了，朝廷還查不到有價值的線索，那大概率只剩下一個可能了。
他面色一黑，當場就想轉身回去。
因為以當年那位的學識，還有護道人在。
黑天魔母一馬當先，率先躍入了裂縫之中，順帶著擠死了幾百個妖魔。
不然的話，當年的話，可信度就會打折扣。
「不……」老羊眉頭一蹙，沉吟了片刻：「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如今有人寧願冒險去做，表面上看，似乎是個昏招。
「你要幫他們？」
在外人看來，你死的蹊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黑天妖魔子嗣最多，黑天魔母幾乎時時刻刻都在產下魔種，所以這炮灰，黑天妖魔是最多的。
「有個事，需要有勞諸位了。」
若是餘子清是外面的人，想要找當年琅琊院的那位人形書庫，老羊絕對就是他的重點懷疑目標。
站起身，餘子清晃晃悠悠的去找老羊，分享剛得到的情報。
想來想去，還是繼續關注一下深淵妖魔的事吧。
而這麼短的時間，普天之下，只有老羊能做到這件事。
起碼提前很久，就把老羊的嫌疑給洗脫了。
當夜，這座書庫因為重新整理書庫的事，已經沒有繼續對人開放了。
巫雙格不斷的在錦嵐山和布施鎮之間來回穿梭，讓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然而，她在此刻，卻聽到大鬼喃喃自語。
便是那些一絲自我意識都hｔtｐs://www•heｔｕｂoｏk•coｍ•cｏｍ沒有的餓鬼，此刻也是面帶微笑，呼呼大睡。
我之前就在猜測，琅琊書庫，包羅萬象，縱然我中了緘言神咒。
老羊眉頭一皺。
這些日子，我知道了很多有關大兌的事情。
黑天魔母怪笑不斷，舔著舌頭看向大鬼，眼睛珠子里都在冒綠光。
「程院首儘管說。」說話的院首，皮膚黝黑，很是壯碩，眼中此刻也冒著寒光。
大鬼的嘴巴驟然合攏，一口就將黑天魔母的頭給咬了下來。
問了一下才知道，之前黑天魔母把白天大魔的一個很有天賦的子嗣，摟在懷裡採補了好久，最後玩完了還把那白天妖魔給幹掉了。
琅琊院內，風起雲湧。
深淵之中，惑心魔凌空而立，那道最大的深淵裂縫周圍，數位大魔已經到位，大魔麾下的妖魔大軍，也如潮水一般，不斷的湧入深淵裂縫之中。
而且就專門挑的這個時間，正好是重新整理書庫，分門別類，開始了好幾天之後，從書籍，到人員，都是最混亂的時候，一把火燒了這裏。
想要讓他死的不明不白，那就絕對不是琅琊院里的某個人能做到的。
至於龍鯨油，應當是五年前，採購得來的，有一部分對不上數了。
隱約之間，還看到那燒雞腹中，還藏著大量的其他的肉、菜、飯。
只是因為琅琊化身術之類的事情，實在是沒必要去趁機燒毀一座書庫。
只要拿到名錄，很快就能對比出來，被燒毀了什麼。
餘子清思來想去，決定留一手。
惑心魔面沉似水，黑的跟鍋底似的。
必須是好幾個人，不但要有足夠的實力，還要從行蹤到布局，配合的極為完美，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這地位自然也不一樣。
自在天老老實實回答。
我拿到名錄也不會給你看的，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
也會死抓著學識這一點，先去把範圍縮小到一個極小的範圍。
還有誰去過這座書庫，有可能偷偷放的那本書，都查。」
黑天魔母想要激發的慾念，壓根對大鬼沒用，所有的力量，超限度激發出來的慾念，只是大鬼本身就有的。
此刻便代表著，他們真正開始變成了餓鬼一族。
只要地魔尊主沒有被完全消化掉，那後續的影響就不會出現。
他邁步進入廢墟之後，親自去尋找，看看還能不能找到沒被燒毀的東西。
若非琅琊院內部出了問題，有琅琊院的人出手，我不信他會隕落了。
一個時辰之後，程凈走出了廢墟，對旁邊的人叮囑了一句。
的確是有這本書，原本已經找到，根本不在這座書庫之中。
那些奇形怪狀的妖魔，在一瞬間，仿若化作了一個個不著寸縷，嬌媚動人的美人。
如今看著源源不斷湧入深淵裂縫的妖魔，惑心魔忍不住嘆氣。
煞氣與殺氣，瞬間蒸騰而起，將每一個將士生出的慾念強行絞碎，他們的眼中只剩下殺機。
他化作餓鬼之相，身形也在不斷的變大，用來消化那些用不掉的力量。
「之前有些話我沒說，想要在那麼短的時間，點燃整座書庫，是需要提前做布置的。
畢竟，整個世界，能被當做懷疑對象的，都沒多少人。
一邊勸白天大魔，別跟那隻知道生魔種的瘋狗一般見識。
程凈的話還沒說完，鑒真便打斷了他的話。
「已經查清楚了，是一個學子，最近不知在哪個犄角旮旯里找到一門秘法，可以趁著月色，牽引蘊養出一朵靈火。
「廢墟里的東西，一樣都不準少，也不準帶走。」
餘子清果斷起身。
然而下一刻，卻見大鬼的嘴巴，驟然裂開，化作一張足有上千丈大的巨口，口中數不清的利齒，正在顫抖著，彷彿已經等不及撕碎美食了。
他的肚皮飛速隆起，心中的慾念，也開始飛速跌落。
所以，被燒的那一座，到底損失了什麼，到現在還不確定。」
若是激發了緘言神咒，便能確定，燒毀典籍這件事，跟他有密切關係。
他們已經忍受飢餓折磨很久很久了，久到自我意識被磨滅，只剩下一個跟著大鬼的本能。
放火的人，絕對不是任何一個院首。
可還有很大數量的書、玉簡、竹簡、金箔、玉冊等等，都是只能複製出內容，其內真意沒法複製出來的。
大魔尚未出來，大鬼便一把抓住那先凝聚出來的巨大魔頭，直接塞進嘴裏吞下。
因為有緘言神咒在身，也只需要掃一遍被燒毀的名錄，立刻就能知道。
他日魔王駕臨，你們，包括我，我們統統都得死。」
不止是因為原來的書庫放不下了，更是為了保險。
那餘子清的心態就有點不一樣了。
黑天魔母面色一變，立刻有二十多根粗大的觸手飛來，頂住了這張血盆大口。
西荒大將面色微變，瞬間來到戰鼓之前，他搶過鼓槌，沉聲暴喝。
傳訊飛劍也不斷的在錦嵐山和布施鎮之間來回飛。
「我好多了，不用了，托你的福，我手裡還有好幾株天材地寶，應該足夠我恢復了。
程凈靜靜的站在這座書庫的廢墟前，面沉似水，身後有一個琅琊院的人，正在彙報情況。ｍ.hｅｔuｂooｋ.coｍ.com
便是其他魔王，也不會感應到地魔尊主已死。
我是真怕，萬一查出來點什麼，等到蜍葉也知道了，他會直接離開琅琊院。
鍾守正還在原地，氣息晦澀低迷，面若金紙，肉身孱弱之極。
程凈雖然說了不用，宋承越卻還是嘗試著在琅琊院之外，幫他們找找線索。
把整個琅琊書庫的書，全部過一遍，擁有這種特徵的人，以前有沒有，餘子清不確定。
這事跟他有沒有關係。
然後他不知為何，引出了一絲天火，引火燒身，在第一時間便被燒死。
黑天魔母不在乎子嗣，可白天妖魔在乎啊。
從老羊做研究的地方走出來，餘子清便開始琢磨，要開始提前做準備了。
這事鬧的挺大的，還是其他大魔來調停了，才稍微消停了下來。
他出手的次數不多，可是只要出手，肯定也會有一些根深蒂固，已經化作本能的習慣，會不經意間展現出來。
他若是還活著，僅憑一人，怕是三個月之內，就能整理出來一份分毫不差的缺失目錄。
畢竟，當年老羊死的時候，見證人就是鍾守正。
「對照總目錄，排查出來被燒毀的到底都有什麼，這個儘快進行。
牽出來背鍋的人，也是個死人。
「龍鯨油的來源，不太好查，因為按照記錄，張院首曾經已經基本用完，剩下的那部分，也消失不見了。
氣息所過之處，妖魔被捲入其中絞殺，而餓鬼卻猛的一個激靈，一個個氣息都開始攀升。
你若是拿到名錄，多久能判斷出來，放火之人要燒毀的是什麼？」
你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
七尊體型龐大，形態各異的大魔，齊齊點頭。
那就必須調走石俑傀儡，有資格調走石俑傀儡的人，就只有院首。
幸好之前就已經讓你詐死了，而且還是死在封印里。
「戰！」
「這件事，你不要過問了，至少幾年之內，你都不要過問這件事了。
吃掉一個大魔的慾念。
就鍾守正現在的樣子，里長一隻手就能將他按死。
大乾太子也好，那幾個奪嫡的皇子也好，都不可能到時候臨時抱佛腳。
那隻說明一件事，他們寧願去暴露點東西，去毀掉一些東西。
他所能想到的，最好吃的東西，此刻就如同一座山一樣，擺在他面前。
跟我身上的緘言神咒也有關係。
「我查到一點蛛絲馬跡，再結合這些年琅琊院如今的情況，我推測，他可能是隕落於……琅琊院里某人，不，是某些人之手。」程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忍不住痛苦的閉上眼睛。
我只是自己想知道。
所以，保險起見，不能讓人知道鍾守正現在在錦嵐山。
回到了辦公的高樓里，程凈看著已經在這裏等候的幾位院首。
這事，當年就有錦衣衛或者東廠去參与。
要是錦嵐山現在就有兩個或者三個十階坐鎮，什麼暴露不暴露，那都是小問題。
「諸位，餓鬼已經被打退，只要衝出去，給你們七天時間，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裏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心血在。
「不，我不攔你，也不勸伱，你之前說得對，是需要流血來鋪路。」
「很顯然啊。」
「程院首，書庫這個查不了，連記錄都被燒毀了，若是沒有記錄，這些天進進出出這個書庫的人，少說也有數千個……」
你記住了，我只是想知道，不是要幫他們。」
整個書庫被燒毀的名錄，儘快整理出來。」
我只是因為元神撕裂才剛恢復沒多久，便又換了軀殼，元神有些不穩。
「他若是在，蜍葉也沒閉關，這次的事，的確會容易不少。
「……」
老羊沉思了一下，對餘子清道。
只是因為附近已經沒有可以引燃的東西，三天時間，已經將琅琊院的一座書庫被燒成了廢墟。
琅琊院有什麼成果，就拿給他看看，能用了就用，不能用了拉倒。
他們便學會了，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
身上的氣息，化作一縷縷似油非油，似氣非氣的東西，不斷的逸散開。
還是實力。
在琅琊院，故意損毀典籍，都是大過，更別說燒了一座書庫。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宋承越自然要問候一下，問問需不需要幫忙什麼的。
他看著程凈那一步不退，眼中蘊含殺機的樣子，暗嘆一聲。
黑天魔母那消失的巨大腹部，也在此刻再次浮現。
「這都是小事，前輩儘管潛修，我只是想問問，前輩抵達這裏，應該無人知道吧？」
黑天魔母咧著嘴大笑，餓鬼，她一直想要一個餓鬼，最好是足夠強的餓鬼，如今一出來就先見到了一個。
「我要殺人了，你要勸我么？」程凈直勾勾的盯著鑒真。
現在想想，當初讓老羊順勢詐死，本來只是想找個找事的借口。
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戰況愈發激烈。
那他就只能從最根本的地方下手了。
目前來看，就是一個死胡同。
那位姓張的院首，便是此前被程凈擊殺的那個出頭鳥倒霉蛋。
畢竟哪怕沒有入道，可是那可怕的積累，若是一口氣爆發出來，在短時間內所能擁有的實力，是絕無可能死的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