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再之後便是那位年輕人甩出道道颶風化作的繩索，將整個地下室內所有人都捆了起來，他自己則消失不見。

他話音剛落，一道銀白的閃電就憑空產生，劈在了他的頭頂。

緊接著，銀鏡之上水光閃動，出現了一行新的單詞：

短暫的靜默后，他隨口胡編道：

在布萊克老師的帶領下，一眾青年男女很快又回到了康瓦小鎮。

幾秒之後，他看見鮮血般的單詞發生變化，一個接一個地成形：

「尊敬的阿羅德斯，我的問題是，昨夜這間車間的地下室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從語氣上就可以聽出，「神之歌者」和這位蒸汽教會的大主教很是熟悉，私交不錯。

艾斯·斯內克聞言臉色緩和了一些，他想了想，試探著問道：「『機械之心』得到什麼新的線索了嗎？」

這時候，一個透明的身影直接穿過儀式，穿過石棺，附身在了男子身上。

車間內再次一暗，就像有烏雲恰好飄過附近。

「霍拉米克，你怎麼也來湊熱鬧？來看我們『代罰者』的笑話嗎？」

斯圖爾特一下呆住，只覺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了過來，尤其是在外圍執勤的一位風暴教會的高級執事。

「根據對等原則，輪到我發問了。」

誰想，那些「機械之心」的執事和隊員們還沒回應，伊康瑟身旁的斯圖爾特卻有些躍躍欲試地插話道：「霍拉米克閣下，可不可以由我來使用『2－111』？對於知識，我有充分地自信。應該可以回答得出它的問題。」

「如果你回答錯誤，或者和*圖*書撒謊，你將遭受懲罰。」

很快，銀鏡內浮現出了一幅畫面：

斯圖爾特莫名有些期待，也有些緊張，只是略有些奇怪鏡子的措辭。

伊康瑟臉部的表情先是扭曲了一下，旋即變得異常鄭重。

這時，叫做阿羅德斯的銀鏡已散去畫面，轉為浮現單詞。

畫面到此戛然而止。

「第三紀元，巨人王庭的王后真名是什麼？」

心中帶著疑惑，斯圖爾特看著鏡面，安靜地等待著問題。

「只是『2』級封印物？」艾斯·斯內克見此明顯有些失望。

那個男人揮了揮手，一個個布娃娃就爭先恐後地自行飛起，投入到他身前凝聚出的一道虛幻青銅大門內。

其餘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那面鏡子上。

艾斯·斯內克看向帶領著「機械之心」隊員走入車間內的慈祥老者，皺著眉頭問道：

那位軍方男子卻沒有理會他，而是捏著下巴，邊思索邊自語道：「那男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又為何會自我封印？」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他們一行人的身後傳來；

不過剛剛回到旅館，艾布納就發現鎮子里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似乎多了不少生面孔。

十幾個戴著兜帽的可疑人士圍坐在長桌旁激烈地爭吵著什麼，絲毫沒注意到桌子另一側，有一個戴著金框眼鏡的年輕人正靜靜地看著他們表演。

「康斯坦斯！」

「你們誰來使用『2－111』？」

他不由得看向不遠處的愛瑪，後者也面色凝重的點點頭，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也就是說，其他httｐs://wｗｗ•hetｕbooｋ.coｍ.ｃoｍ方面全部達到了『1』級封印物的標準？」斯圖爾特恍然道。

這時候，地下室的門口出現了一個雙目無神的中年男子。他剛剛推開房門，之前無人發覺的年輕人就伸出右手，然後張開嘴吟唱起了詩歌……

接著畫面一轉，陵寢中的裝飾肉眼可見地腐敗風化，顯然過了很長的時間。

「對，它的危害性，不高。」

接著，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地下室內所有的人就都變成了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布娃娃。

「雖然有點道理，但那個人明顯為了那位『密修會』成員身上的東西才會過來，其餘的人不過是遭到了連累而已……而且，那個人給我的感覺和『1－025』並不一樣……他似乎更加恐怖。」軍方的英俊男子說到這裏，用金色的眼睛看向了霍拉米克。

「這件事交給我，我會儘快辦好。」軍方的英俊男子微微頷首道。

銀鏡表面流淌起水光，迅速凝聚出了一副略顯模糊的畫面：

霍拉米克聽著艾斯不善的語氣，平和地笑道：「這裏嚴格來說是『機械之心』的轄區，我們過來調查也是職責所在……」說到這裏，他瞥了眼另外一邊的軍方英俊男子，繼續道，「放心，我們只是來提供一些幫助，不是為了爭奪『1－025』。」

「懲罰。」

伊康瑟喉嚨蠕動了一下，額頭逐漸有汗。

「剛才一閃而過的畫面里，出現了那人家族的徽章，我想應該可以在王室藏書室里查到。」霍拉米克靜靜聽完，笑著提和_圖_書示道。

「愛瑪·霍雷肖小姐？您怎麼會在這裏？」

鏡子兩側各有一隻眼睛般的裝飾，它們以黑色的寶石為基底，看起來幽邃而迷人。

「那個出現在地下室的男人會不會就是『1－025』？手段很像，而且在夏天穿成那個樣子，我想不出什麼正常人會選擇如此打扮。」艾斯·斯內克略一思索便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那是一座地下陵寢，一個身上長滿了黑斑的男人用一身赤紅的甲胄，一把銀色的大劍以及一隻漆黑的手套結合儀式，將自己封印在了一具石棺內。

「你第一次自己解決成年人的生理問題時，腦海中浮現的是哪位主教或執事的夫人？」

「尊敬的阿羅德斯，我的問題是，之前將地下室里所有人變成玩偶帶走的男人的來歷。」

帶著一絲不解，斯圖爾特用右手輕撫了鏡子表面三次，然後開口問道：

周六下午，由於貝克蘭德周邊的天氣再次發生變化，厚重的烏雲布滿了半個天空，所以公學的野營探險被迫中斷。

那黑斑是如此可怖，哪怕只是銀鏡「回溯」出的場景，也依然讓在場的人感到一陣陣心驚。

最後，鏡子中的水光定格在了那個男人微微抬頭，露出一張長滿黑斑的臉的畫面上。

有著一頭蓬鬆、亂糟、倔強褐發的伊康瑟咬了咬牙，用右手輕撫起銀鏡的表面，三遍后，他深吸口氣，低沉開口道：

這時候，在場的三位聖者也就之前看到的畫面討論起來。

霍拉米克聞言認真地看了他一眼，繼而笑著回答道：「可以，就由你來使用和圖書吧。」

「所以，我們現在需要知道那個男人的具體來歷，以及他拿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嗎？」霍拉米克認可地點點頭，然後看了眼虛弱的伊康瑟，又轉向其餘「機械之心」隊員道：

憐憫？為什麼？覺得我會被懲罰嗎？他們就那麼肯定我答不上「2－111」的問題？

水光一閃，畫面改變，一個身穿黑色大衣，圍著圍巾，戴著厚重帽子的男子走入了地下室，他環顧了一圈，徑直走到一位「密修會」成員的身前，從他的口袋裡取出了一個小盒子。

得到允許后，斯圖爾特興緻勃勃地拿起了操作台上的銀鏡，待他轉回身，準備向伊康瑟請教一下使用的注意事項時，卻發現這位蒸汽教會的高級執事以及他身後的「機械之心」隊員們全都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的意思很明顯，既然有一件那麼好用的封印物在，為什麼要胡亂猜想呢？

而那面鏡子卻沒有跟著他落地，反倒自行漂浮了起來，降於旁邊的一台機器的操作台上。

「錯誤。」鏡面上的血紅單詞再有變化，「任務，還是懲罰？」

「果然是『1－025』！」艾斯·斯內克斜了一眼軍方的英俊男子，頗有些揚眉吐氣地道。

「暫時沒有……不過我們帶來了一件可以提供線索的封印物。」說著，霍拉米克雙手自然低垂地轉過身體，對後面的那位臉龐線條剛硬的男子道，「伊康瑟，將『2－111』拿過來吧。」

說到後面，他語氣里突然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周圍的空間忽和-圖-書然變得氤氳，銀鏡表面盪起了一道道水光。

「懲罰」這個單詞赤紅如血，彷彿還在滴著液體！

伊康瑟吐了口氣，正待悄悄遠離幾位半神閣下，銀鏡之上卻突然出現了幾行古弗薩克語單詞：

伊康瑟點了下頭：

回答問題，就和考試一樣，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它為什麼會覺得我會撒謊或不願意作答？

它要求斯圖爾特回答一個問題，如果撒謊或者不願意作答，將遭受嚴重的懲罰。

……

霍拉米克卻笑而不語，示意伊康瑟展示一下它的功能。

嗞嗞嗞，伊康瑟的頭髮直直豎起，身體砰噹一聲倒了下去，些許黑色的煙氣隨之冒出。

伊康瑟的表情有著明顯的掙扎，最終吐了口氣道：

「不客氣……」斯圖爾特站起身，眼睛看向那面靜靜躺在操作台上的銀鏡，若有所思地問道：「它似乎有『閱讀者』途徑和『水手』途徑高序列的能力，真的只是『2』級封印物？」

一直旁觀著事態發展的「秘術導師」斯圖爾特看到這一幕，立刻走上前，蹲下身用右手按在伊康瑟背部，模擬出「療傷」的能力。

「是，大主教閣下。」名為伊康瑟的男子恭敬地應了一聲后，抱著一面銀鏡走上前來。

霍拉米克·海頓，不但是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貝克蘭德教區的負責人，神前會議成員；還是整個北大陸都非常出名的科學家，貝克蘭德大學物理系榮譽教授。

過了兩秒，伊康瑟顫顫巍巍站了起來，邊抖動邊喘，好半晌后才對斯圖爾特點頭致意，聲音嘶啞地道：「朋友，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