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博學者
第二百八十九章 守則與回歸
他深吸了幾口氣，依靠著「觀眾」的能力保持住冷靜，思考道：
艾布納微微嘆氣，自嘲了幾句，然後便藉助『冥想』，強行睡了過去。
身為「心理鍊金會」的低級成員，剛剛晉陞序列8「讀心者」的達斯特自然知道眼前的巨熊在使用「心理暗示」修改自己的意識，而他也有能力進行一定程度的抵抗。
所以，我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依靠「線人」的身份，去尋求官方非凡者·的保護……
說到這裏，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恍然道：「是了，我的身份應該還是保密的，你可以將克萊恩·莫雷蒂叫來問一問，他是我的上線。」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艾布納帶著泥土製成的「棺材」在地下快速穿梭，很快來到了下水道中一處他預先選好的頗為寬敞的「節點」。
他面色凝重地撿起信讀了讀，然後眉頭舒展了一點，卻依舊不解地自語道：
談判？有你這樣談判的嗎？！
……
線人？為什麼交接到我手裡的文件沒有提到這件事……艾爾心中疑惑，表面卻搖搖頭道：「很遺憾，克萊恩他已經殉職了……」
艾爾聽得皺了皺眉，並沒完全相信對方的話，他沉吟了片刻，轉而問道：「古德里安醫生……你是非凡者？」
「嗯，關於『博學者』的完整扮演，我有了一個猜測……即我以儲備的知識為別人解決問題，而得到幫助的人主動傳揚我『博學』的名聲，然後其他人再慕『博學』之名來尋求我的幫助……這一個循環下來應該就是一次完整的扮演……當然，前期的知識儲備，讓自己變得『博學』的階段也不能省略，否則『博學』一旦名不副實，這個『扮演』的循環就斷了。
「『守知者』的扮演重點在於『守』，將合適的知識告知合適的人，讓知識得以延續。
弗薩克人在南大陸從來都是把敵人揍得毫無還手之力后才選擇「談判」，所以他們的外交水平一直受到魯恩和ｈｅtuboｏk•cｏｍ.ｃｏｍ因蒂斯的鄙夷。
……
「另外，冰山中將就更不用說，她『博學』、『對知識有嚴苛態度』的名頭連阿爾傑這個和她沒什麼交集的人都知道，可見傳播之廣。
「這個『奇異博士』究竟是誰？」
真是個聰明人！艾布納在心裏讚歎了一聲，然後也不耽擱，隨手施展出幾個大地類法術，用泥土和一些植物製造出一個形似棺材的土箱，又將「連環殺手」裝了進去。
「啊？」這回，達斯特再也說不出話來。
……
「我正要去找你們！我剛剛遇到了襲擊。」達斯特快速地將剛剛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只不過他的描述里並沒有「巨熊」的存在。
這個死去的青年名叫卡洛斯·安德雷拉德，是一名「拜血教」教徒，也是惡魔家族「安德雷拉德」的成員。
……
「尼根公爵的秘書？」艾布納聞言一愣，心想他找我做什麼？難不成這個二五仔知道我剛乾掉了一個惡魔家族的成員？
「比如那位知識教會在西拜朗的半神盧卡，他就是反抗軍中有名的『智者』，反抗軍領袖接一單軍火生意，都得向他請教……這也許就是他當初半神前的『扮演』遺留下的成果。
可他並沒有那麼做，反而主動開放了自己的部分「心智體」，配合對方完成了這次暗示。
與此同時，一份有關「奇異博士」的檔案也被「值夜者」、「機械之心」和「代罰者」用電報發往了各地的教會。
他剛一回到金斯特街28號的花園別墅，還沒來得及摘下帽子，管家斯卡德先生就過來彙報道：
「嘿，原來是某個組織在『拜血教』中發布了懸賞。以一張羅塞爾大帝製作的『深淵牌』為獎勵，要求完成一次指定的刺殺……
「布雷恩偵探，尼根公爵的秘書之前來找過您。」
他頓了頓，略過這個悲傷的話題，又說道：「鄧恩·史密斯隊長也可以為我作證。」
殺手先生你錯了，現實里https://m.hetubook.com.com真的有這樣的「談判」方式……比如，弗薩克人就喜歡這麼干……
由於他本人只是個序列7的「連環殺手」，他能召喚的投影實力也不會很強，所以他沒指望能在廷根掀起殺戮，取悅對方，純粹是抱著利用的態度。
達斯特沒想到對方會問這個，不解地道：「當然，我是你們『值夜者』發展的『線人』啊……」
「同樣很遺憾，鄧恩也已經殉職……和克萊恩一起。」艾爾看了他一眼，無奈地道。
雖然不知道是誰救了我，但既然遭遇了襲擊，就說明我成為了某個非凡者或組織的目標……
他這次之所以殺了那麼多人，舉行「亞達巴奧的陰影」儀式，是為了召喚出這位曾被羅塞爾大帝命名的著名上位惡魔的投影，從對方那裡獲得一些知識和情報。
將屍體拖到「黑荊棘安保公司」不遠處，又用「奇異博士」的口吻寫了封信扔到旁邊，艾布納這才施施然回到旅館，再次洗了個澡，除去了一身的下水道味道。
而我只是一個沒有正面戰鬥能力的「讀心者」，背靠的「心理鍊金會」也不太可能為了我這麼一個低級成員去和未知的非凡者對抗……
艾布納恍然，他對身體原主的家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所以只略點點頭，又接著問道：「斯卡德先生，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還有誰找過我？」
周三一早，艾布納就乘坐最早的一班列車離開了廷根，于中午抵達了貝克蘭德。
「簡單來說，『博學者』的扮演就是讓我人前顯聖，賣弄知識吧？
他們剛一走近，靈感便被觸動，齊刷刷看向了拐角處的一個泥土箱子。
「這個卡洛斯·安德雷拉德聽到消息后，既對那張『深淵牌』垂涎，又擔心是陷阱，所以才想召喚出『亞達巴奧』這位據說和羅塞爾有過交集的惡魔，向其詢問『褻瀆之牌』的具體功能以及那個發布懸賞組織的情報……
而隨著他身影的消失，地面www.hetubook.com.com很快恢復了原狀，看不出一點軟化的痕迹。
「值夜者？」未等對方開口，達斯特就率先問道。
可他還沒走出大門，就看到一位身穿灰色對襟風衣的中年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若不是已然說不出話，「連環殺手」青年指定會罵出聲。
對於這種隨意殺人取悅惡魔的「連環殺手」，他是半點憐憫之心也沒有，沒有立刻殺死他，都是為了給更好的通靈效果做準備。
旁觀了這一幕的達斯特·古德里安醫生嘴角不由抽了抽，他在「連環殺手」昏過去的前一刻「讀」到了對方的想法，竟神奇地順著對方發散起思維，在心裏吐槽道：
以往的人生經歷告訴他，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
忍著鼻間傳來的不太美好的味道，艾布納解除了「莉莉絲的眼淚」帶來的「巨熊」模式，恢復成了人形，並「安撫」了自己的「悲傷」。
當初羅思德群島萊西鎮的「1322慘案」之所以會發生，是因為那座鎮子里沒有非凡者小隊存在。
氣質上和他認識的鄧恩·史密斯隊長很像。
而現實是，隨著巨熊爪下用力，他痛得徹底昏死了過去。
「所以，達斯特先生，你得和我回一趟公司了……也許弗萊和洛耀可以證明你的身份。」
過了一會兒，艾爾隊長帶著達斯特醫生以及幾位增援而來的「機械之心」和「代罰者」成員回到了公司。
不甘被壓制得無法動彈，疑惑的則是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一頭巨熊。
「嘖嘖，我覺得那位名叫『亞達巴奧』的惡魔就算知道，也肯定不敢告訴你……好吧，也說不準，誰知道這種玩意的想法和人類一樣不一樣。」
按「暈」了「連環殺手」后，艾布納又給他簡單地進行了一次「治療」，免得他過早死亡，然後才看向乖巧地當著「觀眾」的達斯特·古德里安醫生，一邊模擬能力，一邊鄭重地對他說道：「你只記得自己遭遇襲擊后莫名被救下，並沒有看到具體過程。」
在等待非凡特性析出的時間里，他一邊穿戴起事先藏在這處下水道「節點」的衣服，一邊整理著剛剛通靈得到的情報：
片刻后，艾布納睜開了眼睛，然後毫不猶豫地擰斷了躺在「棺材」里的青年的脖子。
「『名聲』有助於消化的方向是對的，但這次值夜者們對我的印象里，『博學』大概只是附帶，『神秘』、『危險』怕才是他們的主體想法，所以反饋才微乎其微。
接著，他快速布置好「靈性之牆」，開始對已經瀕死的「連環殺手」進行通靈和回溯的雙重操作。
原來是為了這事……我還以為尼根公爵真的小氣到只讓我背了名聲的鍋……原來還是有些實惠的嘛。
「好吧，這個我熟。」
見此，艾布納依靠「莉莉絲的眼淚」變化而成的巨熊臉上露出了一個人性化的笑容，看起來頗為驚悚，然後在場的兩個人類便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從熊嘴裏傳來了出來：「我是來談判的。」
「這個猜測雖然只是我目前的主觀臆斷，但也能從原著里找到一些佐證。
只是由於沒有誰真正見過「奇異博士」的容貌，也無法判斷其實力，而其本人立場似乎也是更傾向於官方，危險程度不高，所以並未引起重視。
然而，還沒等他付諸行動，他就忽地醒了過來，入眼的是自己的休息室，剛剛的一切彷彿只是個夢。
達斯特·古德里安醫生回過神來，回想起剛剛發生的襲擊，只覺得左胸處的心臟跳得異常激烈。
大致捋順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后，艾布納無聲自語了幾句，然後將剛好析出的非凡特性用錫盒裝好，這才模擬出「心理學隱身」，帶著「連環殺手」的屍體從附近的一個下水道出口爬了出去。
被巨熊按在爪下的是一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青年，他擁有一頭黑色短髮，灰色的眼眸里滿是冰冷，但艾布納還是從其中看和-圖-書出了一絲不甘與疑惑。
而艾爾的目光更是敏銳，注意力很快便放到了箱子前的一張信紙上。
嗯，我可以直接去警察局，讓他們幫我聯繫克萊恩·莫雷蒂督察。
「什麼？！」達斯特聞言瞪大了眼睛，他回想起那位有一些書卷氣的青年，不由得有些惋惜，嘆道，「難怪他超過一周沒聯繫我了……」
來人正是如今的廷根值夜者小隊的代理隊長艾爾·哈森，他聞言一愣，深深看了對方一眼，旋即點點頭道：「是的……達斯特·古德里安醫生，你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
洗過澡躺在床上的艾布納感受到了值夜者帶來的「反饋」，但距離自己「扮演」的預期依舊差得很遠，不過他對此早有預料，也不失望，只總結道：
「是的，他說公爵感念您在舞會上的貢獻，將您家之前的住宅買了回來，打算贈送給您作為謝禮。嗯，他找您是為了讓您簽收那棟房子。」斯卡德先生一絲不苟地轉述道。
做完這一切，他依靠巨熊的能力使用出了「地底潛行」，腳下的大地頓時軟化，變成了「沼澤」，讓他的身體和那具土箱就像墜入大海一樣飛快沉了下去。
「除了休小姐，只有澤瑞爾偵探手下的一個叫做伊恩的孩子來過一次。」斯卡德先生想了想后回答道。
……
想到這裏，達斯特·古德里安醫生不敢耽擱，回到房間收拾好一些物品和錢財，就要離開瘋人院，趕往警局。
達斯特聽到這句話，本能地想要尋隙逃跑，因為他早就從那位瘋了的「心理鍊金會」成員胡德·歐根口中得知過野生非凡者會如何被官方對待，他之前仗著「線人」的身份倒是不怕，可現在，這個身份很可能「沒」了！
「抱歉，我的『談判』是單方面的，並不需要你的參与。」艾布納的熊臉上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道。
「另外，是用『知識』幫助別人解決『問題』，卻不是直接動手幫他們解決……這次局勢比較緊急就算了，下一次能持續在暗處，還是不露面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