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博學者
第八百五十七章 儀式與門
「他是怎麼辦到的？
三位官方非凡者和佛爾思見到這一幕都沒有阻止，那壁畫上刻畫的儀式，那些看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的蟲子，怎麼看都不是什麼正經的東西，毀了它也是理所當然。
「不用，你們殿後就好。」套了幾層『屏障』和『守護』秘術的艾布納搖搖頭，然後一手持著「魔鏡」，一手拉住佛爾思的手，小心地走向了那斑駁的石制樓梯，沿著散落有不少碎石的台階，一步步往下行去。
為了家族，嫁給大自己近三十歲的奧古斯都家族侯爵時的悲憤；與康瓦男爵相戀偷晴的美好時光；偷偷生下男爵私生子的不安和幸福……
她本想開口說一句「這樣的地方待久了真的會讓人發瘋」，卻礙於周圍寂靜沉默的氛圍，沒能真正地發出聲音，害怕打破這種狀態，引發極為不好的變化。
幾十米外，光亮險些無法照到的大廳另外一側，靜靜屹立著一扇對開的青銅大門。
「靈之蟲、時之蟲、星之蟲……
好在這陵寢給我的感覺和「夢境迷宮塔」第一層完全不同，可以肯定這扇門後面絕對不是「混沌海」的入口！
其中東西兩處偏殿沒有任何收穫，可在北面正殿坍塌的走廊里，卻發現了不少殘缺的壁畫。
嗚的風聲吹過，滲入骨髓的陰冷之意讓佛爾思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時候，迪福隊長也插話道：「沒錯，我們之前幾次探索，都止步在石階這裏，無論怎麼吸引那怨靈，只要有人敢靠近這裏，它就會立刻『閃現』回來。
「從佛爾思依舊可以聽到滿月囈語可以知道，班傑明肯定沒能成功舉行那個儀式，甚至沒有將儀式的內容透露給亞伯拉罕家族！
這時候，她已經被亞伯拉罕家族的一位後輩交給了一個叫羅塞爾的男人，並被其放到了他修建的陵寢里。
「而且，搬走了大門，那混沌海要怎麼辦？神靈們都不管的嗎？」
「所以……這是羅塞爾告訴他的？
這麼串下來，可和圖書以得知，是羅塞爾需要手持「神之匣」的佛爾思來到這裏，打開大門……而班傑明大概率只是羅塞爾用於掩人耳目的「工具人」而已。
當然，因為是死去許多年的古老怨靈，它的記憶只有比較深刻的那部分還留存著。
雙方客套了幾句后，佛爾思已經收好材料回到艾布納身邊，幾人這才重新踏入宮殿的門廳，開始對這座建築內部還算完好的部分進行探索。
不過艾布納卻沒有在意迪福的說辭，他盯著那些壁畫，再次摸出了單片鏡片放到右眼前，開始了解析解密工作：
這期間，三位官方非凡者對此的態度是視而不見，他們心裏很清楚，能夠擊殺這個強大得過分的古老怨靈，完全是那個叫艾布納的年輕人的功勞，他們三個雖然也出了力，但並非不可或缺。
奧斯汀夫人的記憶就此結束，「魔鏡」也適時關閉了投影。
而艾布納第一時間就有了懷疑的目標——「神之匣」！
「原著里德萊爾森林中央古堡下的那扇大門封印的可是『混沌海』的入口！」
首先映入他們眼帘的是：垮塌的樓梯，層層重疊的上層建築殘骸，從屋頂處直插地下室的尖銳石柱，以及碎裂了一地的穹頂玻璃碎渣。
它們一個扭曲成一團，一個有十二道透明圓環，一個閃爍璀璨光輝……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之所以能夠清醒，能夠離開森林古堡，是因為古堡地下不知封印著什麼的那扇大門竟然被叫羅塞爾的男人拆了下來，變成了他所建陵寢的大門！
那位叫多恩的「凈化之光」成員甚至走到艾布納面前，向他深鞠一躬，誠懇說道：「感謝您幫我們報了愛德和布朗的仇……」
他這也不算胡說，要是對那疑似奧斯汀的古老怨靈毫無了解，他就算能夠取勝，也不會像剛剛那麼從容。
雖然莉莉絲告誡過他在半神前盡量少用，否則可能會付出幾倍的代價才能償還「命運的饋贈」……
雖然仔細想想，丹尼爾本身那時候可能也在被知識之神實驗著……
另一邊，思緒極為活躍的佛爾思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猶豫了片刻，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羅塞爾竟然將那扇大門搬走了？！
「下去看看？」佛爾思看了艾布納一眼，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只有艾布納震驚地望向那扇青銅大門，心裏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階梯多有斑駁痕迹，一直延伸往下，不知通向哪裡。
種種恐怖小說里的場景在她腦海內閃現，讓她不得不開啟靈視，緩慢環顧了一圈，直到看到艾布納的背影，才放下心來。
守衛？佛爾思還沒想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就看到艾布納將「魔鏡」放到身前，開始投影出那位騎士怨靈的記憶。
「說起來，阿蒙的這個鏡片果然好用，沒有它，單靠我現在『純白之眼』的解析能力，可沒辦法得到這麼多隱秘消息。」
這個場景在玩過多個3A大作的艾布納眼裡意味著什麼在明顯不過：即只有找到對應的物品，將它放到騎士的手上，大門才會開啟。
因此，對方讓他的夫人去拿材料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那一幅幅壁畫上赫然刻畫出一個戴銀色眼鏡的中老年紳士在舉行著某種儀式的場景，而儀式的祭台上分別放著三條不同形態的蟲子。
但，少用不等於不用，必要時艾布納也絕對不會因為害怕代價就優柔寡斷。
「這座宮殿殘存的力量來源就在地底……我覺得那裡才是整座宮殿的核心所在。」
藉助斜上方漂浮的聖光照耀，佛爾思將目光投向了前方，試圖看清楚階梯的盡頭究竟是什麼樣子。
艾布納思索了幾秒后說道：「等等，我先問一問這裏原本的守衛。」
這時候，其他人雖然對這位女士的經歷頗為唏噓，但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怕
和_圖_書的地方。
艾布納的五火球秘術也不能繼續維持，只有用「純白之眼」模擬出來的「神聖之光」依然如故，照亮了前方多有斑駁痕迹的階梯。
噠，噠，噠，隨著幾人腳步聲回蕩得愈發深遠，兩位「凈化之光」成員凝聚出的「光明之火」彷彿被什麼力量壓制了一般，相繼熄滅。
也許他利用「平衡」，真正的封印了「混沌海」的入口，所以羅塞爾才能安全地拆走大門？
「這似乎是解封『門』先生的儀式之一啊！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迪福隊長三位官方非凡者雖然依靠著隊友犧牲換來的機會也曾探索過部分區域，但那時候時間太過緊迫，從來沒細瞧過，所以也便跟著艾布納二人重新搜索了一番。
不過，既然丹尼爾在德萊爾森林古堡里研究過康瓦男爵，那裡很可能是他多種「源質」污染平衡實驗的實驗場所……
艾布納自然也注意到了那階梯，但依照直覺和前世遊戲經驗，沒有立刻去那裡，而是先去宮殿的其餘區域翻找了一遍。
不過話又說回來，羅塞爾為啥非要拆走那扇大門？到底有什麼寓意？總不會是在「炫富」吧？
「而班傑明的死靈之所以沒被困在宮殿內，是因為被某位存在牽引到了羅塞爾發現的那座無名小島上，甚至已經『復活』了……就和原著里的愛德華茲一樣。
而在大門正前方，有一個石台，石台上安放著一個單膝跪地，低著頭顱，雙手卻高高舉起，似乎在托舉著什麼東西的騎士雕像。
尋找「古老怨靈」的學徒最終成為了「古老怨靈」……
噠，噠，噠，逼仄冷清的環境里，佛爾思跟在艾布納的身後終於走完了台階，踩到了平坦堅實的地面。
——一旦有什麼變故，他準備隨時放出「骨龍」，帶著佛爾思「夢境穿梭」跑路。
大門的表面，則繪刻著密密麻麻的象徵符號和奇異花紋，給人直觀的神秘感和沉重感，似乎正封印著什麼阻隔著什麼。
「所以我們才一hetubook.com.com直懷疑下面有離開這座遺迹的線索。」
古老怨靈是非凡特性雜糅的鬼魂類生物，其中，詛咒物與它們生前的某個部位某樣物品有關，這與特性結合，成為了它們賴以存在的基礎，正因為如此，不同的古老怨靈對應的詛咒物表現形式不會相同，但本質是一樣的，而塵埃是另外的特性，是它們大部分能力的源頭，至於殘餘的靈性，略等於怪物的血液等材料。
想到這裏，艾布納在用「純白之眼」解析和用單片眼鏡「解密」都沒能達到預期結果的情況下，直接動用了有「命運之輪」加持的「主動預言」能力。
艾布納觀察了一陣，輕輕點頭道：
看到眼前殘餘的幾樣物品，佛爾思有了些許明悟，接著便看向艾布納，在其微微頷首后，便走過去將材料一一收取。
這階梯相當狹窄，只能供一人通行，而且是一圈又一圈盤旋深入的那種，要不是艾布納就握著自己的手，佛爾思覺得肯定會非常害怕。
很快，一位真名為奧斯汀·亞伯拉罕的女人人生的重要烙印，就緩緩展現在了艾布納幾人眼前。
這是一座大廳，高近10米，鋪著沁出了水滴的黑色地磚，到處都有破裂和損壞的痕迹。
「大胆假設的話，也許這些壁畫其實也是羅塞爾布置的後手，用來確保班傑明在他死後，也能忠誠地完成他交代的一些任務，等班傑明達成一定的條件后才會顯露出真正內容……所以其他壁畫都被毀滅，只有它相對完整，因為有羅塞爾『秩序』的力量庇護。
「但不巧的是，班傑明剛解讀出壁畫的意思，這處陵寢就突然被永恆烈陽摧毀……所以他也死在了這裏……
「這是古斯塔夫王朝時期，伯尼城的領主班傑明。他是傳說中第四紀的大貴族亞伯拉罕家族的成員，我們『凈化之光』內部對他有著詳細記錄……我懷疑這處遺迹就是他在進行某種邪惡儀式時的副產物。」迪福隊長將自己知道的情報和盤托出。
「呵，m.hetubook.com.com羅塞爾的行為依舊是矛盾的，刻意泄露了足以威脅世界安全的儀式，卻又設計將其埋葬——怎麼想『永恆烈陽教會』的攻擊也不會真的那麼巧……
三位官方非凡者聞言一愣，繼而看了過來，同時心裏也隱隱有了些期待，畢竟怎麼看這兩位都是有備而來。
之後，幾人在正殿探索了一番，就又回到了那個通往地下的石制樓梯前。
「不必客氣，沒有你們提供的情報，我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就算計了它。」艾布納擺了擺手，客氣道。
「班傑明本身只是中序列的非凡者，不可能聽清『門』先生的『囈語』，拿到這個儀式……
直到她和康瓦男爵為了尋求「古老怨靈」身上的材料，來到了德萊爾森林中央的古堡，被其地下大門后的氣息污染，無助的死去，失去意識。
「我可以先下去探路！」見艾布納還在謹慎地在身上加持諸多法術，多恩和達茜女士異口同聲道。
「要不要將那個匣子放上去試試看？」
班傑明將放置在第一銀行的「神之匣」安排後人指名道姓地留給佛爾思；佛爾思又在這個班傑明的封地不斷和這個夢境遺迹產生聯繫；而上述這些事情，很可能是羅塞爾以壁畫為誘餌，安排班傑明完成的……
不過，她注意到，斷壁殘垣簇擁的右側，有一座還算完好的石制階梯。
思緒電轉間，艾布納忽然想起了康瓦男爵身上的特殊狀態，而他之前在「1－025」事件里有過猜測……也就是男爵在被「混沌海」污染后，成為了丹尼爾那位穿越者前輩的實驗對象和後續布局的工具人！
這樣的東西還是不要讓別人看到的好，即便這儀式的難度其實非常高——畢竟苟三家的半神哪是那麼好抓的？更別提還要一家抓一位……
摘下鏡片，艾布納暗中感慨了一句，然後便模擬出「風刃」，將壁畫上的內容徹底削平。
多年後，當她再次醒來，恢復了意識后，本來在尋求「古代怨靈」的她竟成為了一個「古代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