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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恩認真聽完，若有所思地道：「那些倖存者中，目前可以確定的是碧安卡、艾比和『蒼白上將』瑪利亞……嗯，我之前寫信找瑪利亞確認過，她雖然記不起具體情況，但坦然承認了她確實在十一年前參与過一場實驗……不過，她能活下來倒不是因為幸運，而是她本身就很特殊，還得到了長輩的庇護。

而影像里記錄的自然是針對「天體教派」後遺症開發的恢復秘術教學視頻——當然，艾布納沒傻到以真容上陣，而是再次利用了「教授」的馬甲。

克萊恩盯著艾布納看了一陣，最後頷首道：「好吧。」

作為「閱讀者」，每一次行動其實都應該和「魔術師」相似，要謀定後動……我這次一連犯了那麼多個失誤……也許並不正常……

「從『月亮』那裡得到的反饋來看，倫納德知曉他身體里老爺爺的存在，但無法判斷對方是否了解危害……

他下意識認為的上班時間，拜亞姆這裏其實已經是晚飯後了。

「我不知道倫納德最後會不會成為天使寄生的犧牲品，所以讓『月亮』借購買『偷盜者』途徑非凡物品的機會試探了一下對方。

「沒有。」克萊恩搖搖頭，「雖然她對我比較友善，但到底沒有交情，我也不好刨根問底。」

這樣啊……原來那個老爺爺叫帕列斯……克萊恩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然後下意識問道：「為什麼一定要拿走幾年生命？」

這會不會是「預言」導致的命運變化？

和圖書之後，兩人又聊了聊各自一周的見聞，接著便結束了小會。

艾布納想了想，追問道：「她有說她特殊在哪裡了嗎？」

直到被對方堵在書房裡，艾布納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是從貝克蘭德直接「傳送」過來的，而拜亞姆和貝克蘭德有著近三個小時的時差……

接下來，他先是變化模樣，又用「伊文思的隱秘屏障」籠罩自身，這才悄悄潛入了總督府和海浪教堂，將一份錄好的「影像」放到了艾彌留斯上將以及「海王」亞恩·考特曼家中的辦公桌上。

「不過也不能說絕對沒有危險，『相信神靈的威能，但不要相信祂們的仁慈』，這句話對神靈適用，對天使也一樣……如你所說，天使在第二紀被稱為從神！

這個情報是簡在寫給他的信件里無意中透露出來的。

「呵呵，難怪他以前總會覺得自己是戲劇的主角，是特殊的那個，當初還願意幫我隱瞞秘密……」

「沒錯。」艾布納點點頭，「星星」要是因為自己被「蝴蝶」沒了，就不好了。

至於「暗影世界」則是他在上次塔羅會上從羅塞爾日記里看到的名詞。

「在黑暗的第二紀元，天使都能擁有神名，擔任古神的附屬，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按照小會前的慣例，艾布納先和「世界」一起起身行禮，將「愚者」先生恭送走，然後才簡單向克萊恩通報了一番自己這邊對碧安卡的「研究」結果，最後道：

「hｅｔubｏｏk.ｃoｍ•ｃｏm你可以向你熟悉的其他天使問一問，祂們大多都認識帕列斯……畢竟天使的圈子就那麼大。」艾布納聳了聳肩，接著話鋒一轉，又換了口吻道：

「對於小偷來說，來都來了……你說對吧？」艾布納眨了眨眼，如是說道。

……

艾布納聞言回過神，聯想到之前塔羅會時「世界」和「月亮」的私聊舉動，笑著回答道：「你應該找阿羅德斯問過了吧？那個自認為是主角的傢伙，身上有一位『偷盜者』途徑的天使。」

仗著「秘術」，計劃不夠謹慎，這是心態不夠端正；忘記時差，這是疏忽大意，是處理事情的態度有了問題；恰好遇到「海王」進入辦公室，這是運氣問題……

這其中，由於艾彌留斯上將在情婦辛西婭小姐那裡放鬆，所以潛入較為順利；

關於「源質」，在他們攤牌那天，艾布納曾簡單向克萊恩介紹過一點，但沒深入講述，所以後者現在也只知道那是最初造物主的一部分。

至少得等我半神，進一步掌握這灰霧之上的空間，也就是你所說的「源堡」后，才能嘗試……畢竟那涉及一位天使，一位「詭異」範疇的天使。克萊恩想到這裏，又忽然問道：「所謂的『暗影世界』其實也是你所說的『源質』的一種吧？」

好在艾布納還沒將那件物品放下，「海王」考特曼在沒仔細搜查的情況下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但他也不敢亂動，只能等在書房內，祈禱著「海王和*圖*書」趕緊離開。

這也許是老鄉的通病，相信羅塞爾也差不多。

從灰霧之上回到現實后，艾布納就和休告別，「傳送」到了「芳香莊園」。

看來，莉莉絲的告誡很對，在半神前，在真正能操控「命運之輪」前，這變異后的「預言」能力要盡量少用！

「沒關係，這個事情沒有那麼急，而且我還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先去找其他幾個倖存者。」艾布納說到這裏頓了頓，又詢問道，「『天體教派』的艾比有消息了嗎？」

「考慮到『蒼白上將』的佩劍和羅塞爾的直接關係……你的猜測應該沒錯，那個實驗的幕後推手中大概率有羅塞爾……」

「科西嘉？」克萊恩面色古怪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地名。

你這是篤定「愚者」先生脾氣好，不會怪罪你是吧？克萊恩對艾布納這種談及神靈時的平靜口氣也算是習慣了，畢竟他自己其實也一樣，別看表面上恭敬，但心裏都多多少少是用平等的態度對待神靈的。

值得一提的是，「影像」的載體不是用放映機播放的那種「影片」，而是單獨開發的，用靈性材料打造的神奇物品，藉以和正如火如荼發展的「影視公司」撇開關係。

胡思亂想的同時，克萊恩也敏銳地接收到了艾布納話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找機會將倫納德拉入塔羅會？」

而且帕列斯能幫助「愚者」先生分擔很大一部分來自阿蒙的壓力。

「對源質了解太多，于現在的你沒有任何好處。」艾布納對https://m.hetubook.com.com他的問題不置可否，並岔過了話題。

這次能夠有驚無險，還要多虧了我的秘術確實強力，哪怕半神不仔細搜查也看不破……

這時候，見關於實驗倖存者的話題告一段落，克萊恩也問出了自己的問題：「艾布納，你知道倫納德身上寄生著什麼人嗎？」

「黑死號」……也許我該將特雷茜放回去，讓她當誘餌將人釣出來？艾布納心中不自覺盤算起一系列陰謀詭計。

「總之，我在她的身上發現了一個隱秘的儀式，不過比較殘缺，恐怕得將十一年前那場實驗里的五位倖存者湊齊，才能成功解密。」

「你果然知道……」克萊恩吐出一口氣，繼續道，「阿羅德斯告訴我，倫納德體內寄生著一個索羅亞斯德家族的天使……

但「海王」那裡卻出了點小問題……

「如你所想，就是黃濤取得名。呵呵，看來他雖然自稱『凱撒』，但骨子裡是想當拿破崙啊。」艾布納調侃了一句后，又嚴肅地道，「至於第五位倖存者，我沒有任何頭緒，所以想請你問一問阿羅德斯……它現在已經不響應我的秘術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給倫納德再找個靠山，震懾一下帕列斯，讓他不至於在危急時輕易放棄倫納德的生命。」

為了倫納德，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啊……內里吐槽了一句，艾布納表面則假裝思考了幾秒后說道：「帕列斯·索羅亞斯德的狀態不是太好，祂寄生在倫納德身上更多是為了躲避阿蒙……據我所知和圖書，祂的性格還算不錯，人性也保持得很好，應該不會真正佔據倫納德的身體，『寄生』結束后，頂多拿走他幾年的生命。」

「我不久前才剛剛用『無線電收報機』召喚過它，下一次恐怕得等上一段時間。」克萊恩沒有拒絕，但目前收報機還沒「腌」入味，他也沒有辦法。

來都來了……賊不走空是吧？克萊恩無語半晌，失笑道：「所以倫納德其實沒什麼危險？」

羅斯德群島首府，「慷慨之城」拜亞姆。

一口氣說了許多，克萊恩才又將話題轉回正題，詢問道：「你對那位索羅亞斯德家族的天使有什麼看法？」

「沒有……但瑪利亞在信中推測，她是和『魔女教派』的人混在了一起，目前極有可能在『黑死號』上。」克萊恩平靜回答道。

這樣啊……看來還是得找機會親自「研究」一下……艾布納暗中咕噥了一句，轉而說道：「事實上，第四位倖存者，也就是艾比日記里記載的，可以將被破壞物品複原的洛菲婭女士，我這邊也有了頭緒，她現在很可能是『極光會』的D女士，駐守在科西嘉島。」

一路回到了「芳香莊園」的地下室，他總算放鬆下來，開始檢討起自己剛才的失誤：

艾布納沒想到上班時間，「海王」竟然在家「摸魚」。

當然，這肯定也和劉博背後有那麼多女神撐腰有關……

當半個多小時后，考特曼終於離開了自己的住所后，艾布納長舒了一口氣，趕忙放下物品，接著毫不猶豫地依靠「短程傳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