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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爾思先是茫然，但立刻反應過來，眼睛一亮道：「對啊，我差點忘記那個了！」

「那一身凝聚了序列3『戰爭主教』特性的鎧甲怎麼分？」

這種思緒漂浮混亂的狀態里，佛爾思差點找不回自我認知，還好她最近飽受折磨，意志頗為堅強，而且時不時還能感受到靈界內那四個特殊的坐標，終於一點點清醒了過來，慢慢「穿行」回了熟悉的地方，脫離濃郁疊加的色塊和淡薄瀰漫的霧氣，走出了靈界。

與此同時，剛好為「紅天使」做完手術的艾布納心中微微一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有可能。」休贊同了好友的判斷。

「要知道，我可不能維持祂們的投影太久。」

「如果我失控了，記得念誦那個尊名，再許個願讓我恢復。」

「……這人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佛爾思期待地問道。

瞬息之間，她感覺自己體內和眼前泛起了一道又一道光，它們橫衝直撞，打開了一扇又一扇虛幻的門，她的意識難以遏制地進入了其中一扇，整個身體隨之透明，消失在了原地。

就算是在「塔羅會」中，艾布納也是非常特殊的，和「愚者」先生的眷者「世界」一樣的特殊！

所以，能夠拉出伊西絲投影的存在，八成要比祂這位「紅天使」還要古老！

佛爾思拿著魔葯，看了眼旁邊守護的好友，笑了笑道：

「你究竟是誰？

「嗯，說回正題，那人表面是一名出色的畫家，在國際上都很有名氣，如果不是他的學生和朋友在最近幾年內失蹤超過了五位，引起ｈetｕｂoｏk•ｃoｍ.ｃom了我們的注意，說不定得等到他徹底瘋掉，失控為怪物，這件事情才會被發現。」休說到這裏，忽然停頓了一下，然後才道，「當時抓捕他的執法小隊，打開他的隱蔽地下室后，全部都嘔吐了，那裡擺放著一具又一具異變的可怕的屍體，懸挂著一幅又一幅讓人驚悚卻有著奇妙魅力的油畫……」

但現在驟然見到奧爾尼婭和伊西絲的歷史投影，梅迪奇卻對自己的判斷不自信起來。

說話的同時，一張紙牌也從祂的靈體里飛射而出，直奔對面的偵探。

「可能是『心理鍊金會』的人，但我沒證據……不過，從後來那位國王陛下將我交給『傲慢』催眠的舉動來看，很可能是……

其實艾布納是由於並非單純的「古代學者」，而是能夠撬動力量為己所用的「洞悉者」，才能那麼順利拉出「美神」奧爾尼婭的投影的。

眾所周知，「血月女王」非常厭惡萊茵，而萊茵也一直遊離于血族之外，以這樣的關係，想要拉出奧爾尼婭的投影，不說沒有可能，但成功率恐怕非常感人，完全不會像現在這樣一次成功。

「你再睡一會吧，不要在這種狀態下嘗試晉陞。

艾布納隨手接下並掃了一眼，發現紙牌上描繪著一輛戰車和一個深紅祭司。

「感覺好累，比……還累！一定是高序列的非凡能力太消耗靈性了……」佛爾思伸手捂嘴，打了個哈欠，一臉憔悴地看著休道。

「這種傢伙就該人道毀滅！」佛爾思略一想象就忍不住打了hｔｔps://wｗｗ.ｈetｕｂｏoｋ.ｃom•com個寒顫，呲牙說道，「他是邪教徒嗎？」

這魔葯色澤偏白但透明，就如同融化到一半的雪水，裏面時而會冒出一個個淺綠色的氣泡。

「讓人憎惡的傢伙，但也是很有吸引力的故事。」佛爾思想了想，追問道，「他是什麼途徑？『惡魔』？『狼人』？」

「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我有辦法讓你立刻恢復。」休卻搖搖頭，對好友說道。

收回雜亂的思緒，想著一會兒該準備個什麼禮物給佛爾思當晉陞禮物的同時，艾布納看向面前那三位自「分離」后就立刻拉開距離相互對峙的惡靈，咳嗽一聲道：

當然，也可能是「生命女神」伊西絲轉生成了朱塞佩的「養子」，才建立起的「關係」……

之前察覺到索倫與對方有著暗中聯繫，再加上對艾布納·布雷恩子爵的性格分析……雖然序列對不上，但梅迪奇還是猜測那位「英雄偵探」大概率是曾經的血族另類公爵，萊茵·卡倫爾迪亞復甦的容器。

不過，阿爾文並沒在她面前現身，免得天使和亞伯拉罕家族先祖的雙重身份將她嚇到。

……

「旅行家」是「孤獨」的，依賴的該是坐標，是自身的意志，而不是他人……

畢竟和奧爾尼婭「熟悉」的「人」其實是「幸運之神」和「亡魂主宰」，艾布納也是撬動了這個關係，才成功「召喚」的。

「我當時是『懲戒騎士』，精神本就出現了些許問題，所以受到刺|激下，沒有讓他撐到『庭審』，直接給予了死亡的『懲戒』。」

而那個ｗｗｗ.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oｍ•ｃoｍ深紅祭司的臉孔，儼然便是羅塞爾·古斯塔夫。

「……」休緩緩點頭道，「保持現在這種狀態。」

所以，如果有他在一旁看著，反而不利於佛爾思的晉陞。

「犯人拒捕逃跑時被殺死就沒有事……呵呵，我當時只是暗示了一下幾位同事，對於那人深惡痛絕的他們也就配合了我，給他創造了逃跑的機會。」

「咳……三位，就算要打，也得先離開我這裏再說……我這座宮殿可禁不起你們折騰。」

而「生命女神」伊西絲，祂隕落的時候，梅迪奇才剛剛追隨在「主」的左右，隱秘地幫「主」聯絡盟友……

不過，那也可能只是奧爾尼婭的視角看到的，並不一定準確……

「來吧！」這個魂靈震動空氣，發生了一個渾厚的聲音。

而且，能與「生命女神」建立起親近關係的「人」，本身序列也不會低，這個範圍就更小了！

「好吧，你果然和艾布納學壞了！」佛爾思又打了個哈欠，指著壁爐旁的安樂椅道，「我先睡一會兒……」

「我之前調查過的一個案子里，那個兇手心理變態，會故意讓他的朋友，他的學生，他收留的流浪漢，在各種負面狀態下服食魔葯，看著他們失控，異變為各種各樣的怪物，又噁心又可怕的怪物。」

滿意地收好紙牌，艾布納這才取出那柄經由「指鹿為馬」得來的「手術刀」，然後交給兩位「女神」的投影，讓祂們開始了這台足以成為新的「神秘再現」素材的「手術」。

「我許願，讓我恢復全部靈性。」

再次吐了一和圖書口氣的佛爾思念頭轉動間，將目光投向了休，微微笑道：

艾布納的來歷絕對不會簡單，這一點從當初在那個環境很差的東區小餐館第一次見面時，對方就不曾在她面前掩飾過……她一度以為對方是因為信奉「愚者」先生才會特殊，但在自己也加入「塔羅會」后，卻否定了這個猜測……

在靈界深處設好特殊坐標后，佛爾思又被阿爾文·亞伯拉罕帶回了現實世界。

「兩個目的，一是觀察同樣的魔葯在不同人身上造成的失控是否完全一致，二是用油畫的方式記錄相應的場景，他認為那種瘋狂，那種痛苦，那種扭曲，有著無與倫比的美麗，能激發他最強烈的創作熱情。」休回憶著審訊那人時的場面，補充道，「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艾布納心裏嘀咕的時候，「紅天使」梅迪奇凝視了他許久，最後才頷首道：「說的也是，都到了這一步，無論你是誰，我也只能選擇相信你了。」

似是認可了艾布納的話，又似是見對方身邊的「美神」和「生命女神」依舊沒有散去，三位曾經的大天使不約而同地道：

「……這傢伙的目的是什麼？」佛爾思聽得怔了一秒。

「還是你腦子轉得快！」佛爾思誇獎了一句休，換來了對方一個白眼，不過她並不生氣，然後找出艾布納殺死極光會神使路易斯·維恩時得到的「旅行家」非凡特性和輔助材料，調配了一瓶魔葯。

但能那麼輕易地拉出「生命女神」的投影，艾布納當初私下嘗試時也非常詫異，因為在奧爾尼婭的夢境里，「生命女神」其https://www.hetubook.com.com實對「幸運之神」表現得並不信任……

說著，祂閉上眼睛，然後一道魂體就脫離了承載著祂的「看門人」，顯出了若隱若現的身形。

「『看門人』身體怎麼分？」

那是一個年輕英俊，滿頭紅髮，臉上多有腐爛痕迹，眉心長著旌旗印記，身穿染血黑甲的魂靈。

休眼睛微眯，回答道：

畢竟佛爾思這一路走來比原著還要「順」，而且她對自己太過依賴，其實已經不太適應「旅行家」的精神狀態了。

「我是『旅行家』了。」

「不，他是一位『心理醫生』。」休否定了好友的猜測。

這是報酬之一的「紅祭司」牌。

所以佛爾思拉出他的投影，負擔很重是正常的。

說著，她便用古赫密斯語低聲念誦起一個尊名，一個艾布納告訴過她們的「安全」尊名，最後道：

這次不是化妝，而是真的憔悴。

「莫非是哪位古神復甦了？或者，你其實就是赫拉伯根的分身？」

猶豫了一下，休開口說道：

面對「紅天使」的問題，艾布納微微一笑，也不作答，只說道：「我究竟是誰並不重要，當務之急不是快點進行『手術』嗎？

任由佛爾思于自己不在身邊時舉行儀式服食魔葯，也是他計劃好的。

也就是兩三秒后，她感覺自己的精神變得異常充沛，彷彿沉睡了一整天。

休理了理已經留了很長的黃髮，扯起一絲笑容道：

「你直接殺了他？不走『庭審』就私下殺人的話，你們九處會調查的吧？」佛爾思驚訝地問道。

佛爾思無聲吐了口氣，不再猶豫，抬高那瓶魔葯，咕嚕喝進了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