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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行了兄弟，咱們就不客套了，既然來我們天雄軍，就給我指點指點吧。」

「哦。」

李老義正言辭：「老子當了半輩子軍醫了，從來就沒有見過你這樣治病的，你們這群女娃子就是胡鬧。」

嘶~祖寬倒吸一口冷氣，彈藥量是天雄軍四倍，我的乖乖，這要多有錢啊，這簡直就是神豪。

李老跟盧象升到了角落，小聲抱怨道，不過聲音雖然很小，可是帳篷也不大，何冰還是聽到耳朵里，不過何冰沒有搭理他們，作為一個女醫生，她遭受的非議已經夠多了，可是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她就沒想過退縮。

聽了這話錢十二也拱手，沒想到眼前這位竟然是天雄軍的高層。

不對外開放，只接受軍隊以及政府實驗室訂單，目前可以簡單的製作實驗用的培養皿，各種瓶子，以及醫學院的注射器訂單。

錢十二說著走出去，留下六個守衛守護何冰，自己帶著四個親衛在軍營里轉悠上了。

盧象升聽了這話道：「還請大夫在營中少歇，看看有沒有需要補救的地方。」

錢十二想了想道：「韃子從一百米衝到三十米，我們可以開三槍，三十米就放拒馬了，三十米一個，二十米一個，十米一個，這段距離，我們最少能開十槍。」

因此錢十二才會接話，李老聞言看著錢十二：「你懂醫？」

錢十二一愣轉頭看過去，上下打量了一下來將道：「我是盧督師的客人，藍田縣團練錢十二。」

說著何冰從醫藥箱李拿出了一根皮筋，然後在盧象霖的胳膊處紮上，緊跟著用手在盧象霖的胳膊上拍了拍，很快胳膊上的一條血管就顯露出來。

這時軍營內士兵們正在休息，情緒很低落，沒辦法今日與韃子一戰，他們損失了將近一半人馬，野戰果然不是韃子的對手啊。

「哦哦，千夫長，不小了，不小了，行了兄弟，別謙虛了，誰不知道你們藍田軍的強大，以千餘人的損失，殲敵萬餘人，就這兄弟佩服，來小的們給錢千夫長演練一下軍陣。」

而他要是不過敏，這一針下去，人就活了，一個是必死，一個是可能活，你選打還不打？

聽了這話祖寬更加疑惑了道：「火銃是厲害，可是韃子多騎兵，衝過來你們怎麼辦？」

聽了這話錢十二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縣尊那是神仙般人物，豈是這些凡夫俗子可以想象，如此，我還真的沒有剛才那麼生氣了。」

親衛道：「嗯，是一群好漢子。」

祖寬看著錢十二問道，錢十二聽了這話摸了摸下巴道：「也不多，勉強夠用。」

錢十二道：「不信，你問我兄弟們，兄弟們，咱們憑良心說話，你們練習過如此精妙的陣法嗎？」

錢十二道：「不坐了，我去外面透口氣，你坐著吧。」

李老聽了這話眉頭皺的更深了，歸化城看來是真沒人了，竟然讓一個女娃當醫生，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韃，韃子打跑了嗎？」

而眼前這個二十齣頭的小姑娘，你說她是神醫，盧象升是不信任的，不要說盧象升以貌取人，這才是這個時代正確的主流觀點。

「這不是胡來嗎。」

拿過注射器，換上消毒后的針頭，針頭也都是多次使用的，不過每次都需要嚴格的消毒，沒辦法針頭屬於藍田沒法製作的，完全依靠李朝生進口的高精尖產物，所以必須循環利用，不過也幸好，這個年代人們倒是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傳染病，大大降低了交叉感染的風險，另外嚴格的消毒又能殺死一堆病菌。

這時候錢十二自報家門，對面將領頓時滿臉堆笑：「哈哈哈……原來是藍田軍的兄弟啊，失敬失敬，在下祖寬，現在為天雄軍副總兵。」

何冰把水銀溫度計甩了甩，放到了盧象霖的腋窩下，一旁的李老皺眉道：「這是做什麼？」

拿出了針管，按上針頭，這時何冰拿出一個玻璃瓶和-圖-書子，吸了半針管青霉素，也不用給盧象霖做青霉素過敏實驗，因為沒必要，因為就算他過敏，這一針不打下去，他也沒有其他消炎藥了，只能看著盧象霖死掉。

聽了這話錢十二呵呵笑道：「還，還行吧。」

何冰跳下馬匹，動作嫻熟，藍田書院可不是一個只會教書的地方，這裏面的管理全是軍事化，不論是醫學院亦或者其他學院，全都是軍事化訓練，能從裏面以優異成績畢業的學生，大多都是文武雙全，包括女學生。

何冰聽了這話道：「應該救回來了，一針下去並沒有很嚴重的過敏反應，說明他的體質不是青霉素過敏的體質。」

這也是華夏八九十年代一批批氣功大師誕生的原因。

李老搖了搖頭道：「三老爺這情況，老夫行醫多年，遇到過許多次，無一次救過來，全都是一夜未曾熬過去就死了。」

這時收拾藥箱道：「好了，一個時辰是生是死便有分曉。」

眾人異口同聲，絲毫不像是做偽，祖寬這時更加開心了，不過也有些疑惑道：「你們竟然真不會，可惜了，不過平時你們怎麼打仗啊？」

李老是個看上去有些歲數的老頭，山羊鬍子都有些花白，不過他的真實年紀只有四十六歲，可是這個年代，四十六歲的人就是妥妥的老人了。

盧象升提前吩咐手下了，錢十二是客人不限制其行動，因此錢十二倒是在軍營暢通無阻。

何冰說著看著盧象升不說話，李老也看著盧象升，盧象升這時皺眉，很是糾結，自己親弟弟的命現在可就在自己的手裡攥著啊，如何抉擇，這還真難住盧象升了。

「行行，我不跟你個小丫頭片子爭辯，督師大人，老夫把話撂在這裏，這一管子藥水打進人體內，人必死無疑，言盡於此，督師大人，執行決斷吧。」

錢十二那是絕對的大藍田主義者，何時受過這鳥氣，不過來之前穀子囑咐他，不可撒潑，所以還得克制，可是克制也要有個限度，這老傢伙處處針對，冷嘲熱諷，我要是不懟你兩句，你還真以為我們藍田好欺負了。

可是這些從仙界進口而來的水銀溫度計完美的把溫度這一數值具象化了，可以用準確的數據進行記錄。

「量體溫啊。」

「量體溫？不懂。」

何冰還沒說話，這時錢十二道：「靜脈注射都不知道，當什麼醫生。」

軍營這時到處都是傷員，盧象升直接沖向了自己主帳，跳下馬就往裡面跑，而這時落在後面的是錢十二帶著十個精銳士兵，保護著藍田軍團的首席女醫生何冰，何大夫，就是上次給士兵屁股取子彈的那位藍田醫學院第二屆畢業的女醫生。

打完了葯，何冰用酒精棉按住了針孔，拔出了針管子，緊跟著把針頭摘下來丟進一個泡有酒精的瓶子里泡好，把針管也放好。

可是李老不知道啊，他在這裏嘰嘰歪歪，錢十二聽半天了，早就看這老頭不順眼了，我們藍田的名醫來給你們看病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你還在那裡嘰嘰歪歪的，一會兒我們藍田沒人了，讓女子行醫，一會兒說我們何大夫胡來，滿臉都寫著不信任與傲慢。

「嗯？何為靜脈注射？」

李老頓時氣得渾身直哆嗦，而錢十二卻不管這些，說完了渾身舒坦，其實認真的計較起來，錢十二是沒有理的，不懂量體溫，咋就不能懂醫學了，不過錢十二可不管這些，看你不順眼，懟你兩句順順氣就是好的。

何冰上前，伸手扒開盧象霖的眼睛，先檢查一下盧象霖的眼白，看到何冰這一動作，李老看了看盧象升小聲嘀咕：「這不是胡來嗎？扒人眼睛作甚。」

聽了這話錢十二氣呼呼道：「救回來就好，那個老李頭真氣死我了，固執的要命，不知道青霉素的厲害，非要說咱們是胡鬧，他就是自己治不好，怕咱們治好了落了他的面子。」https://m.hetubook.com.com

李老皺眉回答道，聽了這話錢十二冷笑一聲道：「不懂量體溫你談個鎚子醫學啊。」

可是現在這女人竟然拿出了盧象升看不懂的新奇玩意兒，盧象升就升起了一絲絲希望，畢竟人對未知都會抱有一絲莫名的希望，就好像看小說時，有人說武俠世界的內功可以治療癌症，哪怕沒有一絲絲科學依據，可是還有人覺得這應該可能是真的。

看到這個度數，何冰點頭，還行，這個溫度可以救活，想著何冰起身從藥箱里拿出一個玻璃針管，這個針管不是一次性的，是藍田高精度琉璃廠出產的產品，高精度琉璃廠是藍田的一家軍功企業。

祖寬聽了這話嘴角翹起來了，錢十二也跟著笑，錢十二沒說笑，藍田軍會個屁陣法啊，他們只會挖壕溝，躲在壕溝里，一陣亂槍射擊，再不行，遠了用虎蹲炮轟，近了就扔手榴彈，向這樣排著隊等槍斃的陣法，藍田軍真的不會，這句話可沒有一句假話。

「打跑了，打跑了。」

聽了這話親衛看看這些原始的火銃道：「還是在藍田當兵好，用這些傢伙跟韃子戰鬥，我想想就頭皮發麻啊。」

而藍田軍隊的人也都用過溫度計，畢竟感冒發燒，還是什麼病，都經常被要求量體溫，所以孰能生巧，自然知道水銀溫度計的用處。

「督師大人。」

說完老頭就站在一旁不說話了，而何冰這時看著面色猶豫不定的盧象升道：「盧督師，我奉命前來醫治令弟，目前情況你也應該了解，我這葯有一定的不確定性，有一些人用不了，用了會丟命，可是大部分人是可以用的，而且用了，效果都很不錯，所以現在徵求你的意見，你說用，我就把葯打進去，一個時辰就能見分曉。」

錢十二聽了這話搖了搖頭道：「藍田軍絕對不會如此精妙的陣法。」

這時何冰點點頭道：「那我就打了。」

「團長？」

聽了這話盧象升猶豫了，而一旁李老道：「你這是什麼，針灸嗎？」

何冰看了看李老說道：「靜脈注射。」

「你……」

「老三，你別睡，老三，老三。」

何冰跳下馬，把馬身上馱著的藥箱拿下來，背在身上，緊跟著邁步進了軍帳，這時就見盧象升坐在床榻之上，握著盧象霖的手，輕輕呼喚：「老三，老三~」

親衛說著，聽了這話錢十二道：「你個混小子，別瞎對比，你以為什麼軍隊的醫療條件都能跟咱們藍田比嗎？你小子能加入藍田軍就偷著樂吧。」

駕駕駕……

藍田軍以損兵千餘人的戰損，幹掉滿清正白，鑲白旗，五六千正牌韃子，漢軍正紅旗七八千人，一共消滅一萬二三千人，戰損比低至一比十三，如此恐怖的戰力，就算是天雄軍的一些驕兵悍將，也不敢小覷歸化城的藍田軍。

李老看著何冰，何冰點點頭，李老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甚至有一絲憤怒的吼道：「你，你這不是草菅人命嗎？這一大管子藥水打入人體，人還能活嗎？胡鬧，你這就是胡鬧。」

不過注射器可是寶貴的東西，一隻何冰手裡的注射器，造價需要五兩銀子，那需要一個成熟的玻璃匠干一整天才能製作出一根合格品啊。

不過何冰並沒有直接一針紮下去，而是看著盧象升道：「盧督師，提前說一下，我這一針紮下去，有可能救活傷員，也可能救不好他，任由他死亡，所以這一針扎不扎，還得你這個家屬做決定。」

「開門。」

「哪像這裏死氣沉沉，哀嚎聲不斷。」

「現在只能用毛巾降溫，但是治標不治本，三老爺怕是熬不過今晚了。」

盧象升握緊盧象霖說道，聽了這話盧象霖道：「哦，那就好，哥，我好難受，我先睡一會兒。」

錢十二點點頭，來將這時臉上的桀驁收斂不見，歸化城藍田軍，昨日可能還不被人知，可是自從跟hｔｔｐs://ｗｗｗ•heｔuｂｏok.ｃom.ｃｏm多爾袞大戰一場，恐怕，天下豪強，無人不知歸化城，藍田軍的強大，尤其是他們天雄軍這些知道內幕的。

要用的時候，還需要用酒精殺毒，如此反覆的消毒，才能重複二次利用，而且效果非常不錯，目前沒有一個交叉感染病例發生。

「沒有。」

「有多密集？」

聽了這話，盧象升表情一暗，剛想說什麼，這時何冰走過來道：「盧督師，你讓讓，我可以看一下傷員嗎？」

錢十二看著祖寬熱切的眼神，想了想別露底，少說點，於是錢十二道：「也就二十來發吧。」

而就在士兵們休息的時候，遠處一陣馬蹄賓士的聲音，只見一行十幾人騎馬沖向軍營，到了近前一親衛打扮的人大聲喝道：「快開寨門，督師回來了。」

何冰這時卻伸手攔住了錢十二，看著李老道：「老先生，看得出來你是個醫術高超的老先生，不過時代在發展，醫學在進步，你的那些老方子固然有用，但是新的醫療方法也在誕生，沒見過，不代表沒用。」

「失敬，失敬。」

第一站是傷兵營，士兵們這時聚集在病號營帳里，痛苦的哀嚎，一個個醫師幸苦的忙碌著，止血，清瘡，縫合傷口，這個時代醫生已經會縫合傷口了。

叫了幾聲盧象霖也沒有反應，這時隨軍醫師用冷水浸濕毛巾，疊好了放在盧象霖的腦門上，幫助盧象霖降溫，盧象升這時抬頭看著隨軍郎中道：「李老，家弟？」

錢十二道：「就管一千人。」

錢十二就看不慣李老，這老頭處處找茬，讓他心裏很不爽，因此錢十二就反過來處處找茬，畢竟何冰性子內剛外柔，不喜歡跟人對著干，可是他錢十二可不敢允許藍田人被人欺負。

不過何冰既然提出要求，盧象升也不能拒絕，起身道：「請。」

「兄弟，你們火藥很多嗎？」

雖然縣尊跟她說的話很短，並沒有所謂的促膝長談，但是卻給她堅定了信心，誰說女子不如男，誰說女子不能成為好大夫。

「十五槍？你們平時裝備多少火藥啊？」

歸化城外，盧象升的駐紮區，這片區域靠近南城牆根，因為歸化城目前屬於戰略要地，藍田軍不允許其他軍隊入城，生出變故，而盧象升也不準備進城，尤其是在見識到了李朝生麾下兵馬強悍之後，那是更加不願意進去，誰知道李朝生會不會給他來個瓮中捉鱉。

李老說著，聽了這話盧象升嘆了口氣，剛想說什麼，這時可能是涼毛巾起了作用，盧象霖這時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神情迷離的喊了一句：「哥。」

聽了這話親衛笑呵呵的說道：「俺都明著樂，哈哈……」

祖寬說道，聽了這話錢十二道：「不敢不敢，我在藍田軍只是一個團長，可不敢指導大名鼎鼎的天雄軍啊。」

一旁一個親衛的眼睛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堆火器道：「他們現在還用三眼銃與鳥銃呢。」

盧象升搖晃兩下，盧象霖依舊沒有動靜，盧象升嘆了口氣看著隨行軍醫道：「李老，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而且這條路也不是沒有支持者，縣尊就是她最大的支持者，曾經她都快堅持不住了，找到縣尊，而縣尊跟她說的是：「誰告訴你前無來者就不能做了，武則天之前還沒有女皇帝呢，結果呢，武則天不也乾的很好，你之前沒有女外科大夫，那麼你就可以成為這一行業的首個女外科大夫，我支持你，你也會成功的。」

何冰看著盧象升道：「很可能這一針下去，人就沒了。」

錢十二帶人過來，就見一群士兵正在練習軍陣調度，錢十二看了直搖頭，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練習這個。

幾個人穿過了病號營，這時來到了訓練營區域，這時有一些沒受傷士兵在訓練，士兵什麼時候都不能放棄訓練，因為只有訓練才能變得更強。

「我說，能不能賣點給我們，你看俺們ｈttps://m•heｔubｏｏk•ｃom.cｏｍ這些人，每個士兵一場戰最多能分五發火藥量，大部分都是兩三發，每次打仗我們這些當頭的都要搶火藥，不容易啊。」

錢十二說著，何冰道：「行了，既來之則安之，坐一會吧。」

李老正疑惑呢，這時一旁的錢十二開口說道，量體溫這事錢十二門清，藍田的軍醫手裡都有溫度計。

錢十二聽了這話罵道：「給你矯情的，不過盧象升的人，用這種武器就敢跟韃子拼，他們的勇氣我是認可的。」

錢十二聽了這話看著親衛道：「你小子剛吃幾年飽飯就嘚瑟，燧發槍，那是咱們藍田獨有的武器，你以為誰都能配備上啊。」

盧象升見狀沒說什麼，他現在一顆心都放在弟弟身上，李老明顯是束手無策，可是這何冰，盧象升有些拿不準了，要是這何冰上來也跟李老這般把脈，開中藥，盧象升肯定會認為這就是個充數的，畢竟一個二十歲的女人，她的醫學經驗如何會是一個沉浸此道二三十年的老軍醫的對手呢？

何冰聽了這話看著李老道：「靜脈注射，就是用這針管把裏面的藥物直接注射在體內，經過身體靜脈血管把藥物快速送達身體患處，治療傷病。」

「嗯，你是說，你要把這琉璃管里的藥水打進人體內？」

這些溫度計是李朝生在現實世界批發的，四塊錢一根，李朝生進了一萬根，全部送給了藍田醫院學院，供藍田醫學院的醫生使用。

「可是火銃消耗頗大，韃子騎兵要是近前呢？」

錢十二道：「進不了前，我們火銃密集。」

「我草，兄弟，你們這也太富裕了，每人二十發火藥，真是羡慕死哥哥了，我啥時候能這麼富裕啊。」

而錢十二的小弟們一個個撇著大嘴，什麼啊，沒見過世面，俺們正常每人裝備五十發子彈的火藥，二十發算個球。

守衛軍營的士兵這時看去，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盧象升。

聽了這話何冰擺手道：「這其實不能怪他，主要是縣尊太厲害了，青霉素這種東西就連我的老師陳實功第一次在顯微鏡下看到其功效也是驚訝的合不攏嘴，而我老師在杏林之中，那是宗師級的醫者，就連他都如此震驚，更何況其他人。」

盧象升渾身一震，這時握住盧象霖的手道：「老三，哥在，哥在。」

錢十二聞言看著李老道：「你懂量體溫？」

何冰也不解釋，緊跟著伸手摸了摸盧象霖的脈象，打開醫療箱，拿出一根縣尊特地從仙界進口而來的水銀溫度計。

祖寬拉著錢十二敘話，錢十二見推脫不了，也想了解一下天雄軍的實力，便跟祖寬聊起來。

盧象升聽了這話看向了何冰，對於何冰他本來就沒有抱多大希望，李朝生當時讓何冰來幫忙，他只是客套，沒有拒絕。

聊著聊著，錢十二就知道這祖寬的來歷，祖寬不是盧象升的嫡系，他最初是山海關前鋒總兵官祖大壽的家僕，年少時就頗有勇力，後來跟著祖大壽打仗，一步步升任寧遠參將，後來就派給了盧象升，開始也是個刺頭，不過被盧象升折服，現在是天雄軍三號人物，一號盧象升，二號盧象霖，三號就是他，現在盧象霖受傷了，他負責起日常訓練工作。

這些女學生也許沒有這些男學生這般厲害，可是身手也比普通士兵強上一些，你要是認為她們是花瓶，那就真的大錯特錯了。

錢十二聽了這話道：「靠火槍，哦，火銃，與火炮。」

一聲令下，寨門被打開了，下一刻盧象升帶著一行人進了軍營。

祖寬聽了這話瞪大了眼睛，十五槍，他們天雄軍每個人手裡最多也就五發子彈的火藥，這歸化城竟然有十五槍的火藥，土豪啊。

親衛這邊說著，這時一個身穿鎧甲的漢子大步走了過來，皺眉道：「你們是何人，為何偷窺我軍軍備？」

錢十二道：「放拒馬攔住他們，然後用火銃轟。」

盧象升繼續說道：「那也打，當初老和*圖*書三跟我來宣府時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既然如此，何不一試，打。」

錢十二點頭道：「妙，果然是大家風範。」

聽了何冰的話，李老很不服氣的輕輕呵了一聲，緊跟著搖著頭道：「華夏文明四五千年，從神農嘗百草，到扁鵲，華佗，張仲景，神醫無數，咱們能想到的方子，他們都寫在書里了，那裡還有什麼新的醫療方法？」

這可是監測溫度的神器，以前監測溫度都是用極其原始的辦法，比如用手摸，溫度大約是燙手，不燙手兩種，有很大的不確定性。

聽了這話，何冰搖了搖頭道：「李老，你過於守舊了，前人豈能盡知後人之病？」

盧象升沒有說什麼，不過也皺眉表示不理解何冰的『騷操作』。

祖寬一臉懵逼：「這是何官職啊？」

盧象升看著盧象霖，這時盧象霖已經陷入了昏迷，意識不輕，想了半天盧象升看向何冰道：「打。」

儘管這種可能性並不大，不過有些事情不能不防，因此李朝生就在歸化城的南城牆處化出一片駐紮地，盧象升的部隊就在這裏安營紮寨。

李老搖了搖頭道：「三姥爺腹部中刀，傷口極深，我在清理傷口的時候發現，傷口內竟然有鐵鏽滲出，我當時就覺得不好，用高度酒清洗了傷口，包紮后，服了湯藥，可是沒想到還是起了高熱，這樣的傷情，督師大人，您也是久經軍陣之人，應該知道，神仙難救啊。」

祖寬拉著錢十二訴苦，錢十二聽了這話拱拱手道：「祖總兵，你這不難為我嗎，我一個小人物，豈能左右這種大事，您要買火藥，我覺得可以找盧督師問問我家縣尊，他們這些大人物好說話，我不成，更不敢賣你啊，你說是吧。」

因此相對來說還是安全的，而且軍醫部的針頭並不是說一個針頭打完一個人的針，立馬打另一個人，而是打完一個人後，換下一個針頭，再打完，再換上一個針頭，然後把這些針頭集中拿回去高溫煮沸消毒后泡在酒精里三天，陽光地下暴晒三天，最後風乾，放在有陽光的地方放置七天。

何冰這時拿過針頭，輕輕扎進血管里，盧象霖感覺到疼痛，胳膊微微縮了一下，何冰這時卻不慌不忙，緩緩的把葯推進了血管里。

而當他看到何冰就更加不信任了，自古以來，他盧象升就沒見過厲害的女大夫，所有名醫都是男人，而且都得是三十歲開外的樣子，有道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就是這個道理，只有上了歲數的中老年男性，才是名醫的樣子。

「嗯？」

祖寬很開心啊，不過又有些不通道：「兄弟，你們藍田軍如此強大會沒有高明陣法？」

祖寬道：「那跟你們藍田軍比如何？」

何冰沒有拒絕，盧象升立刻派人給何冰收拾營帳，安排住所，何冰與錢十二進入了帳篷，錢十二問何冰，那盧象霖救過來了嗎？

錢十二聽了李老的話氣壞了：「老傢伙你說什麼……」

盧象升聽了這話道：「歸化城內的軍醫。」

而軍醫李老皺起眉頭道：「這女娃是誰啊？」

李老沉默了。

這時祖寬頻著錢十二看了一圈戰陣訓練，緊跟著看著錢十二道：「錢千戶，我這陣法如何，一共有三種變化，彼此相依，守望相助，臨陣變化，治敵有方。」

藍田軍對外宣稱藍田縣團練，這是李朝生的一招示敵以弱，聽了這話來將一愣道：「歸化城的？」

血腥味撲鼻，錢十二身後的一個士兵皺眉道：「這病號營陰森森的，不好，還是咱們的病號營好，裏面處理病患的全是漂亮的女護士，大傢伙雖然疼的夠嗆，可是看著穿梭的女護士，心裏卻是活絡的，讓整個軍營都充滿了生機。」

「呵。」

聽了這話李老叫了一聲，盧象升看了李老一眼道：「李老，若不救治，象霖可活否？」

何冰等了五分鐘，把水銀體溫計拿出來，對著光透過三棱形的玻璃柱確定溫度刻度，三十九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