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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嘩然！

……

怎麼熱絡呢？誇！死勁兒誇秦魚。

在此幾分鐘前，李小雲撐著精神跟秦魚等人插科打諢，可當秦魚兩人上台了，她有一種佔據全身的冰冷跟孤獨。

所有人都想聽她說話，說這些本不該有人說的話，說這些與眾不同的話。

初中，畢業了。

「不用喊，我知道你們聽不懂，但畢業喝酒吐得跟狗一樣的時候，你們都會懂……相信我，這些都是我們的老師跟爸媽們不會告訴我們的，就好像他們也不會告訴我們中考之後又高考過後上了大學依舊得如狗一樣早起去操場跑步，也不會告訴我們大學畢業之後還得如狗一樣揣著簡歷去找工作……」

找到了一個人。

台上的人還在繼續，眉眼平靜，聲音清麗溫軟，像是天外而來的瀑布流泉。

操場上，作為勤奮中學的第一名跟第二名，秦魚跟李遠連同其餘一些考得不錯的學生都上了台，肥胖的校長笑眯眯讓出位置給秦魚，立桿話筒就在眼前，www.hetubook.com.com他熱情得讓秦魚多說幾句。

比如馬天歌旁邊的幾個學渣，反正也畢業了，他們怕啥！

她形容不來那種感覺，只是覺得自己以後可能再也不能跟這兩個人一起走在路上了。

于笙聽得很認真。

490分？能上高中了？要多少錢？那麼多！女孩子讀什麼書，以後還不是要嫁出去的！你弟弟還小，隔壁村有個男的……不嫁？不嫁就滾出去打工！

這是秦魚前段時間利用從周韻那學來的知識湊齊了最簡陋的材料研究出來的變異種，也許是目前市場上的第一株。

你就是喜歡別人誇我對吧對吧對吧！

「現實長什麼模樣？大概是白骨精的模樣～未來的我們應該長什麼樣？必須是畫報上金城武張曼玉那樣～而現實未來的我們該是什麼模樣？都該是我們喜歡的人喜歡的模樣，整整齊齊，乾乾淨淨，明亮溫暖，不負這些年裡他人給予我們的溫柔，也不負我們正要開始的青ｗwｗ.ｈeｔuｂｏok.coｍ.coｍ春即將給予的傾城時光。」

離開，車窗開了縫隙，風吹著，髮絲飛舞的溫兮臉上帶著笑。

第二天，一輛價值可以買下幾套房子的車子駛離了這座小鎮，車上的溫兮雙手抱著一盆裝載好的正方木盒，盒子鏤空，裏面有一盆拳頭大小的精品多肉冰玉扇。

老師群體有些躁動了。

後面的李遠也笑著比了一個愛心，像是陪襯，亦是兄弟姐妹的義氣。

一路上眾人有說有笑，雖然都知道于笙不會說話，可因為最近一段時間秦家「崛起」，也有賴春叔侄的事兒影響，村裡的人雖然依舊不歡喜這一家子，可明面上都會熱絡幾分，所以也不至於冷落於笙。

誰知道呢。

秦魚的手指敲了下話筒，有盲音，下面又靜了，她就繼續說：「還是聽不懂？聽不懂就對了，要的就是這效果，不然怎麼顯得我有文化有水平……」

聲音擴大，愛你哦～帶著草莓甜香，帶著芝士蛋糕的味道，帶著熏草和*圖*書奶油的味道。

上學放學，一起做作業，她低下頭，想到了昨晚爸媽對她說的話。

她歡喜羡慕又悲傷，酸澀的感覺覆蓋了所有，耳朵卻也敏銳，因為那話筒效果不錯。

什麼生活苦難，親情冷酷帶來的陰霾都如同飛灰一樣煙滅，她歡喜得想哭。

他們都長大了，但也更好了，一定。

一本正經，笑得也特別溫柔。

而於此時，勤奮跟錦一在初三學生填寫高中報名表之前先進行了一次早操。

好像所有人都變成了陪襯。

周而復始在腦海中翻滾，滾著滾著就變成了漿糊，直到她聽到台上有了熟悉的聲音，下意識抬頭，看到早上相見的時候讓所有人都耳目一新的秦魚。

又是一群哄然大笑。

中考結束，畢業結束，喝酒唱歌吆五喝六吞雲吐霧，在溫兮離開之後，有一個人整理了下髮型，修整了下衣著，以溫和清麗的姿態、以乖巧又乖張的姿勢進入了靈溪鎮高中圈子，彷彿一種預兆，她即將成為下一個溫兮？

頓時和-圖-書有人呼喊聽不懂。

但她與眾不同，總有跟他們截然不同的特質，卻不是只有他知道，第一個知道的肯定是溫兮，所以這樣小又這樣大的兩個高中里，她只找了她當朋友。

秦魚尷尬嗎？猶豫嗎？羞澀嗎？她只是沉吟了下，伸手握住了那立桿，調整了下話筒的位置，這個自然的動作讓校長跟教務主任有種屏住呼吸的感覺。

成績啊，變好看啊，脾氣好啊什麼的。

口哨是為了台上那個姑娘的靚麗出眾，聽不懂是真特么聽不懂。

好像要放大招了似的～～～

這是初中時期最後一場早操了。

小魚……好漂亮。

「人生歲月一段接著一段，像旅行車廂一截連著一截，遇上的人一個接一個，成長也一次又一次，初中高中大學，記住的，遺忘的，都是指尖流逝的沙漏，都知道抓不住，可都曾握緊掌心……是不是覺得很文藝聽不懂？」

這次眾人憋著笑，不出聲，因為都不想打擾她。

默契十足。

整個學校多少學生多少老師，和_圖_書那一刻，從小到大都真正平凡甚至比許多平凡女生都更差勁的李小雲有了一種靈魂上的升華。

掐什麼時間？秦魚抬手看了下手錶時間，最終眉梢一挑，目光往眾多學生裏面搜尋……

——縱然會離開彼此的旅途各自前進。

被看重，被喜歡，被期待，那種感覺……

「別問我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很簡單，看電視。」

說什麼？發表感言啊！

她把雙手放在腰側比了一個大大的愛心，臉上帶著笑，粲然奪目，對著話筒喊：「愛你哦～～」

馬天歌暗想——這人嘴巴厲害，肯定只有他第一個先知道。

吹口哨呼喊聽不懂。

操場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反正此時的山溝溝里……秦魚正拎著小籃子，走在於笙邊上，跟著村裡的婦女少女們給考古隊送飯菜。

「說這麼多，其實我就是在摻水分掐時間，免得被校長提前趕下去。」

不知為何，秦魚跟嬌嬌一致認為這樣的于媽媽特別可愛！

現在它到了溫兮的手中。

「李小雲，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