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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力臉色微微一變，「你怎麼知道我是茅山的？」

來人是茅山師兄，比張力這種樸素的民國老百姓裝扮不一樣，這位年紀稍大的師兄穿著很像是山中門派的，秦魚想起一部電視劇，叫什麼我跟殭屍有個約會？

「秦小姐，這位是王齊羽師傅，他跟張力先生都是茅山弟子，昨日就已經到送庄相助我們。」

秦魚收回手，挑眉，「當然。」

反正裏面的馬小玲姑婆就是穿這種衣服的，當然，現在這個男人穿的是男裝，踩著布鞋，比起裝死人嚇秦魚的張力，秦魚只一眼就覺得此人是硬底子。

葉衡猜測：「那是否可以猜測在41位船員被兇手用毒殺手段殺死後，兩位女性是被例外的，但兇手讓她們活著是為了長時間性侵她們，直到案發前一天兇手才殺了她們。」

張力：「……」

再一次吃癟的張力無話可說，大概也是因為王齊羽瞪了他一眼，讓他不敢再說話。

她說的是英文。

秦魚暗想，這https://m.hｅtｕｂｏｏｋ•coｍ•coｍ大概就是權勢的力量了，不過她沒想到兩個法醫竟是一男一女兩個搭配。

對於這種可能性極大的猜測，蘇藺卻很冷淡：「我們只提供臨床解剖發現的證明，刑偵推理上是你們的事。」

蘇藺看了她一眼，但很快轉移掉目光，朝葉衡說：「結果已經出來了，兩位女性都遭遇過重複性的性侵，但死亡時間比其餘船員晚了三天，也就是案發之前的前一天。」

但更難讓人忽視的是解刨掉的屍體……放在電視就裡就是被馬賽克的畫面。

「那裡就是解剖室，其實一開始送庄並不贊同解剖，因為比較忌諱，但最後還是同意了。」

這個發現其實信息含量很大，葉衡思慮了下，說：「這兩位女性出身清白，尤其是那位小姐，家教甚嚴，必不可能……所以必在乘船期間遭遇犯罪，但可以確定性侵兩位女性的不是那些船員？」

也不是說張力沒本事，只是和_圖_書後者不太靠譜，單從他裝死來試探秦魚就可以看出。

「……」

出於對西方人士的禮節，她伸出手，但Arlene兩手擺開搖頭，「我很想不失禮，但很遺憾，這裏的清洗條件並不好，我的手並不幹凈，所以MISS秦可以原諒我？」

重口味嗎？可茅山弟子好像沒有懟回去的資格，因為茅山更重口味。

王齊羽有些驚訝，但也朝秦魚點頭算打招呼。

Arlene朝秦魚眨眼，但也看向還在忙碌收尾的那個人，「哦，蘇，你要跟我一起去洗手嗎？」

其實應該用嚴謹的法醫術語，但有些術語並不宜在這裏說明，也許是因為秦魚在場，也因為這個時代這個環境的多數人都不能接受——他總不能當著這些人的面提及陰|部陳舊性損傷什麼的……

明明是師兄弟，一個是師傅，一個確實客套的先生，顯然葉衡骨子裡也把這兩兄弟給區分開來了。

秦魚這話讓後面跟著的兩個師兄弟都是和圖書一愣。

這話剛說完，青石路拐角傳來一聲：「師弟，發生什麼事了？」

不過也算是認識了，只是並不熱絡。

張力被戳穿用心，當即有些尷尬，想要說些什麼，秦魚卻說：「看來的確是茅山的，所以依照你們茅山的另一個規矩——凡屍在，人必清醒。能讓你放心放在這個睡著，肯定還有另一人在附近。」

「不僅能龜息，還熟知屍體特徵，能在短時間內就把自己偽裝成屍體來探我虛實，想來也就傳說中的茅山派更符合這個特徵。」

張力表情抽了抽，反駁：「胡說八道，明明就我一人。」

「我發現的，法醫大概也都發現了，介意我過去看下解剖現場？」

「手套，給。」他把手套遞給秦魚，秦魚看了手套一眼，這是法醫專用的吧。

葉衡心裏這麼想，表面上也不會有些偏見，又跟王齊羽介紹了下秦魚。

女的金髮碧眼，身材高挑，十分幹練厲害的樣子，但男的只看到背影，大概有一米八五吧，很高，wwｗ•hetｕbｏｏk•cｏｍ.ｃoｍ穿著白大褂，看起來很難讓人忽視。

王齊羽：「看到了吧，對方不是普通女子，否則她也不會被邀請過來，你剛剛真是太冒失了，幸好對方沒有生氣。」

「沒，沒事啊，師兄，你那邊好了？」有些尷尬的張力橫了秦魚一眼，對她沒什麼好感，秦魚卻對這茅山師兄弟沒多餘的感覺，瞥了對方後繼續拿起死者的手看了下，然後直接放下，重新蓋上白布，但沒扯下手套。

「你是商人？商人來幹嘛？」張力剛剛吃癟，因此迫不及待要找秦魚的茬。

蘇？秦魚一聽到這個稱呼就略壓了眼角，再看到這個男人轉身……

「買賣屍體啊。」

蘇藺脫掉手套，「我們仔細檢驗分析過，可以確定兩位女子最後遭遇性侵的時間跟她們的死亡時間差不多，而且最大的特異就在於她們的死亡方式跟其餘41人並不同，是被捏斷直接捏斷喉嚨無法呼吸致死的。」

不過師兄弟都知道自己很難跟秦魚成朋友，因為他們是被邀請來破和*圖*書案的，某種意義上，他們跟秦魚或許是競爭關係。

葉衡詢問秦魚可發現什麼。

……

而有些術語這些人也聽不懂，所以蘇藺用的是比較籠統的總結性語言。

「不，我還需要一會，謝謝。」

伸手掰了下死者的喉嚨，她眼睛看著脖子喉嚨，嘴上卻說：「張先生，茅山這次就你一個人來嗎？」

秦魚笑，回應：「我猜你是Arlene，早聽說過法醫實驗室有一位來自巴黎的美女。」

大概也到尾聲了，女法醫放下手術刀，脫了手套到旁邊洗手，然後回頭跟葉衡等人打招呼，不過目光在秦魚身上逗留了下，笑：「哦～～我猜這位一定是MISS秦。」

張力：「……」難道就我感覺到自己被她打擊到了？

這就很明顯了，她們最後被性侵跟被殺死時，41人已經全部死去，而且死亡方式也不一樣……

啪嗒，秦魚套上手套，掀開旁邊一具屍體上面的白布，這才是真正的屍體啊。

——萬一秦魚是個脾氣不好的，這就算是結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