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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革命軍還是軍部。

「你可有決定？」蕭庭韻問他。

她淡聲問了一下軍務上的事情，蕭庭焱回：「事情雖繁瑣，其實根根繞繞都在一個核心上。」

誰也沒想到新世界革命軍隱藏的力量竟那麼龐大，此時軍內已鷹派抬頭，提議消滅新世界革命軍，扼殺隱患。

從劍拔弩張到氣氛緩和也不過是隔著一個秦魚而已。

蕭庭焱：「不是，猜父親……我猜他真正的想法不是放我自由，最大的期待卻是我能承擔所有，放你自由。因為……其實你很像母親了。」

似察覺到異樣，蘇藺扭頭看她。「怎麼？」

蕭庭焱嘴唇動了動，說：「你一向擅心術，只有你洞察別人的份，這次不如輪到我來猜一猜。」

三分鐘后，蘇藺離開了房間，也差不多是此時，蕭庭焱再次敲了門。

錯不得。

信的開口就是：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那麼問題來了，她果然早料到了自己會死，或者說，她早已做好了自殺的準備。

外表吧。

蘇藺：「我是為了國家來的。」

「你哭了。」www.ｈｅｔubｏｏk.ｃｏm•ｃoｍ

「秦魚。」

蕭庭焱垂眸，卻是苦笑，「人到這般年紀，卻還覺得自己像個孩子。」

「你也只有坐上三兩分鐘的時間。」

陸曼麗：「你也猜到了會是誰給你的吧。」

蕭庭韻：「猜我？」

蘇藺卻不介意她的強勢冷淡，垂眸，雙手交叉：「那一巴掌打得對，所以沒什麼好說的，但你的失態卻一定要說……蕭庭韻，你很痛苦。」

都是失態，既有一次，她也不缺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蘇藺：「……」

果然是秦魚。

「放著先吧。」蕭庭韻聲音跟往常沒太大差別，輕按了發疼的額心，把目光從外面月色收回，回頭看下蕭庭焱。

蕭庭韻一愣，皺眉，蘇藺盯著她說：「那日，她死的時候，你哭了。」

蘇藺：「比如剷除我們。」

一般的紳士是不會把一個女士的痛苦點明出來的，除非有所目的。

蕭庭韻走到沙發前坐下，拿起調羹攪動了下粥，她淺淡開口：「出來吧。」

蕭庭韻：「哪隻眼睛看到？」

「來做什麼？」

陸曼麗和-圖-書淡淡笑了下，「你喜歡她。」

這番話彷彿說出了她內心。

蘇藺瞥她，「那你猜猜為什麼她不殺我。」

外面涼風習習，湖泊之上湖水幽幽，直到良久，陸曼麗才說：「昨天，我收到一個包裹，是有人匿名送來的，是讓我給你的。」

「都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其實感覺未嘗不是，你覺得她狀態不好，但你也會被她看穿你的狀態不好。」

蕭庭韻擅長心理，自領會了——因為天真幼稚，又怕被認為天真幼稚。

蕭庭韻回頭看他，目光悠遠清冷，不見任何波瀾。

蘇藺從窗下潛入，長身玉立，踱步走來。

蕭庭韻看著他，沒說話。

大概是擔心她。

屋中燭光淡淡，陸曼麗看到蘇藺歸來，打量了下他的臉色，說：「剛剛我就在想，若是你回來了，就說明事情是樂觀的，至少她沒有殺你。」

錯一步，萬丈深淵。

可為什麼……

蕭庭韻看了他一眼，「有事說事，她的事情我不願意跟任何人分享談論。」

那滴淚是她落下的。

像母親么？她的母親一向溫軟良善，待人寬厚和*圖*書大方，竟有人覺得她蕭庭韻像她呢……

打開包裹后，裏面是……一群合同跟存摺，簡而言之就是錢，一筆巨額的錢。

為什麼覺得自己像個孩子？

「我現在依舊不懂她為什麼要做那樣的選擇，你比我了解她，或許你知道。因為你知道，所以你更痛苦一些。」蘇藺篤定蕭庭韻知道一些隱秘。

「跟你有關係嗎？」蕭庭韻反問他，卻又說：「不過解決痛苦的方法一般有兩種，一種是隨時間淡化，一種是用另一件喜事來掩蓋。前者浪費時間，影響效率，我會選擇第二種。」

蕭庭韻眸色冷冽，嘴唇也抿直，「怎麼不說你還被我打過一巴掌。」

「廚房燉了一點粥，姐姐吃一點吧。」蕭庭焱把托盤放在茶几上，看向倚著門窗看向屋外的蕭庭韻，本來姐姐就清瘦，這次從草原回來后，連著幾天的高強度工作讓她身子越發瘦了一圈，看著都單薄憔悴。

那個核心世人皆知。

陸曼麗想了下，說：「大概因為利益一致，而且……還有情感一致。」

國家，談到國家，兩個人一時都沉默了，因為和圖書都想到秦魚，她也是為了國家嗎？

蘇藺：「你不會，因為你已經決定要跟我們合作。」

拒絕得夠乾脆，蘇藺有些失望，但也無法。「那你是願意跟我談一談往後的事了？」

不管哪一種，承認了都是弱勢。

蘇藺睜開眼，看向她。

蕭庭韻：「所以你這黑眼圈是自己故意化出來來告訴我你為她輾轉反側？還是為了當前大局夜不能寐？」

蕭庭韻：「不可以嗎？」

情感一致，這四個字用得相當……耐人尋味。

蕭庭韻雙手環胸，靠著牆。

還有一封信，信里好幾張紙。

蘇藺：「情報機構者最擅掩飾，越完美越掩飾，恰好反應根本。」

「出去吧，我累了。」蕭庭韻一句話后，蕭庭焱回了聲好，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握住門把，忽一頓，斟酌了下，回頭說：「姐。」

不復往日美貌的蘇藺沉默了下，竟說：「都有。」

「可讓我坐一坐？」

落地后，蘇藺在夜色中行進，后開車到了一湖邊小屋。

「蕭庭韻？」蘇藺覺得有些可笑。

她又會有什麼問題。

他的臉上已漸淡往日的公子俊俏，多了和圖書幾分男人的成熟，胡茬都沒刮。

坐下后，蘇藺認真看了她一會，說：「你的狀態比我想象中差。」

蕭庭韻冷淡，蘇藺也不在意，畢竟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

而後，他拉上門。

蕭庭韻：「你們怕的不是被卸磨殺驢嗎？你不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這次不可笑，蘇藺臉色頹敗了一些，坐下后闔上眼，按了太陽穴，輕輕說：「我跟蕭庭韻都覺得自己會贏，可多了一個秦魚，我們都輸了。」

倒是坦誠。

她的外表的確酷似。

這女子竟落淚了，當時他也沉浸痛苦之中，未曾在意，后緩過來了再細想，卻又百味陳雜。

他一番分析，陸曼麗卻沒說話。

「大人跟孩子最大的差別就在於小孩子犯得起錯，而大人……往往不能。」

擔心她么？

別人的家的小孩子犯的錯，可蕭家的孩子是容不得的，何況蕭家的大人，又何況他們兩人已是蕭家，已是軍部軍統領頭人。

蘇藺卻沒有反駁，只按了下太陽穴，「她比我想象中更在意秦魚的死，狀態很不好，但又格外理智，理智到讓我無法看透她接下來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