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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溫兮回的，于笙更驚訝了，因為溫兮好像看得懂她的手語。

「是外頭村裡的張奶奶家送的，活魚是小魚自己釣的，阿姨。」

嗷嗷嗷！你的小祖宗已瘋，接招！

說著，手機響起，卻是兩個手機都響起。

男人應酬的事兒，秦魚跟于笙向來不過問，但秦遠離家時一再說過會回來吃飯。

陳母驚愕，喃喃：「那他們家裡怎麼樣啊？肯定有錢吧。」

……

秦魚提著活魚出門，把魚放進門前道前建在洱海邊上的家用水槽里，後面的嬌嬌抱著碗過來，正跳上水槽，啪，魚頭剁下，血濺了他一臉。

不需要！嬌嬌把腦袋伸到水龍頭下洗了臉，但有些狼狽，秦魚又樂得看它狼狽，還好溫兮來了，說秦魚太壞了，伸手主動幫嬌嬌清洗毛髮。

「以前學過。」溫兮笑著回答，一邊幫忙把東西拿進去，還削了黃瓜。

溫兮側身跟鄭莞說話，而秦魚則是一隻手接著電話，一隻手洗去魚肚子里流hetubook.com.com出的鮮血，其實她能一心三用，說完電話的時候，把洗乾淨的魚放進了碗里，她側頭完不遠處的咖啡店裡瞥了一眼，不置可否。

這胖紙一臉享受，還朝秦魚擠眼睛囂張，呵～秦魚二話不說抓住它的胖尾巴去撓他的肚子，惹得這胖紙經不住癢在水槽里翻滾了好幾圈，水花四濺。

秦魚一想也對，「你身上脂肪多，沉不下去，還可以給我當游泳圈。」

這一眼不置可否，就讓某個同在H市讀書又恰好認得溫兮的人把照片拍了下來，還上傳到論壇，然後一傳十十傳百。

……

我覺得你已經精神分裂了。

陳年想起廁所的一見，操場上的一場網球戰，又想起那些照片，沒應聲。

入夜，洱海之上波光粼粼，因為不在鬧市，不在城中，紙醉燈謎連夜狂嗨的生活遠離這裏，就算是咖啡廳跟一些店鋪也不會開到太晚，大部分都關了，只有極少數還在點著燈，hetubook.com.com零星點人在喝酒談天等看日出。

「還好，班裡第十三，年級第三十九。」陳年平靜說完，一邊給陳母夾菜。

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人起了極其強烈的勝負心。

讓陳年轉校到二中，是她這些年來做的最大努力跟堅持。

既滿意，好像又有些擔心，但看陳年神色淡淡的樣子，以為他不開心，就說：「你已經很厲害了，肯定是這次轉校生裏面最好的，也不用擔心留不下來了。」

屋子很小，桌子椅子灶台跟雜七雜八的東西幾乎把牆下堆滿了，桌子就龜縮在一腳，母子坐了下來，吃飯的時候，陳母有些忍不住，還是問了下：「這次月考怎麼樣？」

「比不上別人，這次轉校的人裏面，兩個在年級排名前十，其中一個是第一。」陳年說完就低頭吃飯了。

其實照片不多，也就那麼五六張，有溫兮站在樹下笑顏如花的樣子，也有兩人跟那大肥貓玩鬧的樣子，還有兩人騎車和圖書跟倚靠在洱海水塔欄杆前聊天的樣子，更有秦魚雙手撐著水槽邊沿、濕著頭髮跟襯衫回頭一瞥的樣子。

骨子裡羞怯貧窮，又愧疚于因為貧窮，才會在這種事情上有本能的猜測，彷彿這樣能驗證自己兒子本質上是聰明的，只是當父母的沒用。

陳年看著手機小小的屏幕里不太清楚的照片，用手掌去擦了擦屏幕上的磨痕，卻依舊看不太清。

秦魚就沒那麼勤奮了，身體正要癱在沙發上，卻被嬌嬌叫起來了。

他們不會知道在最黑暗的區域，有一大一小兩大黑影穿梭，很快到了洱海最偏僻無人煙的地方。

「啥玩意？」

只知道上面的人白得發光。

「阿年，吃飯了。」外面傳來喊聲，陳年應了聲，放下手機。

「不知道，應該快了，他一向準時。」

純樸的中年婦女一面渴望孩子通過成績改變未來，一面又知道二中那樣的地方學習壓力巨大，天才太多。

「幹嘛？」

「出去殺魚。」

和*圖*書二中，的確人才濟濟。

她隔著照片看穿了你。

當秦魚聽到廚房傳來的尖叫聲，嬌嬌微笑。

幸好兒子爭氣。

秦遠是陪妻女來玩的，奈何那位給了人情幫忙預定住所的雲南客商熱情，非要邀請秦遠去見些朋友喝個茶。

是嗎？

那天跟海也藍得發光。

嬌嬌：「……」

「魚，那魚要你殺！以前秦爸爸在的時候，都是他殺魚的，現在你忍心讓于媽媽跟溫兮動手啊？！」

請叫我聰明的嬌嬌，謝謝。

陳母一聽有些錯愕，飯都不吃了，「年級第三十九？這麼厲害，我聽說二中年級前四十基本上都能上國內最好的那些大學。」

嬌嬌：「……」

小蠻腰，大長腿，眸色深邃，淬了碎光，那麼不經意間的回眸一瞥，又像是隔著相機看穿了你。

溫兮先是指責秦魚亂來，后索性也一起玩起來——因為嬌嬌無差別攻擊。

「呵，是誰說我下一個任務很可能選中末世的？末世需要淑女？」

「叔叔還多久到家？阿姨和_圖_書煮菜挺快的。」溫兮整理了下身上的水珠，聞到一點魚腥味，卻也只是笑了下。

自行車停在邊上，秦魚下了車，把車上掛著的一袋子小黃瓜跟活魚拿下來，跟溫兮走進了屋子，于笙的確準備燒飯，看到秦魚手裡東西，有些驚訝，就比了手勢問了。

良久后，他才說：「我不會比他們差的。」

啪啪兩下把兩條活魚都搞定了，「魚頭燉魚頭湯，魚身紅燒，正好，你這麼看我做什麼？」秦魚隨手去魚鱗，睨了嬌嬌一眼，嬌嬌被她剛剛手起刀落的利落勁兒給嚇到了，有些悻悻，「我覺得你一點都不淑女。」

有什麼不忍心的，她們可以殺。

到了洱海民宿居邊上，這裏人更多，基本上房間都定滿了人，好在秦遠早早就走雲南這邊一個客商的關係提早給過錢訂好了地方。

到了湖邊，秦魚看了嬌嬌一眼，「我下去了，你在岸上給我放哨。」

嬌嬌白她一眼，「放你個鎚子的哨，這三點多，鬼才來這邊，我跟你一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