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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笙淺思凝神，細細盯著秦魚，「那閣下這是……莫非是在揣度我縹緲門的招法？」

「喂，打著打著就困了？」

這樣的光彩中，她也見到上面追下來的人。

「罵我？」

「我說過要殺你嗎？年紀輕輕，戒心這麼重啊。」

咻～葉笙的劍剛柔巧變，風雷劍來時，她走避閃路線，人影在竹林末梢飄閃，帶風雷過後，腳下力道下壓，彈射，劍影過竹葉，每一片竹葉都是另一把劍。

葉笙轉身欲走。

「我沒打算讓你這麼走。」

秦魚：「我幫你突破了不是么？可感激我？」

嗡！劍音起。

殺四宗師的人會死嗎？

真漂亮。

其實這話很不要臉的，可一個真正過分優秀的人這麼說，葉笙反而認真點頭，惜字如金又真誠刻骨：「的確。」

「你……」

葉笙單手執劍，左手負在身後，修長輕巧的身子懸立在末端，風來了，她的髮絲飄起了。

她很英氣，風骨如劍，眉目似雪，剛柔並濟，便是在此青碧竹林間寥寥詢和圖書問殺戮過後的秦魚，也總帶著幾分流風回雪的瀟洒。

剎那光影，葉笙知道自己將死。

她失笑，突破的縹緲劍果然也奈何不了對方。

既做不到，那就不做了。

秦魚：「我就不跟你說這麼多了。」

他說了一句話。

破劍，一劍破諸劍。

「沒有。」葉笙收斂眼神，垂眸。

好漂亮的劍法，好厲害的劍法，最重要的是這樣的劍法跟她的身法幾乎完美融合。

周遭青碧帶光，是自然的浩瀚。

縹緲的劍，縹緲的身法，縹緲的人。

然後……

秦魚看到了，提著幹將腳下一踏，靴子在竹節上一點，跳到另一根竹子上面，成梯度角度斜線，三兩下就追上了葉笙。

她想起自小受教育師傅的經歷，她的師傅是天宗，縱橫武林多年，作為最優秀的兩個嫡傳弟子，她跟師兄靈桓時常嘗試挑戰師傅。

葉笙忽然頓悟，於是人不動，劍動。

秦魚抓著竹子，腳踩竹梢初端，葉笙在末端，隔著寥寥竹葉，兩和_圖_書人的劍都已出鞘。

她閉上眼。

這是最縹緲的劍。

身後傳來涼涼一句，葉笙心裏一頓，殺人滅口？

葉笙錯愕，睜開眼，看到邊上的人拉了竹梢，藉著邊上用劍壓著竹梢的彈力固定了她身下的竹梢。

剎那而已。

「所以我選你啊，聰明伶俐。」

「閣下所言不錯，只是就算如此，我也知道我必敗無疑，只是一旦動手，生死難料，有些疑惑還是早點解決的好。」

但還差了一些些。

秦魚笑了笑。

劍脫手而出，殘影掠閃，一片飛梭如羽翼，嗡嗡作響，大片飛襲而來……

當葉笙把縹緲門的核心宗法《縹緲令》招法顯現徹底，內力幾乎枯竭時。

他們處於什麼內力水平，他們的師傅就位於什麼水平，時間一久，他們倒也適應了越級挑戰強者。

這樣的博弈讓她全身心都融入其中，天不再是天，地不在是地，她的眼裡只有一個人一把劍還有這一大片竹林。

她想，眼前這個人大概堪比壓製和圖書成宗師內力水平的師傅。

劍是劍，人是人。

葉笙對秦魚有三分尊敬。

葉笙揚起纖美眉梢，「殺我？」

影飛流梭，劍走龍蛇。

葉笙體內內力虛脫而出，從指尖隨劍飛走，她沒能見到自己突破的一劍幾乎將秦魚包圍，身體彷彿被掏空，便隨著鬆軟搖擺的竹梢往下墜落。

額……秦魚其實鮮少被誇讚，忽然被一個美少女誇了。

強大如秦魚毫髮無損，而且近身來，一劍指咽喉。

哦，所以你又挖了一個坑嗎？

強者為尊。

她總覺得這位「夫人」不太正經。

葉笙看到秦魚的劍往下刺來。

然而讓她尊敬的人卻眼帶飛佻，「你長得好看而已，若是丑一些……」

上端微光帶白，是白日的光輝。

葉笙是個大美人，不妖不艷不白蓮。

普普通通藺夫人？

秦魚邁出一步，身形飄灑，幻影，劍飄勝似風雷。

葉笙在竹梢等她

但見到上面有大片的竹葉散碎漂亮，一大片。

葉笙：「自然。」

人縹緲時，不必https://m.hetubook.com.com強求劍也縹緲，因為你做不到。

她感覺到了些微殺機。

葉笙握住手中的長劍，指尖緩緩動。

「請。」

葉笙：「……」

葉笙覺得對方的可怕不僅是實力，更在她幾乎無所不知似的。

的確縹緲。

葉笙：「從河宣的藏身之地，到對這四位宗師的精準預判，我想之前那些人的清理滅口也都是閣下所為吧，若是一個宗門一個勢力在短時內有這樣的行動力，我不奇怪，但閣下一個人……」

秦魚一笑，「你問好了。」

清風綠竹，朗朗清香。

「能讓閣下如此強者看順眼，在下倍感榮幸。」葉笙對秦魚是佩服的，畢竟論內力，對方也就比自己強一些，跟自己師兄差不多，然而論戰力，對方可以一敵四強殺四個宗師，這等實力簡直駭人聽聞，饒是她師兄也難比對方一半。

葉笙腳下一點，翻空掠上竹梢，竹梢柔軟，輕渺，微盪。

「雖然在下只有派上一點點用場，但交易已成，你我皆圓滿，告辭。」

「你再誇我，我也https://m.hetubook.com.com會動手的。」

這就是縹緲門的底蘊？

手中幹將鮮血未凝，秦魚睨著葉笙，淺笑：「談不上引誘，只是有時候找幫手也是一種示弱，但要找到一個實力不弱足夠聰明伶俐而且我又看得順眼的幫手實在不容易。」

葉笙感覺自己每一次出劍都在竭盡全力，每一次閃避都奇巧兇險，比跟師傅的一戰更可怕，為何，因為她知道師傅不會殺自己，但眼前人會。

秦魚的劍就是每一片竹葉。

直指咽喉心臟跟眉心。

太快，太虛，比顧也的劍更可怕。

葉笙笑不出來，她只是覺得這個人太會算計。

秦魚：「那就再幫我一個忙吧。」

秦魚：「懷疑我有同黨，還是覺得我過分優秀？」

她忽然想起自己十七歲時師傅最後一次跟她的一戰，依舊敗。

「明知不敵，也只能盡量選擇自己適應的環境對戰，我想你年少時經常跟你的師傅也就是縹緲門宗主段流在竹林對戰吧。」

「不要信他人所言人劍合一，那非你我凡人可行的境界，凡人時，劍是劍，人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