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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自己出事，她可以輕描淡寫上陣掰扯兩句，什麼後果她都無所謂，因為從個體力量層次上來說，她看待這個世界的態度已經變了。

但秦遠隱瞞了。

秦遠：「想要錢。」

她把自己跟這個世界區分成三塊——自己，自己人，其他人。

警察：「然後你就直接拒絕？把他們趕出去了？」

秦遠：「因為他們窮。」

「歲月皆可變，蒼生可成敵。敵人這種對象是隨時可變的，範圍不固定，時間不確定，都歸類人其他人，該對付就對付。」

——你想大開殺戒？

「個體生命的價值被稀釋……也只有在群體利益至高無上的時候。」

人壞起來是沒底線的。

那三個死者的犯罪記錄被完完全全披露，大罪小罪一摞摞，還有他們跟家裡那些親戚的關係也事無巨細被披露出來……

秦遠：「這世上可笑的人本來就不少不是嗎？」

秦遠看了他一眼，「如果有三個有犯罪前科的人威脅要傷害你的妻子女兒，就算你不能直接幹https://m.hetubook.com.com掉他們，也總得僱人看著點吧，萬一真的有狗急跳牆呢？」

對於黃金壁的詢問，秦魚沉默著，看著外面高聳低矮不平的一棟棟龐大建築體，出入的人哪怕一個個都是國內乃至世界級精英，在她此時看來彷彿都像是一個個小黑點。

警察：「怎麼威脅的？」

就在警察們想要找一個突破口的時候，秦遠忽然說一句：「知道為什麼我今天會這麼容易就到你們這嗎？」

警察：「？？？」

網路才是有人質疑為何鬧得這麼難看的親戚們會如此殷勤，因為現在網路上已經傳出這十幾個親戚大搖大擺坐著飛機抵達北京，花費大方，完全超出原來的消費水平。

秦魚一怔，后失笑，她哪裡凶了嘛，就是隨口一句，而且不是你先質問我的嗎？

包括跟幾個兄弟為錢的齷蹉，還有為……為老婆的齷蹉。

——變成什麼？

——所以你是打算利用現實格局來套死那些人？

神hetubook.com.com似螻蟻。

警察還真沒法反駁，因為他們經常接觸的就是這世上最奇葩最兇惡的一類人。

沉默后，她還是那個回答。

因為秦魚沒表態，溫兮等人縱然是好友也沒有貿然出面，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樣的局面于秦家不算是死局，犯不著牽一髮動全身把朋友等都牽進來。

秦遠：「他們說都是一個家鄉的，我混得這麼好，為什麼不能幫幫他們。」

黃金壁沉默，他是看著秦魚長大的，她說自己的態度變了，其實一直沒變。

還是那個反問。

——你這話的意思我聽明白了，意思就是若有必要，你不會吝嗇對其他人……這世上其他普通人出手是嗎？

警察：「為什麼找你要錢，以什麼理由？」

早幾年就鬧翻，場面無比難看，結果現在呢？

黃金壁老早就認定秦魚是很像邪選者的天選者，不是說她不好，而是這廝太會走規則漏洞，作風無端。

這本就不尋常。

秦魚一笑，泡了一杯紅茶，藉著茶氣的熏染www•ｈｅtｕbook•ｃoｍ•ｃｏｍ，玻璃上倒映面容眉眼微朦朧。

秦遠：「他們威脅我了。」

「全世界的人在我眼裡只分兩類人——自己人跟其他人。」

他是有足夠動機的，而且處於刑偵敏感度，他們都察覺到這三個人威脅秦遠的理由肯定不會那麼奇葩。

如果這次秦遠的事情觸動到她的底線，可能這個人……不會那麼「守禮」。

老警察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還真的就理解了，但這個秦遠真的沒有嫌疑嗎？

警局，審訊室里，秦遠面對警方的詢問很是淡然。

比如為國為世界犧牲。

「除非意外。」

秦魚明白了，黃金壁是怕她憤怒到觸犯規則，殺了一些罪不至死的人……雖然你明白這些人弱小無能對世界格局無益，但于規則本身，生命就是生命。

所以他們在等，結果還沒等到秦魚出手，有人就出手了。

她仍舊會……

警察：「就這？這麼可笑的理由？」

意外是什麼？又會是誰動手呢？

這一句跟前面那一句語氣明顯不同，帶著強勢跟冷m.hetubook.com.com意。

此時，秦魚正在總部大樓的頂層，站在頂層無縫銜接的環形落地窗前面，無人在，只有她，跟凡人看不見的黃金壁。

秦遠：「三千萬。」

——沒有敵人？

人家不說，你也沒辦法。

「倒不是，我覺得這些人十有八九會死在他們的僱主手裡。」

廢話，因為我們要審訊你啊？

——我又沒說你不能，你這麼凶幹什麼。

——我那不是質問，只是提醒你，不要掉坑……我是你的系統助理，又不是管理人間生死的神明，犯得著侵犯你利益？

對於熟悉秦魚的人來說，秦魚出事跟秦魚他爹媽出事不是一個量級的事故。

秦遠：「那是因為我早知道這三個人活不了多久。」

垂下眼，秦魚眼裡冰冷無情。

「我們查到，在半個月前，這三個人曾經找過你，並且跟你會面過，後來被你趕出去，他們找你是為了什麼事？」

溫兮跟蕭庭韻討論的時候也說了，現在的人缺乏思考，但需人引導。

為了保護自己跟自己人，她不吝跟天下所有人為敵ｈｔtｐs://ｍ•heｔｕｂｏｏk.ｃoｍ.ｃoｍ，哪怕這些人裏面罪不至死，可能被黃金屋規則一定保護。

這次輪到黃金壁沉默了，後面才回一句。

「難道不能？」

警察：「他們要多少錢？」

群體基礎下，總有些優秀的人才是冷靜睿智的，一番分析之下，當然品出一些貓膩來。

委屈酸味都要溢出牆壁了。

那時候黃金屋才會無視這些凡人的生死。

再出幾個分析帖子帶節奏……網路上的輿論也不是一邊倒了，秦遠的公司股價也不會大幅下跌，但主要還要看秦遠在警方那邊……

沉默中，一個老道些的警察詢問：「我們調查到你曾經派人調查監視他們，為什麼？」

警察們：「？？？！！！」

秦遠：「說我這麼摳門，一點錢都不給，就不要怪他們狗急跳牆，還說我妻子女兒都那麼漂亮，隨便做點什麼，也足夠我心疼的……」

如果人長大後跟兄弟姐妹會因為錢而齷齪的話，那麼這幾個人跟自家父母的關係也談不上多好，說到底還是窮，還是錢。

警察們神情皆是一震。

秦魚反問：「難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