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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可能就是在反覆在抉擇中忍受痛苦。

她用了無數陰謀，層層遞進，演技頻出，甚至不惜欺騙妖僧，兩道誅殺劫，一把屠刀。

她想看看這個人到底會做到什麼程度。

總脫離不了他對她的渴望。

秦魚就是秦魚。

你不是被踢出群了嗎！怎麼又來了！

蕭庭韻臉色蒼白，喊她的名字，「阿瑟諾狄斯……」

為天選時都那般算計。

妖僧忽然笑了。

兩個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但她沒想過……她還沒等來它。

她不能被任何影響左右。

卻等到了一道光。

「權利，欲～望，本以為你總要想一個，或者想兩者兼備，但沒想到你想死。」

既涼冷，又輕薄，且清曖。

這是最簡單的邏輯。

她利用他，徹徹底底。

哪怕她有萬千仙植，哪怕她成神，哪怕她獨立成神，哪怕她吞噬了位面意志，哪怕她吞噬了妖僧的萬千亡靈血。

可若是自殺，那就必然早有預謀，也意味著她現在所承受的和*圖*書「殺」她的三種最可怕力量……其實也是她早早預謀好的。

接下來，就是等，等她擺脫不了那個陰影出現。

又是你！

「既想死，怎麼就沒想想我尹幽呢？」

阿瑟諾狄斯就反問了一句：「要團滅？」

「自殺？想不開啊？她心理變態？」有一個邪惡神明嘀咕了一句。

秦魚看了他一眼，拔了下法杖……殺她？

蕭庭韻看著天上那一幕，陡然想起了很久以前……那時秦魚跳入岩漿口的樣子。

對了，踢群不代表不可以參戰。

同為女子，同為天才。

所以不管妖僧是本質相信了，還是懷疑卻最終相信了。

一道從宇宙的黑暗領域飄然而來的光，一道從蒼穹之頂神明之戰中施施然不懼兩種誅殺劫悍然降臨的光。

所以她全程都冷靜，無論情感還是算計，都卡在最安全的尺度。

充滿黑暗的氣息。

說她素麵，只是因為她是神明，無需粉黛，所以形容為素，但這個女人本和_圖_書質絕對跟素搭不上邊。

……

她天資強悍，這一路來從未有什麼能困住她半分的，便是有些神明，她心中也並不放在心上，因她明白力量需敬畏，但並不值得恐懼。

神明們自然看不透。

她的心很安定，因為這一天……她想過無數遍。

這次不是分身，是完整體，她親自來了。

他被推出去了。

她全承受了。

萬年後，他妖氣凜然穿透一界終再見她的一面。

但假的就是假的。

「她身上……附了什麼東西。」

她……這前前後後，到底為了什麼？

為什麼？

也沒有第二第三第四念頭了，她讓人恍惚。

……

沒人能問，問了也不會有答案，因為秦魚被覆蓋其中，軀體跟靈魂全數處於毀滅之境。

而秦魚……始終擺脫不了。

不，只是直接推開了他。

靠，又是這個奇葩！

三個字，掐中要害。

這光並不光明，反而很陰冷鬼魅，帶著無情。

「她必須殺死自己，說明她知和-圖-書道自己必須死。又這麼殫精竭慮非要引這麼龐大可怕的力量，說明若非這樣力量，無法殺死她想毀滅掉……」

但它如黑霧繚繞，霧氣中伸出一隻手，入了劫雷中，往上頂了頂。

他們此時正在位面之外全體懵逼。

何況有人攔住了他們。

扛不住的。

她跟秦魚最親近，她的話，眾人是聽的。

地面上的眾人也驚呆了……

都是冷靜的領袖級人物，可以為救團長捨生忘死，但面對情勢……蕭庭韻的冷靜到底還是佔了上風，轉而拉住了虯髯等人。

……

秦魚所為，的確是人跟神明都看不透的，但如奇葩所說——這種行為其實就是自殺。

可怕極致的東西，非如此力量不足以毀滅。

蕭庭韻他們連靠近都艱難。

毀滅之下，于秦魚是轉瞬點的光陰，她在其中無法考慮任何人的感受，包括虯髯蕭庭韻還是溫兮跟秦遠夫妻，她只知道，既然要做一件事，就必須按照原計劃徹底。

萬年前，他痴痴ｈｔｔｐs://ｗwｗ.ｈeｔｕbook.ｃｏm•cｏｍ傻傻在陽光下初遇她時的一面。

太突然，太茫然。

妖僧一怔，緊接著被推了出去。

秦魚，這個人她一開始並未太過在意。

秦魚一個人被兩種規則誅殺劫以及邪佛屠刀同時覆蓋。

佛時，不容有愛。

直接焚毀了秦魚的大半軀體。

只是略有挑戰之心。

然而……她無端覺得此時眼前一幕是她無法看破的。

直到目的達成。

何況她如今邪化。

邪時，必須無情。

邪選一方的人齊齊看向他。

不過就算是失去，也讓他們明白為什麼好嘛？

沒人扛得住。

再反推回去。

妖僧怔了，站在虛空看著前方萬千光華。

蕭庭韻跟阿瑟諾狄斯對視一眼。

因她遲早擁有。

克制，冷靜，無能為力。

穿胸而出。

極致，第一個念頭。

但……從沒想過是這樣的結果。

然後墮落。

秦魚所受的劫雷，有這人硬生生承擔了一半，但饒是如此，來者還是單手護在秦魚腦袋上面，且薄唇淺勾，婉言涼聲仿若林和_圖_書中魅影。

在暗金誅殺劫降臨的時候。

但他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能說什麼。

妖孽無數，縱然自己未必比對方優秀，但同在一個階層，不該把身心都放在別人身上。

因為始終失去。

媽的，失策了。

這是他最強的一刀了，上面留有邪佛同體最巔峰的力量，以及小位面一界的殺戮力量。

她都要被毀滅了。

他悟了，於是在最虛弱時拔出屠刀，直接插入秦魚心口。

這一刀也很乾脆。

然後……轟然一聲。

等她與之做最後的切割。

所以到底為什麼？

否則太痛苦了，連狐思宇都蒼白了嘴唇，從奸商的角度出發思考，他覺得若非絕對的必要，秦魚不會走這條路。

她隱約覺得，期間隱著一種最可怕的奧秘，也許就是神明也看不透。

上官素僅本靠著柱子，此時站直身體，眉頭緊鎖，看著畫面里的一幕。

秦魚轉頭，目光滑過，終凝頓在對方光滑如脂玉的白細肌膚上，詭碧清瞳若是有光，這光也照亮了眼裡鎖住的魅影素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