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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略偏頭，瞧了一眼，道：「山永遠不會走，走的永遠是人，你捨不得離它，又怎知道它也想留你？」

湛藍懂，只是……

五組，每一組各配雙陣，一攻一幻，皆適宜在最短時間內幻住對方並最大限度攻擊增幅擊殺對方——防禦是次要的，因為他們修為低於對方，若是爆發襲殺，自然要走隱匿暗殺路線，一擊不中必須撤退，不能硬抗對方攻擊，否則必死。

「風雪有涼，赤焰有灼，星辰與光同塵，朝陽與冷月更替擦邊才有天地萬丈霞光。」

酒醉之意上來，她犯困。

「天生是個好姑娘，不善撒謊，不要為難。」

頓了下，湛藍扶著柱子，看向方有容兩人，喃喃：「師兄師姐可怪罪？」

她扶著柱子，斜靠著，體態無力，面色素白，一雙眸子雋入了月光雪色，像是要留住這無暇光塵。

風韻神骨潤色于皮囊。

她的眼角猩紅，壓抑了方寸，克制了殤意。

他們忽覺得這位小師妹挺好m•hetuｂoｏk.ｃｏm.ｃｏｍ看的。

卧槽！孤塵這大佬真的是要屌炸天啊！

道基已損，未來已毀，縱然無闕絕對會繼續留著她，保她一世安穩，甚至會竭力修復她的損傷，這是之前她的師尊跟幾個峰主一致表態的事情。

「道，如履薄冰，不可預知兇險。」

「其實，我只是想送你一程，別無其他。」湛藍忽斂了悵然之意，粲然一笑。

兩人也沒阻止，秦魚回去撈起嬌嬌，正要走，卻見湛藍已醒來。

兩人不置可否，都無聲進了屋。

「這條路不是誰都可以走的。」

兩個龍頭大V目前吧，對這個女人僅限於「能力」方面的另眼相看。

忽然，她清醒了。

這是偶然嗎？不，顯然是面前小師妹謀算后給予的配置。

對於對方的品格心性，他們並不會妄加判斷，所以單從此時這麼驚鴻一瞥的話。

交易完事兒了，這裏不能洗洗，但也能睡覺了。

但在這明亮之中，前方高聳和圖書的雪山峭壁之上為一道遠道而來的劍光速切刻寫。

秦魚伸手拽了那邊趴著跟小豬一樣醉醺醺哼哼的嬌嬌，把他摟在懷裡當做抱枕。

「要回了么？」

但他們都很快收回目光，淡定從容。

「庫存十個，攻幻雙陣，一樣是小極品專一特效陣法，一樣五折。」

秦魚：「……」

屋外，天地寂靜，湛藍別過臉，看向秦魚，並不多言，只淺笑著要目送秦魚離去。

如此明亮。

美人，見多了。

一個低矮小方桌四四方方，坐了三人。

單手抱著嬌嬌，騰出一隻手來，剛好一捲風雪來，秦魚探手入其中，雪花繞于指骨皮肉，涼于指尖。

「你似對這類酒鍾愛幾分，我偷偷藏了一壺，這怕是我第一次偷東西了。」

「非我賣弄我的聰明，而是想讓你明白……」

「其實，修道百年，我並非捨不得這日月光輝，也非離不得這長生大道。我只是……只是捨不得這裏吧。」

「可我為何非要說破？和圖書」

秦魚起身，推開門，外面的風雪進不來，但她走出去就能感覺到天地之間的浩瀚跟茫茫雪山的蒼冷。

「這是順你的心。」

秦魚才抱著走到懸崖邊上，冷風來，迴風飄雪，她沒走，只是轉身了。

正要躺下……

兩人一眼看穿，深深看了秦魚。

「這天地山河何其美，但越浩瀚越兇險，越是壯美無邊。」

世間美色哪比得上天地之道。

「那得看青丘師妹有沒有興趣讓我越發領略你的全才。」方有容猜測秦魚還是個陣法師。

完美！

這是一筆大買賣，愣是在一群酒鬼屍橫一片的雪山木屋小方桌上達成了。

「這麼儀式的么？」秦魚失笑，卻見湛藍抬手，袖口微盪，帶著幾分酒意的清軟姑娘指尖勾著一壺酒。

「嗯，你在這邊多待回，別折騰了。」

那眼神比得知她煉丹做陣還深刻一些。

想象無限尺度，以妖孽來算。

「八折，十一萬中品靈石。」

錢貨兩清，收入二十萬中品靈m.hetubook.com.com石，扣掉成本，血賺十五萬。

「我不知道……日後還去哪找到這樣冷卻這樣好看的雪山了。」

也不知是何時醒來的，也不知她是否瞭然之前發生了什麼。

渠道什麼的，他們的邏輯並不往這方面走。

秦魚說罷，抱著嬌嬌出去，正要走，卻見湛藍出來送別。

一如別人看待他們，他們也將眼前小師妹列為同等人。

我特么……眼都要瞎了。

齊齊看向秦魚。

湛藍一怔，后失笑，又苦笑，緊接著，這種笑帶了幾分難以控制的悲傷。

「好么，又讓青丘你看出來了。」

第五刀翎對面，方有容左邊。

本來有些困意，醉意迷濛的秦魚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下眼睛，再看了下。

歸，吃藥。

但……她自己做不到吧。

窗外有術。

「方師姐有興趣買點陣法嗎？」

他們的分配計劃是分五組。

這種說法委實溫柔。

湛藍被震撼到了，久久不能言。

秦魚翻開扣著桌面的手掌，露出下面的精緻小陣m•ｈeｔｕbｏｏk•cｏｍ.ｃom盤。

秦魚內心還是十分愉悅的，瞧著兩人也笑眯眯的，因帶著醉意，那雙眸子在爐火光暈中越顯清美柔媚。

後面出的大V龍頭大概也被震到了。

是以，攻幻雙陣是這次他們的暗殺計劃最大利益化的配置。

秦魚頷首，「我知道，那你想過沒有，明明順著你的謊言，讓你于風雪中送我一層，來日你悄然末于凡塵，做那世間一凡人，從此不相見，盡緣分。」

這個師妹好像有點……高深莫測了。

已是深夜，滿目蒼穹盡星辰，白雪皚皚入鏡，一片光寒。

秦魚笑容溫柔清新，左手抵著臉頰，右手掌心微微壓了下桌面，在丹藥囊袋被第五刀翎收走後，她手掌挪到方有容面前。

方有容一愣，正收了丹藥默算分配丹藥名額的第五刀翎聞言抬眸看來，俊冷瞳孔里微光一粲。

秦魚有些尷尬，撫了下冰涼的脖子，回眸對兩人道：「我怕是得回去了。」

活生生寫出了巨大的三個字。

邊上的方有容跟第五刀翎也都側頭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