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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塵攤開手，指尖凝術，劃出一面鏡子來。

他們在意的是大道之遠，以及個人榮譽。

面對高手前輩的主動邀戰，第五刀翎看了燕雲海一眼，「第十場，靜候。」

孤塵袖子一甩，鏡子消失。

肖恩問了官烈山。

「若是進入會如何？」

萬眾矚目。

孤塵漫不經心答：「我對這些事一向不感興趣，不過是瞧著你任由他靠近襲殺，要麼是自信有人能救你，要麼就是你自己安排的，二者選其一，先不殺也就是了。」

秦魚放下書，喝了口葯，眉頭蹙著，道：「我都知道的事情，師傅你會不知道？論許可權，師傅可遠高於我。」

但都不如燕雲海跟第五刀翎的一戰來得吸引人。

一劍過。

眉眼鎮定，無波瀾起伏。

那就是找死。

「回去后，盡量不要入天牢。」

「師傅說可以護我，我信的。」

燕雲海眸色冷厲，不語。

第五刀翎神色薄冷，似刀鋒一眼愣，只瞧著秦魚，俯視她。

「自己看吧。」

看了半響，孤塵出了艙門，隨手將葯遞給她，且坐在旁邊椅子和*圖*書上，道了一句：「從護送南宮之筠回伏龍大都奪權，到昨夜配合宗門全面滅國內忤逆之宗，再到今日用了宗門在三國混合域的探子襲殺自己，當眾挑出宗門手筆，震懾七王國，奠定格局，這是你跟第五刀翎的陽謀，卻也不怕我出手狠些，直接殺了那探子？」

她抬手作揖，然後啟動陣盤，傳送離開。

官烈山搖頭：「我的指責是辦好這一任天藏之選，無闕如何，乃宗門大局，無關我責任，但無闕的弟子……入選的，我還是有義務一觀對方之深淺的。」

「嗯，她的經歷特殊，宗門內部有異議，曾將她列入天牢之中考核過，她活著出來了，卻沒想到這次又得進去。」

「若是存在，必有道理，師姐這樣的人，她會成為我以後的道理——直到她歸來。」

第五刀翎看著她離去，垂下眼，看了一眼他手裡握著的刀柄。

武尊公候眯起眼，笑了下，不語，但眼裡並無笑意。

「師兄你這話有點晦氣啊，我好好的，自然不會入天牢。」

「若是宗門有安排和_圖_書，我這般乖巧的人，莫非還能忤逆么？」

「尊者想要知道無闕的底蘊？」

他轉過臉，看著秦魚，「不管是我，還是大長老，亦或者是師門其他人，都不希望來日的你也是這樣的。」

「即便贏了，也沒什麼榮耀可言。」

「既此，待師兄攜師弟妹們歸來無闕，青丘在蒼山雪峰之巔，于方師姐之所居，溫酒以候，慶師兄今日大勝。」

這是提醒，也是警告。

當然，從始至終，這師兄妹也沒提及刺殺跟三國混合域的事兒。

「想，卻也不是非要知道。」

「但無闕也只能出方有容一人，再多的，不能了。」

秦魚舒展眉宇，笑意潺潺如流水，「師兄這般信我？」

他雙手攏袖，冷眼瞧著前方動靜，也瞟過那白水晶上的排位，眼底深沉。

「好的師傅。」

小徒兒一派溫軟，做師傅的卻很冷漠，只道：「不想知道那邊結果？」

「師姐，你要走？」贏若若等人很驚訝，秦魚卻是笑了笑，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道：「師傅傳音了，提前回去，大抵這裏也沒ｈｔｔｐs://wｗｗ•ｈeｔuｂｏｏk.cｏｍ•coｍ什麼事了，早點回去也好。」

因為在東部將跟妖族開戰的前提下，兩個王國的廝殺無傷大雅，最終都得為大局讓路。

……

「刀意中成，對方又處於五百年壓制之下，哪怕未必會贏，也絕對不敗。」

飛舟遠離百里無雙，舟上甲板上有軟椅，秦魚窩在上，身上蓋著馥香溫熱的毛毯，腿上趴著打盹的嬌嬌，手裡捏著書看。

但如此難得一人，讓人見到她的慘烈，便不希望有下一個。

「不是會被裡面的人救活嗎？難道會付出什麼代價？」

因為矛盾，所以難得。

說完，秦魚拿出陣盤。

……

這是他們要的，至於手段如何，不重要。

秦魚笑了，「贏了啊。」

事關宗門跟王國榮辱，無闕這邊卻有了小變故。

「回去后，苦修吧，莫要落人太多。」

「你會，你也可以。」

第五刀翎看了她一眼，「也許宗門有安排。」

于上位者，手段沒有惡劣之分，只有結果成敗是否滿足預期想要的利益。

秦魚沉默片刻，笑了下。

作為七王國千年ｈｔｔｐs://wｗｗ.ｈeｔｕbｏoｋ•cｏｍ.ｃoｍ一代第一高手，他並不希望出任何一個人挑戰他的榮譽。

「但凡得到，必有付出。」

「那大師兄的一戰……」

武尊公侯好整以暇，並無太大興緻，到了他們這個層次，王國之間的爭鬥已經不是很重要了，因他們本身也非宗門出身，對集體榮譽關注有限。

「多謝師傅體諒，不過師傅也沒猜錯啊，我的確是等著師傅救我呢。」

上面的排位不止這一對，還有長孫雲鴻跟于歸，白澤跟俞徑，伏夏跟魏蕤，端木清冽跟靖千塵等等。

當然，還有明楚等人各自也排位好，細算起來，每一個都是名聲赫赫的人物。

華明懷：「壓制五百年時一戰？你敢？」

「輸？」武尊公候挑眉，眼底隱晦，慢悠悠問：「華老竟覺得他會輸？」

天藏境不在乎王國爭鬥廝殺，只想要測探修士根基跟上限。

不管是孤塵，還是誰。

噱頭太大。

眾人也沒能多言，因為第五刀翎來了，獨自將秦魚送到邊上一處，兩人私聊對話。

三國混合域的人也不敢鬧事，知道成敗融入只在這一戰之中。

頓了hｔtｐs://ｗｗｗ.hｅtｕbｏok•coｍ•coｍ下，第五刀翎長刀入鞘，望著前方浩蕩淡言一句：「整個無闕，從立宗之初，到如今，能入天牢且能毫髮無損出者，只有她一人還願以信任來決定自己生死。」

「我不知道。」

「她以前入過天牢？」

「阿？」

不過，第五刀翎跟燕雲海這一戰還是很有看頭的。

「贏了沒什麼榮譽，至少洗滌了屈辱，但輸了就完了。」水月仙尊華明懷在邊上也喟嘆。

「是你如今值得宗門看重，與信任無關。」

秦魚緘默片刻，方有容這個人……確實是矛盾的。

……

那倒是，武尊公候倒不排斥這種說法，只是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嘆息道：「比起這些小輩，我對那個無闕的孤塵才更感興趣，劍意大成啊，若是一戰，定很有意思。」

「啊？沒啊，只是你我修行中人，自該知道大道萬千，世事無常，為敬畏天地，最好別把什麼事都說死了，你說一種，我說一種，合起來才是盤活的局面。」

正要瞧見第五刀翎跟燕雲海面對面的一劍。

前有師傅跟大師兄如此恐怖，驚動七王國，她當然得努力啊。

彷彿不曾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