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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有容：「她感興趣的人少么？對你對我不感興趣？」

第五刀翎偏頭，背對著她，雙手負背，看著城牆方向。

方有容喝了茶，深深看他一眼，「顧左右而言他，舉例羅列可能，其實都是一種假設，你不像是靠假設來決定判斷的人，所以，你這樣言語，只是想讓我自己想明白唯一的可能性。」

方有容看著他的背影片刻，走向房門，拉開門，本要走出去，忽然頓住了，挺直背脊道：「這個試探本質上本來就是無效的，假若她肯為我無闕而儘力，因儘力而暴露，又因此符合宗門對她的懷疑，師兄，你該如何自處？我又該如何自處？」

她想起這幾年內自己桌子上不斷累積的案宗，死，全是看似正常，其實最終有些蛛絲馬跡顯露非正常暗殺的案例。

她目光一掃，卻沒發現本應該看見的人，五個人，少了一個，只剩下兩個人在城牆上觀戰，另外兩個不見了。

扶桑老人猛然反應過來，「是和_圖_書天藏境，天藏境知曉這件事，只是利用她來警告我們，難怪，難怪她當著詹執事他們的面給我們南部這麼多人下咒，天藏境那麼多高手，竟無一人察覺到，也沒人阻止，我一開始還狐疑，眼下看來，分明是天藏境故意偏幫，以此來警告我們。」

「不管是那個不明深淺的長亭晚，還是崢嶸已顯的青丘，還是那將近三千人，無闕底子都不可測，全看這一戰了。」扶桑老人的評價還是很中肯的，既不盲目自大，也不過分抬高。

「你可知那個女人跟我說了什麼？」

「不是你，就是我。」

什麼觀戰，倒是希望無闕三千人一同死絕。

「總不會是因為青丘吧。」周敦敦哼哧哼哧吃著，嘴唇流油，但隨口一句，卻讓舒嫚略挑眉。

莫非跟那句話有關？

只存在合作，不存在討好。

第五刀翎：「得看宗門會測出什麼。」

政治從來都是無情冷酷的，無闕也向來不是只醞釀情ｈｔｔｐs://ｗww.heｔｕbｏoｋ•cｏm•ｃoｍ懷的地方，它有自己鐵血且冷靜的規則——天牢內關押的人，是一種策略，也是一種規則的體現。

看詹執事等人的反應，也像是臨時接到通知才有的詔令，特地允許在選拔賽所在地域開闢戰場。

不太可能。

方有容：「這是一場戰爭，也並非絕對把握，原則上不應該是拿來試探。」

第五刀翎手指按著茶壺，淡看方有容喝茶，「也有可能是宗門看重她，想磨礪培養，一如對你我那樣。」

青丘嘛，青丘。

而另一邊，魏蕤站在一處，距離她很遠的地方也有一個青年目光幽幽瞥過贏若若跟白澤所在。

死的……都是宗門的暗部跟相關探子。

魏芫面色沉鬱，「她說的是——你們在戰場遺迹深處找東西，找了一半，沒成功，招惹了裏面某些東西的追殺，猜猜天藏境知不知曉這件事？」

但除了這個不靠譜的原因之外又能是因為什麼呢？

「是，是我wwｗ.ｈｅｔｕbooｋ.ｃoｍ•ｃoｍ。」

像是蒙面的神祇。

第五刀翎聲音微微低沉：「你一向聰明。」

大概率也會死絕不是嗎？

方有容皺了眉，端起來的茶杯頓了頓，放下了，落在桌子上，只一句：「宗門懷疑什麼？」

魏芫看他如此反應，可算舒心了些，但也道：「她如今雖表現出詭異的實力，卻也只因為咒印之道的稀罕，我等不嫻熟而已，真論修行造詣，遠沒到那份上，與其說是她洞察此事，不如說是有人查到，並告訴了她。」

但宗門始終不能查到對方。

是缺了兩個人。

……

第五刀翎面無表情：「所以只能說是順便。」

其實偏幫已經很明顯了，不管是詹執事的態度，還是官烈山龐肥的態度，都無疑偏袒無闕。

到底是老油條啊，神思敏捷。

舒嫚知道這姑娘腦洞一向很大，境門安排事務給天藏境的人打發時間？

誰？誰能查到，莫非……

不，不如說是另一個原因。

而後，她走了出去。

魏ｈｔtps://ｗｗw.hetubｏoｋ.cｏｍ.com芫跟扶桑老人可沒那麼好的心情，臉面，他們的臉面沒了。

「宗門為什麼會特地選擇芙蕖沙海寥落城，又為什麼特地選擇青丘？」

青丘不會是例外。

扶桑老人都如此震驚，也不怪當時魏芫的內心之震動了。

城牆上早已修士雲集，連天藏境的工作人員都齊齊搬著小板凳過來。

「希望跟行為永遠是兩回事，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還懂一些。」第五刀翎聲音有些低啞，垂眸似靜謐。

那倒是。

也沒有任何證據顯露跟哪個人切實牽扯上。

境門會針對一個人開闢戰場？

明明門開了，灼灼陽光射入，卻越發顯得第五刀翎站在陰影里，冷峻俊美的面容在陰影中隱晦不明。

客棧房間中，方有容明明白白問第五刀翎。

第五刀翎倒了茶，遞給她，反問：「為什麼不懷疑是長亭晚自行選青丘，她一向對青丘很有興趣。」

方有容倚靠了桌子，目光往窗外，似有似無一句：「她不一樣。」

扶桑老人是塊老薑和-圖-書，自然不會輕易問人隱晦之事，但他不問，魏芫卻主動說了。

方有容神色冷漠起來，彷彿情緒沒有波瀾過。

「與其說是試探她，不如說是來試探我們自己。」

「莫非是不遜之言？」

「可你還是下了這個決定。」

……

就這幾年，某些內鬼彷彿開始了隱秘又放肆的殺戮之舉。

「她？她怎知曉！！！莫非她當時能洞察到我們？可我們並未知曉她的存在，豈不是說她遠遠強於我們？」

但魏芫的神色好像不太對勁，像是憂心忡忡。

可是無闕既然敢開戰，應該也有一些底牌。

方有容轉過臉，目光凝頓，看著第五刀翎，一句彷彿珠玉羅盤，清脆而刺心。

扶桑老人忽想起此前那個青丘對魏芫說的話，當時他第一次看見這位主君之子變了臉。

「這個小師妹，我很喜歡，如你一樣。」

他們希望什麼不重要，行為本身才是最重要的。

戰役就在城外呢，五品宗品鐵血戰役可不多見。

基本跟那個青丘有關。

扶桑老大神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