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錄像帶
他沒猜錯的話，「鑰匙」就是那個雨夜中箱子里的東西。
「秘黨……長老會？！」楚子航神色一震。
「有這麼明顯嗎？」
「不不不。」愷撒擺手道，「這裡是最高規格的套房，什麼都有，即使沒有，酒店也會給你提供。」
「我那個討厭叔叔向我透露了這項計劃的核心，這是一項提純血統的計劃。」愷撒壓低嗓音，一字一頓道，
愷撒攤手道，
奧丁就抵達了這個境界，而後竊奪了奧丁權柄的洛基也可以被視為這樣的人。
愷撒和楚子航同時抬頭望向門外。
楚子航頷首。
這條道路一直被龍族長老會牢牢掌握在手中，視若禁臠。
楚子航盤腿坐在愷撒對面，神態平靜自若。
可自從意識到師弟的真實面目，再繼而聯想當時三峽水壩一戰中師弟也在場……
「記不清了，這個夢沒這麼清晰，我只記得我們遭遇了九死一生的險境，但最後還是逃脫了。」
「我了解你，所以對我來說很明顯。」楚子航淡淡道，「中國有句古話，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
真相不言而喻。
還是從宿敵口中！
正常人會這麼草率地隨便相信這種事嗎？！
而奧丁最初時所走的路，便是封神之路。
「你……為什麼這麼懷疑？」
愷撒：「……」
他們誰都沒有貿然伸手去接這份檔案袋。
午餐被安排在米其林三星的法國餐廳。
「我以為美作會成為我們的朋友。」愷撒淡淡道，「可他卻背叛了我們。」
「我們在海下看到了什麼？」
這是夏彌告訴他的，夏彌認為他的暴血就是封神之路的「雛形」之一。
「篤篤。」
「？」
「家族從不會在這種事上說謊，所以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兩人都已超過了四大君主的層次。
一整天下來行程排的滿滿當當，就像空降分部的欽差大臣，分部人員殷勤地討好欽差大臣，希望大臣們回去面見皇上時能幫忙說些好話。
和圖書曾經的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楚子航不按常理出牌的操作讓他被狠狠噎了一下。
楚子航道：「如果是龍王，他們可以支配所有低階言靈。單純複數言靈，還無法媲美真正的龍王。」
現在是他們抵達日本的第二個晚上。
楚子航沒說話，但皺起的眉頭表明了態度。
打開房門后，門外出乎意料地站著一位面生的年輕人。
對此楚子航持贊同意見。
「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個？」
「好吧，暫時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看到了什麼？」
早餐被直接送進了套房，然後他們參觀了日本分部在東京的基地，得到了蛇岐八家大家長的親自召見。
「什麼言靈？」
混蛋！
「很多，我們下了海，然後美作背叛了我們。」
「你確定你覺醒的是先知？」楚子航問道。
「因為我覺醒了第二個言靈。」
「猜測，猜測，都是猜測。」愷撒聳肩道，「放鬆點，我叔叔可從來沒這麼和我說過，我也只是猜測。」
因為爸爸在地下室牆壁上記載的資料中，就提到過——秘黨獅心會精銳全軍覆沒，封神之路失敗。
他知道這傢伙指的是殺死龍王的戰績。
從混血種抵達君主的境界，甚至超越君主，這樣的存在他已經見識到了。
不過諾恩斯也在他面前提到過「封神之路」。
楚子航心中驚疑不定。
愷撒站在落地窗前，悠閑地喝著一杯冰鎮琴酒。
而暴血本就是獅心會所掌握的秘術！
他只能另外找個合理的借口搪塞過去，優先達到說服楚子航信他的目的。
「其實我也覺得這裏面有問題。」愷撒低沉道，「我直面過諾頓，清楚龍王的含義，如果你血統不夠，在這種生物面前你甚至不配直視他。人類真的能達到這種高度？」
師弟昨晚的電話承諾會……
後來楚子航才知道那位大廚本來準備做一道名為「生如夏花」的料理，試圖把日式料理中最盛大最絢爛的www.hetubook.com.com一面呈獻給他們。
楚子航沉吟道：「你的意思是，他已經搶佔了不容忽視的一塊，所以不擔心別人能搶在你的前面？」
「美……源稚生嗎？」楚子航回憶了下這兩天和源稚生的相處，「似乎是個雷厲風行的傢伙。」
楚子航沉聲道：「加圖索家族想讓你成為新時代的皇帝？」
愷撒一怔：「你這麼了解龍王？是校長告訴你的嗎？」
說到這，他有些為難道：「這玩意兒只能去舊貨市場淘淘看。」
「不是服務員，就一個人，應該是男性。」
愷撒沉默了片刻，低笑道：「還真是如此。好吧好吧，我問你，你覺得美作這個人怎麼樣？」
「對，秘黨長老會。」愷撒端著茶杯望著窗外，沒注意到楚子航的異常，「校董會的前身，現任秘黨領袖就是校長，其餘校董成員都是長老會成員。」
「如果我沒猜錯，恐怕和我的家族也有關係。」愷撒淡淡道，目光落在遠方一掠而過的飛鳥的剪影。
愷撒板著臉，純當沒聽到楚子航剛才的話，繼續道，「在我叔叔口中。混血君主代表的是複數言靈、血統優勢媲美龍王，你知道複數言靈嗎？」
「先知，就是那個奇蘭擁有的，我這兩天看到了很多未來的東西，有些東西已經驗證過真實性了。」愷撒嚴肅道，「我知道你不信，但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一切。」
因為本來應該守在門外的日本分部專員不見了去向。
「……那我們不該下海。」
在學院內部，依舊認可「愷撒在三峽水壩殺死了青銅與火之王諾頓」這一戰績。
「我懷疑家族已經將這份力量用在我身上。」
「你發現了什麼？」楚子航問道。
「是的。」愷撒撓撓頭道，「我也覺得不該冒險，但我沒看清海底到底有什麼，此外我們也沒拒絕下海執行任務的理由。」
「不爽？」
他撕開封條，裏面果然是一盒錄像帶。
「那ｈｅtｕｂｏｏｋ.cｏｍ•com傢伙跟我說這項計劃最終將打造出混血君主，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我叔叔他從不信口開河，尤其在我面前，他說家族很愛我，家族確實很愛我，但家族卻不愛……」
窗外依然下著雨，淅淅瀝瀝彷彿無始無終。
「我信。」楚子航打斷了他。
有人敲響了大門。
這兩天他們得到了來自日本分部的盛情款待。
楚子航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他討厭這傢伙果然不是沒有理由的！
「……難怪，我就覺得你今天怪怪的，尤其是晚餐的時候。」楚子航低語。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但是下海的確很危險。」
「如果尼伯龍根計劃真的能打造龍王級混血種，他不惜一切代價也會撲上去，瓜分其中一塊。不需要多，只需要佔據其中一塊，不容錯過的一塊，那麼大家就又回到了平等的起跑線，沒有人能領跑。但這次他卻沒有動手，只是希望我去競爭這個名額。即使我主動放棄，他也沒有出手。」
「對。」
「我和路明非都是候選人，當然，現在的你和我們沒法比，你已經落後了。」
是巧合嗎？
「既然想要成為皇帝，那必然要立於混血種的頂峰。」愷撒輕聲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所以他只能看著愷撒沖自己擠眉弄眼，狀若遺憾實則洋洋得意。
愷撒伸出手牢牢抓住檔案袋。
真正的封神之路到底是什麼樣的，夏彌也不知道。
愷撒拎著一瓶酒，將自己摔進了楚子航對面的沙發，愜意地閉上眼。
愷撒心道和楚子航說話確實輕鬆不少，他總能察覺到你要表達的真實意圖。
「不知道，但能預知未來，基本也就先知了吧？」愷撒反問。
年輕人微微鞠躬，將手中的檔案袋遞上：「這是我們老闆讓我轉交給路君的，請二位查收。」
「不知道，不過他當時說過，這是秘黨長老會擁有的能力。」
「你今天看上去有些怪怪的。」
楚子航從浴室走出來，坐hetubook.com.com到了窗邊的沙發上。
愷撒摩挲著酒杯，沉默了片刻道：「海底還是要去的，雖然很危險，但不是死局，可我還是有些不爽。」
他當然清楚自己預知未來的夢和先知毫無關聯，而是那夜出現的面紗女子。
「裏面是有關列寧號的資料，是老闆送路君的禮物。」
「我知道你不信。」愷撒神色肅穆，「但我必須得說……」
他在衡量他們是否該下海，他甚至不確定愷撒說的是真是假，但他清楚愷撒不會在這種場合撒謊，除非他腦子被門擠壞了。
「路君？你老闆是誰？」
楚子航面無表情。
「沒辦法，誰讓你拿不出合適的戰績呢？」
可還沒展示他高超的手藝，愷撒就表示不想看「生如夏花」，詢問能不能上演一場「死如秋葉」，弄得本部大廚傻眼在當場。
他好心地安慰了下楚子航，拍拍他的肩膀，遺憾道，
楚子航和他對視一眼，兩人同時起來，來到門口。
「應該是錄像帶。」愷撒只是摸了摸檔案袋，就確認道。
這一幕讓兩人對面前人的身份懷疑了起來。
楚子航皺眉道：「他們哪來的底氣，就因為『尼伯龍根計劃』？」
但愷撒卻清楚，這一切都只是假象。
誰也不知道愷撒是怎麼預判的。
楚子航飛快拔刀，但還是慢了半拍，那年輕人將檔案袋輕飄飄地扔了過來，只留下一句話，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愷撒倒了杯酒，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晚餐那位本部大廚親自操刀。
楚子航陷入了沉思。
「我了解他，他愛我的血統，不會在這種事上對我說謊，如果他說這條路可以通往混血君主，那麼就證明在他眼裡，這條路是真的可行的。」
憑藉鐮鼬，愷撒在瞬間大致確認了門外人的身份。
「我指的提純，是超出臨界血限！」
但這種事沒法像楚子航證明，他自己都懷疑那夜是不是自己在做夢。
「你的家族……掌握著類似尼伯龍根計劃的手段？」楚子航神色震ｈｔｔｐs://ｗww.heｔuｂooｋ•ｃｏｍ.cｏm動。
「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楚子航疑惑道。
也是，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愷撒警惕問道，目光掃過房門外。
他不可能說其實是他找了個龍王女朋友。
可惜那個箱子已經落入了洛基手中。
不過這種話顯然沒法說出來。
可還沒開始，就被愷撒喊停了。
覺得不愧是愷撒，他的驕傲不是沒有原因的。
「但我叔叔當時的表現告訴我，他是真的這麼認為的！」
「人直接跳窗跑了。」楚子航從走廊盡頭返回，「這是老式的錄像帶，我們需要一台老式的錄像機。」
晚餐則由本家廚師親自上陣烹制頂級日式料理。
愷撒忽然頓住了，語氣平淡而隨意道，「說偏了，重歸正題。這項計劃在他們口中可以打造出混血君主，媲美龍王，甚至超越龍王！」
夜幕降臨了東京，長街上霓虹燈從東往西依次亮起，雨幕下的東京蒙上了一層朦朧面紗，從素衣的運動女孩變成了誘惑的御姐，燈火酒綠在雨幕中暈成了一片。
「我了解我的叔叔，他是那種什麼都要爭，好東西一定要握在手中的傢伙，即使敵人是校長，他也會撲上去咬上兩口。」
他和夏彌之前討論過翠玉錄的真相，夏彌懷疑翠玉錄記載的其實就是封神之路。
「你知道『尼伯龍根計劃』嗎？」愷撒忽然道，「這是一項血統強化計劃，你也是候選人之一。」
楚子航筆直砍下的刀一滯，硬生生在半空橫斬向了一側。
她說他的爸爸就是因為得到了一份封神之路的「鑰匙」，而被洛基盯上。
「你之前說的對，下海很危險。」愷撒眯眼道，「但最危險的不僅是海下，還有海上。」
「他是這麼和我描繪未來的，等埋葬了所有龍族，世界格局迎來改寫，那是混血種的時代，加圖索家族將立於世界之巔，而我將成為……皇帝！」
「我們老闆說，如果路君不願接的話，就讓我再轉告一句。」年輕人抬頭，微笑道，「路君，期待我們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