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紅龍幼崽
「就現在而言，是的，先生們。」昂熱語氣平緩道，「弗里德里希·馮·隆，暫時被定為夏之哀悼事件的始作俑者之一。」
貝奧武夫安撫的語氣回蕩在英靈殿內，讓諸位元老們開了眼，沒人知道貝奧武夫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繪梨衣抱著一條疑似紅龍布偶的「新式玩具」走上了月台。
「事實證明，老男人的直覺沒有錯。」
「很遺憾，我已經答應他們了。」昂熱遺憾道，「更令人遺憾的是漢高並不需要我的幫忙，這是他的原話，我們通過電話了，他告訴了很多關於弗里德里希的消息，他之所以失蹤就是因為去抓捕弗里德里希去了，但他不慎進了埋伏，損失慘重。」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繪梨衣竟然把學校珍藏的紅龍幼崽給抱了出來！
「在那以後，就再沒有人見過弗里德里希，認識他的人也幾乎都死絕了，就只剩下我這樣的從地獄里偷跑出來的亡靈，還在不厭其煩地年復一年地搜尋他的行蹤，我相信他沒有死，一定和那頭殺死梅涅克的龍類一樣活得好好的。」
「昂熱，我們支持你抓住弗里德里希，弄清當年的事情真相，但你是秘黨的領袖，你必須以大局為重，不能貿然行事。」
「那具裝有龍王活體的棺材上有他的簽字，所以梅涅克當時很輕鬆地確認了交易，並將其帶回了卡塞爾莊園。」
貝奧武夫緩緩道：「羅曼蒂·卡奇，我的人昨天找到了她，她遭遇了襲擊，傷的很重，但還是活下來了，我已經派人秘密將她送往本部，算算時間，馬上就要抵達本部了，你要儘快做好迎接準備。」
如果不是這些人在同一時間出現「意外」，他們可能畢生都發現不了這些人可以放在一起聯繫。
……
不知道現在檔案館的那群傢伙有沒有急瘋……
「所以您還會去支援漢高重新掌權嗎？」圖靈忍不住問道。
昂熱深吸一口氣：「那可真是幫大忙了。」
「不妨大胆猜測下，也許和圖書這是一場龍族內部的叛亂，可自古以來所有的戰爭都是為了決勝出最終的統治者……昂熱，留給我們的時間或許不多了。」
……
可有資格不代表能肆無忌憚觸碰昂熱的禁忌。
元老們頓時悚然，在如今的秘黨中，貝奧武夫是少數幾個能和昂熱叫板資歷的傢伙，也是為數不多有資格在昂熱面前提及夏之哀悼事件的人。
這是他的領域，沒有人比連續數代擔任行動隊領袖的貝奧武夫家族，更清楚龍類的活動習性。
昂熱點點頭，看向元老們道：「各位手中的名單要再加上一位，日本稻川會的少會長確認死亡，蛇岐八家在深入調查后發現其身份存疑。」
「愷撒·加圖索還是太年輕了，既然昂熱你……」
那已經是一百一十年前的事了。
「不，我們可以。」貝奧武夫語氣堅定道，「言靈·先知，它會指引我們去往正確的地方。」
他們甚至能想象一頭復讎的野獸藏在黑暗中磨礪了上百年的爪牙。
「昂熱說的不無道理。」半空中的投影中，貝奧武夫冷麵坐在那，嗓音低沉嘶啞，「秘黨已經幾千年了，我們不能保證我們當中不會出現叛徒，事實上百年前的夏之哀悼就是因為背叛讓我們失去了最精銳的戰士們。」
「我們暫時不確定這些是龍族的附屬，還是他們就是潛藏在人類世界中的龍族，想來差別也不大。」
「弗里德里希·馮·隆？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夏洛子爵的學生？」圖靈驚疑不定道，「他還活著？」
「他抓捕弗里德里希去了？他遇到了什麼？」圖靈驚呼道，「漢高的能力未必在您之下，以他的能力都損失慘重，弗里德里希掌握著什麼力量？」
「不行，如果對方背後站著龍類，昂熱你這是自尋死路。」有元老立即反對。
「按照常規弗里德里希應該和那具貨物一同返回，但他發回的最後一封電報中說，這樁交易還有後續，必須離開BJ赴和_圖_書統萬城的舊址，也就是現在的陝西進行考察。」
「北美混血種？」圖靈遲疑道，「據我所知，北美混血種目前自顧不暇，他們的領袖漢高失蹤了，目前一堆人正在內部競選新任領袖。是有人慾圖以這個消息來獲得你的支持嗎？」
昂熱舉手：「各位，你們是不是疏忽了一件事，我已經不是秘黨的領袖了。」
「因為我們發現了當年相關人員的蹤跡。」貝奧武夫語氣森然道。
所有人都在看向昂熱，夏之哀悼事件的倖存者，除了昂熱還有其他人嗎？
「弗里德里希·馮·隆，是甘貝特侯爵的學生，他是曾和梅涅克一樣優秀的年輕人。」
「我不支持你在這個時間去追尋弗里德里希的蹤跡，耐心點老傢伙，我們遲早會找到他的。」
「這要感謝北美混血種們。」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昂熱淡淡道，「我們並不了解這種生物，卻認為自己足夠了解他們，這是我們自身的傲慢。」
在座的各位很多人那會還沒有出生。
「你記錯了。」
夏之哀悼事件……
可昂熱卻依然對這件事記憶猶新。
一瞬間全場皆寂，大家這才想起來就在不久前，他們剛剛接納了那個年輕的加圖索成為秘黨的領袖。
昂熱沉默著，沒有說話。
「所以……弗里德里希·馮·隆是叛徒對嗎，昂熱校長。」圖靈這一刻甚至不敢去看昂熱的眼睛。
他們下意識看向昂熱的神色，發現老傢伙漫不經心地玩弄著那把折刀，彷彿沒聽到貝奧武夫所言一般。
「對，絕對的上位者，龍族是習慣服從強者的生物，他們對力量的追隨是烙印在骨子裡的。」貝奧武夫頓了下道，「不要對龍族存在任何方面的輕視，他們的智慧遠遠凌駕在人類之上，如果他們形成隊伍為單位的特戰小隊，他們爆發的威力遠遠大於1＋1=2。」
「你也已經發現了，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一場場戰爭已經爆發了。」貝奧武夫沉聲
和_圖_書道，「可我們至今都不知道雙方的真正身份！也不知道他們為何而戰！」
那個在流言蜚語中已經傳得永遠站不起來的老男人慢慢從座位上起身，在長桌上投落下壓抑的陰影，他循著長桌走著，沒有目的，就只是繞桌而行，卻給人如坐針氈的壓抑感。
這句話直接讓英靈殿內的氣氛達到了緊張的氛圍。
他至今仍未忘記那夜奇蘭和他講述的一切。
龍類是高傲的生物，他們獨立行動，獨自居住，從不會結伴而行，更別說形成以隊伍為單位的特戰小隊。
昂熱點頭，環視眾人，慢條斯理道：「老實說，我都懷疑在座的各位裏面會不會也有幾位是龍族那邊的人。」
「不，他們的情況比你們知道的還要複雜。」昂熱聳肩，「漢高回來了，但他回來的太晚了，就好像一幫皇子皇孫為了皇位打的不可開交，已經打出真火，即將分出勝負了，可老皇帝突然從棺材里爬了出來，這怎麼行，要換我也肯定重新把老皇帝按回去，所以他們也是這麼想的，為了防止漢高邀請我支援他，他們以這個消息為交易條件，換取我不出手，他們也料定我知道這件事後沒時間去管漢高那老傢伙。」
昂熱搖頭道：「這場戰爭我們無法插手，只能坐等結果，即使是EVA也無法找出這些人之間的聯繫。」
在這個關頭提及夏之哀悼事件，貝奧武夫想做什麼？
昂熱瞳孔微縮，但旋即皺眉道：「羅曼蒂·卡奇在提前預知了來自奧丁的襲擊，帶領英國分校區避開危險后，本人就已下落不明，本部的奇蘭也在不久前失蹤，我們已經失去了先知的力量。」
圖靈先生皺眉道：「貝奧武夫先生，您為何要在這個關頭提及夏之哀悼事件。」
「不過還是那句話，我們要相信EVA。」老傢伙給足大夥壓力后，打了個哈哈緩解氣氛，可他似笑非笑看著眾人的目光，卻沒讓氣氛緩和下來。
「我們目前沒有直接的證據，但EVA的和_圖_書情報匯總及演算能力值得我們信賴，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有人掀起了一場隱秘的戰爭，這場戰爭涉及到的人物遠超我們的想象。」
「不，圖靈先生。」
當貝奧武夫宛如念死人名字般念出這個名諱時，圖靈先生的臉色當即就變了。
「我們匯總了這段時間出事，並且可疑的目標，名單就在各位桌前，大家可以……」
昂熱打斷了他的話，淡淡道：「新的戰爭開始了，我們培養的年輕人也該出場了，這不正是我們建立卡塞爾學院的初衷嗎？和我一起收拾收拾，把舞台留給下一代吧，最後再讓我們這些退休的老傢伙發揮發揮餘熱。」
「日本稻川會的少會長……」圖靈先生難以置通道，「蛇岐八家一直沒發現嗎？真是恐怖，這讓我怎麼忍住不去懷疑我們內部是否也存在這樣的人？」
首位上的昂熱開口了。
這張名單上到一國總統，下到一個黑幫組織的少頭目，囊括範圍簡直匪夷所思，他們根本無法想象龍族對人類世界的侵蝕之深。
「這不可能！」圖靈下意識道，元老們的神色也彷彿在說著這樣的話。
昂熱略帶玩笑的語氣回蕩在英靈殿內，可沒有人發笑，他們只感到了刺破衣服直達皮膚表面的寒意。
身後悄無聲息走來的帕西貼近他的耳邊，低聲講了幾句，然後將一張名單遞給昂熱。
也未曾忘記那個年輕人嘗試背負一切，踽踽獨行的背影。
他坐回首位，環視眾人，誠懇道：「現在愷撒·加圖索才是我們的領袖，我已經光榮退休了。」
「內戰？叛亂？還是互相征伐？又為何偏偏是這個時候？」
「沒有錯，昂熱你不能和漢高一樣出事。」
「昂熱，我也不支持你現在去搜捕弗里德里希。」投影中的貝奧武夫突然說道。
「恕我直言，貝奧武夫先生，當年的慘劇只有昂熱校長倖存下來，不知道您口中的相關人員是？」
「上位者？」
「漢高已經實際確認了弗里德里希的存在，
heｔubｏok.cｏm•coｍ並且他和龍族存在某些勾連，我們有理由懷疑他背叛了秘黨，加入了龍族的陣營。」昂熱淡淡道，「我們目前已經找到了弗里德里希的行蹤線索，很快就能鎖定他的位置，屆時我會親自帶隊。」
當他以回憶和感慨的口吻翻開舊賬的時候，元老們感受到了名為「復讎」的火焰。
「龍族通常以個體為單位獨立行動，如果他們以團隊的形式出動，那就說明他們間存在一個真正的上位者。」
英靈殿內，網傳隨時可能死翹翹的「前任校長」昂熱西裝筆挺，頭髮抹了油簡直能當鏡子用，翹著腿坐在首位。
「夏之哀悼的相關人員？」圖靈疑惑地看向昂熱。
路明非拖著行李箱走在後面，擦了擦額頭的汗，心有餘悸地看著繪梨衣懷裡的小傢伙。
「如果真如我猜測的這般，那麼等到龍族內部的戰爭結束，他們決出最後的統治者，我們將面對的將是一個內外一體的龍族勢力。」
圖靈與身邊的元老對視一眼，「我們明白了，那麼請問你們是如何發現弗里德里希·馮·隆的蹤跡的，現在來看他藏了足足一百多年，沒道理突然被我們發現了。」
「不用感謝我。」貝奧武夫幽幽道，「將她送到我手中的不是別人，正是你口中不久前失蹤的奇蘭。他似乎在躲避什麼人，匆匆將重傷昏迷的羅曼蒂交到我麾下的人手中后，就離去了。」
他攤了攤手，打量著手中表格上的內容，嘖嘖稱奇。
「夏之哀悼事件，一切都源自於我們和中國的賣家進行了一場交易，而弗里德里希·馮·隆是我們派去中國負責談判交易的代表。」
昂熱是夏之哀悼事件最直接的受益者，也是唯一的倖存者，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昂熱抬頭看向投影中臨時「倒戈」的貝奧武夫。
……
「他說襲擊他的人幾乎都是龍類，他遇到了一隻由龍類組成的特戰小隊。」昂熱嗓音低沉道。
「弗里德里希·馮·隆。」
前任行動隊領袖貝奧武夫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