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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亂糟糟一片，有叫喊聲，有倭兵拉起的警報聲，槍聲噼啪響個不停。

小心，再小心。

只能搏一搏了，萬一不成功，希望老媽能說服下一次的自己和老哥再合作，只不過到時候用什麼法子，那就不清楚了。

有人說上一句，那麼，對上下一句，就可以確定對方的身份。

現在知道那一串數字的，只有自己了。

「記好了嗎？」

他哭了。

然後，302就回復了原本的平靜。

那是一個小紙條。

但為什麼，這紙條上會有？

而因為有了之前的大量鋪墊，所以302十有八九會承認車夫，有一種天生的信任感。

「說的對。」

提出了一些觀點和建議，但都沒有真正達成統一意見。

林默深吸了口氣，然後蒙面戴帽子，對著牆壁開了一槍。

許久之後，外面傳來了槍聲。

這東西有什麼用？

老哥點頭。

林默站到洞口，回頭看了一眼。

他這次的身份是『車夫』。

哪怕知道剛才那個人自己選擇了死亡，是為了更大的勝利，但他依舊哭了。

甚至可能只是五五開。

他記下來了。

在之前那個身份犧牲之後，車夫就要登場了。

得把情報傳遞出去，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估摸也是凶多吉少。

又或者，在過去的一百年了，他從沒有忘記過這個使命和情報。

沒一會兒，槍聲停了一些。

好不容易老媽能回來，如果再倒退回去，這對他們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人呢？」

302喃喃自語。

是怕這個記憶回溯一旦結束，那老媽就會恢復成原本的形態。

很難形容。

這是戰鬥在隱秘戰線上的人的習慣。

屋子裡，靜悄和_圖_書悄的。

「我沒有胡說。」

外面，老哥聽到了這個消息，就小聲問林默，說你聽說過執念會哭嗎？

帶自己走的這幫人，最後打的只剩下兩個。

謹慎，再謹慎。

「這怎麼行？要走一起走。」

因為接下來這一齣戲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演好了，皆大歡喜；還有一種是演砸了，那結果就是時間回溯再次重啟。

這事兒林默也和老媽說過，老媽同意了。

有點晚了。

最後，有一個還去斷後。

「怎麼回事？」

和他一起的幾個紙人，也有的換上了其他衣服，然後手裡拿著槍。

顯然，這是暗號。

「不行，別忘了我們的使命，我說一串數字你記下，那是你要找的那個人留下的，應該是一段加密的數字，你記好了。」

沒錯。

林默能說啥？

「對了，之前紙條上那一串數字是什麼名堂？」

這個時候林默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對於這個問題，林默和老哥都仔細想過，也考慮過。

所以自己不能死。

急眼的執念他倒是見過。

老哥說你小子這次計劃搞的這麼周全，一定會成功，所以進不進去意義不大。

車夫，也就是林默點了點頭，將手裡的槍遞了過去。

「不知道啊，這好端端的，怎麼執念又提升了？」

說完，302明顯如釋重負。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把老媽放進去？」

「先帶走。」

毀屍滅跡。

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林淵和林默感受到屋子裡的執念又猛漲了一截，一個個都是面色古怪。

「我想，裏面那個叫豆豆的小鬼既然沒有喪失記憶，說不定是因為在那個紙箱子里，不會受到和圖書時間回溯的影響，就如同一個隔離箱，可以和周圍環境隔離開來。」

林默是想讓老哥也進去。

「那一串數字，一定非常重要。」

「準備好了嗎？」林默問老哥。

302沖他點了點頭，說了最後四個字。

而302也從沒有表現出來過。

動作很隱蔽，沒人發現。

「走吧，這邊我守著，給我一把槍。」302說道。

一對一的暗號。

林默知道老哥的意思。

這一齣戲，肯定會讓302看的過癮。

「這幫混蛋。」

大門口，林默已經換好了新的衣裳。

顯然，他記性極好。

「那是我瞎編的，以前遊戲賬號的密碼。」

這裏就在城牆下面。

就是那種卸下重擔后的釋然，彷彿在這一刻，生死已經完全不重要了，302笑了，他眼神里，帶著很多情緒。

林默這個時候仔細交代，說是接下來這一步沒有試錯的機會，只有一次機會，而且一旦開始，就只能進行下去，不能停。

到時候槍聲一響，倭兵必然會來，這群演肯定會盡職盡責，好在路線林默都想好了，逃脫的把握非常大。

302找到機會看了一眼，然後就講紙條塞進嘴裏，吞了。

「拜託你了！」

「302好像更厲害了。」

有人踹開房門，對著守在屋子裡的敵人就是兩槍放倒。

「你的意思是？」

「對，我是車夫，你是？」

「你不走嗎？」302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看你也是被他們抓起來的人，應該不是壞人，這次帶你一起走。」

林默跳了下去。

302趁著周圍的看守不注意，慢慢的，伸手從他的上衣口袋裡，取出了一個東西。

例如因和*圖*書為取餐花費時間太長而生氣的外賣小哥。

反正林默沒見過。

「差不過，之前我讓鬼影四處探查，找到一個靠近城牆的院子，裏面有一口地窖，我會說成是提前挖好的地道，可以通到城外。到時候我帶著302過去，之前審訊，不是把他的腿打壞了么，他知道他逃不了，我斷定，他會把希望交給我，也就是車夫，代替他出去傳遞情報，這樣，他知道情報傳遞出去，會放下執念的，到時候，記憶回溯就會結束。」

「不管他，還是按照計劃行事，這大好局面，不能浪費掉。」

當然，這隻是一個地窖，裏面有通道，但最多四五米，林默就窩在下面，一動不動。

「哪兒有百分之百的事情，七八成把握，就能幹。」

「計劃不錯。」老哥贊了一句，想了想，又說：「那老媽，她會不會……」

「我的代號，魚刺，不過這不重要了，我腿瘸了，自己走不了的，也走不遠，所以我留下斷後，你帶著情報走。」

302開口說道。

皺巴巴的，還染著血跡。

「是你要找個的那個人告訴我的，你是車夫？」302眼神帶著期盼。

他看了一眼林淵，說老哥你記不記得我有一個紙箱子。

對面那人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停頓了一下，才回道：「飄如陌上塵，你，你怎麼知道？」

「不知道，之前打聽出的情報說，就在這兒關著。」

然後大批倭兵衝過來，這場面絕對不是開玩笑的，那是真往死里打。

「不記得了，你有嗎？」

外面又發生了一場槍戰，打的很熱鬧。

「你胡說。」

302也是看的真切。

302將那份名單和_圖_書也背了下來。

就剩下一個，扶著瘸腿的他拐進了一個巷子，推開了一個院門。

「因為這一次上場的，不光有咱們，還有這裏的倭兵，這次的陣仗，想想都知道很大。」

執念大都恐怖，那是最不可理喻的一類夢魘，是外人很難打入其中的一個群體。

一般都不可能寫在紙上，必然是記在腦子裡。

302推了他一把。

說著302就講他背好的數字念了出來。

至於哭。

首先就是如何確認他是車夫。

302聽到了外面的槍聲，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它們沒有恐懼，強大務必，而且感覺不到時間流逝。

「逃跑的路線摸清楚了？」

「你怎麼證明？」

只存在了短短几秒鐘。

「還有，我有一份名單，是潛伏在咱們那邊的敵人，你也記下來，一定要帶回去，這樣我的使命也能完成了。」

「不知道。」

他在觀察，心裏有些激動。

他很小心，生怕別人發現。

既然是那個人寧死也要傳遞的東西，一定非常重要。

林默估摸，撐死六成。

「他是誰？」

然後進來的這幾個人注意到了302。

林默搖頭。

「這個通道是我們早就挖好的，可以直接通到城外，你順著這裏爬出去，就可以脫離危險了。」

「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兒，不過可惜，他已經被敵人殺死了。」302實話實說。

因為這個紙條，就是最後一次對方被抓起來的時候，路過自己身邊，偷偷塞到自己口袋裡的。

進來之後，轉了一圈，蒙了。

這次只能把老媽裝進去，她身子骨小，豆豆也能強行硬擠進去，再多一個就不行了。

不過這件事，林默早就埋好了伏筆。和*圖*書

他發生了某種變化。

「……」

林默這次扮演的是『車夫』，來救人的。

302也沒反抗。

302估摸，是之前選擇自我犧牲的那位同志，他專門給自己寫的。

這東西很隱秘。

紙條上寫著一串數字，還寫著兩句詩。

在這件事沒達成之前它們近乎無敵，沒有什麼東西能殺死它們，也沒有什麼力量能阻止它們。

這人說著將地上的石板推開，露出了一個通道入口。

「嗯。」

他自己說的，世上沒有百分之百的事情，況且讓302達成所願這件事情，把我可能還達不到七八成。

外面。

這不代表軟弱和恐懼，只是對某種情緒的宣洩。

呯一聲。

紙箱子可以阻擋重啟的記憶掠奪，這個事兒林默也是剛知道。

只為了一件事而存在。

林默這會兒已經裝扮好了。

「對，這是我覺得，最靠譜兒的計劃。」

「快走。」

他也是在之後，才找機會看了一眼，記下之後立刻銷毀。

「那萬一不成呢？」

好戲開場。

302也是一個有學問的人，他知道，這兩句詩是從兩個不同的古詩里摘出來的，拼湊在一起。

等著。

當下兩個人上來架著302就往外走。

「昨夜斗回北！」

302的心情依舊沒有平復下來。

當然，這個也需要過程。

「我？」這人笑了笑：「我要找的人還沒找到，不走了，你走吧。」

昨夜斗回北，飄如陌上塵。

「我也不記得了，但我有，這個事兒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那個紙箱子很神奇，裏面有一個我不認識的小鬼，非要說我是它爸爸，這不是胡扯么，但它說的煞有其事，我估摸著，它應該沒撒謊。」

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