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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去年的糯米一粒都沒收上來，糧鋪里的糯米貴得跟什麼似的，哪吃得起喲。」

「可拉倒吧，那麼大一片呢，全都給割了，金叔家就算房間多，也不至於要這麼多呀。」

周三起昨天被找上門，老周頭前腳離開，後腳這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一樣被許多人知道了。

要求還特別多，「二哥，你要不用艾草給我編一個球放在我的書架上？」

那會兒村裡好多人家都沒起床呢。

大家忍不住笑。

「就是今年割了曬了一遍的艾草，明年這時候又拿出來曬過一遍存好，後年又曬一遍，一年復一年，據說三年以上的老艾藥性便很溫和厚重了。」

「不能夠吧，都一大把年紀了，孫子都這麼大了，為這麼點事不至於吧。」

錢二舅母一看，大房和三房的當家都去了，沒道理錢二舅不去，於是他們乾脆就一起過來了。

二丫狠狠地搓著衣服，哼哼道：讓你們說我爺爺奶奶的壞wｗw•ｈetubｏｏｋ.cｏｍ•ｃom話，回頭我就讓我四叔他們去把附近田埂上的也全都割了！

錢大舅看了都覺得喜歡，笑問，「怎麼割了這麼多艾草，家裡能用得完？」

主要是昨兒一趟來回他一文錢也沒落著，現在地里也沒活兒，他實在是閑得慌，還不如跟著去姐夫家吃頓好吃的呢。

有婦人哈哈大笑起來，樂道：「那麼大熱的天金叔都往外跑，我估摸著不是金叔在生錢嬸兒的氣，是錢嬸兒把人給趕出來了吧？」

艾草似乎是在哪兒都長的起來的植物，而且還輕易就能長得很好，明明沒人給它施肥澆水，但在一些略微厚土的地方它就長得又高又壯，枝葉繁茂厚重。

「再生氣，錢家也不會這麼低聲下氣的，也不看看錢嬸兒給老周家生了多少個兒子，做了多少事兒，都這把年紀了，事情鬧到娘家，難道金叔臉上好看？」村長媳婦路過河邊，聽到了她和-圖-書們的議論，忍不住說了他們一句，「你們呀，也是閑的，我看人家就是親戚來看看孩子，昨天金叔就已經去找過三起了，顯然人家老兩口沒吵架。」

滿寶：「……」

「艾草有逐穢氣的功效，」滿寶道：「其實我們家應該這時節割一些艾草回來晾曬的，晒乾的艾草可以泡腳除寒，還能拿到藥鋪去賣呢。」

基本上，鄉下親戚去看孩子或產婦帶的都是雞蛋，錢大舅想著今天去的人多，還花錢買了兩條肉拎著。

這會兒錢家人一進門，看到的就是堆在院子里的艾草，一堆，一堆的，看著就很壯觀。

「哎呦，我家還沒割呢，那一會兒得走遠一點去田邊割了。」

不然一大家子大人來姑姑家吃喝實在是說不過去。

還沒到老周家，在河邊洗衣裳的大丫二丫等人先看到外公或舅公了，大丫就把衣服一丟，撒開腳丫子就往家裡跑，先一步跑回去通知爹娘。

周二郎想到就hetubook.com.com做，把鐮刀找出來，招呼上剛起床洗漱好的周三郎，再去把賴床的四五六叫起來，大家一起去後山割艾草了。

「是啊，我家也沒做，明兒多烙幾個餅，再去割塊肉回來就行了。」

不過原來決定帶的兒媳不帶了，他們只帶了幾個孫子孫女過來。

滿寶道：「這是個好東西，冬夏都可熬水泡腳，沐浴，還能做成條狀給人疚體。」

滿寶說到這兒目光炯炯的看著周二郎，問道：「二哥，要不我給你試試，你腰酸不酸。」

不遠處正默默洗衣服的二丫心中暗道：沒錯，就是我爹割的，不僅我爹割了，我娘，我三叔四叔五叔六叔全去割了……

他們沒打算拿到縣城裡去賣，就在村裡換一換豆子，而且就要過節，家裡也要吃，再給外家拿一些回去，兩桶的豆子都不一定夠呢。

「對了，我一大早上的出門想去後頭山腳下割些艾草回來插門上，晚上再熏一熏蚊子啥的，結果我到和*圖*書後山一看，那片長得挺好的艾草全都不見了，你們知道誰家割了？」

周二郎問道：「你要這麼多艾草幹嘛？門口插一撮就可以了。」

「怎麼不值得，一斤麥子能多出二兩來呢，金叔那麼節省的一個人氣急了也是有的。」

周大郎周二郎他們習慣了早起，主要是現在天亮得快，大家睡得又早，躺在床上也不自在啊。

所以一大早，周大郎和小錢氏一起床就挑了木桶里泡的豆子去磨豆漿做豆腐了。

「那就曬上兩年，三年，五年唄，」滿寶以前也不懂，這不是一直在學醫術嗎，便知道了些，「越是老艾越是好，也越發的貴重，不信二哥明天去縣城的藥鋪里問一問。」

因為是打著做生意的想法，周二郎他們割回來的艾草都是品相最好的一類。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周三起往外說的，他那個嘴巴就沒把門過。

周二郎道：「賣不完拉回家曬，就像你說的，晒乾了收好來，等五年，正好大m.hetubook.com.com頭娶媳婦的時候可以拿去賣了。」

「老艾？」

他們一走，村子里不少人便避著老周家的人說起悄悄話來，「怎麼今兒還來，昨天不是剛來嗎？」

「不酸，」周二郎想也不想道：「你不說我差點忘了，端午家家戶戶都要插艾，縣城裡總有懶人，不喜歡出城去找艾草的，乾脆明兒我們割些艾草出去賣吧。」

「艾草隨處都有，隨時割隨時曬，藥鋪便是收，價格只怕連積雪草都不如吧？」

村長媳婦也笑罵了一句，「這話別讓金叔聽到，不然有你好看的，行了，你們也別總是盯著人家那點兒事，明兒就是端午了，你家包粽子嗎？」

「還提了這麼多東西，這次老周頭和錢氏吵架這麼凶？娘家竟然還提了這麼多東西來？」

而周二郎一大清早的蹲在院子里發獃，正在去幫大哥一起磨豆子，還是休息休息時，滿寶哈欠連天的背著書箱過來，然後拜託他幫忙在她門口上多插一些艾草。

「是不是金叔家割的？」